第129章 桃李杯:濃重的曾經【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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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他想好說辭正欲推門之時,卻聽到裡面傳來沈慕白的聲音:「怎麼樣了?」

  「我沒事。」女孩聲音很輕。

  「我去給你倒杯水,你喝完了,再休息一下。」

  「嗯。」

  第三次。

  就是帝大聯誼會的那天。

  她同樣沒有來現場。

  因為她請了假,寧願不要那一學時的學分,也要去看沈慕白的籃球賽。

  後來……

  後來他站在教學樓三樓,看著她給他送水。

  看著他將她拉到大樹背後。

  看著她離開時紅了臉。

  傅瑾州微微攥緊酒杯。

  老校長斟酌了一下,還是開口道:「閣下,我想您一定聽過關於寧蘅同學的一些傳聞,請您一定不要相信。那些都不是真的。」

  傅瑾州低沉啟唇:「當然。」

  老校長鬆了口氣。

  他還記得,當年那件事發生後,寧蘅的所有成績被取消。

  當面對媒體的採訪,那個驕傲女孩兒,只是顫抖又堅定的說出了一句話:

  ——「無論我用不用藥,她們都不是我的對手。」

  這樣驕傲明媚的女孩兒,怎麼會做出那樣的事呢。

  ……

  ……

  寧蘅去完洗手間,回來在禮堂東邊拐角碰到蘇嫣。

  蘇嫣似乎喝多了酒,肚子不舒服,往寧蘅要了些紙巾,就往衛生間跑。

  寧蘅囑咐了她兩句,本想回傅瑾州的身旁。

  途經入口處,卻忽然又瞧見了一個人。

  那個男人約莫四十歲的模樣,西裝革履,身材略顯臃腫,肥胖了一圈,周圍的人一看到他,紛紛恭敬的問好:

  「蔣教授好!」

  「蔣教授,您來啦?」

  寧蘅身形一頓,全身奔騰的血液僵住,像是被冰凍住,渾身泛涼。

  蔣翰林。

  是教授了她四年舞蹈的導師。

  他對她寄予厚望,他曾對她每一個動作都耐心教導。

  他曾是她心底最敬重的恩師。

  她曾期盼著成為他的驕傲。

  直到那天,在素有S國奧斯卡之稱的舞蹈桃李杯的比賽現場,在主持人即將宣布金獎得主之時——

  她身後的大熒幕,忽然出現她和蔣翰林的裸照。

  裡面的動作極盡親密和放蕩。

  P了那些照片的人對她極為熟悉,甚至知道她的後腰有一顆痣。

  全場所有的人指指點點,臉色全都是吞了蒼蠅般的嫌惡憎惡噁心。

  那時候,所有的聚光燈全部都落在了她的臉上。

  她處於極大的震驚錯愕中。

  照片上的人不是她。

  可當這一刻,她感受著那麼多雙鄙夷的眼眸如寒霜利劍般射過來時,她腦子裡一片空白。

  她驚慌失措的看向蔣翰林——她的導師。

  有媒體記者瘋狂的堵上前問他是事情原委,向他查證問詢。

  於是——

  在眾目睽睽下,他站了出來。

  他走到台上,拿起話筒,對著台下的所有人說:

  「很抱歉,照片是真的。」

  此話一出,全場譁然。

  蔣翰林看也沒看她的方向,接著說:「是我沒能忍受住誘惑,和自己的學生做出這樣的骯髒醜事。我不僅愧對了我的妻子,還愧對了人民教師的身份!」

  「所以,有件事,我想到了現在,到了金獎要頒布的前一刻,我一定要將這件事說出來。」

  「作為她的導師,我感到羞恥,有愧!因為——」

  「寧蘅,她在剛才的那場舞蹈比賽中,使用了苯丙胺!」

  苯丙胺。

  興奮劑。


  舞者的一場舞最少要20分鐘,很多觀眾看起來簡單至極的動作,其實都需要消耗極大的體力,甚至有的舞者是連著幾場比賽一起參加。

  所以大型的國家級舞蹈比賽,和運動員比賽一樣,都要進行血檢。

  杜絕比賽中使用興奮劑的可能!

  那時候,全場震驚。

  台上的蔣翰林緩緩地繼續解釋道:

  「因為在比賽開始之前,她逼迫我,如果我不給她弄到苯丙胺,她就會把這些照片全都發送我的妻子!」

  他嘆了口氣:「我的妻子這兩年身體不好,承受不住這樣大的刺激,無奈之下,我只能妥協。」

  「這款最新型的興奮劑在十分鐘之內就能發揮出藥效,所以她才能在躲避血檢後使用。」

  全場大驚。

  全場沒有人在那一刻質疑他的話。

  不僅是因為他是帝大極有聲望的舞蹈導師,更是她最親近的導師。

  也因為所有人都趨向於相信,是她違反規則將那些照片發出來,才逼的蔣翰林破釜沉舟,撕破臉面當眾指摘她。

  因為。

  他們認為——總不可能是蔣翰林放出的裸照來陷害她吧?

  他圖什麼?

  後來。

  全場群情激奮,所有人都要求取消她的比賽成績,更要求對她重新血檢。

  架不住現場輿論壓力,主辦方宣布頒獎暫停,對她血檢,等結果出來後再做決斷。

  她去了。

  血檢的時間很快。

  只需要兩小時,就能出結果。

  而更令她驚慌失措的是——

  在比賽開始前,蔣翰林曾遞過給她一杯水。

  她喝了。

  她不確定那杯水裡是否含有他的陰謀。

  那時候,她在心底祈求他能保存著他僅有的良知。

  可是他沒有。

  結果出來了。

  她的血液里含有苯丙胺。

  至此。

  塵埃落定,一身罵名。

  蔣翰林後來接受採訪的時候說:「是她勾引的我……」

  「她老是在我面前以跳舞為名,做一些搔首弄姿的動作……」

  「我對她根本沒意思,我只愛我的老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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