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9章 大限將至:大明版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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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宋傑。」

  「宋傑是朕的侍衛出身,雖是正經侯爵,實則出身朕的侍衛。」

  「朕太了解他了,他最大的優點,就是忠心。」

  「若統兵十萬以上,朕最放心的人就是宋傑。」

  「因為他沒能力造反。」

  「而且,他又和朕有姻親,世代勛貴,他沒有造反的動機。」

  「所以,每逢大戰,朕必派他統兵,他在,朕放心。」

  「宋偉和他不一樣,宋傑讓朕特別放心,他不善統兵,但會將權力下放,並為朕舉薦人才。」

  「宋偉則是自認為有兩把刷子,且朕也認為他有能力,事實證明是朕看走眼了,他能力著實一般。」

  「而且,宋偉不幸,死在了征途中。」

  朱祁鈺道:「三十一,毛忠。」

  「毛忠有名將之資,明明一個軍人,卻攙和進政治之中,所以朕討厭他,也就不太用他。」

  「壓了幾年,算是磨平了他的稜角。」

  「這才為朕所用。」

  「也立下一下功勳,可他明明歲數那麼大,非要獨領一支軍隊,最終病死在沙場上,導致他帶走的大軍損失慘重,這是過。」

  「所以,朕沒有追贈毛忠國公之爵,僅以侯爵禮下葬,且葬禮辦得並不風光。」

  「三十二,龔永吉。」

  「龔永吉此人,你印象不深,但大明在對馬島的戰略經營,完全是他一手做的。」

  「他是文官,是朕求他做勛貴的。」

  「他在對馬島十年,病死在島上,朕將一座島礁,命名為永吉礁,紀念他的功勞。」

  「大明能威懾倭國,操縱倭國,能從倭國隨便徵兵,龔永吉功勞最大。」

  「三十三,胡豅。」

  「胡豅若活下去,必然進前十,奈何天妒英才啊。」

  「三十四,于冕。」

  「于冕比於康厲害得多,不過,論穩重,還是於康更好,於康有他父親之風,且沒有他父親的傲氣。」

  「而于冕學到了于謙的皮毛,也繼承了他的傲氣,所以排名不高。」

  「三十五,許寧。」

  「許寧是許泰的父親,許貴的兒子,許寧沒有辜負朕的期望,終於成長為一代名將。」

  「只是可惜,許寧在魏國戰場上,中流矢身亡,不然排名還能靠前。」

  「三十六,郭懋。」

  「郭懋的功勞,在於發現新大陸,反而戰場上的功勳不多。」

  「大明能得到全世界,跟他關係極大。」

  「榮封國公,是朕對他成績的肯定。」

  「三十七,房能。」

  「房能大智若愚,若重劍無鋒。」

  「他是朕一點點磨礪出來的名將,朕一直認為,他是朕的徐晃。」

  「穩重、靠譜,朕將難題交給他,他一定能妥善解決,且從不邀功,他是朕最信任的將領之一。」

  「他從來沒單獨領軍過,但所有攻堅任務,都會交給他,他總會按部就班的完成。」

  「可他晚年納妾不祥,被妾室聯合姦夫,毒害而死,可惜了朕的名將。」

  朱祁鈺有點唏噓房能。

  「第三十八,李杲。」

  「李杲的能力還沒有完全顯露出來,他在你手上,一定會大放異彩的。」

  「三十九,王離。」

  「王離出身農家,因為在軍隊中作戰出色,被遴選進入武學,又因為用功讀書,被于謙看重,成為于謙的好學生。」

  「王離未來前途不可限量,他的時代快要來了。」

  「第四十,伊旭春。」

  「他是倭人,因作戰勇猛,而得到上級提攜,一步步爬到了國公位置。」

  「可惜他生不出兒子,爵位無法傳承。」

  「納了二百多個妾室,最終被妾室害死,也是可憐。」

  「四十一,於康。」

  「於康朕說過了。」


  「四十二,仇鉞。」

  「仇鉞此人,功利心甚重,慣會殺良冒功,此人有名將之實,卻無名將之品德,此人要慎用。」

  朱祁鈺對仇鉞印象不好,許泰功利心也重,但不會殺良冒功。

  仇鉞不止一次這樣做,屢次警告死不悔改,且每次出征,必斬幾萬頭顱充作戰功。

  他壓根就不是去藩國立功的,單純是去殺夷人的。

  「四十三,毛榮。」

  「毛榮也非名將之資,是毛海一手帶起來的。」

  「第四十四,朱儀。」

  「朱儀也沒有名將之資,而且他是正統帝的人,奪門之變時,他家明確站在正統帝那邊。」

  「朕沒殺他,並且用他統兵。」

  「他被朕嚇破膽子了,朕給一百萬大軍,他也不敢造反,因為沒人聽他的。」

  「朕為了戲弄他,每逢打仗都讓他去。」

  「現在想想也挺可笑的,不過,也將他練成了名將。」

  「後期,派他出征,恰恰說明朕放心他。」

  「朱儀每逢戰爭,必然給朕交上來一份完美的答卷。」

  「晚年他也是極為謹慎,從不多說話。」

  「他的兒子朱輔也不錯,雖不是名將,也是個可用的幹練之才。」

  「這人得逼一逼。」

  「四十五,徐賢。」

  「徐賢剛繼承爵位的時候,就是個二愣子,沒少辦錯事,打敗仗。」

  「他懂得沉下心來學習,他資質並不出色,卻一點點進化成了名將,他四十歲時還只是個頂級將領而已,單獨領五千大軍是極限。」

  「五十歲時,能領一萬大軍。」

  「六十歲時,他竟能指揮五萬人的戰役,且打得可圈可點,已經是頂級名將了。」

  「七十歲時,完全能獨當一面了。」

  「徐賢厲害之處,在於不停進化,連朕都詫異,七十歲的他還在不斷進步。」

  「反而把范升壓了下去。」

  「實至名歸。」

  「第四十六,范升。」

  「范廣的兒子,算不得名將,但統兵極為可靠,他沒有大勝的經歷,也沒有大敗的經歷,很多戰爭他都參與過。」

  「作為異姓王的兒子,無論是軍中還在家中,朕都沒收到過言官對他的舉報。」

  「他極為低調,低調到讓人忽略到京師還有這樣一個頂級將才,叫他一聲名將,夠格。」

  「范升在朕身邊幾年,朕就發現他超脫一般人的穩重。」

  「老四,名將,並不是只形容那種驚艷之輩的,反而像范升、朱儀、房能這樣的,才會真的讓人安心。」

  「神英打仗驚艷,可他出征,朕都會提心弔膽,神英思維跳脫,什麼事都幹得出來,他出征必定彈劾奏疏不斷,朕都心煩。」

  「反而房能、范升出征,朕從來不需要擔心。」

  「你比神英厲害,但伱出征,朕就不安心。」

  朱見漭老臉一紅。

  打了一輩子仗,說實話他比較喜歡房能、范升這樣的執行者,這樣的人用著舒服。

  「後面就不說了,整個景泰朝,名臣名將數不勝數。」

  「開拓這廣袤的世界,又湧現出無數名將。」

  「若各個藩國都數一遍,估計要數很久很久。」

  朱祁鈺今日也乏了,不願意繼續數了。

  其實還有太監的。

  最會打仗的太監,比如覃益、秦成、賀知恩,都是名將。

  其中秦成是跟王越練出來的,也是獨當一面的帥才,覃益是在宮中學出來的,都是帥才。這幾天,朱見漭在養心殿,肉眼可見的老皇帝在衰老,他卻樂此不疲的研究理論。

  正因為心中有工作要完成,所以他沒注意到自己的衰老。

  「朕可能看不到大明版圖完整的一天了。」

  「把地圖拿來,將要拆分的省份,可能拆分的省份,都標註出來,讓朕看看。」


  朱見漭讓人將地圖拿來,指著地圖。

  「北面加高后,黑龍江太大了,拆分成兩個省,庫頁島和蝦夷島拿出來,組建庫頁省。」

  「西域拆分成三個省,崑崙省、阿爾泰省、伊犁省,費爾干納省,改為天山省,帕米爾高原上建立蔥嶺省,興都庫什山脈,建立歸墟省。」

  「唐朝時,管這裡叫吐火羅和大夏,之前定下叫歸墟省,簡稱就用夏吧。」

  「唐努烏梁海省和烏蘇里雅台省,就不要拆分了,降低行政成本。」

  「這樣一來,朕算算啊。」

  東北:庫頁省(簡稱樺),黑龍江省(簡稱龍),吉林省(簡稱金),遼寧省(簡稱遼),突厥省(簡稱鐵),韃靼省(簡稱檀),朝鮮省(簡稱韓)。

  北方:勒拿省(簡稱勒),葉尼塞省(簡稱葉),捕魚兒海省(簡稱貝),蒙古省(簡稱蒙),熱河省(簡稱趙),河北省(簡稱燕),北直隸(簡稱直),山東省(簡稱魯),渤海省(簡稱渤),黃海省(簡稱黃)。

  西北:鄂畢省(簡稱鄂),烏蘇里雅台省(簡稱烏),唐努烏梁海省(簡稱唐),阿爾泰省(簡稱泰),崑崙省(簡稱昆),伊犁省(簡稱伊),天山省(簡稱費),蔥嶺省(簡稱帕),青海省(簡稱雍),甘肅省(簡稱涼),寧夏省(簡稱雲),山西省(簡稱晉),陝西省(簡稱秦)。

  中部:河南省(簡稱豫),江蘇省(簡稱淮),日本省(簡稱齊),南直隸(簡稱南),安徽省(簡稱皖),江西省(簡稱贛),湖北省(簡稱楚),湖南省(簡稱湘),廣東省(簡稱粵)。

  東南:浙江省(簡稱吳),福建省(簡稱閩),呂宋省(簡稱宋)。

  西南:歸墟省(簡稱夏),烏斯贓省(簡稱臓),雲南省(簡稱滇),貴州省(簡稱黔),四川省(簡稱蜀),重慶省(簡稱渝),廣西省(簡稱桂),交趾省(簡稱交)。

  南方:孟加拉省(簡稱孟),大理省(簡稱白),南詔省(簡稱緬),瀾滄省(簡稱怒),吞武省(簡稱泰),萬象省(簡稱暹),湄公省(簡稱柬),林邑省(簡稱占),馬六甲省(簡稱馬),鳳麟省(簡稱鳳),滄海省(簡稱滄),聚窟省(簡稱瀛)。

  十京六十二省。

  面積臨近2300萬平方公里。

  朱祁鈺手掌摩挲著地圖,眼眸閃爍光芒:「這天下,朕真想去看看啊。」

  「六十二個省,之前是五十七個省,加入了帕米爾高原和興都庫什山脈兩個省。」

  「又拆分出來四個省,林邑省、阿爾泰省、伊犁省、庫頁省。」

  「撤掉了幾個直隸,只剩下南北兩個直隸,若南北兩個直隸也撤掉的話,就變成了十京六十省。」

  朱祁鈺對版圖已經很滿意了:「別看興都庫什山脈這地方太窮了,但掌握好此地,大明的西大門永遠無人能叩開。」

  興都庫什山脈,就是帝國墳場。

  「朕這些年花了這麼多錢,經營此地,就是想作為大明的西大門。」

  「可投資太大了,朝中反對聲音也太大了。」

  「朕也沒辦法,只能走一步算一步。」

  「若藩國要,就只能送給藩國。」

  「若藩國實在不要,朕就能勉為其難的收下,朝中也無法反對。」

  「現在雖然設省,想要徹底掌握,沒二十年之功是做不到的。」

  「老四,這個重擔朕就交給你了。」

  朱見漭看著地圖入神,商國也十分強大,可和如此浩瀚的大明地圖比起來,實在算不得什麼。

  馬上他就要掌控這個龐大帝國了。

  可此刻,或多或少有幾分不舍,因為這也意味著老皇帝要死了。

  「帝國領土龐大,治理起來卻非常難。」

  「尤其這些邊陲省份。」

  「這次在北方動工程,才知道,這些凍土區里,藏著很多罪犯。」

  「蔥嶺省和歸墟省,是最難管的兩個省。」

  「你還要防備,氣溫上升之後的烏斯贓,唐朝時的吐蕃,不得不防。」

  「六教並行,是國策,不許動搖。」

  朱祁鈺想到哪裡,就交代到哪裡:「老四,世代皇帝都要全信,後宮之中,妃嬪公主,王府中的王妃郡主,統統不許單一信一個教派,若敢就逐出宗室,妃嬪則打入冷宮,公主貶謫成庶人,賜白綾!」


  「不能偏頗。」

  「各教信徒都不少,作為皇帝,不可偏頗一教,那是取亂之道。」

  「且六教都有強大的政治背景,可用儒教消融它們,就如佛教被融入儒教一般。」

  「宗錄司,重中之重,一定要延續朕的國策。」

  朱祁鈺緩緩道:「六教,皆是大明國教,一碗水端平。」

  「老四,朕知你不屑教派。」

  「可人吶,終究有無助的時候,朕亦有,你也有。」

  「用教派的教義,來濡養心靈,是好事,比作奸犯科更好。」

  「而且,六教在教人向善。」

  「不要以為基教和伊教,非本土教派,就另眼看待。」

  「佛教,亦不是本土教派。」

  「可在華夏紮根上千年,已經變成了本土教派。」

  「教派沒有壞的,就看你怎麼用。」

  「不要阻攔百姓的信仰,那是最愚蠢的行為。」

  「只要是好教,就允許信,只要是積極向上的教派,就是好教,勸人向惡容易,勸人向善難。」

  「老四,朕感覺自己的大限要來了。」

  朱祁鈺忽然聲音變得低沉,語氣呢喃:「朕看見了孫太后。」

  「你還記得她嗎?」

  「記得,太后,兒子當然記得!」

  朱見漭對孫太后的印象,是一個很慈祥的老太太,他小時候沒少在仁壽宮中玩。

  他們這些年長皇子,晨昏定省,都要去請安的。

  老實說,孫太后對他們這些孩子是不錯的。

  孫太后薨逝之前,是他們這些孫子在身前陪伴的,當時哭得很兇。

  皇帝只露了一面。

  那次也是關起門來密談的,他並不知道他們談了什麼,但也就兩三天之後,孫太后就薨逝了。

  「朕看見她了。」

  「她是朕的嫡母,朕登基之前,她待朕不好不壞。」

  「不,準確地講,是朕巴結她,她才待朕那樣的。」

  「她是何其金貴的人呀。」

  「她是大明王朝中,唯一一個寵冠六宮的女人。」

  「連襄王見了她,都心神搖曳,甚至願意為她去死。」

  「宣宗皇帝一生,愛煞了她!」

  「她那樣天仙似的人,怎麼可能看得上朕這個偷生子呢,是朕巴結她,所以才略微垂恩,不至於讓張太皇太后那邊過不去罷了。」

  「僅此而已,對,就是這樣的。」

  「朕登基之後,可沒少巴結她呀。」

  「為了滿足她的歡心,朕什麼都做得。」

  「可因為朕搶走了她兒子的皇位,所以她討厭朕,折騰朕,毒害朕!」

  朱見漭瞪圓眼睛:「爹,太后她?」

  他趕緊讓所有伺候的宮人都出去,關閉殿門。

  「她毒害朕!不止一次!」

  朱祁鈺眸中森然:「朕沒殺她,因為朕殺不了她!」

  朱見漭知道,他爹又要說出一個大秘密了。

  「老四,你不知道。」

  「朕剛繼位時,多麼渾渾噩噩。」

  「朕是真的想將她當親母親一樣孝敬的。」

  「饒是朕的親生母親,朕都不曾那樣孝敬過。」

  「因為,她掌握著正統權柄呀,朕的正統性來自於她!」

  「朕奴顏婢膝地對待她。」

  「是朕犯賤,也是沒辦法的事。」

  那段記憶不堪回首。

  朱祁鈺已經用了這具身體六十二年了,早已經融為一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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