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方寸大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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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呂嫣兒,將軍府待你不薄,從未對不起你任何,反倒是你,幾次陷害於我,連元菁都幾次受你牽連,你如今到底還有什麼資格,來指責我高高在上?你如今,就是戰俘,戰俘便是要跪在我身前,讓我留你一條性命。」

  沈清染輕抿口茶。

  送回了清塵,她心中的確是平靜不少,至少不會因呂嫣兒的三言兩語而方寸大亂。至少……她還能氣定神閒的維持鎮定。

  倒是呂嫣兒眼中寫盡了不滿,她愈是如此,沈清染便愈想慢條斯理的在呂嫣兒面前顯盡一切。

  「雨前龍井,算不得太好,還是進貢宮裡的明前龍井,勉強可以入口。」沈清染微微一笑,撂下了茶盞。

  早年呂嫣兒可是為了先帝賞給沈淵那一丁點明前龍井而委屈的不行,成日在老夫人面前哭訴自己身份低賤碰不得這些好玩意兒,羨慕她沈清染。

  後來老夫人耐不住小姑娘身世悽慘又會哭,便「大發善心」,讓沈清染從自己分得的那份里,又撥給了呂嫣兒一半。

  其實沈清染小時候的性子就頑劣,寧願喝兩壺白水,也不願喝這些苦謅謅的茶葉,分給呂嫣兒些也無妨,她不是那般在乎。

  但後來,呂嫣兒又買通了她房裡的婢子,將餵雞的米蟲在她的茶葉里撒了一把。她掀開茶蓋子想為清沅夫人沏壺茶,硬是被這一罐子的小蟲倒了極大的胃口,發了三日的高燒,終日不退。

  「待我不薄?呵,何處待我不薄?吃穿用度與沈元菁那個賤人一樣,便算得上是待我不薄了?可我本就也是沈家的小姐,吃穿用度與她一樣,本就是理所應當的!沈元菁那個賤人,也是死有餘辜!」

  呂嫣兒一時按捺不住,便將心中所想喊了出來,當她驚愕自己說錯話時,已是惹惱了沈清染。

  而她自己也不再在意話中的規矩,說的再多也僅僅是為了宣洩自己心中不滿。

  「這些都是你們沈家欠我的,你們沈家欠我娘一個名分,也欠我一個名分!憑什麼你沈清染就是堂堂正正的沈家大小姐,我就要做一個寄人籬下的外人?我若有了堂堂正正的名分,又何至於做抬不起頭的妾侍!」

  沈清染笑著聽呂嫣兒宣洩著滿腔不滿,但也漸漸察覺出了異樣,詫異道:「你把元菁如何了?」

  那可是她同父同母的親姊妹!

  自幼朝夕相處,饒是沈元菁與自己不對付,自己也仍對沈元菁有幾分淺顯的姊妹情份,否則也不會收養她所生的孩子。

  「自然是死了!要不是那賤人出賣了秦方賢,我又何至於淪落到今日,聽說她還生了個孩子?可憐她被我斬斷手腳臨死之際,還想著將收集的玩意送給她的兒子。」

  呂嫣兒見沈清染聽的失神,還當沈清染是因沈元菁而惱火,這便繼續添油加醋道:「自小便是你們姐妹二人讓我吃了最多的苦,呵,沈清染,你瞧瞧你現在還剩下些什麼了?」

  前世,沈清染以為心思最狠辣的那個人是呂梅,而呂嫣兒,只是因她教導無方而將她當作了榜樣,是個毫無自己想法的木人。

  「呂嫣兒,那是你的姊妹。」沈清染冷眼道:「你難道便未想過,為何你始終與元菁同過一個生辰?」

  呂嫣兒顯然是不信這些,唯恨沈清染胡謅這些欺侮她。

  「罷了,料想也知你沈請染這種鐵心腸的人,不會在意一個庶妹的死活,那賤婢應該不一樣吧?你們好歹還是一起長大的,被我折磨的時候,她可還想著你呢。」呂嫣兒嘖嘖驚嘆道:「我不過是想從她嘴裡撬出些東西,還真沒想到,竟然這麼難,嘴還真硬。」

  她吃准了沈清染會因清塵亂了分寸,陰陽怪氣的嘲弄道:「我原本還想挑斷她的手筋腳筋,不過光植蠱就快要了她的命了,若不能讓她活著來見你,讓你眼睜睜的看著她死又無能為力,我這蠱不就白植了?」

  果不其然,話音未完,沈清染便給了她一個巴掌。

  「沈元菁的確是你的妹妹,但我與她一同長大,有些仇,我替她報。」她扼住了呂嫣兒的脖頸:「我不想聽你說這些過去的舊事,呂嫣兒,我不是在與你做交易,我從來沒有問過你同意與否。」

  呂嫣兒只覺呼吸愈發困難,若說方才沈清染只是為了威脅她,那這次……她的確是從沈清染眼中看到了堅定不移的殺意。

  「大姐姐,那你可得先放了我。」

  沈清染沉默半晌,正有扼斷呂嫣兒喉嚨之意,便被闖到帳中的士兵從中打斷。那士兵她認得,正是被她打點送清塵回帳中休息的宋三。


  「屬下參見宸王妃。」宋三慌亂之際,不忘向沈清染恭敬見禮。

  「軍營之中便不必行這些繁瑣的禮節了,你們若真敬我,喚我一聲將軍,戰場上聽我的安排便是。」

  「是!」

  這宋三應的也爽快。

  沈清染嘆了口氣,起身甩開了手上這塊「狗皮膏藥」,摔地呂嫣兒一個踉蹌倒地,動彈不得。

  「出什麼事了?」

  按說營中要事還是要以報告元宸為準,無端報告給她的又該是什麼事?多半是些能讓她操勞良久的事。

  宋三聽命十分利落,說起這事卻兀然有些磕巴,斷斷續續的說不大清楚,哽了良久才開口。

  「宸王妃方才不是命令屬下將那位姑娘送回營帳中休息,屬下想著,怎麼也該請個軍醫為那位姑娘瞧瞧,結果請了軍醫回來時,卻發現那姑娘手裡攥著個刀子……屬下就沒見過性子這麼烈的姑娘!」

  眼見沈清染的臉色越聽越差,宋三趕忙將話收了尾:「那姑娘手腕上割出來了好大一條口子,連被褥都染紅了!屬下請去的軍醫雖說是在為那姑娘醫治,但他說,還是得讓屬下請您過去看看,不然、不然……哎,就是還得您去給看看才行!」

  沈清染當即方寸皆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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