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8章 嗷，嗷！
米國房地產？這讓齊磊本能的想起了次貸危機。
三年後，由米國房產不良貸款引發的全球性經濟危機。
本能的就想搖頭，不讓吳寧趟這趟渾水。
但是細想了一下，又好像不是那麼簡單，不能武斷地認為有次貸危機就不能投資米國房地產，事實可能正好相反。
而吳寧見齊磊在沉吟，也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考量說了出來。
「現在是米國房地產市場最好的時候，又有德盛做背景，我很容易就能拿到地、開發牌照。甚至借金融便利，實現拿地、開發、銷售、貸款、貸款金融產品等全套的房地產服務。」
「這裡面利潤不小。」
吳寧知道，齊磊其實很反感炒房。以前也不止一次說過，商品房市場化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完全套用西方國家的房產路線是不可行的。
因為，以家為本的中式思維與西方的自由主義有很大區別。
房子在中國百姓心中的位置遠大西方，這會形成供需關係極度不平衡的畸形市場。
老百姓極度需要房產，可偏偏高度需求又無法養成市場的自律性。
在所有商品中，可能房產是百姓容忍性最高的商品，這自然會助長商人的貪慾，鞏固商人的掠奪地位。
而房產對中國人幸福度的占比又極大，很容易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話說回來。我又不在中國炒房，去禍害米國人，吳小賤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我覺得，這事兒能幹！不見得比股市賺的少，而且風險也更小些。」
齊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跟了一句，「是現在風險小，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拋開個人情感因素，齊磊再清楚不過，當下可不僅僅是米國房產最好的時候，而是最瘋狂的時候。
再次沉吟很久，最終點了點頭，「可以！」
吳寧一喜，齊磊說可以，那這事兒就成了一半兒了。
「不過！」齊磊話鋒一轉，嚴肅地看著吳寧，「你只能玩兩年，最多三年，之後就得脫身。」
吳寧不解，「為什麼？」
兩三年對房產市場來說，太短了。
齊磊答，「因為，米國樓市最多三年就得塌房！」
吳寧聽的一支棱，嘴角抽搐，「不…不能吧？你是沒看見米國樓市有多火爆，怎麼可能兩三年就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齊磊笑了，「你還別不信，伱聽我給你分析。」
吳寧明顯不太信任，「你說說看。」
……
很多人可能認為，中國的房地產行業從04年開始迎來了十幾年的瘋狂。可實際上，和次貸危機前幾年的米國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兒科。
由於98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以及發生在歐洲的北約轟炸NLM，導致大量資金流入米國。
隨後，網際網路泡沫的破碎，又讓最大的資金海綿壓縮，釋放更多的資金。
而這麼多錢聚集在米國無處釋放，同時，在反恐戰爭之前和初期，米國國民收入這一塊又有相當的購買力，於是大量資金湧入房地產市場。
這一點上，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一樣的。
有錢就蓋房子，誰也不能免俗。
這直接導致了從2000年左右到2007年，米國房地產市場的空前膨脹。
近乎瘋狂。
瘋狂到什麼程度呢？
就不要說房價了，我們中國老百姓關心的那點房價在那個時期的米國根本就不夠看，有更荒誕的。
那就是，但凡不是流浪漢、破產者，但凡有一份工作，哪怕是餐廳服務員、臨時工，你都能買房子。
甚至，你連首付都沒有也能買房子！
因為，根本就不用付首付。
過癮吧？一分錢不花就能有自己的房子？
呵呵，不但不用首付，利息還低呢！可千萬別當這是好事兒，這是一個災難，是資本的最後瘋狂。
要看看0首付是怎麼來的。
銀行和機構為了盈利已經瘋了，一套房子通過操作可以貸兩份款。
就比如，一套首付30%，貸款70%的公寓，貸款金融機構可以先用正規渠道從銀行貸出70%，這和我們的貸款流程差不多。
然後再在他們的操作之下，用同一套房子再做一份貸款合同，把首付的30%也從銀行貸出來。
於是，不花錢就能擁有房子，利息還低。
這種好事兒，普通民眾誰不高興？
要知道，住房焦慮在任何一個社會都是存在了，而且是普遍存在。
這直接導致了那幾年米國房市的野蠻生長，用戶購買慾望激增。而且，哪怕是有錢全款買房也要貸款。
可是，對於相當一部分民眾來說，他們是不具備金融思維和長遠計劃的。只圖眼前買到了房，卻沒有考慮自身能力能不能支撐起高額貸款，以及失業後的斷供的風險會導致的災難。
更不要說泡沫化房產市場暴雷之後，房價暴跌，房子成了負資產。那些有能力的中產階級也無法支撐房屋帶來的壓力，紛繁破產。
而在暴雷之前，這些0首付、家庭收入較低、抗風險能力弱的貸款者、就成了次級貸款，就是斷供風險高的貸款用戶。
更作死的是，明知次級貸款存在高風險的情況下，資本依舊貪得無厭。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把米國的樓市貸款與金融掛鉤了。
也就是把這些次級貸款打包成金融產品，最終導致了席捲全球的次貸危機。
這都是齊磊前世記憶帶來的見識。
可是，怎麼解釋才能讓吳寧意識到兩三年之內米國房市要塌房呢？這卻是個難題。
想了很久，突然發問，「我問你，米國的CDS市場有多大？」
吳寧挑眉，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不過也不是什麼難題，「大概60多萬億吧！」
CDS，就是【信用違約互換】。了解一點米國金融體系的人都知道。
說直白一點就是，很多銀行、機構、資本為了賺取暴利，經常會採取槓桿操作。
至於槓桿操作是什麼？
舉個例子，一個銀行有100億的投資資金，不管他投資什麼項目，假設盈利5%，那就是100億賺5億。
可是，假如銀行拿100億做抵押，去借3000億的資金，這就叫加30倍的槓桿。然後再來看盈利5%，可就完全不一樣了。3000億的5%，就是150億！
相當於本錢100億來說，就是150%的暴利。
可是反過來，假如虧損了5%，那麼銀行不但賠光了自己的100億，還欠50億。
風險與受益同在。這就是槓桿。
那麼問題就來了，資本也知道加槓桿風險太大，肯定要想辦法規避吧？
有人就想出一個辦法，給槓桿投資投「保險」。這種保險就叫CDS，信用違約互換。
比如，還是那家100億資產的銀行A，為了逃避風險，就找到了另一家銀行或者保險公司B。
A對B說，「你幫我的貸款做違約保險怎麼樣？我每年給你1.5億的保費，連續10年，一共15億。
A的算盤是如果賺了，我拿150億盈利的15億給你我也不虧。要是賠了，150億你來賠，和我也沒關係。對吧？
B也好好琢磨了一下，還慎重的做了統計分析，發現A在做的生意賠錢的機率只有1%。
一算帳，假設我收一百單這種擔保合同，15億乘100，就是1500億。1%賠錢，也就一單賠錢就賠150億，我還剩1350億，還是有得賺的。
於是，B就答應了給A做保險。
AB都認為這筆生意對自己有利，皆大歡喜。
然後，注意！擊鼓傳花的遊戲開始了。
B做了這筆生意之後，C眼饞了，C就找到B，「你把這100個CDS單子賣給我吧！」
「一個單子我給你6.5億，一共650億。干不干？」
B一想，1350億的盈利要十年才能拿到，現在一轉手就賺650，而且沒風險啊，當然干！
於是，C相當於（1350-650）700億拿到了CDS單子，承擔了風險。
再然後，C也不想十年收回利潤，又轉手賣給了D
D又賣給E，再再然後，就是F、G、H.……一個一個的倒手流通，這就形成了CDS市場。
那麼，這個市場有多大呢？剛剛吳寧說了，60多萬億。
次級貸款就是被以這種方式，打包出售流通在米國CDS市場的。
而且，是其中利潤率最高的金融產品。
因為資本也不傻啊，知道它風險大。那風險大，保費自然也就高唄！
更要命的是，金融機構為了把更高風險的次貸賣出去，他們搞出了各種打包服務。也就是把次級貸款和優質貸款產品打包出售，使得次貸在CDS市場無處不在。
此時，齊磊問向吳寧，「你想沒想過，米國的房價不會一直漲下去。」
「而且，它的金融周期很固定，差不多就是10年一次低谷，下一個低谷也就是兩三年之後。」
「到那個時候，房價還能逆潮流繼續上漲嗎？」
吳寧，「……」
這誰也不敢保證吧？
齊磊，「一旦經濟下行，樓市萎靡，依米國當下在樓市的狂歡，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吳寧汗都下來了，「這麼說，好像確實有點嚇人。」
齊磊，「你再算算，經濟下行帶來的收入壓力，房價停滯帶來的恐慌，最終會導致多少次級貸款違約？」
「我估計，不會少於20%！」
這是前世的真實數據。
20%什麼概念呢？
原本，機構銀行和保險公司，計算的違約率是1%。整個CDS市場對於房市違約互換擔保協議都是按這個來的。
大傢伙兒的盈利也都是按1%計算的。
突然告訴你，某某CDS產品的評級下降了，100單里有20個違約的。
一個就賠150億，20個就是3000億。
擊鼓傳花，傳到最後一個大冤手裡傳不出去了，賠3000億。米國排名前十的大機構也頂不住啊！包括德盛。
事實上，在原本的那個時空，雷曼兄弟、新世紀金融等等一大批米國金融巨頭倒了下去。
這個級別的資本機構塌房，帶來的後果就是災難性的，也誘發了全球性的金融海嘯。
「嚓！」吳小賤徹底無語了，「我就想炒炒房，有這麼嚇人嗎？」
「不幹了？」
齊磊一笑，只要吳寧別一個猛子扎進去出不來就行。
「隨你吧！別貪得無厭，打兩記快拳其實也沒什麼。」
吳寧沉吟著，「我有數了。」
這個話題就算過去了，但是吳小賤卻是記在了心裡。
至於做不做的，那是吳寧自己的事兒，齊磊不管。不過，看吳寧那賊溜溜的眼神兒，齊磊估計他沒憋什麼好屁。
還是那句話，吳寧真賤起來，齊磊都不知道他能幹出點什麼來。
等吳寧回屋的時候，程樂樂已經睡了。
迷迷糊糊的給吳寧讓地方，「被窩可熱乎呢，快滾進來！」
吳寧鑽進去，卻是睡不著，在想剛剛齊磊的話。
自然動的多了，打擾了程樂樂，「睡不睡？不睡我也不睡了哈！」
吳寧無語，「別鬧，想事兒呢！」
程樂樂聽他不像玩笑，也有點精神，支起來：「想什麼呢？讓我聽聽唄！」
吳寧瞥了她一眼，「丁雷還沒回國，特麼的有點欺人太甚。」
程樂樂撇嘴，「我都後悔出去，腦袋泡鹹菜缸里了，當初非去人家的地盤學什麼習？」
吳寧卻是不在一個頻道，「石頭說，米國三兩年之內就得爆發次貸危機。」
程樂樂，「啥叫次貸危機？」
左右睡不著，吳寧就給她科普了一下。
程樂樂聽的還是雲裡霧裡，糾結得很，「還是不太懂，那能預防嗎？」
「預防？呵呵。」吳寧冷笑，「老子還給他研究預防？」
突然來了一句，「照這麼發展下去，丁雷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石頭，還有我、徐倩，我們早晚都得步他的後塵！」
程樂樂皺眉，「石頭不是說沒有把柄在外頭嗎？」
吳寧，「這不是有沒有的問題。」
「那你想幹啥？」
吳寧，「我想幹啥……」
吳寧喃喃，「多一手準備總沒錯嗎？」
「惹急了，讓這個危機那個危機的爆在我手裡，全給我死！」
程樂樂：「……」
一股寒氣自心底而起，睡意全無，她知道吳寧是認真的。
沉默半晌，程樂樂乾脆搬過吳寧的胳膊，枕於腦下，貼著他。
「我還是聽不懂，咋辦？」
「算啦，不懂就不懂唄！反正我就一句話，不管你幹啥，老娘幫不上忙，也不拖你後腿。」
「嘿嘿。」學著徐倩的樣子傻笑撒嬌，難得溫柔，「我可以喊加油呀！」
「噗嗤。」吳寧笑了，「別學徐小倩！」
「就學，可愛。」
吳寧，「徐小倩是裝傻，你是真傻，有區別的！」
程樂樂，「你！」
嗷！！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齊磊和徐倩都支棱起來了，齊磊五官扭曲，滿眼好奇，「玩啥呢？這麼刺激？要不…咱也試試？」
嗷嗷……
……
。
【月票投幣口】
【推薦票投幣口】
(本章完)
三年後，由米國房產不良貸款引發的全球性經濟危機。
本能的就想搖頭，不讓吳寧趟這趟渾水。
但是細想了一下，又好像不是那麼簡單，不能武斷地認為有次貸危機就不能投資米國房地產，事實可能正好相反。
而吳寧見齊磊在沉吟，也把自己的一些想法和考量說了出來。
「現在是米國房地產市場最好的時候，又有德盛做背景，我很容易就能拿到地、開發牌照。甚至借金融便利，實現拿地、開發、銷售、貸款、貸款金融產品等全套的房地產服務。」
「這裡面利潤不小。」
吳寧知道，齊磊其實很反感炒房。以前也不止一次說過，商品房市場化沒有任何問題，可是完全套用西方國家的房產路線是不可行的。
因為，以家為本的中式思維與西方的自由主義有很大區別。
房子在中國百姓心中的位置遠大西方，這會形成供需關係極度不平衡的畸形市場。
老百姓極度需要房產，可偏偏高度需求又無法養成市場的自律性。
在所有商品中，可能房產是百姓容忍性最高的商品，這自然會助長商人的貪慾，鞏固商人的掠奪地位。
而房產對中國人幸福度的占比又極大，很容易造成很多不必要的麻煩。
但是話說回來。我又不在中國炒房，去禍害米國人，吳小賤真的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我覺得，這事兒能幹！不見得比股市賺的少，而且風險也更小些。」
齊磊下意識地點了點頭，跟了一句，「是現在風險小，以後可就不一定了。」
拋開個人情感因素，齊磊再清楚不過，當下可不僅僅是米國房產最好的時候，而是最瘋狂的時候。
再次沉吟很久，最終點了點頭，「可以！」
吳寧一喜，齊磊說可以，那這事兒就成了一半兒了。
「不過！」齊磊話鋒一轉，嚴肅地看著吳寧，「你只能玩兩年，最多三年，之後就得脫身。」
吳寧不解，「為什麼？」
兩三年對房產市場來說，太短了。
齊磊答，「因為，米國樓市最多三年就得塌房！」
吳寧聽的一支棱，嘴角抽搐，「不…不能吧？你是沒看見米國樓市有多火爆，怎麼可能兩三年就塌？」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齊磊笑了，「你還別不信，伱聽我給你分析。」
吳寧明顯不太信任，「你說說看。」
……
很多人可能認為，中國的房地產行業從04年開始迎來了十幾年的瘋狂。可實際上，和次貸危機前幾年的米國比起來，根本就是小兒科。
由於98年的亞洲金融危機、以及發生在歐洲的北約轟炸NLM，導致大量資金流入米國。
隨後，網際網路泡沫的破碎，又讓最大的資金海綿壓縮，釋放更多的資金。
而這麼多錢聚集在米國無處釋放，同時，在反恐戰爭之前和初期，米國國民收入這一塊又有相當的購買力，於是大量資金湧入房地產市場。
這一點上，全世界任何一個國家都是一樣的。
有錢就蓋房子，誰也不能免俗。
這直接導致了從2000年左右到2007年，米國房地產市場的空前膨脹。
近乎瘋狂。
瘋狂到什麼程度呢？
就不要說房價了，我們中國老百姓關心的那點房價在那個時期的米國根本就不夠看，有更荒誕的。
那就是，但凡不是流浪漢、破產者，但凡有一份工作，哪怕是餐廳服務員、臨時工，你都能買房子。
甚至，你連首付都沒有也能買房子！
因為，根本就不用付首付。
過癮吧？一分錢不花就能有自己的房子？
呵呵，不但不用首付，利息還低呢！可千萬別當這是好事兒，這是一個災難，是資本的最後瘋狂。
要看看0首付是怎麼來的。
銀行和機構為了盈利已經瘋了，一套房子通過操作可以貸兩份款。
就比如，一套首付30%，貸款70%的公寓，貸款金融機構可以先用正規渠道從銀行貸出70%，這和我們的貸款流程差不多。
然後再在他們的操作之下，用同一套房子再做一份貸款合同，把首付的30%也從銀行貸出來。
於是，不花錢就能擁有房子，利息還低。
這種好事兒，普通民眾誰不高興？
要知道，住房焦慮在任何一個社會都是存在了，而且是普遍存在。
這直接導致了那幾年米國房市的野蠻生長，用戶購買慾望激增。而且，哪怕是有錢全款買房也要貸款。
可是，對於相當一部分民眾來說，他們是不具備金融思維和長遠計劃的。只圖眼前買到了房，卻沒有考慮自身能力能不能支撐起高額貸款，以及失業後的斷供的風險會導致的災難。
更不要說泡沫化房產市場暴雷之後，房價暴跌，房子成了負資產。那些有能力的中產階級也無法支撐房屋帶來的壓力，紛繁破產。
而在暴雷之前，這些0首付、家庭收入較低、抗風險能力弱的貸款者、就成了次級貸款，就是斷供風險高的貸款用戶。
更作死的是，明知次級貸款存在高風險的情況下，資本依舊貪得無厭。為了追求利益的最大化，把米國的樓市貸款與金融掛鉤了。
也就是把這些次級貸款打包成金融產品，最終導致了席捲全球的次貸危機。
這都是齊磊前世記憶帶來的見識。
可是，怎麼解釋才能讓吳寧意識到兩三年之內米國房市要塌房呢？這卻是個難題。
想了很久，突然發問，「我問你，米國的CDS市場有多大？」
吳寧挑眉，突然問這個做什麼？不過也不是什麼難題，「大概60多萬億吧！」
CDS，就是【信用違約互換】。了解一點米國金融體系的人都知道。
說直白一點就是，很多銀行、機構、資本為了賺取暴利，經常會採取槓桿操作。
至於槓桿操作是什麼？
舉個例子，一個銀行有100億的投資資金，不管他投資什麼項目，假設盈利5%，那就是100億賺5億。
可是，假如銀行拿100億做抵押，去借3000億的資金，這就叫加30倍的槓桿。然後再來看盈利5%，可就完全不一樣了。3000億的5%，就是150億！
相當於本錢100億來說，就是150%的暴利。
可是反過來，假如虧損了5%，那麼銀行不但賠光了自己的100億，還欠50億。
風險與受益同在。這就是槓桿。
那麼問題就來了，資本也知道加槓桿風險太大，肯定要想辦法規避吧？
有人就想出一個辦法，給槓桿投資投「保險」。這種保險就叫CDS，信用違約互換。
比如，還是那家100億資產的銀行A，為了逃避風險，就找到了另一家銀行或者保險公司B。
A對B說，「你幫我的貸款做違約保險怎麼樣？我每年給你1.5億的保費，連續10年，一共15億。
A的算盤是如果賺了，我拿150億盈利的15億給你我也不虧。要是賠了，150億你來賠，和我也沒關係。對吧？
B也好好琢磨了一下，還慎重的做了統計分析，發現A在做的生意賠錢的機率只有1%。
一算帳，假設我收一百單這種擔保合同，15億乘100，就是1500億。1%賠錢，也就一單賠錢就賠150億，我還剩1350億，還是有得賺的。
於是，B就答應了給A做保險。
AB都認為這筆生意對自己有利，皆大歡喜。
然後，注意！擊鼓傳花的遊戲開始了。
B做了這筆生意之後，C眼饞了，C就找到B，「你把這100個CDS單子賣給我吧！」
「一個單子我給你6.5億，一共650億。干不干？」
B一想，1350億的盈利要十年才能拿到，現在一轉手就賺650，而且沒風險啊，當然干！
於是，C相當於（1350-650）700億拿到了CDS單子，承擔了風險。
再然後，C也不想十年收回利潤，又轉手賣給了D
D又賣給E，再再然後，就是F、G、H.……一個一個的倒手流通，這就形成了CDS市場。
那麼，這個市場有多大呢？剛剛吳寧說了，60多萬億。
次級貸款就是被以這種方式，打包出售流通在米國CDS市場的。
而且，是其中利潤率最高的金融產品。
因為資本也不傻啊，知道它風險大。那風險大，保費自然也就高唄！
更要命的是，金融機構為了把更高風險的次貸賣出去，他們搞出了各種打包服務。也就是把次級貸款和優質貸款產品打包出售，使得次貸在CDS市場無處不在。
此時，齊磊問向吳寧，「你想沒想過，米國的房價不會一直漲下去。」
「而且，它的金融周期很固定，差不多就是10年一次低谷，下一個低谷也就是兩三年之後。」
「到那個時候，房價還能逆潮流繼續上漲嗎？」
吳寧，「……」
這誰也不敢保證吧？
齊磊，「一旦經濟下行，樓市萎靡，依米國當下在樓市的狂歡，你知道是什麼後果嗎？」
吳寧汗都下來了，「這麼說，好像確實有點嚇人。」
齊磊，「你再算算，經濟下行帶來的收入壓力，房價停滯帶來的恐慌，最終會導致多少次級貸款違約？」
「我估計，不會少於20%！」
這是前世的真實數據。
20%什麼概念呢？
原本，機構銀行和保險公司，計算的違約率是1%。整個CDS市場對於房市違約互換擔保協議都是按這個來的。
大傢伙兒的盈利也都是按1%計算的。
突然告訴你，某某CDS產品的評級下降了，100單里有20個違約的。
一個就賠150億，20個就是3000億。
擊鼓傳花，傳到最後一個大冤手裡傳不出去了，賠3000億。米國排名前十的大機構也頂不住啊！包括德盛。
事實上，在原本的那個時空，雷曼兄弟、新世紀金融等等一大批米國金融巨頭倒了下去。
這個級別的資本機構塌房，帶來的後果就是災難性的，也誘發了全球性的金融海嘯。
「嚓！」吳小賤徹底無語了，「我就想炒炒房，有這麼嚇人嗎？」
「不幹了？」
齊磊一笑，只要吳寧別一個猛子扎進去出不來就行。
「隨你吧！別貪得無厭，打兩記快拳其實也沒什麼。」
吳寧沉吟著，「我有數了。」
這個話題就算過去了，但是吳小賤卻是記在了心裡。
至於做不做的，那是吳寧自己的事兒，齊磊不管。不過，看吳寧那賊溜溜的眼神兒，齊磊估計他沒憋什麼好屁。
還是那句話，吳寧真賤起來，齊磊都不知道他能幹出點什麼來。
等吳寧回屋的時候，程樂樂已經睡了。
迷迷糊糊的給吳寧讓地方，「被窩可熱乎呢，快滾進來！」
吳寧鑽進去，卻是睡不著，在想剛剛齊磊的話。
自然動的多了，打擾了程樂樂，「睡不睡？不睡我也不睡了哈！」
吳寧無語，「別鬧，想事兒呢！」
程樂樂聽他不像玩笑，也有點精神，支起來：「想什麼呢？讓我聽聽唄！」
吳寧瞥了她一眼，「丁雷還沒回國，特麼的有點欺人太甚。」
程樂樂撇嘴，「我都後悔出去，腦袋泡鹹菜缸里了，當初非去人家的地盤學什麼習？」
吳寧卻是不在一個頻道，「石頭說，米國三兩年之內就得爆發次貸危機。」
程樂樂，「啥叫次貸危機？」
左右睡不著，吳寧就給她科普了一下。
程樂樂聽的還是雲裡霧裡，糾結得很，「還是不太懂，那能預防嗎？」
「預防？呵呵。」吳寧冷笑，「老子還給他研究預防？」
突然來了一句，「照這麼發展下去，丁雷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石頭，還有我、徐倩，我們早晚都得步他的後塵！」
程樂樂皺眉，「石頭不是說沒有把柄在外頭嗎？」
吳寧，「這不是有沒有的問題。」
「那你想幹啥？」
吳寧，「我想幹啥……」
吳寧喃喃，「多一手準備總沒錯嗎？」
「惹急了，讓這個危機那個危機的爆在我手裡，全給我死！」
程樂樂：「……」
一股寒氣自心底而起，睡意全無，她知道吳寧是認真的。
沉默半晌，程樂樂乾脆搬過吳寧的胳膊，枕於腦下，貼著他。
「我還是聽不懂，咋辦？」
「算啦，不懂就不懂唄！反正我就一句話，不管你幹啥，老娘幫不上忙，也不拖你後腿。」
「嘿嘿。」學著徐倩的樣子傻笑撒嬌，難得溫柔，「我可以喊加油呀！」
「噗嗤。」吳寧笑了，「別學徐小倩！」
「就學，可愛。」
吳寧，「徐小倩是裝傻，你是真傻，有區別的！」
程樂樂，「你！」
嗷！！一聲慘叫響徹夜空。
齊磊和徐倩都支棱起來了，齊磊五官扭曲，滿眼好奇，「玩啥呢？這麼刺激？要不…咱也試試？」
嗷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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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票投幣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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