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不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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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句心裡話,鮑爾森對齊磊這個年輕人的評價很複雜。

  可以說,是既憎惡,又欣賞。

  憎惡自不用多說,縱橫華爾街這麼多年,還沒有幾個人敢在德盛掌門人的前面賣弄手段,更沒幾個人成功過。

  顯然,齊磊就是其中之一。

  雖然之前在北美三石那件事上,鮑爾森沒吃什麼虧,也就是被齊磊敲詐了一點無息借款,以及沒有完成對齊磊的輿論攻擊而已。

  可是,從個人情感上來說,鮑爾森很清楚,他敗了,敗給了一個只有二十歲的年輕人。

  這讓鮑爾森很不爽。

  至于欣賞,那是即便不爽,也不得不承認的事實。

  放眼華爾街,乃至整個米國、西方世界,很難再找出一個和齊磊一樣優秀的年輕人。

  這一點,可不是鮑爾森的個人感官,而是共識。

  比爾蓋茨就曾經在公開場合評價過齊磊,「那個中國小子太讓人驚艷了,如果是同樣二十歲的我和他站在一起,也會相形見絀。」

  好吧,不得不說,比爾有點臉大,也有危機公關的味道。

  說這句話的背景是:齊磊的北美三石還沒有正式登陸北美,但已經是風聲鶴唳。僅僅只是與華爾街簽訂的合同,就又引領了一波微軟股票的大跌。比爾不得不跳出來,以穩住股市的信心。

  所以就有了這番有自誇成分的言論。

  言下之意,二十歲的我不如他,可是快五十的我,他就不是對手了。

  可不管怎麼說,比爾說的不是虛言。

  總之,這些搞的鮑爾森很糾結。

  一面,他很慶幸,找到這樣一個合作夥伴。畢竟當下從任何角度來看,他和齊磊都是站在同一陣線上的。

  另一面,又很惱火,這小子太討厭,也太精明了。

  就像現在,齊磊突然來一句「這活兒他接了」,還欠他個人情?

  鮑爾森能睡得著覺才怪。

  「這個混蛋到底打的什麼鬼主意?」

  琢磨了一宿,鮑爾森也沒想明白。最後決定,還是謹慎一點為好,他真的不想在同一個人身上,吃兩次虧。

  鮑爾森認為得盯緊齊磊,於是,他聯繫了德盛亞太地區的總經理,皮特文。

  「皮特,放下你手中的工作,陪同我完成這次中國行程。」

  對面的文經理想罵娘,媽了個巴子,你能靠譜點嗎?現在想起我來了?早幹什麼去了?

  好吧,其實在鮑爾森確定這次中國行程之初,文經理就毛遂自薦來著,希望能陪同鮑爾森一起完成這趟行程。

  可是,被鮑爾森拒絕了。

  理由是,德盛高華正在進行幾個國有資產包的重組工作,十分重要,不希望文經理分心。

  其實,就是不想讓文經理接觸太多德盛的核心業務。

  現在倒好,搞不定齊磊了,又想起我來了?

  特麼頂不靠譜了!

  但是話說回來,文經理吐槽歸吐槽,老闆的命令還是得服從的。

  「總裁先生,請您放心,我會盯緊齊的。」

  於是,第二天的上午,齊磊來到北廣,第一個看到的就是皮特文。

  也一點不覺得意外,「來了啊!不是回老家了嗎?這麼快就回來了?」

  皮特文瞅齊磊就來氣,回想這幾年的工作,就圍著這小子轉了。

  和齊磊也算熟的不能再熟了,瞪著眼珠子揶揄,「我就回去上個墳,能多慢?」

  好吧,這段時間,無論是工作,還是私交,皮特文和齊磊一直是有聯繫的。

  前段時間,皮特文的老父親從米國回來了,父子倆帶著媳婦回了一趟四川老家,去祖墳燒香了。

  對於皮特文就上個墳能有多慢的言論,齊磊也不反駁,自顧自道,「老爺子安頓好了?」

  文經理一聽,登時泄了氣。

  也不梗脖子,也不犟嘴了,只是和齊磊話家常一般的埋怨,「你說這上了歲數的,簡直是不可理喻。」

  「曼哈頓的大house他不住,米國的頂級醫療他也不享受,非回山溝溝做撒子!?憨球嘍!?」


  齊磊聽笑了,「落葉歸根嘛!」

  文經理搖了搖頭,依舊一副不理解的樣子。

  知道齊磊不抽菸,只給自己點了一支。

  齊磊繼續道,「蓉城其實不錯,適合養老。現在國內不像以前了,醫療水平不見得比米國差多少,老人開心就好。」

  文經理,「惱火就在這兒!他不住蓉城,不讓買別墅,非回老家的山溝溝,要重修老宅。」

  齊磊一聽,「這和我家老爺子挺像的。」

  齊海庭也是一樣,上了歲數哪也不去,就守著尚北那個小院子。

  文經理,「不說這些了。」正色道,「你小心點吉恩夏普,那個人很陰險。」

  齊磊一挑眉,已經不是一個人讓他小心吉恩夏普了。

  文經理,「石頭!」

  突然深沉起來,腳步放緩,立在北廣的林蔭道旁,「我終究是個米國人……」

  齊磊抬頭看他,「然後呢?」

  文經理,「我的意思是說,不管你我之間的關係是朋友、合作夥伴,還是別的什麼,你的很多做法,我其實是不認同的,也不理解!」

  齊磊,「說下去。」

  文經理突然有些煩躁,「可能我表達的有問題吧!我的意思是說,你沒有必要和吉恩夏普這種人站在對立面!」

  鄭重地看著齊磊,「在米國,你可以無懼鮑爾森,可以把一個端著槍的黑人不當回事兒。」

  「可是,最不能惹的,就是吉恩夏普這種人。他很危險,什麼事兒都幹得出來。」

  齊磊卻是聽笑了,不是不屑的那種笑,而是苦笑。

  「文哥,你信嗎?如果可以,我不想招惹任何人!」

  文經理,「……」

  只見齊磊長長一嘆,「可是,不行啊!有些事兒,必須要去做。」

  「況且!」沉吟了片刻,「不是我招惹他,而是他來招惹我。」

  文經理,「那你不搭理他不就行了?收著點,年輕人何必那麼氣盛呢?」

  勸道,「有時候示弱,不見得是壞事。」

  卻不想,齊磊目視遠方,依舊搖著頭,只說了四個字,「不能示弱!」

  「為什麼?」文經理有點急了,「為什麼非得和他分出一個高下呢?你知道吉恩這種人最可怕的是什麼嗎?」

  「並不是他的陰險和無下限,而是你和他接觸的越多,他就越了解你,你就越沒有勝算!」

  「最後的失敗來的時候,不僅僅是挫敗感,更是絕望!」

  「你明白嗎?贏不了的絕望!」

  「你要知道,他的背後是國家力量!」

  齊磊,「……」

  說實話,挺感激皮特文能對他說這些話的,有點掏心掏肺的味道了。

  但是,正如齊磊所言,不能退,不能示弱,一步都不能退啊!

  「你終究是個米國人,不懂的!」

  文經理:「!!!」

  怔怔地看了齊磊很久,最後,扔掉菸頭兒,使勁的碾滅,「幼稚!」

  抬眼看到董北國背著手朝這邊走,「我先去會場了,你自己再想想吧!」

  說著話,手插褲袋,瀟灑離去。

  只是,背影里還能聽到皮特文的自言自語,「幼稚!真幼稚!有什麼不能退的?」

  齊磊笑著看皮特文走遠,神情有些複雜。

  董北國則是到了身邊,皺眉絮叨,「這假洋鬼子絮叨什麼呢?」

  齊磊,「勸我別惹吉恩夏普呢!」

  「哦。」董北國了解,「走吧,去我辦公室。」

  齊磊跟上,順便說了前因後果。

  董北國依舊背著手,卻是悠悠一嘆,「米國人,確實不懂,不能退啊!」

  到了董大校長的辦公室,就見老秦在辦公室里坐著。

  一見面就調侃齊磊,「你可想好嘍,招惹吉恩夏普,他會一直粘著你,會很麻煩!」

  對此,齊磊和董北國相視一笑,一點都沒把老秦的「警告」放在眼裡。


  只見齊磊大剌剌往那兒一坐,「老北叔,別裝了!」

  老秦臉色一僵,「裝什麼?」

  齊磊呲牙,「你特想我和他過過招,對不對?」

  老秦,「別瞎說!你玩不過他。」

  齊磊,「激將法!」

  老秦,「我激你幹什麼?」

  齊磊卻是突兀地轉換了話題,「從昨晚開始,鮑爾森、列維斯坦,還有皮特文,都勸我。」

  「勸你什麼?」

  「他們說,要小心吉恩,最好別和他扯上關係,而且示弱也許不是壞事。」

  老秦,「……」

  怔了半晌,搖頭一嘆,最後說出了和齊磊、董北國幾乎相同的答案,「可惜不能退啊!」

  「算了!」老秦不再調侃,直視齊磊,說出了心裡話,「我們其實是很期待的!兩個頂級戰略大師的交鋒,一定很好看。」

  此言一出,董北國都不由得有些興奮地看向齊磊。

  這個穿著白襯衫,留著細碎短髮,好像人畜無害的乖乖少年。

  好吧,其實博弈…早就已經開始了。

  從吉恩夏普組織這次交流活動那一刻,就開始了。

  兩個頂尖棋手步步為營,縱橫纏鬥。最後誰會贏?董北國篤定,會是齊磊。

  因為他還沒輸過,也不能輸。

  就像大伙兒說的,不能退!

  ……

  ————————

  中米交流活動的開幕儀式,在北廣的大禮堂舉行。

  做為北廣的校長,董北國負責開幕儀式的主持工作。

  而齊磊僅僅只是交流活動的參會人員,只需要做在台下,看著董大校長表演就好了。

  只不過,他這個躲清閒躲的有點假。

  當齊磊出現在大禮堂的時候,不管是準備在台上就座的鮑爾林、比爾、德埃爾等人,還是坐在台下的中米日韓學生,其實都心若明鏡,齊磊才是主角。

  文經理目送著齊磊進場,亦如其他在場的人員一樣。眼見坐在台下的角落,卻絲毫不掩蓋他的奪目。

  這倒讓文經理有了一絲明悟,有點理解齊磊所謂的不能退,不能示弱了。

  這是一個習慣了成為焦點的年輕人,自然不願意被別人掩蓋了光輝。

  說好聽點,叫銳氣難擋、年少輕狂。說難聽點,就是特麼的沒遭受過毒打!

  趁著離開始還有一些時間,文經理乾脆踱步到齊磊旁邊的位置坐下。

  此時四下無人,文經理一副饒有興致看著台上的姿態,嘴上就小聲對齊磊嘀咕。

  「石頭,我也是從你這麼大過來的。雖然沒有你優秀,可是多多少少也能理解一點你的心境。」

  齊磊也看著台上,看著側台幕布之後,鮑爾森、比爾饒有興致的朝他這邊看。

  鮑爾森甚至意味深長地朝齊磊揮了揮手。

  也是不動聲色,「你說什麼呢?」

  文經理,「得罪一個小人的成本太高了,為什麼不能退一步呢?以你的心思,還想不出一個不得罪夏普,又能達到目的的方法嗎?」

  齊磊,「……」

  文經理,「真的,這是一個朋友的忠告。」

  這一次,皮特文真提拋開了一切利益因素,和齊磊掏心掏肺了。

  說實話,齊磊差點感動到了。

  僵著脖子轉頭,好好看了皮特文一眼。

  能讓這個老油條正經說幾句心裡話,挺不容易的。

  只可惜……

  「唉!」長嘆一聲,「文哥!」

  「嗯?」

  「你不懂。」

  文經理登時眉頭大皺,我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還嘴硬呢?有點上頭呢?

  卻是齊磊溫和道,「文哥,不是你想的那麼回事兒,你們米國人不懂!」

  文經理:「……」

  齊磊,「我問你兩個問題吧!」

  皮特文咬著牙,「你問!」

  齊磊,「你說。」用下巴指了指台上的鮑爾森,「你說,你的老闆為什麼敢和我合作?」

  文經理一時沒聽明白。

  齊磊解釋道,「他明知道我有些東西是裝的,明知道我挑起和矽谷的不合,可能存在別的目的。」

  「為什麼還要和我同流合污呢?僅僅只是為了利益嗎?」

  文經理,「……」

  好吧,這是個問題,一時之間,他給不了齊磊答案。

  但是,齊磊卻給了他答案,「因為,鮑爾森根本不怕!」

  「不怕?」

  「對!」齊磊苦笑著回應,「他有恃無恐。」

  「怎麼講?」

  齊磊,「別說不確定,就算確定我別有用心能怎麼樣?損害一點米國利益又能怎麼樣?這是他和你們米國都能損失得起的。」

  「說直白一些,就算在這次合作里,就算國家利益受到了一些損害,也是承受得起的。」

  「比起得到的好處,鮑爾森敢做這樣的犧牲。」

  文經理,「……」

  齊磊,「再說直白一些,你們米國就算失去了電子產業的優勢,你們還有金融霸權。」

  「沒了金融霸權,你們還有軍事霸權!」

  「再不濟,也還有一幫西方盟友。」

  「一個電子產業,看起來很重要,其實也沒那麼重要。」

  「你們損失得起,膽子自然就大。」

  皮特文點著頭,有點理解齊磊話中之意了。

  而齊磊繼續道,「我再問你一個問題。」

  「你說。」

  「吉恩夏普為什麼敢來中國?」

  「……」

  齊磊,「因為他也不怕!他知道即便自己做了很多有損中國利益的壞事,可是中國也不能把他怎麼樣!」

  「因為他背靠的是米國,是這個星球上最強大的國家,我們得罪不起。」

  文經理,「……」

  有點替齊磊難受,因為他能從齊磊的語氣之中感受到那份無奈。

  只是,文經理依舊不解,他是真的出於朋友的角度替齊磊在思考問題,「既然得罪不起,那為什麼還要得罪呢?」

  此言一出,齊磊苦笑之意更濃,說出了一段幾乎影響皮特文半生的話。

  齊磊,「文哥,中國和米國就像在登山。」

  「現在的中國在山腳,頂風冒雪,舉步維艱。」

  「而你們米國,則是已經站在了山頂。」

  「所以,你們有時間居高俯視,看看風景,看看其他登山的人。」

  「覺得誰有威脅,可以從容的扔下一塊石。覺得誰看著順眼,更可以慈悲地放他自己掙扎一會兒。」

  「你們有大把的時間和空間,輸得起,也不怕犯錯。」

  「可是!」齊磊突然轉過頭來,鄭重地看著文經理,「可是,我們不行!」

  那眼神讓文經理大為震撼。

  齊磊,「我們走的每一步,都必須是向上的,沒有後路!後路都淹沒在風雪裡了。」

  「只有前路!前路才是唯一的生路。」

  「即便你們朝我們扔石頭,也只能硬著頭皮去接。」

  「因為真的不能後退,退一步,就是萬丈深淵!!」

  文經理,「!!!」

  齊磊,「幾代人打下的基業!」

  「……」

  齊磊,「從百年屈辱,到獨立自強;從窮困潦倒,到終於有了一點底子。」

  「幾代人的努力,現在終於有了復興的希望,你說說,我們能退嗎?」

  「又怎麼退?!」

  皮特文,「……」

  齊磊,「文哥,你是個明白人,半個世紀前,半島戰爭,退一步,還有中國的容身之地嗎?」

  「四十年前,核訛詐,退一步,還有未來嗎?」


  「三十年前,對印自衛,退一步,還有在亞洲的地位嗎?」

  「二十年前,對越自衛,退一步,會是什麼後果?」

  「九六年,航母開到家門口,退一步,又會是什麼後果?」

  「九八年,亞洲金融危機.,退一步,中國就是米國新的韭菜地,還有希望翻身嗎?」

  「今年!三石收購ARM、進北美,退一步,電子產業里還有一席之地嗎?」

  皮特文沉默了,也許…齊磊說的是對的。

  無論哪一次,只要稍有退意,就是萬劫不復。

  齊磊,「我還是那句話,我們知道得罪小人的成本太高,我們更不想和任何人為敵!」

  「但是.,山頂的石頭已經砸下來了,要麼頭破血流的摔下去,要麼頭破血流的衝上去!」

  「從來都是如履薄冰的,也從來沒有水到渠成的!」

  「沒點捨我其誰的決心,沒點捨得一身剮的勇氣,談什麼復興?」

  皮特文被震住了,齊磊的眼神兒有點嚇人。

  突然發現,和自己第一次與齊磊交心一樣,這小子似乎也第一次和他說了幾句心裡話。

  只是,這心裡話壓得人有點喘不過氣來。

  特麼的,一口一個「你們米國」,擠兌誰呢?

  沉吟半晌,慘然一笑,「很震撼!但是,恕我不能完全理解。」

  「登山…有那麼重要嗎?」

  在皮特文看來,個人還是太渺小了,過好眼前,比什麼都強。

  卻不想,齊磊呲牙一笑,「有啊!」

  「我們這個民族吧,就習慣在山頂看風景!」

  皮特文,「……」

  哈買皮!真想錘到你媽都認不到!

  擠兌哪個?

  ————————

  說實話,齊磊還真沒擠兌文經理,要是把他當外人,也不會說這些話了。

  可以說是,句句肺腑!

  後世,很多專家說,20年之後未來的幾年,對祖國來說至關重要,是沖頂的關鍵時期。上下一心,那口氣頂過去了,就衝上去了。

  可是一旦泄氣,或者被人打下來了,那就是萬劫不復。

  這話,齊磊認為說的對,但也不對。

  對的是,準確地預言了二十年後的局勢,有人會不顧一切,無所不用其極的壓制祖國復興。

  至於不對,就像齊磊對皮特文說的,抗日戰爭而起,哪一步不是錯了就萬劫不復?哪一計迎面打來的石頭,不是瞪著眼珠子接下?

  看了眼尚在沉思的皮特文,齊磊向他那邊歪著身子,語重心長,「文哥!」

  「嗯?」皮特文回魂。

  齊磊,「我知道,你對咱們這個祖國,是有意見的。」

  「和老米一比較,這也不好,那也不好,這有問題,那有問題。」

  「可是,說句良心話,她做的已經很不錯了。」

  皮特文,「……」

  齊磊,「你要知道,她不是生在襁褓中,庇護在母親的懷裡,聽著兒歌,感受著溫度成長起來的.。」

  「她從誕生的那一刻開始,就註定艱難常伴了。」

  「咱們也不是在天堂里,按照上帝譜好的華章,快快樂樂地成長。」

  「恰恰相反,咱們是在地獄中跋涉的行者,即便心向光明,卻也難免沾染污穢。」

  「只有從地獄爬出來的那一刻.,只有等長出翅膀翱翔天際的那一天,才有閒暇去滌盡塵埃。不是嗎?」

  「所以!」齊磊笑著,「對她多一點信心,不要被蠱惑,更不要沮喪!」

  「那些不好的東西,看似失望的東西。也許她只是無暇分神,顧不到那麼周全。」

  「也許只是她不得以而為之的權宜之計,不得不犧牲一些東西。」

  「畢竟,咱們還沒過上好日子呢!離山頂還有一段距離呢!」

  「相信她會讓大家好起來的,畢竟……」

  「畢竟咱們是這個地球上,為數不多『好過』的民族。」


  「說白了,咱們還不是享受勝利果實的那一代,咱們只是攀登路上,前仆後繼的那一代。」

  看了看會場遠處,那個叫吉恩夏普的傢伙。

  「至於他……」

  齊磊突然陰森的冷笑一聲,「別說他只是吉恩夏普,他就是撒旦轉世,也沒有退讓的道理。」

  「大不了,我躺下!但是,在我躺下之前,他得給老子跪著!」

  皮特文:「!!!!」

  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峻的問題,他只見齊磊髒過,卻沒見齊磊狠過。

  這次,他好像認真了!

  至於齊磊前面說的那些話,什麼地獄天堂的,媽的,有文化就是不一樣哈,勾心鬥角都說的這麼清新脫俗的唄?

  怔怔地看了齊磊半天,蹦出一句,「少套近乎!誰和你咱們咱們的?」脖子一梗,大嘴一咧,「我米國人!」

  嗯!

  表情怎麼有點傲嬌呢?

  只不過,傲嬌過後,便是長時間的沉默。

  過了好一會兒,皮特文突然開口,「你是不是和我家老爺子串通好的?」

  把齊磊問的一愣,「什麼玩意?」

  文經理,「你是給他來當說客的吧?」

  齊磊,「????」

  文經理面無表情,又似有釋懷,「我有點明白老爺子為什麼非要回來了。」

  齊磊,「……」

  我不認識你家老爺子好吧?

  文經理,「我還挺想看吉恩夏普跪著的!」

  齊磊,「!!!」

  這都哪跟哪啊?

  怎麼感覺,我文哥思維都不連貫了呢?

  忽悠癔症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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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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