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3章 又看不懂了
深夜，天空飄起淅淅瀝瀝的小雨，齊磊和沃倫愛特來到倫敦塔橋上，遠眺這座城市。
沃倫立起風衣領子，神情有著如釋重負的釋然。
不得不說，這是奇妙的一段旅程，可謂大起大落。
撇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沃倫依舊覺得不太真實，充滿夢幻。
誰能想到，被美國人打壓得無路可走的ARM，居然以這樣的方式絕地翻盤？
「齊，善待拜倫，那傢伙雖然很討人厭，可卻是個老實的德國人。」
齊磊縮著脖子，看著河岸對面的倫敦舊金融區。
聽了沃倫的話，不由笑了，「你就不擔心山姆嗎？比起躲在實驗室的拜倫，那傢伙可能更不適應中國的生活。」
「NoNoNo。」沃倫笑了，「不要被山姆的火爆脾氣所蒙蔽，那是個走到哪裡，都可以混得很好的傢伙。」
玩味一笑，「勸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否則會被他帶壞的。」
齊磊皺眉，「帶壞？」
沃倫，「他是個不折扣的花花公子。」
齊磊，「……」
「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沃倫，「No，安娜是個法國人，兩人雖然已經有了孩子，可還是戀人關。而且，安娜從不管山姆的私生活。」
嚓！齊磊無語，說了句，「放蕩的法國人。」
好吧，在英國人面前貶低法國人，永遠也不會出錯。
這就好比在中國人面前罵日本人，在日本人面前罵韓國人，在韓國人面前說中國和日本都起源於韓國是一樣的道理。
沃倫，「我從不擔心山姆，只是拜倫……」
齊磊笑了，「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抖了抖風衣上的雨水，齊磊繼續道，「沃倫，其實我們真的一類人？」
沃倫皺眉，卻是搖了搖頭，「不，你是天生的戰略家！」
齊磊，「我不是指這些，而是……」
正好，陳文杰和山姆，還有拜倫，自橋頭走過來。
三人手裡拿著剛從24小時漢堡店買來的晚餐。
齊磊看著他們走過來，「我也有像你和山姆、拜倫一樣的兄弟。」
沃倫挑眉，似乎明白了，嘆道，「這個世界不公平，需要幾個知心朋友結伴前行。」
齊磊，「是啊，那樣才不孤獨！」
山姆他們已經走了近前，眾人挪步到塔橋的北塔下避雨，就這麼圍在一起，啃著漢堡。
一口下肚，齊磊不由感嘆，「終於要結束這種天天啃漢堡的日子了。」
山姆則道，「簡單、便捷，漢堡是永遠也不會吃膩的食物！」
拜倫也附和，「山姆說的對，漢堡我可以吃一輩子！」
卻是齊磊和陳文杰翻著白眼，一個英國佬、一個德國佬，特麼兩個最不懂吃的國家，在這個問題上就沒有發言權好不好？
……
2月12號，是齊磊在英國的倒數第二天。
算起來，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兩個多月了。
上午，老媽打來電話，依舊是接通就罵。
「你個犢子玩意！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今天是大年三十，兒子不但不能回家，連中國都沒呆上，還在萬里之外飄著，當媽的心情能好才怪。
齊磊也只能順著小老太太的話哄著，「明天的飛機，馬上就回去了。」
郭麗華一聽，「事辦完了？」
「辦完了。」
「結果咋樣？」
「片甲不留！」
「吹吧你就！」郭麗華撇著嘴，「報紙我都看了，那個什麼A什麼玩意？賣給米國人了？你連根毛都沒撈著，還片甲不留呢？國內都把你笑話上天了！」
都不讓齊磊解釋：「行行行，你媽我懶得管你的破事兒！別管成沒成，人給我趕緊回來。一個破洋公司，你媽還沒看上眼呢，趕緊滾回來哈！」
「唉！？對了！」小老太太發現不對啊，「幹嘛大年初一？怎麼不定今天的票？」
齊磊嘿嘿一笑，「演戲得全套嗎，今天有個酒會。」
「酒會？你才多大點？不許給我喝酒！」
齊磊，「不喝酒，就去露個面，扮演一個失敗者。」
「還扮……」
郭麗華鬧不清楚了，「你愛咋咋地吧，反正趕緊給我滾回來！」
說著就要掛電話，只是臨掛斷之前，「真片甲不留了？」
齊磊，「騙你幹啥？」有點顯擺，還有點邀功：「通吃！」
郭麗華登時得意，「這還差不多，像我兒子！」
按說通吃，郭麗華是不應該信的。
剛剛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嘴，沒往深了說。現在國內笑話齊磊自不量力的，鎩羽而歸的，罵他痴心妄想的，已經鋪天蓋地了。
連帶著把ARM被米國公司收購的事情，也是講述的詳詳細細。
都賣給人家了，你還怎麼片甲不留？
不過，郭麗華了解自己兒子，要是真受了挫折，語氣不會這麼輕鬆，應該是占到便宜了。
……
酒會時間是晚上七點，由ARM以及JS投資銀行聯合舉辦。
別管收購的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起碼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這麼大個事兒，必然要辦個酒會，答謝一下政商名流。
齊磊這個「失敗者」也在受邀之列。
好吧，這可不是沃倫的主意，更不是齊磊沒事兒閒的來湊熱鬧，而是有人特意邀請齊磊來參加。
至於是誰……
還用想嗎？當然是皮特文。
如果說，上次的電影行業研討會是攪黃了齊磊的好事，那這次的ARM收購案，對於文經理來說則是扎紮實實的大勝，憋在心口好幾年的那口惡氣終於散出去了。
而這個時候，恰恰齊磊也在英國，那自然要邀請老對手來見證德盛的高光時刻。
當然了，文經理也不是把小人得志的那副嘴臉擺在明面上，甚至齊磊來了，如果相談甚歡，文經理還要刻意隱藏，拉低勝利者的姿態。
因為，他對德盛高華還念念不忘，想從齊磊手裡把德盛高華拿回去。
儘管這種可能已經不大了，可是，文經理依舊要做一些努力。
這裡要多說幾句，表面上看，德盛有點過於在意德盛高華，實在不行扔掉不要，真想要中國的金融市場站穩腳跟，重新再建立一個「德盛高華」，再培植一個傀儡不就行了？
可實際上，哪有那麼簡單？要是能這麼幹，皮特文想和齊磊糾纏，德盛總部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主要原因有三點：
第一，之前說過，國內的金融政策，對外來資本管控極嚴格，德盛想進內地金融體系就必須借雞生蛋。
至於他們為什麼非要進內地金融體系？
呵呵，現在央行手中有十萬億規模的國有不良資產，正在打包出售。
在國人眼裡，這玩意不值錢，甚至是燙手山芋。
可是在德盛眼裡，這就是一座金山。
第二，從九十年代初進入中國，德盛近十年的經營才孵化出來一個德盛高華，哪是那麼輕鬆就能放棄的？
說句實在的，這是德盛在中國內地的家底兒。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從前，德盛能找到柳紀向，能拉攏董戰林，給他做傀儡股東。
可是現在你再看看，暢想收購案鬧那麼大，已經驚動了上層。
齊磊和柳紀向的電視辯論把話說的那麼絕，已經給中國企業家定義了。
董戰林、盧之強、柳紀向這些和德盛關係最密切的都靠邊站了，誰還腦子有包，在這個風口上給德盛搭台子？
所以，說到底，德盛捨不得放棄德盛高華。
即便捨得，想另起爐灶，他也得燒得起來那把火才行。
唯一的選擇，就是和齊磊在德盛高華分個高下，只要把齊磊擠走，再加上那兩個不怕死的沒走的股東，德盛才能保住在內地的布局，繼續展開金融業務。
以上上三點，都是從德盛的角度出發。
而文經理個人，其實拿回德盛高華的欲望更強。
至於為什麼？
呵呵，一句話就概括了，「如果德盛在內地的根基一掃而空，那他這個大中華地區的總經理又將何去何從呢？」
所以，文經理邀請齊磊的時候，態度還是很誠懇的，提前三天就打來電話和齊磊溝通。
對此，齊磊也是欣然接受。
「去！肯定去。」
文經理一看他這態度，很豁達嘛！很有大將之風嘛！
登時也收起了他那點小人得志的心思，「到時，我必親自相迎，恭候大駕。」
臨掛電話之前，還由感而發，「齊，你能來我很高興。」
嚓，齊磊聽的是一陣惡寒，孫子怎麼還玩出英雄惜英雄的浪漫感覺了呢？
酒會當天，老秦給齊磊借了個女伴。
沒辦法，瞎講究太多，這種場合必須男女搭配，不然就算失禮。
文經理也沒食言，酒店門口親自迎接齊磊。
知道情況的，是兩個人或者說兩家公司之間的關係甚是微妙。
不知道的，以為這倆是一夥兒的呢！關係這麼好的嗎？
而齊磊，兩輩子也沒出席過這種場合，一下車就對文經理道，「照應著點哈，這種場面咱不太熟。」
文經理一愣，隨之應下，「放心，走個過場，之後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混到結束，不願意接觸的人也可以不理會。」
結果，齊磊一指文經理身邊的列維斯坦，「他我就看著不順眼！」
「……」
「……」
老列維差點發飆，你能不能矜持點？不就贏了你嗎？
兩次！
二比一，真美！
老列維差點笑出聲兒。
好吧，正因為齊磊參加，這老傢伙才要來參加的。
否則，老列維也懶得出席這種毫無意義的酒會。
結果，你上來就這麼不客氣呢？
而更讓老列維有點掛不住臉面的是，文經理為了德盛高華的事兒，肯定是要順著齊磊的心思啊！
一聽看老列維不順眼？登時轉向列維斯坦，「您……」
那您就靠邊吧，別在這礙眼了。
把老列維氣的啊，太尷尬了。
「哼！」悻悻一甩手，憤然而去。
齊磊看著他的背影，抽抽著鼻子吐槽，「這老頭兒，頂不是東西，以大欺小算啥本事？」
用英語說的，而且一點沒壓低聲調。
我噗！！
列維斯坦都想折回來殺人滅口了。
這是酒店大堂，你知道不知道？
一圈兒全是記者，你知道不知道？
明天的報紙新聞肯定就是《傳媒大師列維斯坦欺負後輩》
任列維斯坦再有涵養，也有點受不了了。
我還沒嘲諷你的，你主動挑事兒是吧？
憤憤的回到酒會現場。
列維斯坦剛進來不久，齊磊和文經理也到了。
站在門口，齊磊只是掃了一眼，就沒啥興趣了，面無表情的不說話。
文經理一看，以為齊磊是緊張，笑道：「習慣就好。」
齊磊敷衍地點了點頭，跟著文經理穿行於各種人之間。
這其中有商界人士，也有議員之類的高官。
儘管大多數對這個東方少年不太喜歡，可也都保持著表面的和氣。
只不過，誰都看得出來有點假，這裡沒人歡迎齊磊。
當然，倒是有幾個例外。
比如山姆和沃倫。
再比如，假洋鬼子陳文杰。
沃倫很自然，等文經理帶齊磊轉了一圈兒，就和山姆湊了過來，並沒有刻意的疏遠避險之類的。
而山姆則是把一個出局的失敗者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種商務酒會，也會準備一些自助的甜點、水果之類的的食物，可都是擺設，誰也不會到這兒來胡吃海塞。
可是，山姆做到了。
這傢伙端著餐碟過來的，裡面滿滿都是吃的，一邊和齊磊打招呼一邊吃。
沃倫都看不下去了，「山姆，你濱的太假了。」
山姆卻是一瞪眼，「怎麼了！？我中午就餓著呢！」
狡辯完，還不忘招呼齊磊，「你要不要來點？這家酒店的甜點是全倫敦最好的。」
齊磊撇了撇嘴，「算了。」
英國人的甜點，或者說整個西歐的甜點，就一個特點——把賣糖的打死了，那玩意就像不要錢似的。
齊磊真吃不慣。
不過，山姆的樣子，齊磊也一點都沒覺得失禮，反而打趣道，「我有一個兄弟，他要是來了，和你一樣。」
山姆，「是嗎？那我們能成為朋友！」
陳文杰沒過來打招呼，倒不是他不想，他和齊磊是大學同學的事兒，其實沒什麼可隱瞞的，想知道的人都能知道。
而且，也沒必要隱瞞，傑拉德剛剛找回來的便宜兒子，還沒到可以左右生意的地步。
他不過來的原因，是因為做為收購ARM的主角，假洋鬼子身邊圍了一堆人，實在走不開，只能遠遠的朝齊磊揚了揚酒杯。
而這種不遠不近的交流方式，也正好契合了兩邊當下的位置。
……
「聽說，你進門就讓列維斯坦下不來台了？」
沃倫說起剛剛在大堂的事。
齊磊一挑眉頭，「消息很靈通啊！」
沃倫卻是嗤笑，「這間屋裡，90%的人已經知道了。」
小聲道，「這裡沒有秘密。」
齊磊，「那老列維很下不來台吧？」
沃倫看向列維斯坦那邊，只見老頭兒滿臉陰鬱，「勸你別激怒他！這傢伙在歐美很有影響力，擁躉眾多。」
齊磊，「那挺好的。」
「？？？？」
沃倫一滯，什麼叫挺好的？
感覺齊磊……
目光怪異的看著他，「你不會又要搞什麼事情吧？」
齊磊呲牙，「想什麼呢？我能搞什麼事？」
「放心！」給沃倫吃定心丸，「我保證，別人不來搞我，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沃倫更不踏實了。
別人不來搞你？越來越覺得讓老列維下不來台，他就是故意的。
正要說點什麼，畢竟是ARM的酒會，你要搞事情明天不行嗎？沃倫可不想出現什麼頭疼的場面。
比如，誰和誰吵起來，上了報紙之類的，會讓ARM很難堪。
正要說點什麼，身邊卻是響起一個清亮的女生。
「齊磊先生，可以給你做一期專訪嗎？」
眾人轉頭看去，卻是集體臉一黑。
齊磊黑臉，是因為…嚓！你今天又打算占哪邊臉的便宜？
而沃倫和山姆更不用說，因為來的正是羅西奈特莉，把ARM搞的焦頭爛額的專欄作家。
山姆咬牙切齒，他可是說過，要把羅西掛到大本鐘上的。
沃倫也是眉頭緊皺，前幾天，一家媒體已經拍到羅西和列維斯坦會面的情形。
所以，這次羅西是在為德盛服務，這事已經坐實了。
不過，沃倫沒有山姆那麼衝動，卻也出言嘲諷，「如果我沒記錯，ARM的請柬上可沒有羅西小姐的名字。」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羅西小姐，還打扮的這麼靚麗。」
這是在諷刺羅西臉皮厚，不請自來。
羅西奈特麗也不是吃素的，得體的一笑，「其實我十分想得到沃倫先生的請柬，可是，沃倫先生似乎忘記了呢！」
「所以，只好從其他朋友那裡得到請柬嘍！」
這是在表明自己有請柬，而沃倫是個小心眼的傢伙。
沃倫也是笑了笑，「哦，原來是從德盛拿來的請柬。抱歉，是我疏忽了。」
說完，對齊磊一句，「那就不打擾了。」便把空間留給了羅西。
連齊磊邊的女伴也很拾取的去了衛生間。
此時，角落裡只剩下羅西和齊磊。
齊磊看著這個女人有點頭疼，苦笑道，「這種場合你來找我，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羅西撇了撇嘴，「是怕人誤會嗎？沒關係，我單身。」
齊磊瞪眼，「我不單身！」
「哈哈哈哈。」羅西大笑起來，風情萬種，「是叫徐倩，對嗎？真是個幸福的女人。」
「齊，你是我第一個感興趣的東方男人呢！」
齊磊懶得和她磨牙，「收起你嬌媚吧，你對我沒興趣。」
「嗯？」
齊磊，「你只對你無法征服的成功男人有著好勝心理罷了，一旦我有一絲絲的鬆動，你馬上就會失去興趣。」
羅西聞言，嫵媚的往前靠了一步，「那你要不要鬆動一下試試？」
齊磊無語了，「再說一遍！收起你那份嬌媚吧！這個玩笑到此為止！」
羅西依舊不依不饒，「這可不是玩笑哦！」
齊磊，「你忘了嗎？你我都是有野心的人，真的和我傳出什麼緋聞，對你的政治生涯可不是什麼好事。」
「！！！」
羅西猛然一滯，「好吧！」瞬間恢復正常，「你贏了。」
齊磊也鬆了口氣，「說吧，找我什麼事？我記得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
羅西，「求教！」
齊磊，「求教什麼？」
羅西，「我遇到麻煩了。」
齊磊挑眉，瞬間瞭然：「和德盛牽扯到一起的新聞？」
「是的，現在英國公眾對我已經產生了質疑。你知道的，雖然出售ARM給米國人，說到底還是政治上的失敗。」
「可公眾不會這麼認為，他們的失落情緒需要宣洩。」
「可那些該死的議員們卻不會承認這一點，他們又要給公眾一個交代！」
齊磊，「所以，你成了替罪羊？」
羅西眉頭緊皺，「是的！」
看著齊磊，「齊，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雖然這段時間都是列維斯坦在為我出謀劃策，可是所有的事情卻都是按照你的規劃在進行，你比列維更厲害。」
「齊，你會給我一些建議嗎？」
此時的羅西才是最真實的狀態，像個無助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看著齊磊，希望得到幫助。
「唉！」齊磊一嘆，「這個問題你詢問過列維斯坦嗎？」
羅西，「問過，他給我建議是冷處理，公眾很快就會遺忘。」
齊磊，「那你為什麼不照做呢？」
羅西緊鎖著眉頭，「我想過的，只是，總感覺哪裡不妥。」
抬頭看了看四周，小聲道，「你知道的，我不想做一輩子的專欄作家！」
「冷處理算是個辦法，可是假如有一天我想步入政壇，這將成為我的軟肋，我的競選對手一定會利用它的。」
「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這麼做。」
說完，又期盼地看著齊磊。等著他的建議。
卻見齊磊，「完了？」
羅西，「什麼完了？」
齊磊，「你認為冷處理的麻煩只是競選？這就…完了？」
羅西一驚，「還有別的負面影響？」
齊磊，「唉，如果你僅僅是這麼想，那就掉進列維的圈套了。」
羅西更驚，「什麼圈套？」
齊磊，「利用你的軟肋的，不一定是競選對手，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因為，在這之前，德盛就會先利用起來。」
「但凡他們有一點點需要英國媒體幫助的時候，就會想到你！因為……」
「你和他們的合作，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這將是你一輩子的弱點。」
「！！！」齊磊的話把羅西奈特莉的冷汗都說出來了，脊背生寒。
「哦！該死的！」
無力地扶著額頭，玉指晶瑩，又猛的抬頭，「齊！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你會幫我的對嗎？是你讓我去找的德盛。」
齊磊，「別著急，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
羅西眼中瞬間燃起亮光，「怎麼解決？」
只聞齊磊吐出一句，「重新站在英國民眾這一邊，承認自己的行為為ARM帶來了災難。」
「？？？？」
羅西人都傻了，你在逗我？這不就等於自爆了嗎？
「齊，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齊磊一攤手，「我可沒有開玩笑啊，我說的是真的！」
羅西：「……」
齊磊乾脆給她解釋道，「在我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
「也可以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意思就是，這世間最高的道德，就是勇於承認自己的過錯。」
羅西，「……」
齊磊，「在你們西方，不也有這個道理嗎？一句謊話，需要一百句謊言去掩蓋。」
「羅西，為了遮蓋這個錯誤，你只能不停的犯錯，不停的提心弔膽，早晚要成為德盛的新聞傀儡。」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即便現在公眾可能會罵你，可是就算他們不原諒，你也收穫了一個坦坦蕩蕩、勇於認錯的人設。」
「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
「而且……」
羅西已經順著齊磊的話陷入了沉思，「而且什麼？」
齊磊，「而且，依我在中國的經驗來看，公眾仇視你的概率很低，大多數人會選擇原諒。畢竟公眾對美女的寬容度還是很高的。」
羅西聽笑了，「該死！什麼時候了，還有心開玩笑？終於承認我是美女了嗎？」
齊磊，「抓住重點，不要在意這些恭維！」
「噗！」羅西再次笑出聲兒，「不要再逗我笑了。」
笑罷，「真的可行嗎？」
齊磊，「我覺得可行。」
「可是！」羅西奈特莉又患得患失，「如果我承認給米國人幫了忙，那德盛會不會不高興？」
「萬一他們把我與他們合作的細節都爆料出來，我就完了！」
越說越心驚，「不行！！這太危險了！」
沒想到，齊磊大手一揮，「放心！德盛不會不高興，反而還會配合你。」
羅西滯住：「為什麼？」
要是山姆在這兒，一定會發現，這娘們兒的表情和幾天前他的表情一毛一樣。
特麼的！像個二傻子。
……
——————
為什麼？
那就不是羅西這個層次可以想清楚的問題了。
甚至，她都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只要按齊磊教給她的去做就行了。
「如果你不想越陷越深，就不要問為什麼。」
羅西突然玩味地看著齊磊，「你不會像老列維一樣，要害我吧？」
齊磊，「不會，我一般喜歡共贏！這樣既能賺到好處，又不會壞了名聲。」
「所以……」嘴角掛著淡然且自信的笑容，「我的朋友比我的敵人多得多。」
羅西眯眼鄙夷，「騙人！」
環視全場，「至少在這裡，到處都是你的敵人。」
「比如，JS的那個小墨林！」
齊磊，「……」
「再比如，那些英國議員們！是你挑起的對ARM的收購案。」
「……」
「還有皮特文！」
「……」
「還有還有呢！列維斯坦在私下裡可是不止一次的表現出對你的敵意，他也是你的敵人！」
齊磊一聽，終於開口，「這個真是敵人。」
然後又蹦出一句發自心底的感慨，「可是老哥哥也幫我最多啊！」
「什麼？」羅西沒聽懂。
咋從齊磊的語氣中說出一股心疼的味道呢？
「沒什麼。」齊磊一語帶過。
羅西也不再糾結，心想，那就聽他的？
羅西不是優柔寡斷的女人，很有魄力。
有了決定也不再糾結，突然又換上那副嫵媚的皮囊，這次乾脆挽起齊磊的手臂，「謝謝你，磊。」
齊磊雞皮疙瘩的炸起來了，「在中國不興這麼叫，你還是叫齊吧！」
……
遠處，很多人都看到羅西奈特莉和齊磊在角落裡竊竊私語，舉止親昵。
好吧，畢竟羅西是今晚最亮眼的一抹顏色，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多看幾眼。
更何況，這朵英倫的傳媒之花貌似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反而靠到了那個東方帥小伙身邊，當然引人矚目。
然後，神情各異了。
列維斯坦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加的恨恨不平。
「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又和羅西搞到了一塊！？」
這不是在中國，西方傳媒界，哪個不敬畏老列維三分？結果被羞辱了。
現在又被那個該死的女人依偎著，是個男人都有點接受不了了。
而沃倫和山姆則是另一番計較。
山姆，「誰說東方人刻板？我再也不相信這種鬼話！」
「你快看，那個碧池已經被他搞定了！」
沃倫也是哭笑不得，打趣道：「看來，你想把羅西掛到大本鐘上的美夢破滅了。」
山姆一皺眉，來了句，「不影響。」
沃倫：「……」
而陳文杰那邊，「對不起！」優雅的向身邊人抱歉一句，然後走到一位記者旁邊。
從兜里掏出1000美金，「買你的相機。」
記者一愣，妥協了。
等陳文杰拿著相機走了，才罵出一句，「該死的米國佬！」
而陳文杰選了一個優雅的角度，優雅地端起相機，又優雅的咔咔兩張。
隨後走到窗邊，用手機打給一位同學。
「賤哥，我拿到了石頭和其他女人鬼混的照片，這事兒應該怎麼操作？」
……
對面的吳寧，「鬼混？」一聽語氣就是開玩笑，不是真的。
「兄弟！我們不能這麼卑鄙啊！你是不是想向大嫂告密？藉機敲詐一筆啊？」
「你怎麼能這麼幹呢？這麼幹能得到好多好多好處，這麼幹能讓那塊髒石頭吃癟，這麼幹…大家都喜聞樂見嘛！」
「可是，你怎麼能這麼幹呢？這是不道德的。」
「而且，石頭心眼很小，一定會報仇的。」
「所以，做為好兄弟，我要阻止你，不能冒這種風險！」
「這種事，你不能向你雛鷹班的那個同學，寇大姐學啊！」
「學點好的！這種事，寇大姐就幹得出來，而且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當然了，寇大姐那個人也很黑，沒個五五開是打發不了她的，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
陳文杰，「明~~白！賤哥威武。」
吳寧，「退下吧！」
「對了，別忘了留個備份，我要欣賞一下。」
掛斷電話，吳小賤等了十多分鐘，約莫著陳文杰這會兒已經和寇大姐狼狽為奸了，這才優雅地掏出手機，給齊磊撥了過去。
「什麼事兒？」
「緊急情況！你是不是挽個姑娘在臭美。」
「你怎麼知道？」
「壞事兒啦！」
「到底怎麼了？」
「告訴你也行，不過嘛……」
「開價吧！」
「痛快！來米國給我帶十斤大醬，這邊吃飯忒特麼沒滋味！」
「不可能！換一個！」
「就這個，沒商量！」
齊磊急了，「那特麼臭大醬怎麼往過帶！？」
還不得當生化武器給查了？
吳寧，「那我不管。反正，你看著辦吧！」
齊磊，「……」
臉都綠了，最後妥協了。
得知是陳文杰，又差點沒氣死。
虧死了，他還以為是哪個記者要搞事情。
虧死老子了！！
掛斷電話，齊磊掙脫羅西的糾纏，「你鬧夠了吧？」
羅西也知道進退，「正好我也要去和媒體朋友交流一下，呆會見。」說完，深情款款的就走了。
齊磊終於長出口氣，尋著沃倫和山姆的位置過去。
一碰面，沃倫就調侃，「羅西對你好像很有意思，看樣子只要你願意，今晚就能被她掛在床頭了。」
齊磊無語，什麼叫掛在床頭？
「你們想多了。」
兩人卻是不信，山姆道，「你很幸運，羅西那個碧池雖然可恨，但不得不說，在私生活方面很高冷。」
「你是第一個在公開場合，和她這麼親密的人。」
齊磊，「你們兩個就不要再開我的玩笑了，她找我是幫忙的。」
二人一怔，「她？找你幫忙？」
齊磊便大概的把羅西的目的說了一下。
聽的山姆大為過癮，「這個碧池，她也有今天！哈，有她的苦頭吃了。」
卻是齊磊，「不！我決定幫她了。」
「？？？？」
「？？？？」
齊磊又把自己給她出的主意說了出來。
這回連沃倫也不懂了「齊，你到底在醞釀什麼陰謀？先是列維斯坦，現在又是羅西奈特莉！」
「直覺告訴我，你似乎又有什麼大計劃。」
齊磊笑了，「也不是什麼大計劃。」
對兩人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今天來，主要是為企鵝的社交軟體登錄北美做一些準備工作。」
山姆：「……」
好吧，企鵝這事兒聽明白了。
可是，和今天這個場合連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有關係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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鋪墊一章哈，剛剛理順。
(本章完)
沃倫立起風衣領子，神情有著如釋重負的釋然。
不得不說，這是奇妙的一段旅程，可謂大起大落。
撇了一眼身邊的年輕人，沃倫依舊覺得不太真實，充滿夢幻。
誰能想到，被美國人打壓得無路可走的ARM，居然以這樣的方式絕地翻盤？
「齊，善待拜倫，那傢伙雖然很討人厭，可卻是個老實的德國人。」
齊磊縮著脖子，看著河岸對面的倫敦舊金融區。
聽了沃倫的話，不由笑了，「你就不擔心山姆嗎？比起躲在實驗室的拜倫，那傢伙可能更不適應中國的生活。」
「NoNoNo。」沃倫笑了，「不要被山姆的火爆脾氣所蒙蔽，那是個走到哪裡，都可以混得很好的傢伙。」
玩味一笑，「勸你不要和他走的太近，否則會被他帶壞的。」
齊磊皺眉，「帶壞？」
沃倫，「他是個不折扣的花花公子。」
齊磊，「……」
「他不是已經結婚了嗎？」
沃倫，「No，安娜是個法國人，兩人雖然已經有了孩子，可還是戀人關。而且，安娜從不管山姆的私生活。」
嚓！齊磊無語，說了句，「放蕩的法國人。」
好吧，在英國人面前貶低法國人，永遠也不會出錯。
這就好比在中國人面前罵日本人，在日本人面前罵韓國人，在韓國人面前說中國和日本都起源於韓國是一樣的道理。
沃倫，「我從不擔心山姆，只是拜倫……」
齊磊笑了，「你的擔心是多餘的。」
抖了抖風衣上的雨水，齊磊繼續道，「沃倫，其實我們真的一類人？」
沃倫皺眉，卻是搖了搖頭，「不，你是天生的戰略家！」
齊磊，「我不是指這些，而是……」
正好，陳文杰和山姆，還有拜倫，自橋頭走過來。
三人手裡拿著剛從24小時漢堡店買來的晚餐。
齊磊看著他們走過來，「我也有像你和山姆、拜倫一樣的兄弟。」
沃倫挑眉，似乎明白了，嘆道，「這個世界不公平，需要幾個知心朋友結伴前行。」
齊磊，「是啊，那樣才不孤獨！」
山姆他們已經走了近前，眾人挪步到塔橋的北塔下避雨，就這麼圍在一起，啃著漢堡。
一口下肚，齊磊不由感嘆，「終於要結束這種天天啃漢堡的日子了。」
山姆則道，「簡單、便捷，漢堡是永遠也不會吃膩的食物！」
拜倫也附和，「山姆說的對，漢堡我可以吃一輩子！」
卻是齊磊和陳文杰翻著白眼，一個英國佬、一個德國佬，特麼兩個最不懂吃的國家，在這個問題上就沒有發言權好不好？
……
2月12號，是齊磊在英國的倒數第二天。
算起來，他已經在這裡呆了兩個多月了。
上午，老媽打來電話，依舊是接通就罵。
「你個犢子玩意！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媽！」
今天是大年三十，兒子不但不能回家，連中國都沒呆上，還在萬里之外飄著，當媽的心情能好才怪。
齊磊也只能順著小老太太的話哄著，「明天的飛機，馬上就回去了。」
郭麗華一聽，「事辦完了？」
「辦完了。」
「結果咋樣？」
「片甲不留！」
「吹吧你就！」郭麗華撇著嘴，「報紙我都看了，那個什麼A什麼玩意？賣給米國人了？你連根毛都沒撈著，還片甲不留呢？國內都把你笑話上天了！」
都不讓齊磊解釋：「行行行，你媽我懶得管你的破事兒！別管成沒成，人給我趕緊回來。一個破洋公司，你媽還沒看上眼呢，趕緊滾回來哈！」
「唉！？對了！」小老太太發現不對啊，「幹嘛大年初一？怎麼不定今天的票？」
齊磊嘿嘿一笑，「演戲得全套嗎，今天有個酒會。」
「酒會？你才多大點？不許給我喝酒！」
齊磊，「不喝酒，就去露個面，扮演一個失敗者。」
「還扮……」
郭麗華鬧不清楚了，「你愛咋咋地吧，反正趕緊給我滾回來！」
說著就要掛電話，只是臨掛斷之前，「真片甲不留了？」
齊磊，「騙你幹啥？」有點顯擺，還有點邀功：「通吃！」
郭麗華登時得意，「這還差不多，像我兒子！」
按說通吃，郭麗華是不應該信的。
剛剛只是簡單的提了一嘴，沒往深了說。現在國內笑話齊磊自不量力的，鎩羽而歸的，罵他痴心妄想的，已經鋪天蓋地了。
連帶著把ARM被米國公司收購的事情，也是講述的詳詳細細。
都賣給人家了，你還怎麼片甲不留？
不過，郭麗華了解自己兒子，要是真受了挫折，語氣不會這麼輕鬆，應該是占到便宜了。
……
酒會時間是晚上七點，由ARM以及JS投資銀行聯合舉辦。
別管收購的手段是不是光明正大，起碼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這麼大個事兒，必然要辦個酒會，答謝一下政商名流。
齊磊這個「失敗者」也在受邀之列。
好吧，這可不是沃倫的主意，更不是齊磊沒事兒閒的來湊熱鬧，而是有人特意邀請齊磊來參加。
至於是誰……
還用想嗎？當然是皮特文。
如果說，上次的電影行業研討會是攪黃了齊磊的好事，那這次的ARM收購案，對於文經理來說則是扎紮實實的大勝，憋在心口好幾年的那口惡氣終於散出去了。
而這個時候，恰恰齊磊也在英國，那自然要邀請老對手來見證德盛的高光時刻。
當然了，文經理也不是把小人得志的那副嘴臉擺在明面上，甚至齊磊來了，如果相談甚歡，文經理還要刻意隱藏，拉低勝利者的姿態。
因為，他對德盛高華還念念不忘，想從齊磊手裡把德盛高華拿回去。
儘管這種可能已經不大了，可是，文經理依舊要做一些努力。
這裡要多說幾句，表面上看，德盛有點過於在意德盛高華，實在不行扔掉不要，真想要中國的金融市場站穩腳跟，重新再建立一個「德盛高華」，再培植一個傀儡不就行了？
可實際上，哪有那麼簡單？要是能這麼幹，皮特文想和齊磊糾纏，德盛總部那邊也不會同意的。
主要原因有三點：
第一，之前說過，國內的金融政策，對外來資本管控極嚴格，德盛想進內地金融體系就必須借雞生蛋。
至於他們為什麼非要進內地金融體系？
呵呵，現在央行手中有十萬億規模的國有不良資產，正在打包出售。
在國人眼裡，這玩意不值錢，甚至是燙手山芋。
可是在德盛眼裡，這就是一座金山。
第二，從九十年代初進入中國，德盛近十年的經營才孵化出來一個德盛高華，哪是那麼輕鬆就能放棄的？
說句實在的，這是德盛在中國內地的家底兒。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
從前，德盛能找到柳紀向，能拉攏董戰林，給他做傀儡股東。
可是現在你再看看，暢想收購案鬧那麼大，已經驚動了上層。
齊磊和柳紀向的電視辯論把話說的那麼絕，已經給中國企業家定義了。
董戰林、盧之強、柳紀向這些和德盛關係最密切的都靠邊站了，誰還腦子有包，在這個風口上給德盛搭台子？
所以，說到底，德盛捨不得放棄德盛高華。
即便捨得，想另起爐灶，他也得燒得起來那把火才行。
唯一的選擇，就是和齊磊在德盛高華分個高下，只要把齊磊擠走，再加上那兩個不怕死的沒走的股東，德盛才能保住在內地的布局，繼續展開金融業務。
以上上三點，都是從德盛的角度出發。
而文經理個人，其實拿回德盛高華的欲望更強。
至於為什麼？
呵呵，一句話就概括了，「如果德盛在內地的根基一掃而空，那他這個大中華地區的總經理又將何去何從呢？」
所以，文經理邀請齊磊的時候，態度還是很誠懇的，提前三天就打來電話和齊磊溝通。
對此，齊磊也是欣然接受。
「去！肯定去。」
文經理一看他這態度，很豁達嘛！很有大將之風嘛！
登時也收起了他那點小人得志的心思，「到時，我必親自相迎，恭候大駕。」
臨掛電話之前，還由感而發，「齊，你能來我很高興。」
嚓，齊磊聽的是一陣惡寒，孫子怎麼還玩出英雄惜英雄的浪漫感覺了呢？
酒會當天，老秦給齊磊借了個女伴。
沒辦法，瞎講究太多，這種場合必須男女搭配，不然就算失禮。
文經理也沒食言，酒店門口親自迎接齊磊。
知道情況的，是兩個人或者說兩家公司之間的關係甚是微妙。
不知道的，以為這倆是一夥兒的呢！關係這麼好的嗎？
而齊磊，兩輩子也沒出席過這種場合，一下車就對文經理道，「照應著點哈，這種場面咱不太熟。」
文經理一愣，隨之應下，「放心，走個過場，之後咱們找個安靜的地方混到結束，不願意接觸的人也可以不理會。」
結果，齊磊一指文經理身邊的列維斯坦，「他我就看著不順眼！」
「……」
「……」
老列維差點發飆，你能不能矜持點？不就贏了你嗎？
兩次！
二比一，真美！
老列維差點笑出聲兒。
好吧，正因為齊磊參加，這老傢伙才要來參加的。
否則，老列維也懶得出席這種毫無意義的酒會。
結果，你上來就這麼不客氣呢？
而更讓老列維有點掛不住臉面的是，文經理為了德盛高華的事兒，肯定是要順著齊磊的心思啊！
一聽看老列維不順眼？登時轉向列維斯坦，「您……」
那您就靠邊吧，別在這礙眼了。
把老列維氣的啊，太尷尬了。
「哼！」悻悻一甩手，憤然而去。
齊磊看著他的背影，抽抽著鼻子吐槽，「這老頭兒，頂不是東西，以大欺小算啥本事？」
用英語說的，而且一點沒壓低聲調。
我噗！！
列維斯坦都想折回來殺人滅口了。
這是酒店大堂，你知道不知道？
一圈兒全是記者，你知道不知道？
明天的報紙新聞肯定就是《傳媒大師列維斯坦欺負後輩》
任列維斯坦再有涵養，也有點受不了了。
我還沒嘲諷你的，你主動挑事兒是吧？
憤憤的回到酒會現場。
列維斯坦剛進來不久，齊磊和文經理也到了。
站在門口，齊磊只是掃了一眼，就沒啥興趣了，面無表情的不說話。
文經理一看，以為齊磊是緊張，笑道：「習慣就好。」
齊磊敷衍地點了點頭，跟著文經理穿行於各種人之間。
這其中有商界人士，也有議員之類的高官。
儘管大多數對這個東方少年不太喜歡，可也都保持著表面的和氣。
只不過，誰都看得出來有點假，這裡沒人歡迎齊磊。
當然，倒是有幾個例外。
比如山姆和沃倫。
再比如，假洋鬼子陳文杰。
沃倫很自然，等文經理帶齊磊轉了一圈兒，就和山姆湊了過來，並沒有刻意的疏遠避險之類的。
而山姆則是把一個出局的失敗者演繹的淋漓盡致。
這種商務酒會，也會準備一些自助的甜點、水果之類的的食物，可都是擺設，誰也不會到這兒來胡吃海塞。
可是，山姆做到了。
這傢伙端著餐碟過來的，裡面滿滿都是吃的，一邊和齊磊打招呼一邊吃。
沃倫都看不下去了，「山姆，你濱的太假了。」
山姆卻是一瞪眼，「怎麼了！？我中午就餓著呢！」
狡辯完，還不忘招呼齊磊，「你要不要來點？這家酒店的甜點是全倫敦最好的。」
齊磊撇了撇嘴，「算了。」
英國人的甜點，或者說整個西歐的甜點，就一個特點——把賣糖的打死了，那玩意就像不要錢似的。
齊磊真吃不慣。
不過，山姆的樣子，齊磊也一點都沒覺得失禮，反而打趣道，「我有一個兄弟，他要是來了，和你一樣。」
山姆，「是嗎？那我們能成為朋友！」
陳文杰沒過來打招呼，倒不是他不想，他和齊磊是大學同學的事兒，其實沒什麼可隱瞞的，想知道的人都能知道。
而且，也沒必要隱瞞，傑拉德剛剛找回來的便宜兒子，還沒到可以左右生意的地步。
他不過來的原因，是因為做為收購ARM的主角，假洋鬼子身邊圍了一堆人，實在走不開，只能遠遠的朝齊磊揚了揚酒杯。
而這種不遠不近的交流方式，也正好契合了兩邊當下的位置。
……
「聽說，你進門就讓列維斯坦下不來台了？」
沃倫說起剛剛在大堂的事。
齊磊一挑眉頭，「消息很靈通啊！」
沃倫卻是嗤笑，「這間屋裡，90%的人已經知道了。」
小聲道，「這裡沒有秘密。」
齊磊，「那老列維很下不來台吧？」
沃倫看向列維斯坦那邊，只見老頭兒滿臉陰鬱，「勸你別激怒他！這傢伙在歐美很有影響力，擁躉眾多。」
齊磊，「那挺好的。」
「？？？？」
沃倫一滯，什麼叫挺好的？
感覺齊磊……
目光怪異的看著他，「你不會又要搞什麼事情吧？」
齊磊呲牙，「想什麼呢？我能搞什麼事？」
「放心！」給沃倫吃定心丸，「我保證，別人不來搞我，我一定老老實實的。」
沃倫更不踏實了。
別人不來搞你？越來越覺得讓老列維下不來台，他就是故意的。
正要說點什麼，畢竟是ARM的酒會，你要搞事情明天不行嗎？沃倫可不想出現什麼頭疼的場面。
比如，誰和誰吵起來，上了報紙之類的，會讓ARM很難堪。
正要說點什麼，身邊卻是響起一個清亮的女生。
「齊磊先生，可以給你做一期專訪嗎？」
眾人轉頭看去，卻是集體臉一黑。
齊磊黑臉，是因為…嚓！你今天又打算占哪邊臉的便宜？
而沃倫和山姆更不用說，因為來的正是羅西奈特莉，把ARM搞的焦頭爛額的專欄作家。
山姆咬牙切齒，他可是說過，要把羅西掛到大本鐘上的。
沃倫也是眉頭緊皺，前幾天，一家媒體已經拍到羅西和列維斯坦會面的情形。
所以，這次羅西是在為德盛服務，這事已經坐實了。
不過，沃倫沒有山姆那麼衝動，卻也出言嘲諷，「如果我沒記錯，ARM的請柬上可沒有羅西小姐的名字。」
「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羅西小姐，還打扮的這麼靚麗。」
這是在諷刺羅西臉皮厚，不請自來。
羅西奈特麗也不是吃素的，得體的一笑，「其實我十分想得到沃倫先生的請柬，可是，沃倫先生似乎忘記了呢！」
「所以，只好從其他朋友那裡得到請柬嘍！」
這是在表明自己有請柬，而沃倫是個小心眼的傢伙。
沃倫也是笑了笑，「哦，原來是從德盛拿來的請柬。抱歉，是我疏忽了。」
說完，對齊磊一句，「那就不打擾了。」便把空間留給了羅西。
連齊磊邊的女伴也很拾取的去了衛生間。
此時，角落裡只剩下羅西和齊磊。
齊磊看著這個女人有點頭疼，苦笑道，「這種場合你來找我，可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羅西撇了撇嘴，「是怕人誤會嗎？沒關係，我單身。」
齊磊瞪眼，「我不單身！」
「哈哈哈哈。」羅西大笑起來，風情萬種，「是叫徐倩，對嗎？真是個幸福的女人。」
「齊，你是我第一個感興趣的東方男人呢！」
齊磊懶得和她磨牙，「收起你嬌媚吧，你對我沒興趣。」
「嗯？」
齊磊，「你只對你無法征服的成功男人有著好勝心理罷了，一旦我有一絲絲的鬆動，你馬上就會失去興趣。」
羅西聞言，嫵媚的往前靠了一步，「那你要不要鬆動一下試試？」
齊磊無語了，「再說一遍！收起你那份嬌媚吧！這個玩笑到此為止！」
羅西依舊不依不饒，「這可不是玩笑哦！」
齊磊，「你忘了嗎？你我都是有野心的人，真的和我傳出什麼緋聞，對你的政治生涯可不是什麼好事。」
「！！！」
羅西猛然一滯，「好吧！」瞬間恢復正常，「你贏了。」
齊磊也鬆了口氣，「說吧，找我什麼事？我記得我們的合作已經結束了。」
羅西，「求教！」
齊磊，「求教什麼？」
羅西，「我遇到麻煩了。」
齊磊挑眉，瞬間瞭然：「和德盛牽扯到一起的新聞？」
「是的，現在英國公眾對我已經產生了質疑。你知道的，雖然出售ARM給米國人，說到底還是政治上的失敗。」
「可公眾不會這麼認為，他們的失落情緒需要宣洩。」
「可那些該死的議員們卻不會承認這一點，他們又要給公眾一個交代！」
齊磊，「所以，你成了替罪羊？」
羅西眉頭緊皺，「是的！」
看著齊磊，「齊，你一定有辦法的，對嗎？」
「雖然這段時間都是列維斯坦在為我出謀劃策，可是所有的事情卻都是按照你的規劃在進行，你比列維更厲害。」
「齊，你會給我一些建議嗎？」
此時的羅西才是最真實的狀態，像個無助的小女孩，眼巴巴地看著齊磊，希望得到幫助。
「唉！」齊磊一嘆，「這個問題你詢問過列維斯坦嗎？」
羅西，「問過，他給我建議是冷處理，公眾很快就會遺忘。」
齊磊，「那你為什麼不照做呢？」
羅西緊鎖著眉頭，「我想過的，只是，總感覺哪裡不妥。」
抬頭看了看四周，小聲道，「你知道的，我不想做一輩子的專欄作家！」
「冷處理算是個辦法，可是假如有一天我想步入政壇，這將成為我的軟肋，我的競選對手一定會利用它的。」
「所以，我想聽聽你的意見，不到萬不得已，我不想這麼做。」
說完，又期盼地看著齊磊。等著他的建議。
卻見齊磊，「完了？」
羅西，「什麼完了？」
齊磊，「你認為冷處理的麻煩只是競選？這就…完了？」
羅西一驚，「還有別的負面影響？」
齊磊，「唉，如果你僅僅是這麼想，那就掉進列維的圈套了。」
羅西更驚，「什麼圈套？」
齊磊，「利用你的軟肋的，不一定是競選對手，可能等不到那一天。」
「因為，在這之前，德盛就會先利用起來。」
「但凡他們有一點點需要英國媒體幫助的時候，就會想到你！因為……」
「你和他們的合作，沒有人比他們更清楚。」
「這將是你一輩子的弱點。」
「！！！」齊磊的話把羅西奈特莉的冷汗都說出來了，脊背生寒。
「哦！該死的！」
無力地扶著額頭，玉指晶瑩，又猛的抬頭，「齊！怎麼辦？我應該怎麼辦？」
「你會幫我的對嗎？是你讓我去找的德盛。」
齊磊，「別著急，這件事其實很好解決。」
羅西眼中瞬間燃起亮光，「怎麼解決？」
只聞齊磊吐出一句，「重新站在英國民眾這一邊，承認自己的行為為ARM帶來了災難。」
「？？？？」
羅西人都傻了，你在逗我？這不就等於自爆了嗎？
「齊，現在不是開玩笑的時候！」
齊磊一攤手，「我可沒有開玩笑啊，我說的是真的！」
羅西：「……」
齊磊乾脆給她解釋道，「在我們中國，有一句古話，叫「浪子回頭金不換」。」
「也可以叫，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意思就是，這世間最高的道德，就是勇於承認自己的過錯。」
羅西，「……」
齊磊，「在你們西方，不也有這個道理嗎？一句謊話，需要一百句謊言去掩蓋。」
「羅西，為了遮蓋這個錯誤，你只能不停的犯錯，不停的提心弔膽，早晚要成為德盛的新聞傀儡。」
「所以，長痛不如短痛！」
「即便現在公眾可能會罵你，可是就算他們不原諒，你也收穫了一個坦坦蕩蕩、勇於認錯的人設。」
「也許並不是什麼壞事。」
「而且……」
羅西已經順著齊磊的話陷入了沉思，「而且什麼？」
齊磊，「而且，依我在中國的經驗來看，公眾仇視你的概率很低，大多數人會選擇原諒。畢竟公眾對美女的寬容度還是很高的。」
羅西聽笑了，「該死！什麼時候了，還有心開玩笑？終於承認我是美女了嗎？」
齊磊，「抓住重點，不要在意這些恭維！」
「噗！」羅西再次笑出聲兒，「不要再逗我笑了。」
笑罷，「真的可行嗎？」
齊磊，「我覺得可行。」
「可是！」羅西奈特莉又患得患失，「如果我承認給米國人幫了忙，那德盛會不會不高興？」
「萬一他們把我與他們合作的細節都爆料出來，我就完了！」
越說越心驚，「不行！！這太危險了！」
沒想到，齊磊大手一揮，「放心！德盛不會不高興，反而還會配合你。」
羅西滯住：「為什麼？」
要是山姆在這兒，一定會發現，這娘們兒的表情和幾天前他的表情一毛一樣。
特麼的！像個二傻子。
……
——————
為什麼？
那就不是羅西這個層次可以想清楚的問題了。
甚至，她都不需要知道為什麼，只要按齊磊教給她的去做就行了。
「如果你不想越陷越深，就不要問為什麼。」
羅西突然玩味地看著齊磊，「你不會像老列維一樣，要害我吧？」
齊磊，「不會，我一般喜歡共贏！這樣既能賺到好處，又不會壞了名聲。」
「所以……」嘴角掛著淡然且自信的笑容，「我的朋友比我的敵人多得多。」
羅西眯眼鄙夷，「騙人！」
環視全場，「至少在這裡，到處都是你的敵人。」
「比如，JS的那個小墨林！」
齊磊，「……」
「再比如，那些英國議員們！是你挑起的對ARM的收購案。」
「……」
「還有皮特文！」
「……」
「還有還有呢！列維斯坦在私下裡可是不止一次的表現出對你的敵意，他也是你的敵人！」
齊磊一聽，終於開口，「這個真是敵人。」
然後又蹦出一句發自心底的感慨，「可是老哥哥也幫我最多啊！」
「什麼？」羅西沒聽懂。
咋從齊磊的語氣中說出一股心疼的味道呢？
「沒什麼。」齊磊一語帶過。
羅西也不再糾結，心想，那就聽他的？
羅西不是優柔寡斷的女人，很有魄力。
有了決定也不再糾結，突然又換上那副嫵媚的皮囊，這次乾脆挽起齊磊的手臂，「謝謝你，磊。」
齊磊雞皮疙瘩的炸起來了，「在中國不興這麼叫，你還是叫齊吧！」
……
遠處，很多人都看到羅西奈特莉和齊磊在角落裡竊竊私語，舉止親昵。
好吧，畢竟羅西是今晚最亮眼的一抹顏色，走到哪裡，都會有人多看幾眼。
更何況，這朵英倫的傳媒之花貌似對任何人都不感興趣，反而靠到了那個東方帥小伙身邊，當然引人矚目。
然後，神情各異了。
列維斯坦本來心情就不好，現在更加的恨恨不平。
「這個該死的花花公子，又和羅西搞到了一塊！？」
這不是在中國，西方傳媒界，哪個不敬畏老列維三分？結果被羞辱了。
現在又被那個該死的女人依偎著，是個男人都有點接受不了了。
而沃倫和山姆則是另一番計較。
山姆，「誰說東方人刻板？我再也不相信這種鬼話！」
「你快看，那個碧池已經被他搞定了！」
沃倫也是哭笑不得，打趣道：「看來，你想把羅西掛到大本鐘上的美夢破滅了。」
山姆一皺眉，來了句，「不影響。」
沃倫：「……」
而陳文杰那邊，「對不起！」優雅的向身邊人抱歉一句，然後走到一位記者旁邊。
從兜里掏出1000美金，「買你的相機。」
記者一愣，妥協了。
等陳文杰拿著相機走了，才罵出一句，「該死的米國佬！」
而陳文杰選了一個優雅的角度，優雅地端起相機，又優雅的咔咔兩張。
隨後走到窗邊，用手機打給一位同學。
「賤哥，我拿到了石頭和其他女人鬼混的照片，這事兒應該怎麼操作？」
……
對面的吳寧，「鬼混？」一聽語氣就是開玩笑，不是真的。
「兄弟！我們不能這麼卑鄙啊！你是不是想向大嫂告密？藉機敲詐一筆啊？」
「你怎麼能這麼幹呢？這麼幹能得到好多好多好處，這麼幹能讓那塊髒石頭吃癟，這麼幹…大家都喜聞樂見嘛！」
「可是，你怎麼能這麼幹呢？這是不道德的。」
「而且，石頭心眼很小，一定會報仇的。」
「所以，做為好兄弟，我要阻止你，不能冒這種風險！」
「這種事，你不能向你雛鷹班的那個同學，寇大姐學啊！」
「學點好的！這種事，寇大姐就幹得出來，而且不會有任何後遺症。」
「當然了，寇大姐那個人也很黑，沒個五五開是打發不了她的，你千萬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她。」
陳文杰，「明~~白！賤哥威武。」
吳寧，「退下吧！」
「對了，別忘了留個備份，我要欣賞一下。」
掛斷電話，吳小賤等了十多分鐘，約莫著陳文杰這會兒已經和寇大姐狼狽為奸了，這才優雅地掏出手機，給齊磊撥了過去。
「什麼事兒？」
「緊急情況！你是不是挽個姑娘在臭美。」
「你怎麼知道？」
「壞事兒啦！」
「到底怎麼了？」
「告訴你也行，不過嘛……」
「開價吧！」
「痛快！來米國給我帶十斤大醬，這邊吃飯忒特麼沒滋味！」
「不可能！換一個！」
「就這個，沒商量！」
齊磊急了，「那特麼臭大醬怎麼往過帶！？」
還不得當生化武器給查了？
吳寧，「那我不管。反正，你看著辦吧！」
齊磊，「……」
臉都綠了，最後妥協了。
得知是陳文杰，又差點沒氣死。
虧死了，他還以為是哪個記者要搞事情。
虧死老子了！！
掛斷電話，齊磊掙脫羅西的糾纏，「你鬧夠了吧？」
羅西也知道進退，「正好我也要去和媒體朋友交流一下，呆會見。」說完，深情款款的就走了。
齊磊終於長出口氣，尋著沃倫和山姆的位置過去。
一碰面，沃倫就調侃，「羅西對你好像很有意思，看樣子只要你願意，今晚就能被她掛在床頭了。」
齊磊無語，什麼叫掛在床頭？
「你們想多了。」
兩人卻是不信，山姆道，「你很幸運，羅西那個碧池雖然可恨，但不得不說，在私生活方面很高冷。」
「你是第一個在公開場合，和她這麼親密的人。」
齊磊，「你們兩個就不要再開我的玩笑了，她找我是幫忙的。」
二人一怔，「她？找你幫忙？」
齊磊便大概的把羅西的目的說了一下。
聽的山姆大為過癮，「這個碧池，她也有今天！哈，有她的苦頭吃了。」
卻是齊磊，「不！我決定幫她了。」
「？？？？」
「？？？？」
齊磊又把自己給她出的主意說了出來。
這回連沃倫也不懂了「齊，你到底在醞釀什麼陰謀？先是列維斯坦，現在又是羅西奈特莉！」
「直覺告訴我，你似乎又有什麼大計劃。」
齊磊笑了，「也不是什麼大計劃。」
對兩人沒有什麼可隱瞞的，「今天來，主要是為企鵝的社交軟體登錄北美做一些準備工作。」
山姆：「……」
好吧，企鵝這事兒聽明白了。
可是，和今天這個場合連在一起，他就不明白了。
有關係嗎？
……
。
【月票投幣口】
【推薦票投幣口】
鋪墊一章哈，剛剛理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