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 大人們的真正目的（萬字加更）
一人一台小白車，羨煞旁人，只可憐董媽沒帶駕照，登時無比懊惱。
出門前，董秀華想的挺好，她癮頭也不大，開車的事兒也用不著她，拿那玩意幹啥？
為此，董秀華還頗有超然之態，你看把那兩個老娘們嘚瑟的，可看你們會開車了，走到哪兒駕照就帶到哪兒。
結果，悲劇了！
但是，她悲劇了，有人高興了。
吳連山一聽老婆在那兒急的直叫，登時眼前一亮，幾步上前，一把就將車鑰匙搶了過來。
「拿來吧，你！沒駕照你在這兒比劃啥？」
那邊徐小倩、章南和徐文良都上了車。
章南撫摸著方向盤，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徐文良看得出來，章南挺喜歡。
「那什麼.」徐文良試探道，「要不，我來開？」
章南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想的美！
結果，徐文良不為所動，開始忽悠。
「你看哈，這小汽車你可不能養著，也得少往學校開，影響多不好啊？」
「二中還沒法給你報銷油錢，你還得修車保養，還得交養路費呢！」
環視著嶄新的內飾，「要不，交給我處理吧？市委有規定，領導幹部自己有出行工具，不占用公車的，報銷油錢。還給交養路，連修車都管，省下不老少錢呢！」
養路費後世的年輕人都沒聽過，這是這個年代每台車每年都要交的一筆費用。
徐文良的這個建議還是很有建設性的，確實省錢。
可是，章南面無表情地又瞪了徐文良一眼。
卻是徐小倩在後排說了一句讓徐文良抓狂的，「媽，你就放心開吧！車是掛在公司名下的，養路費啥的，公司都管。」
章南一聽，登時對徐文良露出一個微笑，「聽到了嗎？我閨女有錢，用不著你獻殷勤！」
小樣的，徐文良那點心思她還不知道，他是不會占公家便宜的，他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把車搶過去！
插入鑰匙，點火啟動，掛D檔。
另一台車裡，吳連山做著同樣的動作，副駕駛董秀華的身子都快探到主駕駛位了。
「咋樣？好開不？」對她這種新手來說，自動檔簡直就是福音。
吳連山心說，好開嗎？太好開了！
自動檔的車，幾歲的孩子都能開走，你說好開不好開？
而且，還有轉向助力，那方向盤輕巧的啊，享受！！
對於董秀華的疑問，吳連山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撇了撇嘴，「啥玩意啊！不好開！」
董秀華眯眼，「真的？」
不好開，你那嘿嘿嘿的傻樂什麼玩意？
被五個當媽的耽誤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齊老爺子不耐煩了，催促她們，「別顯擺了，快點走！！」
眾人終於能離開馬迭爾賓館，直奔三石公司位於松花江大街的總部。
此時，幾乎所有三石公司的員工都在馬迭爾參加老總的訂婚宴，公司只有門崗和前台各留了一個人。
後院的研發中心，有幾個死宅不肯出門。另外，傳奇運營部門全員都在。
齊家人，還有一眾爹媽，把車停在院子裡。
齊國君沒和郭麗華說啥，卻是找上了吳連山，「這小車咋樣？」
吳連山背著手，「還不錯。」
而那邊，四姑齊玉華則是從霸道上下來，上來就給了齊磊他們一杵子。
「小沒良心的！白疼你了，咋沒你姑的呢？」
對此，唐小奕呲牙一笑，「四姑，你別著急，過段時間，我給你整台拖拉機！」
眾人一怔，隨之哈哈大笑。
卻是齊玉華也是哭笑不得，「滾一邊去！」
楊媽那邊也是依依不捨地下了車。
說實話，對於他們來說，包括郭麗華那三個媽，開過的車肯定有比這好，比這好開的。可是，孩子送的，就是不一樣。
楊明軍雖然沒開上車，但是比楊媽還嘚瑟著，正在那懟楊明成呢！
「你羨慕啥啊？啥眼神兒啊？這是曉兒給我們買的，你瞎羨慕啥啊？」
不得不說，楊明軍有點欠，把楊明成氣的，白給你看孩子了！
可是，楊明成不氣楊曉偏心，他知道楊曉多想她爸媽，他就氣這個大哥不著調。
這你特麼也和我顯擺？
然而，不得不說，楊媽還是夠大氣的。下車之後，直接把車鑰匙扔給了楊明成。
「明成，你開著吧！」
把楊明成弄一愣，只聽大嫂道：「我們又不在國內呆多久，到了還得你開著，拿著吧！」
楊明成登時由悲轉喜，拿著鑰匙朝楊明軍晃了晃，「嘿嘿！還得我大嫂，你啥也不是！」
大伙兒也算看出來了，這哥倆就是一對奇葩，要是沒楊媽夾在中間調和，早出人命了。
不過，皆是會心一笑，哪家都有故事，哪家都有一個定海神針。
尤其是在東北，雖然不至於占到大多數，但是，家裡老娘們兒充當這個角色的比例，絕對高於別的地區。
也算是東北的一大特色了。
笑夠了，大夥開始正常流程，參觀三石公司。
然後，都凝重了起來。
這和幾個孩子嘴上說的不一樣，這麼大個公司，還是省里給特批的歷史建築，前院後院，好幾棟帶著濃厚異國風情的小洋樓。
誰敢想，這是這幾個小屁孩鼓搗出來的？
這一年多，大夥都聽過三石公司的事兒，可親眼得見，反而愈發不真實了。
而五個當爹、當媽的，則是另外一種心境。
越看下去，越感謝老耿大爺，沒有老耿，哪有眼前這一切！？
唐成剛已經想好了，改天找個時間，非得陪老耿大爺好好喝一場。
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謝人家了。
參觀完公司，已經四點多了，齊磊他們本以為到這兒就結束了。
也是鬆了口氣，準備招呼大伙兒回馬迭爾，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結果
走？
走是不可能走的。
這和之前章南自己來的時候可一點都不一樣，你當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還有五對爹媽來這就為了看一眼？就為了爽一下？
那就大錯特錯了！
到了該走的時候，沒一個要走的意思。
吳連山帶著大伙兒往會議室一坐，開始發號施令。
先是對齊國民和齊玉蓉和道：「大姐，老二，你們帶著咱老爺子、老太太們先回賓館吧，一會兒再回來。」
齊玉蓉和齊國民也沒說別的，管吳連山和郭麗華要過兩台小白車的鑰匙，「給我開開。」
說著話，就帶著齊、唐兩家的老爺子老奶奶走了。
只是臨走前，齊、唐兩家的老爺子背著手，沒忘了囑咐吳連山，「查仔細點，漏了一點毛病，我拿你是問！」
只見吳連山鄭重點頭，「放心，肯定不讓你們失望！」
「？？？」
弄的五小隻一腦門子問號，這是要幹啥？
齊磊茫然地僵在那兒，「查，查啥啊？你們要幹啥啊？」
「查啥？幹啥？」吳連山冷笑，也不回答，開始給眾人分派任務。
「維子。」
趙維茫然，「在呢啊？」
吳連山：「你去把財務室打開，這一年所有的帳目、收支憑證、納稅證明，全給我拿出來，我要查帳。」
趙維：「.」
幾小隻：「.」
齊磊要哭了，「沒這個必要吧？我們的帳沒問題的。」
可是，吳連山根本就不搭理他，不容有疑，已經看向齊玉錦了。
「老八，你去把員工合同、客戶合同，還有那些文字版權啊啥的，全過一遍。法律這塊兒，就你自己了，誰也幫不上忙。」
齊玉錦一笑，「小事兒！」
吳連山繼續，「成剛、二姐、四姐，你們任務最重，公司上下游的供應商、客戶關係啥的，都要捋一遍。商業往來啥的，也得過遍篩子。」
最後，又對著已經醒酒的齊國君道：「他這沒生產，不過有公司制度啥的，你給把把關。好像還有個倉庫？出入庫制度，你去看看。」
查啥？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有啥就查啥。
一幫小屁孩兒，買賣做的這麼大，大人們能放心了？
你別看剛才一個個都挺顯擺，挺自豪的，那都是正常現象，當爹當媽的肯定自豪。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都緊張死了。
做買賣哪有那麼容易，奇思妙想的出幾個主意就把大錢掙了？
即便是掙了，有那個笑臉掙錢，但有沒有笑臉花錢，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帳目存在一點點出入，各種稅費有一點點的疏忽、漏繳，上下游的供應鏈條有一點點隱患，商業合同有漏洞，甚至勞動關係沒處理好，這些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甚至不僅僅是破財的損失。
你就說，他們能放心嗎？能踏實嗎？
都要嚇死了！
而且，一年就把公司發展到一個億啊！還是美金！
雖然耿大爺說了，這是網際網路行業的特質，可是，那也有點誇張了吧？
讓人不由懷疑：
這幾個無法無天的小崽子是不是碰觸了什麼灰色地帶？
是不是貪得無厭地為了掙錢，不擇手段了？
是不是貪婪到違背了老齊家的家風，觸碰了底線？
有沒有他們沒擺在明面上說的東西？
必須要搞清楚！
不搞清楚，誰睡得著覺？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老齊家人口多，啥人才都有。
不管是當官的、經商的、出主意的，干律師的，還是做會計師的，都不用特意去召集，當場就齊活了。
而且，你們幾個小的還別不樂意，這是老爺子下的命令，有本事你找老爺子說理去。
「老爺子！？」
齊磊都驚了，「老爺子也沒說要查我的帳啊？」
「呵呵。」一眾爹媽、姑姑姑夫，無不冷笑。
你當老爺子是白給的啊？
當齊老爺子和唐老爺子就知道老小孩的玩鬧，就是想看看孫子出息？為這點事兒就跑好幾千里地？
也都是老人精了！
其實，齊磊向齊海庭坦白那天，人家就想好了。
全家召集回來，給我查！給我把關！必須查個底朝天才行。我大孫子不能有一丁點的差池，必須得做到毫無紕漏，萬無一失。
這才是老爺子真正的目的，否則，這一大家子人誰也別想睡好覺。
齊磊也是無奈了，真是怕啥來啥，到底還是讓他們盯上了。
而且，還不光是爹媽呢，這是全家出動！
於是，三石公司登時雞飛狗跳起來，兵分幾路，分頭行動，開始了「查缺補漏大行動」。
連徐文良、章南、楊明軍倆口子，也參與其中了。
他們雖然不像齊家兒女那樣提前有準備，但是，對於這個做法還是認可的，老爺子想的還是周到的。
看得耿大爺和林晚簫一愣一愣的。
主要是，這個學不來，沒齊家這個底蘊啊！就這陣容，誰家湊得出來？
耿大爺決定先撤，這得查到啥時候去？
對齊磊敷衍道：「走了哈，有事兒網上說。」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而林晚簫看老耿都走了，也找上齊磊，「給我結帳，我也撤了。」
這點小事兒用不著他，齊玉錦綽綽有餘。
齊磊也知道，老爺子都搬出來了，已經無法阻止這些長輩們的瘋狂了。
心說，查一查也好，他畢竟不是萬能的。
聽到林晚簫要結帳走人，「別急啊！」
林晚簫皺眉，「你還有事兒？」
齊磊嘿嘿一樂，「事是沒有了呀！我的意思是說，你別急著結帳啊！」
林晚簫以為自己聽錯了，啥意思？你還想賒帳是怎麼的？
齊磊當然不是那個意思，「還有一個活兒得需要林叔幫忙呢！」
林晚簫，「別叫叔！叫叔也不打折！」
「什麼活？」
齊磊，「擬一份遊戲聲明。」
「遊戲聲明？」林晚簫沒理解。
齊磊，「就是在遊戲載入之前的，一份具備法律效用的聲明。」
「在其中要明確標註，遊戲運營方與玩家之間的權利和義務，讓每一個玩家在登陸遊戲之前就能看到。」
林晚簫：「.」
有點愕然，他聽明白了，而且也不是覺得齊磊這個要求有多過分。
只不過，你這個腦迴路有點清奇啊！？到底是怎麼想的，有這個必要嗎？
要知道，當下的網路遊戲可沒有這麼多說道，就沒人想過這個問題。
之前說過，這是一個網路遊戲的蠻荒時代，法令法規還不健全，遊戲公司和玩家更不要說法律意識，權益保護了。
什麼權利義務，是無從談起的。
皺眉想了想，「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一個新興產業必然要經歷的過程，就是開局的野蠻生長，然後才是在混亂中產生秩序，最後國家機器介入，制定行業規範。
齊磊這個想法有點超前，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更沒什麼好處。
正是享受野蠻福利的時候，你搞什麼聲明？
這就好比，別人都在野蠻生長，你卻給自己套個項圈。
這不傻了嗎？
然而，讓林晚簫沒想到的是，齊磊很堅決，「這個東西必須做，《傳奇》一上線就得有！」
這個態度讓林晚簫更是疑惑，可齊磊還沒說完呢，更「傻」的還在後面。
齊磊：「而且，我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不要那些繁瑣的條款，密密麻麻讓人看都不想看的長篇大論。」
「我想要一個極度精簡，最好是一目了然，幾十個字，最多幾百個字，就能把雙方關係闡述清楚的東西。」
「這個內容，並不是完全傾向於運營方的霸王條款，我要一個平等合理的聲明。」
「這」林晚簫更不解了，「這又是為什麼？」
你發聲明，不為自己謀利益？完全不懂了。
只聞齊磊道：「為什麼？現在也說不清，您就照我說的這個要求做吧！如果真能精簡到幾十個字，而且具有法律效力，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林晚簫沉吟了起來，半晌搖了搖頭，「這是不可能的。」
解釋道：「具備法律效能的聲明，是無法精簡的。或者說，本來就是精簡的，每一個字都有它的法律效用。」
齊磊，「這樣的嗎？」
林晚簫又道：「不過，你說的這種一目了然的效果，也不是不能達到。」
齊磊一喜，「怎麼達到？」
林晚簫，「做二級頁面！」
「就像你說的，用一個極度精簡的摘要，讓玩家一眼就明白自己和遊戲公司的權利義務。然後需要點擊二級頁面，才能看到真正的、具有法律效力的詮釋。」
見齊磊還是沒能直觀地明白他的意思，「給你打個比方吧！」
「比如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這就是典型的法條摘要，概括說明。」
「但就這八個字，唯一的用處就是，讓人直觀的了解法律量刑的一個基本原則，是無法拿到法庭上進行引用的。」
「但是，什麼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具體有哪些量刑標準、評判準則，則是要看具體的法條。」
「之於你這種情況，這八個字，就是讓玩家看到的直觀認知，二級頁面就是詳細的法條。」
齊磊眼前一亮，徹底明白了，「這個好！就這麼弄！」
林晚簫有點無語，「這真的就是給自己帶緊箍咒啊！你圖什麼？」
卻見齊磊神秘一笑，「緊錮咒有些時也是一種武器！」
「武器？」林晚簫眯眼看著他。
有武器，就得有敵人才有武器的用武之地。
你有敵人嗎？據他所知，國內現在的網路遊戲可是沒有幾款，還沒到相互廝殺的地步。
那你這把武器是對付誰的？
見齊磊不想多說，林晚簫乾脆也不多問。
他這個傲嬌的性格已經根深蒂固了，不屑於刨根問底。
來了句，「這個聲明可不便宜。」
這是實話，不是宰齊磊的意思，因為這不是林晚簫一個人就能完成的。
首先，當下沒有關於網遊市場的官方規範和管理條例，更別說法令法規了。
林晚簫在規定運營方與玩家的權利義務的同時，還要使這些權利義務合法。
那就得從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公司法、合同法、網際網路產業規範這些沾邊的法條之中，找到可以約束虛擬交易、虛擬關係的法令，從而進行應用。
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個工程無異於創造一個行業規範，甚至是給相關立法提供參考案例。
不到林晚簫這個級別，還真不一定能幹得了。
其次，現在確實建不了，這不是建立一個文檔開始構思就可以的。
他要先了解什麼是網路遊戲，了解三石公司，甚至了解齊磊的真實訴求，之後才能開始起草聲明。
估計前期準備工作，就得一個月。
當然了，林晚簫此時此刻也沒想那麼多，更沒意識到，他真的是在做一個行業的規範，甚至因此參與了之後的相關立法。
現在，他只是知道這個工程量不小罷了。
而齊磊則是大方道：「錢不是問題。」
林晚簫挑眉道：「既然你說錢不是問題，那我就從深圳派團隊過來了？」
齊磊，「派吧！」
「那行！」林晚簫沉吟著，「那我就走不了了。」
他本打算明天就回深圳的。
和齊磊確定了這個事兒，林晚簫就離開了。回馬迭爾賓館，考慮派誰過來的問題。
而齊磊.
你看看，他又幹了一件看似不正常的事兒，非得給自己帶一個緊箍，明確運營商和玩家的權利義務圖什麼呢？
而且，還沒少花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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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到夜裡九點多了，三石公司還是人頭攢動，齊家人，還有幾個爹媽，今晚是打算干一個通宵的，齊磊他們勸也勸不住。
確實勸不住，幾個爹媽還好說，自己兒子女兒耗多久都行。
可是，齊磊的那些姑姑、姑夫都在外地，在哈市也就停留個一兩天，兩三天最多了。
所以走之前，必須把活幹完。
沒辦法，齊磊只能讓趙維帶著人去給大夥訂了夜宵。
十點多晚宵到了，齊磊招呼著：「查歸查，咱能先照顧一下肚子嗎？」
大伙兒一看，挺豐盛的，還真有點餓了。
於是就放下手裡的工作，一起到大會議室吃飯。
但是，讓齊國君他們注意到，趙維放下幾十人份的餐之後，又拿著更多的餐出去了。
不由生疑，「這是給誰準備的？」
唐小奕一邊啃飯，一邊回，「系統研發中心和傳奇運營部的。」
眾人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後院的系統研發中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燈火通明了，那幫人是參加完訂婚宴就直接回了公司。
而傳奇運營部，印象中，下午他們去參觀的時候，屋裡就坐滿了人，連齊國棟的訂婚宴都沒參加。
唐成剛疑惑道：「這麼拼的嗎？」
齊磊接過話頭，「研發中心那邊，主要是南老壓力比較大。」
南老最開始要300萬一年的研發經費，結果齊磊也是豪氣，一再追加投資，已經加到700萬了。
南老手裡的彈藥充足，可是壓力更大了。
團隊裡的年輕人也知道，無論是公司，還是南老，都對系統給予厚望，所以很拼。
至於傳奇運營部.
齊磊則道：「那邊正在進行的工作是緊急改版，是從西山居和網易借的人，半個月之內必須完工。而且，2月6號遊戲就要正式上線了，只剩一個月多一點點的時間。」
「二月六號？」唐成剛愕然，「那不是大年初一嗎？怎麼挑了這麼一個時間？」
齊磊笑笑沒多說，不是他想挑那個時間，而是不能再晚了。
齊國君則是建議，「這麼訂著外面的東西吃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沒考慮過弄個食堂？」
齊磊，「已經在裝修了，元旦工人都放假，得開春才能用。」
「哦。」
這回齊國君放下心來，說了句，「食堂還是有必要的。」
齊磊點頭，確實有必要，不單單是方便的問題，還節省時間。
也算是福利，而且很容易提升員工對公司的滿意度，吃的好，吃的便宜，比什麼都強。
只是，他們畢竟是摸著石頭過河，缺啥補啥，也是發現問題之後再一點點的補救，沒老哥仨那麼豐富的經驗。
這時，唐成剛又聊回傳奇的話題。
他發現，剛剛提到傳奇運營部的時候，不光齊磊，其他幾個人也有點凝重。
「那個傳奇的代理，你們做的不順利？」
此言一出，大伙兒都注意過來。之前這幾個傢伙可都說的好事兒，也沒提不順利什麼的，不會真的報喜不報憂吧？
吳寧一見大夥都緊張起來，趕緊敷衍道：「也不是不順利，就是比較急而已，別擔心。」
其實，還真是報喜不報憂了，傳奇確實發生了一點變數。
那邊二姑齊玉琴一聽，「比較急？」
說話了，而且很不客氣：「該！讓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邊吃飯，一邊嚷嚷道：「國君，我可和你說哈，你兒這個公司的結構太不合理了，就網吧管理這一個來錢的門路，卻背了這麼多包袱！」
「我算是知道你這一年兩千多萬是怎麼花出去的了！」
這事兒，唐成剛也是知道的，不過他還算比較理智，沒二姑說的話那麼重，「你們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
必須要肯定一下齊磊他們的成就，一般人還不如他們呢！
「但是，你二姑說的對啊！你們太急功近利了。」
語重心長道：「系統研發中心也就算了，還有R樹下和導航網，你們和人家一起做的『東街17號』，這麼多包袱，不覺得太拖累了嗎？」
「我要是你，我也火急火燎的要上傳奇。」
那邊齊玉華也道：「石頭，你們別覺得現在都挺好的，還挺順利就得意忘形了。其實，你們現在很危險。」
四姑乾脆放下餐盒，「之前我聽唐奕說，你們明年準備了一個大圍剿計劃？要搶占網吧連鎖市場？」
齊磊點了點頭，「確實有這個計劃，趁著網吧加盟正是好時候，搶的越多，將來越有價值。」
「呵」齊玉華冷笑，說出一句，「別光想著將來！」
「導航網是將來，R樹下是將來，系統研發是將來，東街17號還是將來！」
「你滿腦子將來，貌似是布局，是未雨綢繆，可實際上，對於當下來說，就是包袱！」
甩了甩手，「算了，不說了，已經做起來了，就沒有必要馬後炮了。」
話鋒一轉，「但是，這個圍剿計劃，很不妥當！！」
幾小隻皺眉，「怎麼不妥？」
齊玉華給他們分析道：「你們要搶占網吧市場，那勢必要壓縮利潤空間。」
「你想沒想過，萬一網吧管理這邊的利潤下來了，你還能養得起研發中心嗎？還有R樹下和導航網呢？」
「萬一傳奇上線之後，沒達到你們預期的盈利效果怎麼辦？」
「.」五小隻僵在那裡。
說實話，這個問題想過，要不然傳奇也不會那麼著急上線了，就是要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而吳寧則道：「四姑，這事兒真想過！我們的想法是，萬一傳奇不賺錢，那網吧加盟這一塊就不能動了。所以，這個計劃目前只存在於書面，還沒到落實的那一步。」
本以為會打消齊玉華的顧慮，卻沒想到，齊玉華一攤手，「問題就出在這兒！」
「計劃是什麼？計劃就是你公司的發展方向，是大戰略！」
「你一句不行就不搞了，對於你們幾個人來說無所謂，可是對於公司其他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很多行動的員工來說，這就是一種打擊，會消磨你們的士氣的。」
齊磊靜靜的聽著，暗暗點頭。
四姑在這方面是很有發言權的，她就是公司起家的，生意做的比唐爸還大，所以她的話是有分量的。
只聞齊玉華繼續道：「說心裡話，你們現在規模已經起來了，就算出現我說的這些萬一，也不是扛不過去。估計你們也想到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大不了，最壞的情況就是賣一個網站唄！或者轉讓幾個專利，也能擺脫資金的危機。」
「R樹下、導航網、伺服器專利，我剛剛已經看了，你小子跟我們藏著掖著的，網上一查就都知道了，光一個R樹下就能賣個5.6千萬！！」
齊磊一縮脖子，這麼快就發現了？
然而，齊玉華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我不是說反對你們賣網站，停圍剿計劃，拆東牆補西牆是做生意的基本操作。」
「但是，賣網站也好，改變公司戰略也罷，對於別的公司管用，但對於你們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
齊磊皺眉，「為什麼？我們有什麼不一樣嗎？」
這回是唐成剛接話了，「太不一樣了！」
意味深長地說出一句，讓齊磊和小夥伴兒們受益終身的話：
「小公司玩營收，做利潤！大公司玩理念，做企業文化！」
唐成剛，「三石公司不算小了啊，比蓮花集團的攤子都大了，這是你們必須要考慮的問題了。」
「如何給三石公司制定一個理念，打造一種氣質，這才是你們最大的問題。」
「沒有這個東西，你賣網站，朝令夕改，那就是找死！」
「有了這個東西，你的公司才有凝聚力，才不敢折騰！」
當四姑和唐爸說完這些，齊磊第一反應就是，後世的華為阿里京東之類大企業。
以前沒考慮過，卻是一下子被他們給點醒了。
一邊沉思，一邊重重點頭，「等過了傳奇這一關，我們會好好考慮這些的。」
齊玉華見他聽進去了，也就不再多說了，至於把三石公司打造成什麼樣的氣質，那得齊磊他們自己來定，別人誰都幫不上忙。
只是郭麗華皺著眉頭，把自己餐盒裡的排骨夾到齊磊的餐盒裡，「那個遊戲不是趕工就能上線了嗎？怎麼還過關斬將的？」
剛剛，她聽出了齊磊話里的重點，「過了傳奇這一關」，說明傳奇這個事兒，他們還真遇到難處了。
「到底咋回事啊？」
話已經到這個份兒上，齊磊他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只聞唐小奕呲牙咧嘴，「郭媽，你是不知道啊，這個傳奇上線，只能說是慘烈！」
大夥一聽，都集中精神，「怎麼回事？」
徐小倩一嘆，「競爭有點激烈！」
其實已經不是有點激烈了，而是相當激烈！
因為這個世界，國內網際網路的格局已經全亂了。
之前，林晚簫不理解，齊磊為什麼要規範運營商與玩家之間的權利義務，認為網遊市場就那麼幾個產品，你折騰什麼呢？
殊不知，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這麼說吧，三石公司之所以定死了大年初一上線《傳奇》，可不是像後世電影院線一樣，搶什麼春節檔。
是因為，2月6號大年初一那一天，有四款遊戲要正式上線運營，《傳奇》、《紅月》、《萬王之王》、《網絡創世紀》。
《傳奇》不用說了，這是三石公司代理的，是齊磊寄予厚望的第二個盈利點。
《紅月》對於後世的人可能不太了解，但是在網路遊戲的初始時期，也是一款大名鼎鼎之作。
是Actoz公司另一款作品，而且在韓國已經火了起來，風靡當下。
要知道，在韓國，《傳奇》還是剛剛起步的狀態，剛剛有了一點點知名度，但是《紅月》已經頗受歡迎了，累積了相當的人氣，名聲在外。
之前，Actoz公司把傳奇代理權給了三石，然後金永民學乖了，特麼中國的網際網路公司沒一個好東西，合夥欺負他一個外人！
可是，韓國市場還是太小，再加上大陸網際網路發展的潛力巨大，Actoz不得不謀求向中國市場進軍的戰略。
於是，在這種兩難的境地中，Actoz的掌舵人金永民發狠了。
他也不是什麼善茬子，結束和三石公司的代理談判之後，根本就沒為公司的當家遊戲《紅月》找下家，而是直接在大陸註冊了一個全資子公司，專門運營Actoz的遊戲。
你們欺負人，那我自己來！！
《紅月》就是這家子公司第一款運營的遊戲。
然後是《萬王之王》，也是個大爆款。
這是中國第一款自研的圖形網路遊戲，也是開創了許多網遊玩法的鼻祖，幾乎所有遊戲都會借鑑的公會系統就來自《萬王之王》。
同時，這也是當年可以頂著韓國那些牛B遊戲的風頭，殺入韓國市場的唯一一款中國遊戲。
出自寶島的一家遊戲公司——雷爵。
本來這款遊戲起碼還要等半年才會上市，可是由於歐洲資本的介入，還有大陸網際網路市場的催化式發展，萬王之王比原本的時空提前了5個月上線。
2月6號，隆重登場！
而且，由於萬王之萬是根據國內最早的一款同名文字網遊（MUD）而來的，所以，萬王之王有著非常堅實的玩家基礎。
要知道，MUD的玩家數量是極為龐大的，這遊戲還沒上線就自帶光環。
第四款就是《網絡創世紀》，更不得了。
這個中文名可能有些人不了解，但是提到「UO」，當年的老網蟲們應該不陌生了。
它的來頭就更大了，如其名，網絡.創世紀！
真的就是創世紀！！
這是全世界首款圖形網路遊戲，其它網遊在都得管它叫祖宗，知名度大的已經沒邊兒了。
在南北美、亞洲、歐洲、大洋洲都架設了伺服器，幾乎覆蓋全世界，是第一款全球化運營的遊戲。
玩家基礎，不是國內有多少，而是全世界有多少。
這麼說吧，在後世的那個時空，因為政策性的緣故，UO是沒有在大陸地區運營的，大陸玩家玩的是非法的UO私服。
可即便是管理混亂的私服，UO依舊是人滿為患，紅極一時。
人氣很高很高，口碑也沒得挑。
但是，在這個時空，UO拿到了大陸地區的正式運營許可。
原因還是，五月事件改變了國家的網際網路政策，放寬了國外遊戲准入的審核。
也就是說，UO在國內將不再是私服運營，而是由開發公司Origin，正式運營的國服。
上線時間，同樣是2月6號，大年初一！
反觀大年初一上線這四款遊戲，根基最淺、最不能打的就是名不見經傳的《傳奇》。
縱使齊磊知道傳奇很有潛力，會賺錢，這時候也有點畫魂兒。
特麼三個壯漢圍毆我一個，能不能扛過去了？心裡真的沒底。
所以，現在三石公司如臨大敵，可以說是嚴陣以待。
不但已經和另外三款遊戲展開了推廣大戰，也在加班加點的進行著前期的準備工作。
可截止目前，《傳奇》在全網的口碑和期待值並不占優，和其它那三個已經珠玉在前，有群眾基礎的比起來，網友們更傾向於另外三款。
即便三石公司有終端的裝機優勢，有導航網的引流優勢也還是不行，人家是有基礎的，可是傳奇沒有。
大伙兒聽了五小隻的詳細陳述，皆是面面相覷，這麼艱難的嗎？
你們行不行啊？能扛過去嗎？
。
感謝【讀者1421066461919272960】的又兩個十萬大賞，蒼山已經不知道說啥了
這樣，加上「落星野」的那個十萬，還有這些天大伙兒的鼎力支持。
為了表示感謝。
明天去趟超市進貨，應該只有晚上的一更。
後天，再加更一天！
為你們拼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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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出門前，董秀華想的挺好，她癮頭也不大，開車的事兒也用不著她，拿那玩意幹啥？
為此，董秀華還頗有超然之態，你看把那兩個老娘們嘚瑟的，可看你們會開車了，走到哪兒駕照就帶到哪兒。
結果，悲劇了！
但是，她悲劇了，有人高興了。
吳連山一聽老婆在那兒急的直叫，登時眼前一亮，幾步上前，一把就將車鑰匙搶了過來。
「拿來吧，你！沒駕照你在這兒比劃啥？」
那邊徐小倩、章南和徐文良都上了車。
章南撫摸著方向盤，雖然什麼也沒說，但徐文良看得出來，章南挺喜歡。
「那什麼.」徐文良試探道，「要不，我來開？」
章南瞪了他一眼，意思是：想的美！
結果，徐文良不為所動，開始忽悠。
「你看哈，這小汽車你可不能養著，也得少往學校開，影響多不好啊？」
「二中還沒法給你報銷油錢，你還得修車保養，還得交養路費呢！」
環視著嶄新的內飾，「要不，交給我處理吧？市委有規定，領導幹部自己有出行工具，不占用公車的，報銷油錢。還給交養路，連修車都管，省下不老少錢呢！」
養路費後世的年輕人都沒聽過，這是這個年代每台車每年都要交的一筆費用。
徐文良的這個建議還是很有建設性的，確實省錢。
可是，章南面無表情地又瞪了徐文良一眼。
卻是徐小倩在後排說了一句讓徐文良抓狂的，「媽，你就放心開吧！車是掛在公司名下的，養路費啥的，公司都管。」
章南一聽，登時對徐文良露出一個微笑，「聽到了嗎？我閨女有錢，用不著你獻殷勤！」
小樣的，徐文良那點心思她還不知道，他是不會占公家便宜的，他這麼做只有一個目的，把車搶過去！
插入鑰匙，點火啟動，掛D檔。
另一台車裡，吳連山做著同樣的動作，副駕駛董秀華的身子都快探到主駕駛位了。
「咋樣？好開不？」對她這種新手來說，自動檔簡直就是福音。
吳連山心說，好開嗎？太好開了！
自動檔的車，幾歲的孩子都能開走，你說好開不好開？
而且，還有轉向助力，那方向盤輕巧的啊，享受！！
對於董秀華的疑問，吳連山也只是輕描淡寫地撇了撇嘴，「啥玩意啊！不好開！」
董秀華眯眼，「真的？」
不好開，你那嘿嘿嘿的傻樂什麼玩意？
被五個當媽的耽誤了一會兒，最後還是齊老爺子不耐煩了，催促她們，「別顯擺了，快點走！！」
眾人終於能離開馬迭爾賓館，直奔三石公司位於松花江大街的總部。
此時，幾乎所有三石公司的員工都在馬迭爾參加老總的訂婚宴，公司只有門崗和前台各留了一個人。
後院的研發中心，有幾個死宅不肯出門。另外，傳奇運營部門全員都在。
齊家人，還有一眾爹媽，把車停在院子裡。
齊國君沒和郭麗華說啥，卻是找上了吳連山，「這小車咋樣？」
吳連山背著手，「還不錯。」
而那邊，四姑齊玉華則是從霸道上下來，上來就給了齊磊他們一杵子。
「小沒良心的！白疼你了，咋沒你姑的呢？」
對此，唐小奕呲牙一笑，「四姑，你別著急，過段時間，我給你整台拖拉機！」
眾人一怔，隨之哈哈大笑。
卻是齊玉華也是哭笑不得，「滾一邊去！」
楊媽那邊也是依依不捨地下了車。
說實話，對於他們來說，包括郭麗華那三個媽，開過的車肯定有比這好，比這好開的。可是，孩子送的，就是不一樣。
楊明軍雖然沒開上車，但是比楊媽還嘚瑟著，正在那懟楊明成呢！
「你羨慕啥啊？啥眼神兒啊？這是曉兒給我們買的，你瞎羨慕啥啊？」
不得不說，楊明軍有點欠，把楊明成氣的，白給你看孩子了！
可是，楊明成不氣楊曉偏心，他知道楊曉多想她爸媽，他就氣這個大哥不著調。
這你特麼也和我顯擺？
然而，不得不說，楊媽還是夠大氣的。下車之後，直接把車鑰匙扔給了楊明成。
「明成，你開著吧！」
把楊明成弄一愣，只聽大嫂道：「我們又不在國內呆多久，到了還得你開著，拿著吧！」
楊明成登時由悲轉喜，拿著鑰匙朝楊明軍晃了晃，「嘿嘿！還得我大嫂，你啥也不是！」
大伙兒也算看出來了，這哥倆就是一對奇葩，要是沒楊媽夾在中間調和，早出人命了。
不過，皆是會心一笑，哪家都有故事，哪家都有一個定海神針。
尤其是在東北，雖然不至於占到大多數，但是，家裡老娘們兒充當這個角色的比例，絕對高於別的地區。
也算是東北的一大特色了。
笑夠了，大夥開始正常流程，參觀三石公司。
然後，都凝重了起來。
這和幾個孩子嘴上說的不一樣，這麼大個公司，還是省里給特批的歷史建築，前院後院，好幾棟帶著濃厚異國風情的小洋樓。
誰敢想，這是這幾個小屁孩鼓搗出來的？
這一年多，大夥都聽過三石公司的事兒，可親眼得見，反而愈發不真實了。
而五個當爹、當媽的，則是另外一種心境。
越看下去，越感謝老耿大爺，沒有老耿，哪有眼前這一切！？
唐成剛已經想好了，改天找個時間，非得陪老耿大爺好好喝一場。
真的是不知道怎麼謝人家了。
參觀完公司，已經四點多了，齊磊他們本以為到這兒就結束了。
也是鬆了口氣，準備招呼大伙兒回馬迭爾，到吃晚飯的時間了。
結果
走？
走是不可能走的。
這和之前章南自己來的時候可一點都不一樣，你當這些七大姑八大姨的，還有五對爹媽來這就為了看一眼？就為了爽一下？
那就大錯特錯了！
到了該走的時候，沒一個要走的意思。
吳連山帶著大伙兒往會議室一坐，開始發號施令。
先是對齊國民和齊玉蓉和道：「大姐，老二，你們帶著咱老爺子、老太太們先回賓館吧，一會兒再回來。」
齊玉蓉和齊國民也沒說別的，管吳連山和郭麗華要過兩台小白車的鑰匙，「給我開開。」
說著話，就帶著齊、唐兩家的老爺子老奶奶走了。
只是臨走前，齊、唐兩家的老爺子背著手，沒忘了囑咐吳連山，「查仔細點，漏了一點毛病，我拿你是問！」
只見吳連山鄭重點頭，「放心，肯定不讓你們失望！」
「？？？」
弄的五小隻一腦門子問號，這是要幹啥？
齊磊茫然地僵在那兒，「查，查啥啊？你們要幹啥啊？」
「查啥？幹啥？」吳連山冷笑，也不回答，開始給眾人分派任務。
「維子。」
趙維茫然，「在呢啊？」
吳連山：「你去把財務室打開，這一年所有的帳目、收支憑證、納稅證明，全給我拿出來，我要查帳。」
趙維：「.」
幾小隻：「.」
齊磊要哭了，「沒這個必要吧？我們的帳沒問題的。」
可是，吳連山根本就不搭理他，不容有疑，已經看向齊玉錦了。
「老八，你去把員工合同、客戶合同，還有那些文字版權啊啥的，全過一遍。法律這塊兒，就你自己了，誰也幫不上忙。」
齊玉錦一笑，「小事兒！」
吳連山繼續，「成剛、二姐、四姐，你們任務最重，公司上下游的供應商、客戶關係啥的，都要捋一遍。商業往來啥的，也得過遍篩子。」
最後，又對著已經醒酒的齊國君道：「他這沒生產，不過有公司制度啥的，你給把把關。好像還有個倉庫？出入庫制度，你去看看。」
查啥？從裡到外，從上到下，有啥就查啥。
一幫小屁孩兒，買賣做的這麼大，大人們能放心了？
你別看剛才一個個都挺顯擺，挺自豪的，那都是正常現象，當爹當媽的肯定自豪。
可是，誰也不知道，他們都緊張死了。
做買賣哪有那麼容易，奇思妙想的出幾個主意就把大錢掙了？
即便是掙了，有那個笑臉掙錢，但有沒有笑臉花錢，卻是另外一回事了。
帳目存在一點點出入，各種稅費有一點點的疏忽、漏繳，上下游的供應鏈條有一點點隱患，商業合同有漏洞，甚至勞動關係沒處理好，這些都可能造成無法挽回的損失，甚至不僅僅是破財的損失。
你就說，他們能放心嗎？能踏實嗎？
都要嚇死了！
而且，一年就把公司發展到一個億啊！還是美金！
雖然耿大爺說了，這是網際網路行業的特質，可是，那也有點誇張了吧？
讓人不由懷疑：
這幾個無法無天的小崽子是不是碰觸了什麼灰色地帶？
是不是貪得無厭地為了掙錢，不擇手段了？
是不是貪婪到違背了老齊家的家風，觸碰了底線？
有沒有他們沒擺在明面上說的東西？
必須要搞清楚！
不搞清楚，誰睡得著覺？
唯一值得慶幸的就是，老齊家人口多，啥人才都有。
不管是當官的、經商的、出主意的，干律師的，還是做會計師的，都不用特意去召集，當場就齊活了。
而且，你們幾個小的還別不樂意，這是老爺子下的命令，有本事你找老爺子說理去。
「老爺子！？」
齊磊都驚了，「老爺子也沒說要查我的帳啊？」
「呵呵。」一眾爹媽、姑姑姑夫，無不冷笑。
你當老爺子是白給的啊？
當齊老爺子和唐老爺子就知道老小孩的玩鬧，就是想看看孫子出息？為這點事兒就跑好幾千里地？
也都是老人精了！
其實，齊磊向齊海庭坦白那天，人家就想好了。
全家召集回來，給我查！給我把關！必須查個底朝天才行。我大孫子不能有一丁點的差池，必須得做到毫無紕漏，萬無一失。
這才是老爺子真正的目的，否則，這一大家子人誰也別想睡好覺。
齊磊也是無奈了，真是怕啥來啥，到底還是讓他們盯上了。
而且，還不光是爹媽呢，這是全家出動！
於是，三石公司登時雞飛狗跳起來，兵分幾路，分頭行動，開始了「查缺補漏大行動」。
連徐文良、章南、楊明軍倆口子，也參與其中了。
他們雖然不像齊家兒女那樣提前有準備，但是，對於這個做法還是認可的，老爺子想的還是周到的。
看得耿大爺和林晚簫一愣一愣的。
主要是，這個學不來，沒齊家這個底蘊啊！就這陣容，誰家湊得出來？
耿大爺決定先撤，這得查到啥時候去？
對齊磊敷衍道：「走了哈，有事兒網上說。」
說完，頭也不回的就跑了。
而林晚簫看老耿都走了，也找上齊磊，「給我結帳，我也撤了。」
這點小事兒用不著他，齊玉錦綽綽有餘。
齊磊也知道，老爺子都搬出來了，已經無法阻止這些長輩們的瘋狂了。
心說，查一查也好，他畢竟不是萬能的。
聽到林晚簫要結帳走人，「別急啊！」
林晚簫皺眉，「你還有事兒？」
齊磊嘿嘿一樂，「事是沒有了呀！我的意思是說，你別急著結帳啊！」
林晚簫以為自己聽錯了，啥意思？你還想賒帳是怎麼的？
齊磊當然不是那個意思，「還有一個活兒得需要林叔幫忙呢！」
林晚簫，「別叫叔！叫叔也不打折！」
「什麼活？」
齊磊，「擬一份遊戲聲明。」
「遊戲聲明？」林晚簫沒理解。
齊磊，「就是在遊戲載入之前的，一份具備法律效用的聲明。」
「在其中要明確標註，遊戲運營方與玩家之間的權利和義務，讓每一個玩家在登陸遊戲之前就能看到。」
林晚簫：「.」
有點愕然，他聽明白了，而且也不是覺得齊磊這個要求有多過分。
只不過，你這個腦迴路有點清奇啊！？到底是怎麼想的，有這個必要嗎？
要知道，當下的網路遊戲可沒有這麼多說道，就沒人想過這個問題。
之前說過，這是一個網路遊戲的蠻荒時代，法令法規還不健全，遊戲公司和玩家更不要說法律意識，權益保護了。
什麼權利義務，是無從談起的。
皺眉想了想，「我覺得，沒有這個必要。」
一個新興產業必然要經歷的過程，就是開局的野蠻生長，然後才是在混亂中產生秩序，最後國家機器介入，制定行業規範。
齊磊這個想法有點超前，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更沒什麼好處。
正是享受野蠻福利的時候，你搞什麼聲明？
這就好比，別人都在野蠻生長，你卻給自己套個項圈。
這不傻了嗎？
然而，讓林晚簫沒想到的是，齊磊很堅決，「這個東西必須做，《傳奇》一上線就得有！」
這個態度讓林晚簫更是疑惑，可齊磊還沒說完呢，更「傻」的還在後面。
齊磊：「而且，我還有一個要求。那就是，我不要那些繁瑣的條款，密密麻麻讓人看都不想看的長篇大論。」
「我想要一個極度精簡，最好是一目了然，幾十個字，最多幾百個字，就能把雙方關係闡述清楚的東西。」
「這個內容，並不是完全傾向於運營方的霸王條款，我要一個平等合理的聲明。」
「這」林晚簫更不解了，「這又是為什麼？」
你發聲明，不為自己謀利益？完全不懂了。
只聞齊磊道：「為什麼？現在也說不清，您就照我說的這個要求做吧！如果真能精簡到幾十個字，而且具有法律效力，你要多少錢，我給你多少錢！」
林晚簫沉吟了起來，半晌搖了搖頭，「這是不可能的。」
解釋道：「具備法律效能的聲明，是無法精簡的。或者說，本來就是精簡的，每一個字都有它的法律效用。」
齊磊，「這樣的嗎？」
林晚簫又道：「不過，你說的這種一目了然的效果，也不是不能達到。」
齊磊一喜，「怎麼達到？」
林晚簫，「做二級頁面！」
「就像你說的，用一個極度精簡的摘要，讓玩家一眼就明白自己和遊戲公司的權利義務。然後需要點擊二級頁面，才能看到真正的、具有法律效力的詮釋。」
見齊磊還是沒能直觀地明白他的意思，「給你打個比方吧！」
「比如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這八個字，這就是典型的法條摘要，概括說明。」
「但就這八個字，唯一的用處就是，讓人直觀的了解法律量刑的一個基本原則，是無法拿到法庭上進行引用的。」
「但是，什麼叫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具體有哪些量刑標準、評判準則，則是要看具體的法條。」
「之於你這種情況，這八個字，就是讓玩家看到的直觀認知，二級頁面就是詳細的法條。」
齊磊眼前一亮，徹底明白了，「這個好！就這麼弄！」
林晚簫有點無語，「這真的就是給自己帶緊箍咒啊！你圖什麼？」
卻見齊磊神秘一笑，「緊錮咒有些時也是一種武器！」
「武器？」林晚簫眯眼看著他。
有武器，就得有敵人才有武器的用武之地。
你有敵人嗎？據他所知，國內現在的網路遊戲可是沒有幾款，還沒到相互廝殺的地步。
那你這把武器是對付誰的？
見齊磊不想多說，林晚簫乾脆也不多問。
他這個傲嬌的性格已經根深蒂固了，不屑於刨根問底。
來了句，「這個聲明可不便宜。」
這是實話，不是宰齊磊的意思，因為這不是林晚簫一個人就能完成的。
首先，當下沒有關於網遊市場的官方規範和管理條例，更別說法令法規了。
林晚簫在規定運營方與玩家的權利義務的同時，還要使這些權利義務合法。
那就得從消費者權益保護法、公司法、合同法、網際網路產業規範這些沾邊的法條之中，找到可以約束虛擬交易、虛擬關係的法令，從而進行應用。
說句不客氣的話，這個工程無異於創造一個行業規範，甚至是給相關立法提供參考案例。
不到林晚簫這個級別，還真不一定能幹得了。
其次，現在確實建不了，這不是建立一個文檔開始構思就可以的。
他要先了解什麼是網路遊戲，了解三石公司，甚至了解齊磊的真實訴求，之後才能開始起草聲明。
估計前期準備工作，就得一個月。
當然了，林晚簫此時此刻也沒想那麼多，更沒意識到，他真的是在做一個行業的規範，甚至因此參與了之後的相關立法。
現在，他只是知道這個工程量不小罷了。
而齊磊則是大方道：「錢不是問題。」
林晚簫挑眉道：「既然你說錢不是問題，那我就從深圳派團隊過來了？」
齊磊，「派吧！」
「那行！」林晚簫沉吟著，「那我就走不了了。」
他本打算明天就回深圳的。
和齊磊確定了這個事兒，林晚簫就離開了。回馬迭爾賓館，考慮派誰過來的問題。
而齊磊.
你看看，他又幹了一件看似不正常的事兒，非得給自己帶一個緊箍，明確運營商和玩家的權利義務圖什麼呢？
而且，還沒少花錢！
——————
一直到夜裡九點多了，三石公司還是人頭攢動，齊家人，還有幾個爹媽，今晚是打算干一個通宵的，齊磊他們勸也勸不住。
確實勸不住，幾個爹媽還好說，自己兒子女兒耗多久都行。
可是，齊磊的那些姑姑、姑夫都在外地，在哈市也就停留個一兩天，兩三天最多了。
所以走之前，必須把活幹完。
沒辦法，齊磊只能讓趙維帶著人去給大夥訂了夜宵。
十點多晚宵到了，齊磊招呼著：「查歸查，咱能先照顧一下肚子嗎？」
大伙兒一看，挺豐盛的，還真有點餓了。
於是就放下手裡的工作，一起到大會議室吃飯。
但是，讓齊國君他們注意到，趙維放下幾十人份的餐之後，又拿著更多的餐出去了。
不由生疑，「這是給誰準備的？」
唐小奕一邊啃飯，一邊回，「系統研發中心和傳奇運營部的。」
眾人看向窗外，這才發現，後院的系統研發中心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燈火通明了，那幫人是參加完訂婚宴就直接回了公司。
而傳奇運營部，印象中，下午他們去參觀的時候，屋裡就坐滿了人，連齊國棟的訂婚宴都沒參加。
唐成剛疑惑道：「這麼拼的嗎？」
齊磊接過話頭，「研發中心那邊，主要是南老壓力比較大。」
南老最開始要300萬一年的研發經費，結果齊磊也是豪氣，一再追加投資，已經加到700萬了。
南老手裡的彈藥充足，可是壓力更大了。
團隊裡的年輕人也知道，無論是公司，還是南老，都對系統給予厚望，所以很拼。
至於傳奇運營部.
齊磊則道：「那邊正在進行的工作是緊急改版，是從西山居和網易借的人，半個月之內必須完工。而且，2月6號遊戲就要正式上線了，只剩一個月多一點點的時間。」
「二月六號？」唐成剛愕然，「那不是大年初一嗎？怎麼挑了這麼一個時間？」
齊磊笑笑沒多說，不是他想挑那個時間，而是不能再晚了。
齊國君則是建議，「這麼訂著外面的東西吃也不是長久之計啊！沒考慮過弄個食堂？」
齊磊，「已經在裝修了，元旦工人都放假，得開春才能用。」
「哦。」
這回齊國君放下心來，說了句，「食堂還是有必要的。」
齊磊點頭，確實有必要，不單單是方便的問題，還節省時間。
也算是福利，而且很容易提升員工對公司的滿意度，吃的好，吃的便宜，比什麼都強。
只是，他們畢竟是摸著石頭過河，缺啥補啥，也是發現問題之後再一點點的補救，沒老哥仨那麼豐富的經驗。
這時，唐成剛又聊回傳奇的話題。
他發現，剛剛提到傳奇運營部的時候，不光齊磊，其他幾個人也有點凝重。
「那個傳奇的代理，你們做的不順利？」
此言一出，大伙兒都注意過來。之前這幾個傢伙可都說的好事兒，也沒提不順利什麼的，不會真的報喜不報憂吧？
吳寧一見大夥都緊張起來，趕緊敷衍道：「也不是不順利，就是比較急而已，別擔心。」
其實，還真是報喜不報憂了，傳奇確實發生了一點變數。
那邊二姑齊玉琴一聽，「比較急？」
說話了，而且很不客氣：「該！讓你們不知道天高地厚！！」
一邊吃飯，一邊嚷嚷道：「國君，我可和你說哈，你兒這個公司的結構太不合理了，就網吧管理這一個來錢的門路，卻背了這麼多包袱！」
「我算是知道你這一年兩千多萬是怎麼花出去的了！」
這事兒，唐成剛也是知道的，不過他還算比較理智，沒二姑說的話那麼重，「你們能做到這一步已經不容易了。」
必須要肯定一下齊磊他們的成就，一般人還不如他們呢！
「但是，你二姑說的對啊！你們太急功近利了。」
語重心長道：「系統研發中心也就算了，還有R樹下和導航網，你們和人家一起做的『東街17號』，這麼多包袱，不覺得太拖累了嗎？」
「我要是你，我也火急火燎的要上傳奇。」
那邊齊玉華也道：「石頭，你們別覺得現在都挺好的，還挺順利就得意忘形了。其實，你們現在很危險。」
四姑乾脆放下餐盒，「之前我聽唐奕說，你們明年準備了一個大圍剿計劃？要搶占網吧連鎖市場？」
齊磊點了點頭，「確實有這個計劃，趁著網吧加盟正是好時候，搶的越多，將來越有價值。」
「呵」齊玉華冷笑，說出一句，「別光想著將來！」
「導航網是將來，R樹下是將來，系統研發是將來，東街17號還是將來！」
「你滿腦子將來，貌似是布局，是未雨綢繆，可實際上，對於當下來說，就是包袱！」
甩了甩手，「算了，不說了，已經做起來了，就沒有必要馬後炮了。」
話鋒一轉，「但是，這個圍剿計劃，很不妥當！！」
幾小隻皺眉，「怎麼不妥？」
齊玉華給他們分析道：「你們要搶占網吧市場，那勢必要壓縮利潤空間。」
「你想沒想過，萬一網吧管理這邊的利潤下來了，你還能養得起研發中心嗎？還有R樹下和導航網呢？」
「萬一傳奇上線之後，沒達到你們預期的盈利效果怎麼辦？」
「.」五小隻僵在那裡。
說實話，這個問題想過，要不然傳奇也不會那麼著急上線了，就是要儘快解決這個問題。
而吳寧則道：「四姑，這事兒真想過！我們的想法是，萬一傳奇不賺錢，那網吧加盟這一塊就不能動了。所以，這個計劃目前只存在於書面，還沒到落實的那一步。」
本以為會打消齊玉華的顧慮，卻沒想到，齊玉華一攤手，「問題就出在這兒！」
「計劃是什麼？計劃就是你公司的發展方向，是大戰略！」
「你一句不行就不搞了，對於你們幾個人來說無所謂，可是對於公司其他為了這個計劃付出了很多行動的員工來說，這就是一種打擊，會消磨你們的士氣的。」
齊磊靜靜的聽著，暗暗點頭。
四姑在這方面是很有發言權的，她就是公司起家的，生意做的比唐爸還大，所以她的話是有分量的。
只聞齊玉華繼續道：「說心裡話，你們現在規模已經起來了，就算出現我說的這些萬一，也不是扛不過去。估計你們也想到了，所以才這麼肆無忌憚。」
「大不了，最壞的情況就是賣一個網站唄！或者轉讓幾個專利，也能擺脫資金的危機。」
「R樹下、導航網、伺服器專利，我剛剛已經看了，你小子跟我們藏著掖著的，網上一查就都知道了，光一個R樹下就能賣個5.6千萬！！」
齊磊一縮脖子，這麼快就發現了？
然而，齊玉華沒有繼續深究的意思，「我不是說反對你們賣網站，停圍剿計劃，拆東牆補西牆是做生意的基本操作。」
「但是，賣網站也好，改變公司戰略也罷，對於別的公司管用，但對於你們來說，絕不是什麼好事！」
齊磊皺眉，「為什麼？我們有什麼不一樣嗎？」
這回是唐成剛接話了，「太不一樣了！」
意味深長地說出一句，讓齊磊和小夥伴兒們受益終身的話：
「小公司玩營收，做利潤！大公司玩理念，做企業文化！」
唐成剛，「三石公司不算小了啊，比蓮花集團的攤子都大了，這是你們必須要考慮的問題了。」
「如何給三石公司制定一個理念，打造一種氣質，這才是你們最大的問題。」
「沒有這個東西，你賣網站，朝令夕改，那就是找死！」
「有了這個東西，你的公司才有凝聚力，才不敢折騰！」
當四姑和唐爸說完這些，齊磊第一反應就是，後世的華為阿里京東之類大企業。
以前沒考慮過，卻是一下子被他們給點醒了。
一邊沉思，一邊重重點頭，「等過了傳奇這一關，我們會好好考慮這些的。」
齊玉華見他聽進去了，也就不再多說了，至於把三石公司打造成什麼樣的氣質，那得齊磊他們自己來定，別人誰都幫不上忙。
只是郭麗華皺著眉頭，把自己餐盒裡的排骨夾到齊磊的餐盒裡，「那個遊戲不是趕工就能上線了嗎？怎麼還過關斬將的？」
剛剛，她聽出了齊磊話里的重點，「過了傳奇這一關」，說明傳奇這個事兒，他們還真遇到難處了。
「到底咋回事啊？」
話已經到這個份兒上，齊磊他們也就沒什麼好隱瞞的了。
只聞唐小奕呲牙咧嘴，「郭媽，你是不知道啊，這個傳奇上線，只能說是慘烈！」
大夥一聽，都集中精神，「怎麼回事？」
徐小倩一嘆，「競爭有點激烈！」
其實已經不是有點激烈了，而是相當激烈！
因為這個世界，國內網際網路的格局已經全亂了。
之前，林晚簫不理解，齊磊為什麼要規範運營商與玩家之間的權利義務，認為網遊市場就那麼幾個產品，你折騰什麼呢？
殊不知，根本就不是那麼回事。
這麼說吧，三石公司之所以定死了大年初一上線《傳奇》，可不是像後世電影院線一樣，搶什麼春節檔。
是因為，2月6號大年初一那一天，有四款遊戲要正式上線運營，《傳奇》、《紅月》、《萬王之王》、《網絡創世紀》。
《傳奇》不用說了，這是三石公司代理的，是齊磊寄予厚望的第二個盈利點。
《紅月》對於後世的人可能不太了解，但是在網路遊戲的初始時期，也是一款大名鼎鼎之作。
是Actoz公司另一款作品，而且在韓國已經火了起來，風靡當下。
要知道，在韓國，《傳奇》還是剛剛起步的狀態，剛剛有了一點點知名度，但是《紅月》已經頗受歡迎了，累積了相當的人氣，名聲在外。
之前，Actoz公司把傳奇代理權給了三石，然後金永民學乖了，特麼中國的網際網路公司沒一個好東西，合夥欺負他一個外人！
可是，韓國市場還是太小，再加上大陸網際網路發展的潛力巨大，Actoz不得不謀求向中國市場進軍的戰略。
於是，在這種兩難的境地中，Actoz的掌舵人金永民發狠了。
他也不是什麼善茬子，結束和三石公司的代理談判之後，根本就沒為公司的當家遊戲《紅月》找下家，而是直接在大陸註冊了一個全資子公司，專門運營Actoz的遊戲。
你們欺負人，那我自己來！！
《紅月》就是這家子公司第一款運營的遊戲。
然後是《萬王之王》，也是個大爆款。
這是中國第一款自研的圖形網路遊戲，也是開創了許多網遊玩法的鼻祖，幾乎所有遊戲都會借鑑的公會系統就來自《萬王之王》。
同時，這也是當年可以頂著韓國那些牛B遊戲的風頭，殺入韓國市場的唯一一款中國遊戲。
出自寶島的一家遊戲公司——雷爵。
本來這款遊戲起碼還要等半年才會上市，可是由於歐洲資本的介入，還有大陸網際網路市場的催化式發展，萬王之王比原本的時空提前了5個月上線。
2月6號，隆重登場！
而且，由於萬王之萬是根據國內最早的一款同名文字網遊（MUD）而來的，所以，萬王之王有著非常堅實的玩家基礎。
要知道，MUD的玩家數量是極為龐大的，這遊戲還沒上線就自帶光環。
第四款就是《網絡創世紀》，更不得了。
這個中文名可能有些人不了解，但是提到「UO」，當年的老網蟲們應該不陌生了。
它的來頭就更大了，如其名，網絡.創世紀！
真的就是創世紀！！
這是全世界首款圖形網路遊戲，其它網遊在都得管它叫祖宗，知名度大的已經沒邊兒了。
在南北美、亞洲、歐洲、大洋洲都架設了伺服器，幾乎覆蓋全世界，是第一款全球化運營的遊戲。
玩家基礎，不是國內有多少，而是全世界有多少。
這麼說吧，在後世的那個時空，因為政策性的緣故，UO是沒有在大陸地區運營的，大陸玩家玩的是非法的UO私服。
可即便是管理混亂的私服，UO依舊是人滿為患，紅極一時。
人氣很高很高，口碑也沒得挑。
但是，在這個時空，UO拿到了大陸地區的正式運營許可。
原因還是，五月事件改變了國家的網際網路政策，放寬了國外遊戲准入的審核。
也就是說，UO在國內將不再是私服運營，而是由開發公司Origin，正式運營的國服。
上線時間，同樣是2月6號，大年初一！
反觀大年初一上線這四款遊戲，根基最淺、最不能打的就是名不見經傳的《傳奇》。
縱使齊磊知道傳奇很有潛力，會賺錢，這時候也有點畫魂兒。
特麼三個壯漢圍毆我一個，能不能扛過去了？心裡真的沒底。
所以，現在三石公司如臨大敵，可以說是嚴陣以待。
不但已經和另外三款遊戲展開了推廣大戰，也在加班加點的進行著前期的準備工作。
可截止目前，《傳奇》在全網的口碑和期待值並不占優，和其它那三個已經珠玉在前，有群眾基礎的比起來，網友們更傾向於另外三款。
即便三石公司有終端的裝機優勢，有導航網的引流優勢也還是不行，人家是有基礎的，可是傳奇沒有。
大伙兒聽了五小隻的詳細陳述，皆是面面相覷，這麼艱難的嗎？
你們行不行啊？能扛過去嗎？
。
感謝【讀者1421066461919272960】的又兩個十萬大賞，蒼山已經不知道說啥了
這樣，加上「落星野」的那個十萬，還有這些天大伙兒的鼎力支持。
為了表示感謝。
明天去趟超市進貨，應該只有晚上的一更。
後天，再加更一天！
為你們拼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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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