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驢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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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醒來之時,外面天色微蒙,懷裡東靈玉還睡的深沉,嘴裡甚至還流了行水跡,她看向雙眸微閉的東月,隱約能想像的到對方醒來後,看見自己胸前痕跡的表情。

  兩條俊俏的眉毛皺起來,一句話不說,卻能讓闖了禍的小孩兒嚇的躲到她身後去。

  她也還是暫時離遠些的好。

  帳篷外似乎傳來人聲,白小茶小心翼翼的扒開床單走出去。

  青雲白雲自覺輪番守夜,葉映本來也說守一會兒,最後實在沒撐住鑽進去睡了,中央空地上的火堆還在冒著青煙,散發著些許溫度。

  能看的出來是徹底守著的。

  她心下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大家都是一路走來的,讓人家兄弟倆守夜是有些不好,可看東月睡的那般心安理得,她也不好再說些什麼。

  那兄弟二人似乎在另一邊談話,白小茶想要過去慰問一下,走過去卻見他們站在昨天拴馬的樹下,腳下散落一圈麻繩。

  這個是——

  白雲先看見她,似乎是有點兒尷尬,青雲後知後覺也轉過頭來,一時竟也頓住。

  「小茶姑娘......」

  白小茶有些奇怪。「怎麼了?」

  怎麼都這幅表情。

  兩人哽住,須臾,青雲才面色不好的道。「是驢,驢跑了。」

  「什麼?」她一時沒轉過來彎兒,什麼叫驢跑了?

  「就是驢,它昨晚咬斷了繩子,跑了。」白雲言簡意賅的解釋。

  「......」

  良久,白小茶才訝異道。「驢有這麼大本事?」

  「或許是它看見了我們殺了它的同伴,害怕的跑了吧。」

  是了,他們昨晚殺驢可沒蓋住那頭的眼睛,親眼看著同伴被殺,定是怕的要死了吧,所以才連夜咬斷繩子跑了。

  好吧,現在驢也跑了,唯一一個代步工具也麼得了。

  不出所料,東月起來時臉色發黑,拎著還睡眼惺忪的東靈玉走過來,然後毫不留情的鬆手。

  「咚」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摔了個屁股蹲兒。

  這下是實實在在的清醒了,張嘴正要哭,卻看見東月發寒的面色,頓時一聲哽咽又咽了回去,兩隻大眼睛轉了轉,看見對方胸前的痕跡,更是不敢吭一聲。

  正在此時,葉映那個大嗓門又飄了過來。

  「這驢厲害啊,居然知道咬斷繩子跑了,這得是多怕啊。」

  那語氣里沒一點著急,反而幸災樂禍的很,東月聞言,眼眸微眯,暫時拋下東靈玉走了過去。

  麻繩並不粗,所以它才能咬斷跑了,不過她還是要讚揚一句,這驢真是厲害!

  其實東月對於驢跑了並沒有多大感觸,這深山老林里,拉頭驢反而是累贅,他只是有些不高興,睜眼沒看到想看的人而已。

  白小茶還沉浸在這奇異的事件當中,絲毫沒發覺自己已經落到一人眼中,興許是昨夜沒睡好,她眼底下有一圈淡淡青黑,面色也不怎麼好。

  東月垂下眼睫,看不出心中所想。

  「吃過早飯便趕路吧。」他說。

  「好。」白小茶條件反射就應了一句。

  ......

  到底是山里,春天,夜裡寒氣又重,挨在地上睡怎麼也是不舒服的。

  白小茶覺得自己腦袋發脹,可能是受了涼,渾身都沒怎麼有力氣,吃過早飯後好了一些。

  與平坦的官道相比,山路有個優點,就是路程短,因為是直接翻山過來,並不繞路,所以直徑最短,再加上葉映帶路,今天或許就能直接到達鎮上。

  同時也很累,但是白小茶不想當拖油瓶,即便是累得狠了,腳上起泡也沒有吭聲,倒是東月見她面色不好,幾次三番停下來休息,也並不說明她的不適。

  她心下為這份體貼感動,也稍微安心一點。

  終於,在日落之前,到達槐樹鎮。

  葉映並不避諱,帶著他們去了客棧之後,才說道。

  「我家裡情況特殊,就不帶你們去了,你們估計也不會喜歡,暫時就先住這兒吧,放心,說好了罩你們的,這店裡是我爹朋友開的店,所有花銷都算我頭上。」


  基本的客套也還是要的,白小茶擺手拒絕。「這怎麼行......」

  「這當然行,之前都說好的,給我幾天時間,我給你們安排住處。」

  這麼好?總覺得圖謀不軌......

  她當然不知道,葉映是個滑頭的商人,這麼說也的確有幾分真心,但他這幾日觀察下來,也知道東月不是一般人,與之打好關係總不會有壞處。

  「就這樣,我就先回去了,希望我爹不會再打我一頓。」

  說完便風風火火的走了,仿佛忘記他為何離家出走一般。

  白小茶撇嘴,到底還是承了這人的情,總覺得他人心機的很,雖然看起來大大咧咧好相處,但那股子精明怎麼也掩蓋不住。

  她一轉頭,便聽見東月說道。

  「青雲,咱們去對面。」

  對面?

  對面亦是一家客棧,這鎮上也就這兩家看得過去的店了,偏偏還開在一處,店小二就眼睜睜看著到手的銀子飛走,飛到了掌柜的死對頭那裡。

  完了,他要被老闆罵死。

  東月當然不會住在「情敵」給安排的地方,他剛才故意壓著不開口,就是要讓他清清楚楚的知道自己的態度,想不該想的,沒門兒。

  白小茶莫名其妙的跟著他走,走到一半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不動聲色的鬧彆扭呢。

  至於麼.......

  至不至於,她說了當然不算,只是她計算了下口袋裡的銀錢,這幾天住下去,可是要大出血一頓。

  那客棧的老闆娘是位風韻猶存的婦人,雖是老態已顯,但能看出來平日裡在精心保養,這在崖頭村可看不到,那裡的女人們為了生計都活的困難,又怎會有閒心搞這些。

  住宿環境亦是一般,青雲白雲臉色並不好,但東月沒發話,他們也不敢多說什麼。

  但是對於白小茶而言,這已經是很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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