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4章 番外2——黎晚篇
黎晚接到林蘇電話的時候，剛和顧言深商量好，可以讓張遇下個月帶酥酥回來，還沉浸在喜悅和輕鬆之中時……
「晚晚姐，阿暮出事了，你快來醫院。」
黎晚一開始還沒緩過神：「秦暮出事？關我什麼……」
話還未說完，她忽然反應過來，剛剛林蘇叫她不是『黎晚』，而是晚晚姐……
她都想起來了？
而且，秦暮出事告訴她做什麼？
「晚晚姐，你不來會後悔的。」
會後悔？
為什麼？
黎晚還想追問，電話已經掛了。
原本，她是不想理會，可林蘇換了稱呼，又語氣那麼急迫，她有點擔心林蘇有事，便和顧言深說了一聲，起身向外走。
「顧言深，阿蘇剛剛打電話，說什麼秦暮出了事在醫院，讓我過去看一眼，我怕阿蘇有事去一下就回來，你繼續想晚上……」
「晚晚。」
顧言深忽然打斷她：「我和你一起去。」
「嗯？為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
黎晚有些莫名地看著他：「秦暮和我說他是朝哥，我覺得這樣的人就算……」
顧言深也不和她廢話，起身便拽著她向外走，哪怕力度太大扯開了傷口，他也滿不在乎。
顧言深一路將她拉到了急診室，黎晚問他也沒說，只說不去會後悔，但黎晚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為什麼秦暮出事自己會後悔。
等他們到急診室的時候，秦暮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林蘇見到兩人來了，立馬起身將黎晚拽到秦暮的身邊：「阿暮，你快看晚晚姐來了，你能不能給點反應？」
「阿蘇，你幹什麼？」
黎晚掙扎了一下，卻被林蘇用力按著。
秦暮用盡最後一口氣，擡眼看向她，看著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妹妹，看著她眼裡的迷惑，他勾了勾唇，然後擡手拍了拍林蘇，示意她鬆手。
「阿暮！你……」
秦暮搖搖頭示意她什麼也不要說，便再次看向黎晚。
這一眼包含了所有的不舍和思念，也還有那種慶幸。
還好她什麼都不知道，還好她沒有事，還好……最後又見了她一面，還好……死在了海城……
這樣他就可以永遠留在這裡陪著她了，不用再回到那個惡臭的地方。
這算不上是對他的獎賞呢？
彌留之際，秦暮吃力地擡起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摸了一下，嘴中喃喃：「好好……照顧自己……」
話落，秦暮的手便無力垂下，再也沒了心跳。
黎晚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心裡莫名有些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一秒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好像從他的眼裡讀到了什麼熟悉的信息，可她看不懂，那樣的眼神太複雜了……
他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為什麼他們要她來見他最後一面？
為什麼……她的心裡會那麼難過？
忽然，她的眼淚滑落，滴在了秦暮的臉上，嚇了黎晚一跳，慌忙擡手擦眼淚。
她怎麼哭了？
良久，她轉過身看向林蘇和顧言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要見我？為什麼我會哭？為什麼……」
林蘇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最終閉上了嘴。
「顧言深，你說吧，我去辦理後面的手續。」
顧言深點點頭，拉著黎晚的手向外走：「你跟我來。」
黎晚就那麼呆呆地跟著他，一路回到了病房。
「這件事本也不該瞞著你的，但是他執意一定不能讓你知道，所以我才沒有說……」
聽到這話，黎晚開始意識到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勁，心猛地揪在了一起。
「到底是什麼事？」
她急躁地抓著顧言深的衣服：「顧言深，你快點說！」
顧言深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發了一段視頻給她：「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顧言深轉身走了出去，將門輕輕地帶上，站在門邊嘆了一口氣。
原本，這段視頻就是秦暮希望等他死後再給黎晚的，只是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突然……
房內，黎晚坐在沙發上看著視頻里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粗了蹙眉，便見秦暮先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接著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恨我，但我想你恨我，也不是什麼壞事。」
「三十年前，是我弄丟了你，是我害你的身份被葉芸溪替換，在外吃了那麼多苦，甚至還險些一次次利用你的時候害死你……
晚晚，對於你來說，我似乎是一個很糟糕的哥哥，對麼？」
哥哥？
糟糕的哥哥？
三十年前……
黎晚瞪大雙眼，繼續看著秦暮說道：「其實，原本我是打算把這個秘密帶進土裡的，可我還是有點自私，希望我死後，骨灰可以葬在海城，可以偶爾看到你來給我掃墓……也許等百年後，我還可以挨著你……」
秦暮笑了笑，眼中含有一絲淚花：「三十年前，你還是個嬰兒，一定對我沒有什麼印象，可我有啊，那年我六歲，是我的魯莽害了你，但我想等我死後，你一定會原諒我吧，應該不會那麼吝嗇地一次都不來看我吧……」
「當時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叫晚霞，但爸媽覺得晚霞寓意不夠好，現在想想也確實不太好……我是朝陽，你是晚霞，那豈不是一輩子也無法遇到了？」
「晚晚，我……」
秦暮難得地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手：「我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天找到你告訴你的是事實，我確實就是你口中臭名昭著的朝哥，所以我不敢和你相認，我不想讓你沾惹上我身上的血腥和污穢。
我已經害了你前半生，不想再連累你的後半生，所以我還是打算回金三角了，只有那裡才適合我……
你放心，葉芸溪已經被我處理了，不會再來欺負你騷擾你，顧家那邊我也已經盤查清楚了，顧老太太死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會害你的人了……再加上有顧言深和陸西洲在，我也安心多了，另外我轉移了一部分資產到你的帳戶，我死後就會即刻生效，不算多，但足夠你後半生獨立生存，同時，我還買下了一家全球的報社，所有股份全部在你的名下，如果你不喜歡也可以賣掉，喜歡留下來自己做，房產海城三次，全球每個國家一處，車子，你隨便買就好了，我的錢足夠你消費……這樣……，就算顧言深欺負你，你也有足夠的底氣和他對抗了，不要怕，哥哥永遠是你的後盾。「
說罷，秦暮看著鏡頭勾了勾唇，第一次露出屬於少年的溫暖的笑：「最後，晚晚，再見了，願你一切安好，如果可以，希望下輩子再給哥哥一次當哥哥的機會，這一次一定照顧好你，絕對不會再弄丟你，好麼？」
「晚晚姐，阿暮出事了，你快來醫院。」
黎晚一開始還沒緩過神：「秦暮出事？關我什麼……」
話還未說完，她忽然反應過來，剛剛林蘇叫她不是『黎晚』，而是晚晚姐……
她都想起來了？
而且，秦暮出事告訴她做什麼？
「晚晚姐，你不來會後悔的。」
會後悔？
為什麼？
黎晚還想追問，電話已經掛了。
原本，她是不想理會，可林蘇換了稱呼，又語氣那麼急迫，她有點擔心林蘇有事，便和顧言深說了一聲，起身向外走。
「顧言深，阿蘇剛剛打電話，說什麼秦暮出了事在醫院，讓我過去看一眼，我怕阿蘇有事去一下就回來，你繼續想晚上……」
「晚晚。」
顧言深忽然打斷她：「我和你一起去。」
「嗯？為什麼？又不是什麼大事。」
黎晚有些莫名地看著他：「秦暮和我說他是朝哥，我覺得這樣的人就算……」
顧言深也不和她廢話，起身便拽著她向外走，哪怕力度太大扯開了傷口，他也滿不在乎。
顧言深一路將她拉到了急診室，黎晚問他也沒說，只說不去會後悔，但黎晚絞盡腦汁也沒想明白，為什麼秦暮出事自己會後悔。
等他們到急診室的時候，秦暮只剩下最後一口氣了。
林蘇見到兩人來了，立馬起身將黎晚拽到秦暮的身邊：「阿暮，你快看晚晚姐來了，你能不能給點反應？」
「阿蘇，你幹什麼？」
黎晚掙扎了一下，卻被林蘇用力按著。
秦暮用盡最後一口氣，擡眼看向她，看著那個他朝思暮想的妹妹，看著她眼裡的迷惑，他勾了勾唇，然後擡手拍了拍林蘇，示意她鬆手。
「阿暮！你……」
秦暮搖搖頭示意她什麼也不要說，便再次看向黎晚。
這一眼包含了所有的不舍和思念，也還有那種慶幸。
還好她什麼都不知道，還好她沒有事，還好……最後又見了她一面，還好……死在了海城……
這樣他就可以永遠留在這裡陪著她了，不用再回到那個惡臭的地方。
這算不上是對他的獎賞呢？
彌留之際，秦暮吃力地擡起手，在她的臉上輕輕地摸了一下，嘴中喃喃：「好好……照顧自己……」
話落，秦暮的手便無力垂下，再也沒了心跳。
黎晚怔怔地看著這一幕，心裡莫名有些難過。
不知道為什麼，在最後一秒四目相對的時候，她好像從他的眼裡讀到了什麼熟悉的信息，可她看不懂，那樣的眼神太複雜了……
他為什麼要用那樣的眼神看她？
為什麼他們要她來見他最後一面？
為什麼……她的心裡會那麼難過？
忽然，她的眼淚滑落，滴在了秦暮的臉上，嚇了黎晚一跳，慌忙擡手擦眼淚。
她怎麼哭了？
良久，她轉過身看向林蘇和顧言深：「到底是……發生了什麼？為什麼他要見我？為什麼我會哭？為什麼……」
林蘇張了張嘴，好幾次想要開口，卻又最終閉上了嘴。
「顧言深，你說吧，我去辦理後面的手續。」
顧言深點點頭，拉著黎晚的手向外走：「你跟我來。」
黎晚就那麼呆呆地跟著他，一路回到了病房。
「這件事本也不該瞞著你的，但是他執意一定不能讓你知道，所以我才沒有說……」
聽到這話，黎晚開始意識到事情的發展有些不對勁，心猛地揪在了一起。
「到底是什麼事？」
她急躁地抓著顧言深的衣服：「顧言深，你快點說！」
顧言深深吸一口氣，拿出手機發了一段視頻給她：「你看看就知道了。」
說罷，顧言深轉身走了出去，將門輕輕地帶上，站在門邊嘆了一口氣。
原本，這段視頻就是秦暮希望等他死後再給黎晚的，只是沒想到一切來得這麼突然……
房內，黎晚坐在沙發上看著視頻里那張熟悉而陌生的臉，粗了蹙眉，便見秦暮先是有些尷尬地笑了笑，接著緩緩說道：「我知道，你一定會恨我，但我想你恨我，也不是什麼壞事。」
「三十年前，是我弄丟了你，是我害你的身份被葉芸溪替換，在外吃了那麼多苦，甚至還險些一次次利用你的時候害死你……
晚晚，對於你來說，我似乎是一個很糟糕的哥哥，對麼？」
哥哥？
糟糕的哥哥？
三十年前……
黎晚瞪大雙眼，繼續看著秦暮說道：「其實，原本我是打算把這個秘密帶進土裡的，可我還是有點自私，希望我死後，骨灰可以葬在海城，可以偶爾看到你來給我掃墓……也許等百年後，我還可以挨著你……」
秦暮笑了笑，眼中含有一絲淚花：「三十年前，你還是個嬰兒，一定對我沒有什麼印象，可我有啊，那年我六歲，是我的魯莽害了你，但我想等我死後，你一定會原諒我吧，應該不會那麼吝嗇地一次都不來看我吧……」
「當時你的名字是我取的，叫晚霞，但爸媽覺得晚霞寓意不夠好，現在想想也確實不太好……我是朝陽，你是晚霞，那豈不是一輩子也無法遇到了？」
「晚晚，我……」
秦暮難得地有些緊張地捏了捏手：「我有很多話想說，但又不知道說什麼才好……那天找到你告訴你的是事實，我確實就是你口中臭名昭著的朝哥，所以我不敢和你相認，我不想讓你沾惹上我身上的血腥和污穢。
我已經害了你前半生，不想再連累你的後半生，所以我還是打算回金三角了，只有那裡才適合我……
你放心，葉芸溪已經被我處理了，不會再來欺負你騷擾你，顧家那邊我也已經盤查清楚了，顧老太太死後，就再也沒有什麼會害你的人了……再加上有顧言深和陸西洲在，我也安心多了，另外我轉移了一部分資產到你的帳戶，我死後就會即刻生效，不算多，但足夠你後半生獨立生存，同時，我還買下了一家全球的報社，所有股份全部在你的名下，如果你不喜歡也可以賣掉，喜歡留下來自己做，房產海城三次，全球每個國家一處，車子，你隨便買就好了，我的錢足夠你消費……這樣……，就算顧言深欺負你，你也有足夠的底氣和他對抗了，不要怕，哥哥永遠是你的後盾。「
說罷，秦暮看著鏡頭勾了勾唇，第一次露出屬於少年的溫暖的笑：「最後，晚晚，再見了，願你一切安好，如果可以，希望下輩子再給哥哥一次當哥哥的機會，這一次一定照顧好你，絕對不會再弄丟你，好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