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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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史大龍諷刺的說道:「石遠啊,雖然你現在生病我不該說你,但我還是忍不住了。你是不是不好好幹活,餓壞了,沒飯吃了,想要去偷我家的菜,才被荊棘割中的啊?那叫自作自受啊。」

  史大龍這麼說後,便有一些人對我露出鄙夷的眼神。

  我不再說話了,無論我說什麼,他們都會不相信的。

  有人忽然安慰我說道:「石遠兄弟啊,你別擔心,或許發燒後不一定是壞事,就算你快死了也不是壞事呢。」

  「是啊。」又有人對我笑道,「很快你就會恢復過來的,你瞧瞧斌仔和張虎不也是活得好好的嗎?」

  隨後,這群人便對我露出了那些複雜的在表情,有恐慌、興奮、期待、貪婪、緊張等等。

  我被他們看得一陣毛骨悚然的。

  陳昊天對眾人說道:「好了,大家也忙,就先回去吧。按照以往的經驗,石遠應該在日落的時候救不活了,但那時候他又會沒事了。」

  史大龍笑道:「還早著呢,現在才是早上七點多,等日落的時候大家再來看他吧。希望到時候,他的性格變成了討人喜歡的,哈哈哈。」

  「哈哈哈……」一群人也跟著笑了起來,然後各自散去了。

  結果,臥室里只剩下了陳昊天一個人。

  他站了起來,囑咐我要照顧好自己,還對我說我的傷勢很嚴重,傷口發炎了,感染了病菌,沒有正規醫院治療的話,看來我是熬不過來了。

  這時候我虛弱無力,只能將身體靠在床頭,連坐直的力氣都沒有了。

  我緊張的對他問道:「我真的沒救了?」

  他憐憫的對我說道:「我沒有足夠的條件為你治療,我也不是專業的醫生,我只是一個會急救措施的消防員,我對你無能為力了。」

  我咬牙的說道:「我真的是被那個白髮女人弄成這樣的,事後還被偽裝成被荊棘割傷,這事兒太離奇了,與斌仔和張虎的遭遇不同啊。」

  陳昊天卻說道:「爭辯這些已經沒有用了,現在我擔心的是,事後你可能不是變成斌仔和張虎那樣,而是像我以前的那幾個兄弟的遭遇,他們遇見了紅色吊床,然後永遠的從建國村消失了。」

  「哈哈哈。」我笑了,笑聲中充滿著濃濃的悲涼。

  陳昊天輕嘆一聲,離開了。

  我掙扎著朝床頭櫃爬去,我想起了我的旅行袋裡還有急救工具,雖然裡面沒有消炎藥了,但是退燒藥還是有的。

  連我和王英霞的手電筒都沒有了!

  只有錢和各種證件還在,但這些東西在與世隔絕的建國村,根本就沒有什麼用。

  我想也不想就知道,肯定是那些村民來看我的時候,順手牽羊把背包里有用的東西都偷走了。

  「這真是要我命啊,天意亡我啊。」我重重的倒在了床鋪上,已經無力再起來了。

  我燒得嚴重,腦袋昏昏沉沉的,就這樣過去了一兩個小時。

  之後,我的臥室門打開了,從門外匆忙跑過來一個戴著白色太陽帽,穿著銀色紗衣的女人。

  我瞄了她一眼,便不冷不熱的說道:「就算你不來取我性命,我也熬不住了。」

  她卻驚慌的說道:「我怎麼會取你性命嗎?」

  她一開口我就知道她是誰了,不由得熱淚滿眶,感動的說道:「霞兒,在我變成另外一個人之前,你能回來看我最後一眼,至少能彌補我心中那麼一點點遺憾了。

  可是最大的遺憾是,無法解除你的貞操褲,與你龍鳳交歡,我還是死不瞑目啊。」

  她緊張的說道:「都什麼時候了,你還想這些,快啊,把這些藥吃了。」

  我於是朝她雙手望過去,發現她手中拿著的赫然是一盒「布洛芬」,而且是未開封過的!

  「你哪來來的退燒藥?」我激動的問道。

  她著急的說:「你別管哪來的了,趕緊吃了吧。」

  「不可能,但能暫時退燒,可以恢復一些力氣。」她的聲音有些悲涼。

  可是我現在連抬起手的力氣都沒有了,嘴巴里乾巴巴的,連口水都沒有。

  我連自己吃藥的力氣都沒有。

  不過,她幫助了我,她剝下一片片的退燒藥,塞進了我的嘴裡。


  然後她又含了一口溫水,送進我的嘴巴里,一點點的將我嘴裡的退燒藥擠進了我的喉嚨里,再用溫水滑進了我的肚子裡。

  雖然這些藥在我的口中已經融化了,但是我卻感覺我的嘴巴是甜的,香的。

  餵我藥後,她著急的對我說道:「光吃藥是沒有用的,就算有專業醫院幫你治療,但是你不離開建國村的話,還得再次發燒!」

  我正想問她這段時間她去了哪裡,是什麼人要害我,建國村有什麼古怪。

  卻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慌張的扭頭朝門口望去,表情十分的驚恐。

  我和她在一起那麼長時間了,從來沒有見到她露出這麼恐慌的表情。

  「一定要活下去啊。」她壓低聲音對我說,然後跑出去了。

  我喊著王英霞的名字,卻無法喚回她,我忽然感覺臉上熱乎乎的,便吃力的伸手一抹,發現是一抹熱淚,是她留下來的。

  我一直相信,她對我也是真心的,我會帶著她一起走!這樣的信念會支撐著我活下去。

  我累了,睡過去了。

  在睡夢中,我又夢到了那些帶著魚鉤的笑臉,那些人圍著我轉著,每一個都是眼神貪婪的,伸出舌頭來舔我的身體。

  我驚嚇的從床鋪上坐起來,發現背後濕漉漉的一片,衣服被汗水濕透了。

  出汗了,那就代表退燒了?

  我大喜,急忙伸手往額頭摸去,發現似乎不怎麼燙了,但那也只是暫時退燒而已。

  我的身體還是麻麻的,有力不從心的感覺,這還是生病的反應。

  不過,我已經有力氣下床了。

  我查看了手錶上的時間,發現是中午十一點鐘了,窗外的陽光變得刺眼起來了。

  我必須更換被汗水淋濕了的衣服,不然會病的更嚴重。

  於是我跑到了衣櫃旁邊,伸手打開衣櫃門,找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剛拿出來,忽然發現在柜子里露出了一張笑臉,這張笑臉帶著魚鉤一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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