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滿棺材的雜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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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爸的留言裡有很多東西都沒有明說,不過倒是給我指了一些方向。

  我不去具體琢磨,同時也提醒自己,我的目的是通心子,其他事情一概不管。

  大光頭還給我留了一身迷彩服,我倒也終於不用再像個野人似的系著草裙滿山跑了。

  穿好衣服後我背著背包提著手槍,終於可以不受人控制的離開這個山洞,去找通心子。

  我的第一目標還是那個古怪的七星石柱陣,那口石槨上長出來的那株雜草始終讓我不能死心。

  雖然我爸已經明確的說了,這個地方會有一株通心子,但不是鮮活的,但世事有萬一,算術有變數,萬一那棵雜草真的就是新長出來的通心子呢?

  這個山洞離那個石柱陣並不遠,我只走了不到十分鐘就到了。

  而到了這個時候,這裡已經完全變了樣。

  那幾團詭異的火焰早已熄滅,而這個地方所有的植物全都被燒成了灰燼,除了地上一層薄薄的碳灰以外什麼都沒能留下。

  地上破裂不堪的石板已經露了出來,但包括那幾顆石柱殘骸都已經被火燒成了焦黑色,只有地上還留下了一些深褐色的紋絡,似乎是那天我看到的那些血跡留下的,但也已經殘缺不全了,完全看不出之前那幅猩紅而詭異的圖案。

  倒是那口石槨卻安然無恙,依舊保持著原先的顏色,只是被風霜侵蝕的痕跡格外明顯。

  而那株雜草也還屹立在石槨頭上,卻已經變得有些乾癟,顏色也沒有那麼翠綠了,而是有些枯黃,像是快要乾死了似的。

  我心頭微緊,有些擔心那棵雜草如果真的是通心子,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會不會影響藥效。

  在站在外圍觀察了半天后,我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踏出腳步走了進去。

  我清晰的記得那天那幾個誤入這裡面的人沒一會兒就變成了骷髏的情景,只是這時候我也顧不得那麼多了,只能賭應該已經沒事兒了。

  我是一小步一小步的挪著進入這片焦黑的地面的,在走了幾步後發現似乎什麼都沒發生,這才又大膽了一些。

  直到我走到那口石槨面前依舊沒發生什麼怪事,我這才鬆了一口氣,把目光放在了那株雜草身上。

  我吸取了上次的經驗教訓,沒有直接用手去碰那株雜草,而是把手縮到袖子裡,隔著衣服小心翼翼的嘗試把它拔出來。

  然而我一點點加大力度拔了幾次居然發現它紋絲不動,擔心用力過猛會把它扯斷我又不敢太用力,不由得有些焦急。

  雜草是從石槨的石蓋縫裡長出來的,猶豫了一下我便嘗試去推那個石蓋。

  讓我意外的是在把石蓋推開後居然露出了裡面一口漆黑的棺材,而那株雜草,居然是從棺材縫裡長出來的!

  我心跳有些加速,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第一次在這樣的石槨中見到棺材的存在。

  我把手槍拿在了手裡,又把鎮陰鈴放在石槨邊上自己抬手就能抓到的位置,這才小心翼翼的拿著撬棍去翹那口棺材。

  棺材似乎也已經在這裡放了一定的時日了,漆都已經掉得七七八八了,看著破舊不堪。

  而棺木也沒有想像中的那麼結實,在撬棍下沒一會兒就「嘎吱」作響,釘棺釘被我一顆顆翹了出來。

  直到做完這些我都沒覺得費了多少力氣,卻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渾身都已經被汗水浸濕了。

  我心跳有些加速,總感覺我一打開這口棺材就會有東西跳出來取走我的性命,居然沒由來的有些害怕了起來。

  我深呼吸了幾次,一手抓著鎮陰鈴一手舉著手槍,用腳去踹已經沒了棺釘的棺材蓋。

  早已有些腐朽的棺材蓋子應聲而落,我緊張的同時舉起鎮陰鈴和手槍對準了棺內。

  然而眼前的景象卻讓我怔住了,這口棺材內部,長滿了雜草……

  整個棺材這會兒看起來反倒沒有半分恐怖的意思了,棺材裡綠瑩瑩的一片雜草,看著更像是一個花壇似的。

  所有的雜草都綠意盎然,在一口象徵著死亡的棺材裡,居然有這麼一副生機勃勃的景象,實在能給人一種不小的視覺衝擊。

  而且我注意到所有的草都只有齊棺材邊緣高,唯獨邊緣上有一株長出了棺材,甚至還延伸出去了近四十公分。

  我心頭微沉,有些緊張,也有些暗喜。

  這些雜草,都有可能是通心子……


  只不過一口棺材裡有這麼些草,實在讓人有些……感覺不對勁。

  我先是嘗試著去拔長到了棺材外面的那一株已經有些枯黃的雜草,這次居然很輕鬆就拔出來了,好像它是長在一灘稀軟的爛泥里似的。

  這株雜草被我連根拔起,根須上還帶著些在滴水的泥土,似乎下面確實是一灘稀泥。

  詭異的是這些滴滴答答的泥土顏色猩紅詭異,讓人看著有些不太舒服。

  我端起那株雜草的根須仔細去看,卻頓時大失所望,這似乎只是一株普通的雜草,根部什麼也沒有。

  我不死心,又一連拔了幾株棺材裡的雜草起來看,卻幾乎都是一樣的,除了根部帶出來的泥水猩紅得有些詭異意外,和普通的雜草沒有任何區別。

  我不願意就此放棄,打算把所有的雜草都拔出來看個究竟。

  而就在我忙活得滿頭大汗的拔掉了棺材內近三分之一的雜草後,我忽然感覺有些不對勁,這空氣里,怎麼瀰漫著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兒?

  我低頭仔細看了一眼,這才發現,我腳邊的地上已經被滴上了不少泥水,連成一片紅得像血一樣。

  我心頭一跳,忽然想到了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可能,硬頂著發麻的頭皮撥開已經被我拔得有些稀疏的雜草朝棺材裡看。

  這一看我頓時整個人僵住了,只感覺後背上一股涼氣從腳後跟嗖嗖的往後腦勺上冒。

  我看到棺材裡,那些雜草的根部,有一具血肉俱全的屍體。

  而在屍體的胸腹部位,有一些正在流血的血窟窿,看著血肉模糊的讓人悚然。

  而我再看被我拔出來扔在地上的那些雜草,頓時一陣頭皮發麻,這些草,居然是從屍體身上長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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