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 背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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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這時,被謝晏和差遣的宮女回來復命「皇后娘娘,長寧大長公主今日無召入宮。當值的守將不敢阻攔。奴婢已經將他申斥了一頓。」

  謝晏和的嗓子一陣癢意,她掩住嘴,低低咳嗽了一聲,慢悠悠地說道「既然守將失職,直接黜免方能以儆效尤,陛下以為呢?」

  魏昭聽到謝晏和的咳嗽聲,面色陰沉的可怕。

  但他清楚,如果自己不給一個能夠讓她滿意的結果,以她的性子,只會繼續糾纏下去。

  真是胡鬧起來連身體都不顧。

  「就依皇后之言。」

  宮人領命退了下去。

  魏昭這句話,等同於一個信號。如果長寧大長公主能夠辨清形勢,便該即刻跟魏昭請罪。

  可長寧大長公主如果能夠看清楚形勢,也就不是長寧大長公主了。

  長寧大長公主張了張嘴,一張腫脹的面容浮現了幾分扭曲和猙獰。

  「陛下,後宮不得干政。陛下明知皇后僭越,卻對皇后一再縱容,是連祖宗禮法也不顧了嗎?」

  謝晏和原本高漲的怒火漸漸降了下來。和長寧大長公主這樣的蠢貨有什麼好計較的呢。

  只要讓她知道痛了,她以後自然就會知道,不要去招惹不應該招惹的人。

  「大長公主不但對本宮不敬,甚至無召入宮。我也要請問陛下,長寧大長公主該當何罪?」

  謝晏和寸步不讓地說道。

  魏昭神色淡淡,言詞之中卻帶著雷霆之力。

  「長寧大長公主對皇后不敬,黜其大長公主封號,貶為庶人。」

  長寧大長公主頓時如聞霹靂,一時間天旋地轉,直接暈了過去。

  謝晏和冷哼一聲,望著一旁抖若篩糠的孟絨絨,嗤笑道「不是想要入宮嗎?永巷還缺一個粗使宮女。😾🐺 ❻9𝓈ⓗᑌ𝕏.𝔠o𝕄 ൠ✌」

  珍珠見狀,蹲下身在孟絨絨腰間的軟、肉上狠擰了一把,皮笑肉不笑地說道「皇后娘娘有旨,姑娘還不謝恩。」

  孟絨絨聞言,眼睛裡浮現出濃濃的恐懼,霎時間面若金紙,哪裡還有方才半分的顏色。

  她抖若篩糠,謝恩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拖下去。」謝晏和對這位刻意模仿自己的女子厭惡到了極致,只想立刻將她驅離自己的視線。

  立刻從謝晏和的身後走出兩個宮女,一個堵住了孟絨絨的嘴,另一個鉗制著孟絨絨的手臂,將人拖了下去。

  燕月亭頓時冷清了下來,地上只有一個昏迷不醒地長寧大長公主。

  謝晏和看了一眼魏昭,那眼神極淡。她輕輕一笑,轉身離開亭中。

  回到鳳儀宮之後,早就得了信兒的鴛鴦連忙將熱水備好,伺候謝晏和沐浴之後,給她換上一身乾淨的衣服。

  等到謝晏和從浴房裡出來,看到珍珠跪在地上。

  她挑了挑眉「怎麼在這裡跪著?」

  珍珠暗中窺了鴛鴦一眼,連忙收回了視線,屏息靜氣地說道「奴婢有罪,不該在娘娘面前亂嚼舌根。」

  「你不過是把你看到的告訴本宮,何罪之有?不僅無罪,本宮還要賞你。」

  謝晏和似笑非笑地斜睨了身邊的鴛鴦一眼。不必珍珠說,謝晏和也猜到了珍珠被罰跪會是誰的手筆。

  「娘娘,這小蹄子只知道在您面前邀功,也不想想您是雙身子的人,萬一您被氣壞了身體,豈不是自毀長城?」

  鴛鴦一臉的憂心忡忡之色。方才在沐浴時,皇后娘娘可是咳了好幾聲,鴛鴦豈能不擔心。

  因此,她直接將這一腔怒火宣洩在了多事的珍珠身上。

  陛下只是和那孟氏女一同呆在燕月亭里,珍珠這丫頭就火急火燎地跑來嚼舌頭,若是真鬧出了什麼事情,珍珠再來稟告也不遲。🎀ൠ ❻❾Sⓗ𝕌X.co𝓜 🍭🐉

  更何況,一個女子,想要無聲無息處置她的辦法多得是。

  珍珠明知道皇后娘娘的脾氣,還敢來拱火!鴛鴦自覺沒有打她一頓板子都是顧念往日的情誼了。

  「本宮還是紙糊的人不成。」謝晏和意味不明地淡笑了一聲,吩咐道「起來吧。鴛鴦說的也不無道理,你的性子是要改一改。」

  珍珠知道皇后娘娘這便是為自己開脫的意思了。


  鴛鴦姐姐是皇后娘娘身邊的掌事女官,若是皇后娘娘一味給自己撐腰,那鴛鴦姐姐在這些宮人間的威信必會大打折扣。如此處置,才是最好的。

  珍珠謝了恩,起身之後,朝著鴛鴦俯首一禮「我行事冒失,多謝姐姐提點我。」

  鴛鴦點了點頭,語重心長地囑咐了一句「娘娘既赦免了你,你更該牢記娘娘的恩德,下次切莫莽撞行事。」

  「奴婢記住了。」珍珠對著鴛鴦再次福身一禮。

  自己從侯府裡帶來的幾個丫鬟能夠和睦相處,謝晏和很是欣慰,她的面色柔和了不少。

  「娘娘,尹院正求見。」宮人素秋快步走進了殿內。

  「本宮並無傳太醫。」謝晏和皺了皺眉,想到了魏昭,她神色轉淡「讓他回去,本宮無恙。」

  「娘娘您何必拿自己的身體賭氣。您腹中的龍子何其重要。」鴛鴦急的不行,顧不上失禮,她上前幾步,貼在謝晏和的耳畔說道「您腹中的子嗣可是您跟謝家的根本啊!」

  「本宮只是不適應今日的氣候,不必小題大做。」

  謝晏和自有孕之後,便胃口不佳,更不耐煩吃那勞什子的苦藥,想也不想地拒絕道。

  等到素秋傳話過去,尹卷柏擦了擦頭上的冷汗,只能無功而返。

  書房裡,魏昭正在跟楚硯議事。

  「京城裡最近有沒有什麼異動?」

  「父皇,純宜長公主那裡從三天前便熱鬧了起來,但兒臣懷疑,這只是那些亂臣的障眼法。」

  「哦?這麼說,你心裡有懷疑的人選了?」

  當年之事,若是無人相幫,戾太子怎會有血脈存世?魏昭可以容忍戾太子的那些舊臣,但絕不容許戾太子還有血脈活在世上。

  雖說魏昭和自己的生母「孝慈康懿烈皇后」之間矛盾深深,但是對於殺母仇人,魏昭絕不可能寬宥。

  戾太子雖然不知情,可他有那樣一個狠毒的生母,這便是原罪。

  魏昭從來都不是君子!

  「父皇,兒臣覺得長寧大長公主甚是可疑。長寧大長公主之子孟寬在風月閣里有個相熟的妓子。每次二人會面,房中侍女、小廝一概不留。根據兒臣安排的探子回報,屋裡偶爾還會出現陌生的男聲。」

  楚硯說出自己的猜測。

  「青龍衛那裡查出來什麼沒有?」

  魏昭將青龍衛中專司刺探和調查的偵查司暫時交到了楚硯的手上。

  「回稟父皇,青龍衛的暗探在風月閣里發現了一條密道。暗探順著密道尋訪下去,發現密道的終點就在早已廢棄的十王宅。但是兒臣擔心打草驚蛇,因此並沒有查封風月樓,而是按兵不動。」

  「你做的不錯。」魏昭對於楚硯的能力一向都是十分信任的。

  「能夠為父皇分憂,是兒臣的榮幸。」楚硯立刻恭維道。

  「長寧大長公主會想到給朕獻美,你可知,這主意是誰出的?」

  魏昭還算了解自己的這位姑母。若是無人鼓動,以長寧大長公主欺軟怕硬的性格,根本不敢去當這個出頭鳥。

  否則,先帝在時,自己的幾個庶出兄弟爭得厲害,各顯神通地拉攏朝臣、宗室和勛貴,長寧大長公主如果不是膽小怕事,早就站隊其中一個皇子了。

  楚硯的面色一時間很是古怪。

  雖則陛下語氣淡漠,可言辭里透露的內容倒不像是一樁不值一提的小事。

  楚硯怎麼覺得,陛下此刻的反應更像是後院的葡萄架倒了。又不好意思被人知道自己夫綱不振,只能表現出雲淡風輕的樣子來。

  「父皇,最近和長寧大長公主走動的人家有曹尚書家,有長興伯府,有崔家和孫家,還有孟家旁支。兒臣無能,無法分辨出具體是哪一個人跟長寧大長公主獻的策。」

  楚硯在腦中急速思索了一番,仍是無法猜測到誰會這麼多事。

  如果美人計有用,陛下的後宮早就被填滿了。

  楚硯實在猜不出什麼人會這麼愚蠢,明知不可為而為之。

  魏昭聞言,食指的指節在桌案上敲了敲,淡淡道「術業有專攻。內宅之事,還要交給女眷來解決。你這就告知福慶朕的意思,讓她即刻去查。」

  「是,兒臣領命。」


  楚硯躬身一禮,退出殿外。

  直到走到無人處,楚硯才敢讓自己的唇角翹起來。

  自己這位年輕、貌美的母后還真是可怕。不僅逼著父皇虢奪了長寧大長公主的封號,長寧大長公主還要被秋後算帳。

  楚硯也不知道該去同情誰了。

  不過……

  父皇既然希望自己借著妻子之口,將長寧大長公主的種種異常傳到皇后娘娘的耳朵里,楚硯豈敢不照辦。

  只是想到這裡,楚硯又想笑了。

  也不知道皇后娘娘有多可怕,才會讓陛下選擇這般迂迴的方式,以求能夠澆熄皇后娘娘的怒火。

  楚硯沐浴著午後的艷陽,一路分花拂柳地往福慶公主居住的宮殿走去,路上難免思忖了一下在背後鼓動長寧大長公主的這個人。

  腦中霎時間一道靈光閃過,楚硯停下了腳步。

  堵在前路的巨石被搬開,楚硯頓時豁然開朗。

  會不會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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