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 笮融逆轉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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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實上,在大公子的府邸,有這麼一個精緻的小盒子完全沒什麼問題。

  怪就怪在這盒子出現在它不應該出現的地方和時間上。

  再加上曹昂看到這個盒子後的詫異表情,不能不讓人產生浮想。

  站在曹仁、曹洪和夏侯淵的角度,曹操不在許昌,這件事情又是涉及到了家族鬥爭,他們是有責任也有權力站出來做主的。

  「解釋?解釋什麼?」

  曹昂收起先前的憤怒與驚駭,冷瞥了一眼護衛手中的小盒子,不屑道:「我曹昂要想殺人,有的是手腕和辦法,用得著使這下作的婦人手段?」

  話是不好聽,可這卻是實話。

  曹仁、曹洪和夏侯淵也都很了解曹昂的性子,連曹操都敢硬剛的男人,怎麼可能玩這種陰暗下流的把戲呢。

  可事實俱在眼前的時候,他們又不能對此置若罔聞。

  最後,還是夏侯淵走過去拿過盒子,看了一眼曹昂後,沉聲道:「是此是彼,打開看看便知。」

  曹昂挺起胸膛,甚至都沒有正眼瞧那盒子,在他心裡,無論盒子裡裝的是什麼,他都不關心,也不擔心有人能撼動的了現在的自己。

  左右,不過是可能多一些人流血罷了。

  所有人都伸長了脖子看著夏侯淵翻起了盒蓋,尤其是陳群和吳質,瞪大雙眼,屏住呼吸,雙手忍不住緊緊攥著。

  蓋子打開了,裡頭並沒有他們以為的驅役鬼神的靈物,只是擺放著一本經書,四十二章經。

  見狀,曹仁、曹洪和夏侯淵等人都鬆了一口氣,沒有人希望曹家人自相殘殺,不是,當然是最好的結果了。

  陳群和吳質則是像機械一般扭動脖子,直勾勾的看著笮融,一臉的不可置信。

  怎麼回事?

  說好的木人呢,說好的符咒呢,哪裡去了?

  「四十二章經?是什麼書?」曹仁嘀咕著拿了起來,翻閱了幾頁,全是看不懂的梵文。

  「曹將軍,四十二章經乃佛教至寶,日夜念誦可清淨內心污濁,百邪不侵,想不到,大公子也是一心向佛之人呀。」笮融對著曹昂行了個佛禮,目露崇拜的神色。

  這下眾人心裡頭懸著的巨石總算落了地,紛紛向曹昂表示了歉意。

  難怪他剛才不願意承認,魏王不喜歡佛教啊,子脩當然不想讓大家知道他信佛了,曹仁內心為曹昂腦補了一場大戲後,轉身掐著吳質的衣領舉了起來。

  「子脩的府苑是王府最後一處了,全部都搜過,不見你說的請鬼之物,可見你妖言惑眾,險些讓我們誤解了子脩,還有何話說?」

  懸在半空的吳質拼命蹬腿掙扎,可他一介文官,怎麼可能掙脫的了曹仁的束縛。

  解釋,又不知從何下嘴,只能求救一般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陳群了。

  是你們說這曹昂的臥房有蠱物的,現在什麼也沒有,你可不能袖手旁觀呀!

  「子孝將軍,這吳質好歹也是太卜,還是先行收監,等魏王回來再發落吧。」

  陳群能說什麼呢,他自己內心也亂的一批啊。

  原本,他對笮融也沒有絕對的信任,所以他是一再要求曹丕要落好眼線。

  曹丕的人,也確實親眼看到了笮融拿著盒子進了曹昂的別苑,出來的時候已經空無一物了,如果不是有這些有力的證據,他其實也更偏向於司馬懿的想法,按兵不動的。

  現在呢,好傢夥找出一個盒子,裡面竟然裝的是佛經,公子啊,我們都被笮融給耍了呀!

  「不行!動手之前就已經說過,若是搜查不出,一定要用他的腦袋來維護王府的威嚴,今日不殺他,以後豈非人人都可到王府搜查?」這一回,連曹洪都不幹了,就要拉著吳質出去正法。

  「且慢!」

  一個人影擋在了曹仁和曹洪面前,是笮融,他朝著曹昂行了個禮後,朗聲道:「大公子,事情尚未查明,怎可對朝廷太卜直接痛下殺手?」

  現在才想幫忙?不覺得太晚了一些嗎?陳群內心對笮融充滿了鄙夷。

  就連賈詡都捻著山羊鬍狐疑的打量著笮融,這傢伙怎麼回事,反反覆覆的。

  「何謂尚未查明?」

  背對著笮融的曹昂倏然轉身,言辭鋒利道:「動手前就說過,查不出來就摘他腦袋!」


  「不對不對。」

  笮融笑盈盈的擺了擺手,從容道:「子孝將軍說的是,徹查了王府如果一無所獲就治他妄言之罪,可如今,並未完全徹查整座王府啊。」

  「你胡說什麼?剛才你從頭到尾都跟著一起,我們是一間房一間房的查,一處都沒有遺漏!」曹仁瞪著笮融罵道。

  「濺我一臉吐沫,你急什麼呀。」

  笮融絲毫不慌,擦拭著臉上的吐沫星子後,在眾人狐疑的眼光中,淡然道:「我記得,二公子的別苑,我們好像沒有搜吧?」

  嘶~

  眾人被笮融的話怔住了,人家是受害者,被妖邪纏身,今日的搜尋本來就是為了他好吧?

  「你念經念傻了是嗎?難道子桓會自己驅役鬼邪來殘害自己?」夏侯淵直接衝著笮融的耳朵咆哮,把他嚇的連退了幾步。

  「我也沒說二公子有什麼問題啊。」

  笮融嫌棄的掏了掏被震的發脹的耳朵,看著曹昂說道:「大公子啊,吳質畢竟是朝廷太卜,要治罪就不能授人以柄,免得無知小人在背後中傷,反倒是折了王府的顏面,在下建議大公子帶著我們再徹查一遍二公子的別苑,這樣,於內於外都有交待。」

  這話確實沒毛病,就算是走個過場也費不了太長時間。

  而且,有時候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曹昂見曹仁、曹洪和夏侯淵都看向了自己,帶著徵求意見的眼神,遲疑了片刻後,點頭道:「為公平起見,還是去一趟吧。」

  於是,在曹昂的帶領下,眾人又朝著最初的起點走去。

  走的最慢的陳群,刻意拉了拉笮融的衣角,示意有話要說。

  「你到底在搞什麼?」等到二人並行,陳群才沙啞的質問道。

  笮融嘿嘿一笑,挑眉道:「很快你就知道啦,有驚喜哦。」

  陳群頓了下來,看著趾高氣揚的笮融,心裡升起一股不祥的感覺。

  就算這件事扳不倒大公子,他也沒有辦法把禍水引給二公子啊。

  哪怕是他站出來指證,二公子都可以一推三五六,來個抵死不認,他還得落下一個胡亂攀咬的罪名。

  可是...他剛才為什麼會這麼有信心,這傢伙到底在背後做了什麼...

  陳群有些心悸,明明是個諂媚小人,為何他剛才那一笑,讓自己有些毛骨悚然的感覺。

  咽了咽口水的陳群只能硬著頭皮跟上去,害怕歸害怕,他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任憑笮融擺布,唯有希望他下手不是太狠,自己還能為曹丕開脫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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