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7章 兵圍典府,曹家父子碰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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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漢朝的官制多沿用秦朝,不過是在官職的名稱上做了一定的改動。🐲💞 ➅❾ѕᕼ𝓊Ж.Ⓒ𝓞Ⓜ 🐙ඏ

  比如九卿之一的太常,在秦朝時候稱謂是奉常。

  司職祭祀、音樂、祝禱、供奉、天文曆法、卜筮、醫療等方面。

  而其中的天文曆法中,還包含了一樣就是觀測天象預測未來吉凶,給予朝廷提供一些建議。

  這一日,身為九卿之一太常的和洽來到了王府,要奏稟日前的星象吉凶。

  巧的是,剛好鍾繇也在,算是撞到了一起。

  「魏王,在下昨夜於問星台上測得星象,西方有紫氣籠罩,客星明亮,主星幽暗,顯升龍之象,按照星象推算,益州將有逆反賊子作亂,恐犯朝廷中宮。」

  和洽捧著一本太常寺里編纂的曆法,上面還壓著一捆竹簡,一臉不安的說道。

  這番話讓在場的曹昂、曹丕和鍾繇都大驚失色,就連曹操的臉都黑了下來,眸子裡透著狠厲。

  他們雖然不懂周易,可和洽剛才的話意思很明顯了,益州將要出一位足以爭奪江山之人,伴隨著象徵帝王的紫氣,要龍出升天。

  眾人雖是驚恐不安,可是曹操沒說話前,他們依舊是大氣不敢出。

  「益州?」

  不知道過了多久,曹操終於壓制不住內心的激盪,冷聲道:「益州能有什麼龍,難不成是他劉璋?他要有哪個能耐,何至於被張魯壓在西川多年連步子都邁不開!」

  他的聲音由緩變急,最後三個字近乎是喊出來的。

  好不容易安穩下來的江山,自己還沒來得及稱帝,你就告訴我益州要升龍了?

  曹操的呼吸越發急促,眸子裡的殺氣異常凌冽。

  「父王,既然如此,孩兒願帶兵收復益州,平定奸佞!」曹昂站了出來,鏗鏘有力的說道。

  你不是要升龍嗎,老子先把你們都給結果了。

  曹操瞥了一眼曹昂,微微頷首,顯然是對他做出的反應頗為滿意的,道:「益州是一定要收復的,不過眼下時機未到,就算放在那,孤還就不信他們能撲騰起多大的浪來!」

  曹操穩了穩心神後,本是想把郭嘉、賈詡等人召來討論一番,眼角餘光卻瞥見鍾繇呼吸急促,臉色蒼白,好似受到了巨大的驚嚇。

  「元常,你也是見過風浪的人,何至於此?」以為他是被這星象嚇到了,曹操不悅的問道。

  「魏王恕罪,恕罪...」

  已過知天命年齡的鐘繇直接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咽著口水驚駭道:「在下並非因此事驚恐,而是聯想到了日前的一件事,實在惶恐,請魏王恕罪...」

  「日前?」

  曹操擰著眉頭抬了抬手,道:「站起來說清楚,到底什麼事?」

  曹丕更是貼心的端來的一杯茶水,讓他壓驚。

  喝了一口茶後,他才長吁了一口氣,喘著大氣道:「魏王,還記得張松嗎?他被魏王呵斥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許昌,半個月前,他去了一趟典府,在裡面待了半個時辰。」

  「那又如何?」曹操盯著鍾繇,冷聲質問。

  「在下後來親自登門見過張松,他說...他說...」

  鍾繇被嚇的瑟瑟發抖,眼角餘光掃視著曹操,深吸了一口氣後,激動道:「他說他身上有一張西川一十二郡的地形圖,上面詳細的記錄了益州要塞、通道、府庫、錢糧與兵馬囤積,誰得此圖,便等同於等到了整個益州。

  方才,魏王說攻取益州的時機未到,在下就想,難道是典默並未將此圖交給魏王?」

  嘶~鍾繇的話,令在場所有人都覺得背脊深處傳來了一陣刺骨的寒意。

  意思很明顯了,他典默的手上擁有著可以輕取益州的地圖,可卻一直沒有交出來,這是不是說明他想取益州?

  偏偏在這種時候,太常寺卻測算出益州要出龍,這兩件事聯合在一起,任誰也不能不產生聯想啊。

  畢竟他可是典默啊,擁有著睥睨天下的奇謀,他要取益州,誰敢說取不來呢?

  曹操並沒有像鍾繇以為的那樣雷霆大怒,只是冷冷的看著他,眼神擇人而噬,一語不發,可氣場卻能讓人窒息。

  「不可能的,絕對不可能的。」

  曹操沒有說話曹丕就跳了出來,看著鍾繇語重心長道:「軍師對父王忠心耿耿,多年來輔佐有策,若無他輔佐,怎會有今日盛果,他若有異心,何必等到現在?」


  「公子啊,此一時彼一時。」

  鍾繇急的滿頭大汗,沉聲道:「如今許昌兵革,親典將軍都分別歸鄉,這些事情會不會讓他覺得不安了呢?」

  曹操依舊沒有說話,只是靜靜的摸著自己的鼻頭,眸子陰寒發冷。

  這是他標誌性的怒而不言,作為跟隨曹操多年的嫡長子,他怎會不了解,曹昂一步一步的走到鍾繇面前,冷聲問道:

  「鍾廷尉,若是先生真的扣下了西川地形圖,為何你早不報與父王,非要等到今日?」

  「這...」

  鍾繇驚慌的抬起顫抖的雙手,惶恐道:「公子啊,在下以為典默早就將此圖交給了魏王啊,若非是和太常剛才提及益州升龍,加之魏王似乎還在忌憚益州,在下才聯想到了此事的啊。」

  這樣的盤問怎麼可能難得倒鍾繇呢。

  事實上,他們私下已經演練過多次了,足以保證整件事做到滴水不漏。

  「那,張松何在,把他找來對峙!」此時曹昂眼中的殺氣,絲毫不弱於曹操。

  「張松早在見過典默第二日就返回了西川。」鍾繇無奈道。

  「如此說來,這件事,只有你鍾廷尉一人知情了?」

  面對曹昂的步步緊逼,鍾繇當場飆戲,一副比竇娥還冤的樣子,看向了曹操求救,見他的眸子裡也帶了幾分狐疑神色,當即再次跪倒在地:

  「公子啊,在下知道你與典默有師生情誼,可這種事情,在下如何敢胡說啊,是非真假,可到典府查實,若在下胡言,請治惑言之罪!」

  這下,曹昂也語塞了。

  他是真的害怕典默的身上被查出了這張圖,擱平日裡,怎麼樣都無所謂,可是有了和洽的那番出龍說辭,這件事的性質可就完全變了呀。

  曹操微微點了點頭,緩緩起身走到一旁的屏風,將懸掛著的倚天劍取下佩戴在了腰間,低聲道:

  「王師,隨孤去一趟典府。」

  「諾!」

  二人大踏步走了出去。

  走到一半的時候,曹操又停了下來,背對著三人說道:「子脩,速傳令曹洪帶巡防營將典府圍定!」

  「父王!」

  「子桓,你去。」

  「諾!」

  曹丕一臉痛苦的接令後,一溜煙就跑了出去。

  曹昂雙拳緊攥,咬緊牙關,看著曹操遠去的背影一言不發。

  昔日,典默的諄諄教誨一幕幕浮現在他的腦海里,於他有啟蒙之恩的人,很可能要命隕今日,可他卻什麼也做不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緊攥的拳頭鬆開了,長舒了一口氣,似乎在心中做出了重要決定一般,眼神無比堅定。

  他跑了出去,從王府的馬廄里牽來一匹馬朝著高府疾馳而去。

  「伯平,我現在沒空跟你解釋,聽著,立刻前往皇城邊上將陷陣營召集到典府外,等候我的軍令!」

  看到高順的時候,曹昂根本不解釋前因後果,直接將陷陣營的虎符交給了他。

  能讓曹昂急到這個份上,高順知道,一定是典默出事了。

  可是,看著曹昂又急切的轉身要離開,他還是忍不住喊道:「公子,那你去何地?」

  「去皇宮,調集御林軍!」

  背對著高順的曹昂回了一句便匆匆離開,心中呢喃著:先生,我答應過你,保你無虞,今日便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讓你平安的離開許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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