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0章 益州底蘊,聞信色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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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漢時期進入仕途用的是舉薦制,這也就是這個時代在盤點對方出身的時候都會用『舉孝廉入仕』作為開頭。♜🍪  ♗😈

  河內司馬家的家主司馬防倒不是曹操孝廉的舉薦人,不過當初曹操在洛陽的時候任北部尉便是司馬防舉薦的。

  年方二十的曹操還是熱衷於跟著袁紹、袁術他們屁股後頭架鷹打獵,還能幹點偷雞摸狗的勾當。

  正是任職洛陽北部尉的那幾年時光里,他受了司馬防的影響,開始明確了自己的人生道路,格局被徹底打開。

  所以,司馬防不僅是他仕途上的伯樂,也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導師。

  或許,也是因為這一層關係,才導致曹操對於鷹顧狼視的司馬懿幾次起了殺心,終究沒有下手,最終導致了三分天下歸司馬,五胡亂華禍蒼生的慘案。

  上了年紀的人,總愛回憶當年,尤其感受到了高處不勝寒的曹操,想到那些過往,還是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去司馬家做什麼?」追憶了片刻後,曹操不解的問道。

  早就準備好了說辭的曹丕恭敬的說道:「父王,雖然得到了荊襄四大家族財力上的支持,可是想要督造銅雀台只怕也遠遠不夠,孩兒知道司馬家家主與父王有舊,希望他能助我們一臂之力。」

  奪嫡之路上的每一步,曹丕走的都是很謹慎的,任何的謊言都有被拆穿的一天,所以最安全的做法就是說真話。

  「記得替孤向老御史問好。」

  「孩兒必定銘記於心。」

  跟他預料的一樣,曹操幾乎沒有任何的懷疑,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曹丕帶著陳群和一隊府兵到了岔路口便與大軍分道揚鑣了。

  從襄陽出發,無論是典默去往皖縣,曹操回許昌還是曹丕去溫縣,距離都不近。

  三方趕路的日子裡,兩紙蓋有傳國玉璽大印的聖旨分別進入了漢中與成都。

  「該死的張魯,這些年亡我之心不死,多番興兵無所作為後竟然妄想勾結曹操吞併的益州之地!」

  益州,成都議政廳內。

  拿著畫筆對著一名出塵絕艷的少女畫著仕女圖的劉璋被氣的吹胡瞪眼,將手中畫筆狠狠摔在了地上。

  剛剛送來的聖旨上寫的明明白白,張魯上書朝廷稱劉璋有不臣之心,建議魏王率領攻打,他願為先鋒。

  「雖說近些年我沒有朝貢,可我何曾有過不臣之心了,這不是信口雌黃是什麼,簡直豈有此理!」劉璋在木質的帥台上來回踱步,臉上儘是不安,焦慮與恐懼,除了謾罵張魯顛倒是非黑白,也不知道還能說點什麼了。

  帳內的文武面面相覷,不少人也與劉璋一樣,惶惶不安。

  「主公,這會不會是曹操的攻心計,素聞他麾下謀士典默工於心計,在下懷疑此詔意欲使我們自亂陣腳。」

  留著山羊鬍、一身儒士長袍的黃權疑心道。

  劉璋眼前一亮,定下身子看著他,遲疑了一會問道:「公衡覺得我們如何應對?」

  「不必理會,主公以不變應萬變,且看他曹操還有何後手。」黃權理所當然的說道。

  這話劉璋就不高興了,當即皺眉道:「倘若此詔所言屬實呢,難道要我坐等曹操的大軍來襲嗎?」

  黃權跟張昭差不多,內政能力極強,真論起謀略心計,絕對是末流的,他梗了梗後,直言:「主公,益州有天險,任他曹操有千軍萬馬也未必能攻的進來!」

  劉璋連反駁的興趣都沒了,只是白了他一眼就坐回了帥椅,用側臉冷著他以示內心的不滿。

  事實上,黃權說的不是完全沒有道理的,益州山川險阻,很多必經的關隘都只能容納幾百人進攻,在這裡,人多確實意義不大。

  也因為這樣,鄧艾才會選擇瘋狂的跳崖打法,以繞過那些深溝高壘,最後讓他兵行險著,成千古佳話。

  「主公,末將覺得黃主簿所言在理,若那曹賊膽敢來犯,末將必率軍迎頭痛擊!」作為劉璋麾下頭號猛將的張任站了出來,自信從容的表了態。

  緊接著,吳懿、孟達、泠苞、鄧賢、吳蘭、雷銅等人也紛紛出列,作揖道:「末將也願死戰賊軍,保護益州太平!」

  除了張任作為帥才、戰力也不低外,泠苞、鄧賢和雷銅等人也都是川蜀悍將。

  這些人,當然不能跟典韋、許褚他們比,單就武力而言,已經可以跟魏延、高順等人斗上一鬥了。


  泠苞就曾與魏延大戰了三十回合鬥了個旗鼓相當。

  真要論起牌面來,劉璋麾下的猛將,不會比中原其他諸侯的差多少。

  可惜啊,他連一個張魯都收拾不了,就更別心中敢起意與曹操斗上一鬥了。

  武將們慷慨激昂之言,在他看來不過是匹夫之勇,根本聽不進去。

  見劉璋遲遲不表態,文臣序列里一個眉尖額窄,鼻偃齒露,身高只有五尺出頭的男子站了出來,笑盈盈的作揖道:

  「主公,在下以為這件事完全沒有這麼複雜,只需一計便可護佑益州。」

  「永年?」

  劉璋眼前閃過一抹光芒,挪動屁股坐直了身子看向他,抬手興奮道:「永年既有退敵妙計何不快快說來。」

  「主公,此詔說主公有不臣之心,那主公何不遣使到許昌朝貢,此舉一來表明了主公忠於朝廷,二來主公也已盡人臣之道,張魯的中傷不攻自破了。」張松說罷,挺直了小身板,得意的捻著自己的鬍子。

  堂上懼曹之人當然是連聲稱好了,他們這些人不在乎換一個主子的。

  而如黃權、張任等人則是面帶鄙夷的看著張松。

  可是,作為臣子朝貢天子,這又是自古的禮儀,即便心中不滿於這種漲他人志氣滅自家威風的行徑,終歸不能說出口。

  似乎被說到了心坎的劉璋雀躍的站了起來,連連拍手道:「甚妙甚妙,他不是指責我不臣嗎,那便讓他看看我的赤誠之心!永年,令你為使,三日後攜重禮朝貢許昌!」

  「諾!」

  這些年,益州極少有戰禍,成都的府庫還是很充盈的,劉璋也不吝嗇這點財帛,只要能保住益州太平便可。

  有了這份從容,劉璋又興致高昂的撿起被他丟在地上的畫筆,將那妙齡少女叫了回來,要把這幅未完成的仕女圖補充好。

  文官武將們一一退出大廳,張松走在最後,對著一個年齡與他相仿的青年低沉道:「到我府上來。」

  青年不動聲色的點了點頭後,便混入了人群之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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