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3章 曹操、曹仁的雙簧
「他娘的，爺在前線浴血奮戰，為了阻止江東水師，北方軍竟然對我們痛下殺手，這仗爺不打了，你們誰愛打誰打！」
「就是！他們北方軍命比較金貴，我們都是後娘養的，不幹了！」
「走，回家，都回家去，反正留下來也不過是死路一條，不死在戰場上，也死在他們北方軍的手上，那還打什麼！」
「我們一起走，他曹操要殺的話就把我們都殺了吧！」
......
荊襄水師的軍營里，謾罵聲、打砸聲不絕於耳。💚♝ ６❾𝐒𝓗𝕌x.¢𝕆м 🐙💝
老曹想過他們肯定是心灰意冷，士氣低迷，甚至會出現罷戰的情況。
可萬萬沒想到，這種情緒竟然在整個荊襄水師的軍營里瀰漫開了，他們有的惡語相向、謾罵曹操和北方軍，也有的收拾行囊準備回家，更有甚者是直接在軍營里開始打砸。
這不是心灰意冷，這是群情洶湧，這是兵變啊。
可是在荊襄水師的立場，他們覺得這一點都不過分。
這些日子以來，與江東的搏殺出動的幾乎都是荊襄水師，青徐水師多為輔助，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他們雖然敗了幾仗，也認為自己是有些功勞的。
可昨夜一戰，北方軍竟然對著自己人痛下殺手，這一點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有了這一次，他們便無法再相信曹操了，誰能保證下一次他不會為了其他的戰略目的又從背後對自己人下手。
將士們的情緒沸騰到了極點，哪怕是前來撫軍的蔡瑁、黃忠、文聘、李嚴和魏延都是在荊襄影響力巨大的人物，依舊起不到半點作用。
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朗，非走不可，哪怕出了軍營，面對都是北方軍的刀槍也在所不惜。
反正，留下來，大概率也是沒有活路的。
「快，去校場，北方軍說要給我們一個說法，走，都瞧瞧去啊！」
一名百夫長吆喝了一聲後，原本嘈雜的聲音就停下來了，眾人面面相覷，須臾，都咆哮著要去看看他們怎麼給說法。
很快，校場上就集結了兩三萬人，由於荊襄水師人數眾多，還在源源不斷的湧來，甚至都擠到了校場之外了。
演武台，張允雙手被縛跪在上面，他的身後站著的曹仁手裡握著一柄行刑的屠刀。
台下眾人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出，怎麼會跟張允扯上了關係。
見人來了這麼多了，曹仁便開始喊話，「荊襄的兄弟們，昨天夜裡，江東偷襲，渡口大亂，為了穩定大局，魏王不得已下令朝著戰圈投擲了火油。
雖然擊退了江東水師，可很多兄弟再也回不來了，這件事，必須有個交代！」
旋即，曹仁將屠刀架在了張允的脖子上，喝道：「此事的起因都因張允一人失誤導致，作為水師副都督，大戰歸來，竟不清點戰船，以至於讓他們幾百人矇混進了我軍，把渡口攪弄的天翻地覆。
張允治軍不利，致使我軍大敗，當陣前問斬，以示三軍！」
啊，原來是因為張將軍沒有好好的清點戰船，讓江東那些傢伙混進了昨夜凱旋歸來的隊伍之中，這才有了昨夜的大敗，大意了呀。
但，大不了就死戰啊，用得著朝我們的人痛下殺手嗎？
這不會是找一個替死鬼吧？
軍士們低聲議論，顯然，曹仁這個說法根本不能讓他們信服。
可曹仁不管那麼多了，說完就將屠刀高高舉起。
「住手！」
屠刀正要落下的時候，一陣驚咤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身著四爪蟒袍的曹操快步走了上去。
他上前一把奪過曹仁的屠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隨後用屠刀將捆綁張允的繩索割斷，將他扶了起來，又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
「魏王，末將...」
「別說了。」
張允話沒說完，曹操便抬手打斷，道：「這件事，與你無關，都是孤的錯。」
「魏王！張允治軍不力，誤放江東水師入營，罪當問斬，為何...」
「什麼叫治軍不力！什麼叫誤放江東水師入營！」
曹操瞪著曹仁大聲吼道，「你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嗎？自與江東大戰以來，荊襄的弟兄們兩番與江東血戰，儘管他們都在奮勇殺敵，可江東賊子過於狡猾，屢屢占得先機，兩敗我軍。
孤知道，荊襄水師各個都是大漢的好兒郎，都想著為朝廷建功，為社稷出力，兩番戰敗他們也憋著一口惡氣想要證明自己。」
吼完之後，曹操又轉身看向台下的數萬荊襄水師，語重心長道：「終於，昨天你們戰勝了江東的水師，終於揚眉吐氣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難免會有些許大意，這些孤都能理解，你們沒錯！
就算換了是孤，也難保會犯同樣的錯誤。」
早就背好了台詞的曹操，一上來先把矛頭指向根源，是你們先放他們進來的，才導致了昨天夜裡險些被江東水師衝破了中軍。
然後再強調，就算你們做了這種錯事，孤也不怪你們，孤大度吧？
顯然，這雙簧唱的還是有些效果的，荊襄水師們又在低聲嘀咕，不過臉上的戾氣已經退了不少，甚至有人在點頭附和了。
「可是魏王，不拿張允問罪，難道要拿虎賁營的兄弟們問罪嗎？若不是因為他放進了江東戰船，虎賁營也不會朝著戰圈直接投擲火油啊！」
「不！」
曹操雙手一擺，喝道：「虎賁營跟荊襄水師一樣，都是好樣的！當時裡面的情況已經是一片混亂，若是讓江東水師衝破殺到眼前，只怕荊襄水師的弟兄們會有更多死在江東的屠刀之下。
虎賁營是為了大局而忍痛做出的選擇，他們也沒錯！」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孤下令無差別殺傷可不是不把你們當人看，那是為了救更多的人。
這話說出後，確實是讓台下不少人都低下了頭，他們當時有人在救火，有人在跟徐盛他們廝殺，確實是手忙腳亂，那會要是江東水師逼近，他們只會像羔羊一樣被屠殺。
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開始壓軸大戲了，曹仁不甘的喝道：
「難道，昨晚我們荊襄水師的弟兄死了這麼多人就白死了嗎，不！末將不甘，今天要是沒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何以安陣亡在渡口的亡魂啊！」
「當然要有人為此受罰！」
曹操喊完，一副肝腸寸斷的神情，緩緩合眼道：「那個人就是孤！」
「就是！他們北方軍命比較金貴，我們都是後娘養的，不幹了！」
「走，回家，都回家去，反正留下來也不過是死路一條，不死在戰場上，也死在他們北方軍的手上，那還打什麼！」
「我們一起走，他曹操要殺的話就把我們都殺了吧！」
......
荊襄水師的軍營里，謾罵聲、打砸聲不絕於耳。💚♝ ６❾𝐒𝓗𝕌x.¢𝕆м 🐙💝
老曹想過他們肯定是心灰意冷，士氣低迷，甚至會出現罷戰的情況。
可萬萬沒想到，這種情緒竟然在整個荊襄水師的軍營里瀰漫開了，他們有的惡語相向、謾罵曹操和北方軍，也有的收拾行囊準備回家，更有甚者是直接在軍營里開始打砸。
這不是心灰意冷，這是群情洶湧，這是兵變啊。
可是在荊襄水師的立場，他們覺得這一點都不過分。
這些日子以來，與江東的搏殺出動的幾乎都是荊襄水師，青徐水師多為輔助，在這樣的大背景下，他們雖然敗了幾仗，也認為自己是有些功勞的。
可昨夜一戰，北方軍竟然對著自己人痛下殺手，這一點是他們無論如何也不能接受的。
有了這一次，他們便無法再相信曹操了，誰能保證下一次他不會為了其他的戰略目的又從背後對自己人下手。
將士們的情緒沸騰到了極點，哪怕是前來撫軍的蔡瑁、黃忠、文聘、李嚴和魏延都是在荊襄影響力巨大的人物，依舊起不到半點作用。
他們的態度已經很明朗，非走不可，哪怕出了軍營，面對都是北方軍的刀槍也在所不惜。
反正，留下來，大概率也是沒有活路的。
「快，去校場，北方軍說要給我們一個說法，走，都瞧瞧去啊！」
一名百夫長吆喝了一聲後，原本嘈雜的聲音就停下來了，眾人面面相覷，須臾，都咆哮著要去看看他們怎麼給說法。
很快，校場上就集結了兩三萬人，由於荊襄水師人數眾多，還在源源不斷的湧來，甚至都擠到了校場之外了。
演武台，張允雙手被縛跪在上面，他的身後站著的曹仁手裡握著一柄行刑的屠刀。
台下眾人都指指點點，議論紛紛，不知道這唱的是哪一出，怎麼會跟張允扯上了關係。
見人來了這麼多了，曹仁便開始喊話，「荊襄的兄弟們，昨天夜裡，江東偷襲，渡口大亂，為了穩定大局，魏王不得已下令朝著戰圈投擲了火油。
雖然擊退了江東水師，可很多兄弟再也回不來了，這件事，必須有個交代！」
旋即，曹仁將屠刀架在了張允的脖子上，喝道：「此事的起因都因張允一人失誤導致，作為水師副都督，大戰歸來，竟不清點戰船，以至於讓他們幾百人矇混進了我軍，把渡口攪弄的天翻地覆。
張允治軍不利，致使我軍大敗，當陣前問斬，以示三軍！」
啊，原來是因為張將軍沒有好好的清點戰船，讓江東那些傢伙混進了昨夜凱旋歸來的隊伍之中，這才有了昨夜的大敗，大意了呀。
但，大不了就死戰啊，用得著朝我們的人痛下殺手嗎？
這不會是找一個替死鬼吧？
軍士們低聲議論，顯然，曹仁這個說法根本不能讓他們信服。
可曹仁不管那麼多了，說完就將屠刀高高舉起。
「住手！」
屠刀正要落下的時候，一陣驚咤傳來。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身著四爪蟒袍的曹操快步走了上去。
他上前一把奪過曹仁的屠刀，狠狠的剜了他一眼，隨後用屠刀將捆綁張允的繩索割斷，將他扶了起來，又拍了拍他身上的塵土。
「魏王，末將...」
「別說了。」
張允話沒說完，曹操便抬手打斷，道：「這件事，與你無關，都是孤的錯。」
「魏王！張允治軍不力，誤放江東水師入營，罪當問斬，為何...」
「什麼叫治軍不力！什麼叫誤放江東水師入營！」
曹操瞪著曹仁大聲吼道，「你知道他們經歷了什麼嗎？自與江東大戰以來，荊襄的弟兄們兩番與江東血戰，儘管他們都在奮勇殺敵，可江東賊子過於狡猾，屢屢占得先機，兩敗我軍。
孤知道，荊襄水師各個都是大漢的好兒郎，都想著為朝廷建功，為社稷出力，兩番戰敗他們也憋著一口惡氣想要證明自己。」
吼完之後，曹操又轉身看向台下的數萬荊襄水師，語重心長道：「終於，昨天你們戰勝了江東的水師，終於揚眉吐氣了，在這樣的情況下，難免會有些許大意，這些孤都能理解，你們沒錯！
就算換了是孤，也難保會犯同樣的錯誤。」
早就背好了台詞的曹操，一上來先把矛頭指向根源，是你們先放他們進來的，才導致了昨天夜裡險些被江東水師衝破了中軍。
然後再強調，就算你們做了這種錯事，孤也不怪你們，孤大度吧？
顯然，這雙簧唱的還是有些效果的，荊襄水師們又在低聲嘀咕，不過臉上的戾氣已經退了不少，甚至有人在點頭附和了。
「可是魏王，不拿張允問罪，難道要拿虎賁營的兄弟們問罪嗎？若不是因為他放進了江東戰船，虎賁營也不會朝著戰圈直接投擲火油啊！」
「不！」
曹操雙手一擺，喝道：「虎賁營跟荊襄水師一樣，都是好樣的！當時裡面的情況已經是一片混亂，若是讓江東水師衝破殺到眼前，只怕荊襄水師的弟兄們會有更多死在江東的屠刀之下。
虎賁營是為了大局而忍痛做出的選擇，他們也沒錯！」
聽清楚了聽清楚了，孤下令無差別殺傷可不是不把你們當人看，那是為了救更多的人。
這話說出後，確實是讓台下不少人都低下了頭，他們當時有人在救火，有人在跟徐盛他們廝殺，確實是手忙腳亂，那會要是江東水師逼近，他們只會像羔羊一樣被屠殺。
氣氛烘托的差不多了，接下來就要開始壓軸大戲了，曹仁不甘的喝道：
「難道，昨晚我們荊襄水師的弟兄死了這麼多人就白死了嗎，不！末將不甘，今天要是沒有人為此付出代價，何以安陣亡在渡口的亡魂啊！」
「當然要有人為此受罰！」
曹操喊完，一副肝腸寸斷的神情，緩緩合眼道：「那個人就是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