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2章 極樂淨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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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子一晃便要衝上幾十丈高的洞口,不料僅僅十餘丈,便見得耀眼光芒迎面落下,饒是她神仙修為,亦被壓回山腹,站定冷冷道:「你放了他,他要我們所有人的性命,呵呵······」

  楊逸忙向四周看去,哪裡還有應無塵的身影,抬頭望去,聞得聲聲道訣,見到威嚴光華,訝道:「龍骨八卦圖!」

  凌虛塵皺眉思了片刻,呵呵一笑,道:「好個道門!好個道門啊。」

  楊逸哪裡還能不明白,道尊竟領著蜀山三十六觀來援,同布龍骨陣圖,要將玉青雅同他們盡數封在山腹之中。

  頓時火上心頭,怒喊道:「堂堂蜀山,行此劣行,也不怕世人恥笑?」

  回復他的便是聲聲口訣,隨風迴蕩。

  玉青雅皺眉道:「從墓道走。」

  說罷便走向來時墓道,楊逸和凌虛塵緊隨其後,走出十一二丈,只見山崩地裂,宛如整座山皆在搖搖晃晃,那墓道入口隨著山壁裂紋蜿蜒伸展,岩石滾滾而下,片刻便坍塌,再無法通過。

  玉青雅忽地哈哈大笑,看著楊逸道:「你要護著他,你要放了他,可曾想到過他翻臉無情,要將你也埋在這座墓中?」

  楊逸直覺可笑,想那骨圖移山填海之威,這許多人功力支持,只怕真箇能將整座山都埋入地底,不料雨師陵墓,真變作了雨師陵墓。

  忽又想到玉青雅修為通天,忙道:「你是神仙,也沒辦法麼?」

  玉青雅指著自己,微笑道:「我是神仙麼?」

  楊逸看著熟悉的面孔,頓時不再存僥倖心思,只因那個人,是晏詩晴啊。

  山石崩塌,石台龜裂,一塊大過一塊的岩石落在眾人身旁,耳畔儘是震耳欲聾的響聲。

  楊逸頓時心慌,這座山峰只怕頃刻間便要坍塌。

  心中苦笑,忖道:「斬妖除魔,便是如此不擇手段?」回想到血帝吳剛,月仙子,更覺可笑,妖魔只怕也不會如此落井下石。

  他想得出神,落下岩石躲也不躲。

  玉青雅眼見一塊巨石砸向他頭頂,忙拉他一把,不料楊逸仍是被巨石砸中,好在躲開了要害嗎,但左腿仍是被砸得鮮血直流,頓時怒容滿面喝道:「你幹什麼!」

  楊逸宛若不知疼痛一般,笑看著玉青雅道:「我們出不去,終歸要死的,躲了作甚?」

  玉青雅聞言怒上心頭,就想出口罵他,但話未出口,身子便是一輕,隨著碎裂成一塊一塊的石台直向深淵落去。

  身旁岩石滾滾而落,四周山壁裂痕愈發明顯,不知還能堅持到多長時間,身下便是滾滾岩漿,亦被落下大石激得飛濺蕩漾。

  凌虛塵側頭看著玉青雅,叫道:「逸兒。」

  楊逸答也不答,兀自出神。

  凌虛塵復又皺眉喊道:「雨師。」

  玉青雅淡淡道:「這般境地,還有話說麼?」

  凌虛塵聞言一愣,搖頭道:「我不知雨師同逸兒是何關係,但我不想逸兒死,還望雨師相助。」

  說罷便大聲喝道:「逸兒,且聽為師最後一言!今日你若逃脫大難,好好想想,你究竟要做什麼樣人,不肖你想報仇,不需你救世,只望你好好活著。」

  他深知楊逸心性太過善良,此番經歷,勢必改變他對世看法,他不願楊逸心中有仇,也不管楊逸究竟是什麼人,只願自己弟子好好活著,認清自己內心,走自己該走之路。

  玉青雅忽地笑道:「你切莫聽你師父的話,怎麼不報仇?這些人恩將仇報,虛假偽善,出去後將他們盡數殺了。」

  說罷對凌虛塵喊道:「還我劍來。」

  凌虛塵將手中寒月劍拋給玉青雅,玉青雅鬆開山壁,接住斷劍,身子直直下落,她隨手將斷劍插入岩石,用力縱上,腳尖踩著劍柄,左手抱住神遊天外的楊逸,右手持著紫薇星盤。

  上方巨響連連,整座山至山頂處開始,寸寸崩裂,鋪天蓋地的沙土岩石直壓下來。

  玉青雅皺眉看著懷中楊逸,嘆道:「千萬年後的重逢,便是永別麼?」眼角淚滴滑落。

  忽然之間,下方滾滾岩漿之中,泛起奪目銀色光芒,疾射向玉青雅,於她面前停留凝聚,成一銀色長槍,那星盤光芒與銀槍匯聚,四周空間似乎都凝固!

  她抬手持著那銀槍,回頭冷笑看著紫薇帝師。

  凌虛塵目瞪口呆,愣愣道:「九霄......流雲戟!」


  他聲音瞬間被淹沒在山崩之下,整座山峰頃刻間被夷為平地。

  岳湘琴披著一件雪白披風,咬牙踏在茫茫雪地,寒風凜冽,仍是不管不顧,一邊張望一邊迎風前行。

  她已尋了三日,那座火山頃刻間化為烏有,直沉入地底。

  一月之前,她便隨應無塵來了長白山,覓得雨師陵墓所在,不料還遇到老師凌虛塵,自是大喜。

  三人同入雨師陵墓,自是尋得三十六具青銅棺木,煉魂台,壁上時刻等物,他們三人兩個宗師,一個學貫古今,不肖怎麼討論,便猜到屠殺雲家山城的玄甲人乃是出於此處。

  而墓道石刻上記載,便是雨師玉青雅事跡,此人生平本是難尋,但其中記錄卻甚是詳盡,也不知是她自己所錄還是工匠埋葬她後留下。

  三人逐一閱覽,俱是駭然,歷史中掩埋的過往,實在太過駭人。

  短短十二幅石刻,講述她封血帝,平西陵,淹雲夢澤,築九重墓塔等等事跡,因為沒有文字,其餘石刻記錄事件不免猜不到,但能猜到的已經告訴他們,曾經有個輝煌的國度,其文明絲毫不落後於此時,建築工藝,國家疆土甚至遠超如今,而風侯雨師,便是那個國家的神。

  半月前,水靈風突然到來,還帶來了已然死去的水靈風,只是此時水靈風並無往常瘋癲狀態,焦急悲痛與常人一般無異。

  他來比不為其他,只為了鎮魂台,不知從何處學來了煉魂心典,竟企圖將沒了呼吸的柳如夢救活。應無塵和凌虛塵二人不但不攔,反倒竭盡全力相助,竟然真依靠那奇怪上古怪符陣救活了柳如夢,只是此時柳如夢和當初楊逸一般,久久不醒。

  水靈風將嶺南發生之事告知眾人,已是四日之前,因為那時才將柳如夢救活過來,岳湘琴聽了自然千般擔憂萬般著急,心中只想離開蜀山已有一個多月,楊逸同晏詩晴怎也該來了,便想去尋,凌虛塵自是不准。

  不料便是次日,應無塵三人再次入墓查探其餘不死魔兵線索,岳湘琴便在山谷帳篷中照顧柳如夢,待著他們回來。

  眾人中只有應無塵帶著蜀山百餘人回來,應無塵並未瞞她,將發生事件盡數告知。

  岳湘琴一聽便是大駭,淚水止都止不住,拔腿便跑向山癲,應無塵拉她,她便怒道:「你們道門便是如此鎮妖?連人也一同埋了?」甩開應無塵便跑出山谷。

  一尋便是三日,她先是在山峰坍塌處尋找,翻了不知有多少塊石頭,直到玉手染血再翻不動,便繞著四處去尋,期待著楊逸和老師能奇蹟般的鑽出來。

  在原地等了兩日,仍是不見有人真能鑽出地面,眼淚都快流干,她才從原地起身,便想尋個山崖,一躍而下。

  不料走了一日,直到此時仍然沒尋到山崖。

  她抬頭忘了一晚天空,心忖:「從前小王爺老說老天爺愛同他開玩笑,不料今日老天爺倒和我開起了玩笑,死也不讓我死麼?」

  又六神無主得走了約有四五里雪地,老天爺似乎也聽見了她心裡的話,真在不遠處給她起了一座懸崖,她見此大喜,心道:「老天爺你尚且不算絕情,還願成全我。」

  跑到懸崖邊望去,下方雲遮霧繞,該是極高,望著一陣出神,悠悠自語道:「我只需得這麼輕輕一跳,便可去陪你了,小王爺啊,你可得等著我,不然九幽之下,我可不知該去何處找你。」

  說著便往前走去,不料剛到懸崖邊上,便見一滿是血跡的手掌抓著崖邊岩石,岳湘琴被嚇了老大一跳,心道:「莫不是閻王爺怕我不跳,還來拉我下去?」一時楞在原地,不敢上前。

  她一心想死,但並不代表她便不怕鬼啊,被拉下去可不是她心中想的。

  片刻之後又是另一隻手搭上懸崖,她終是回過神來,只怕那不是鬼,而真是個人想要爬上來,躡手躡腳得走到懸崖邊上想看是誰,一看頓時大驚,忙伸手把他拉上懸崖,也不知是喜還是憂,急道:「小王爺,你怎從這裡爬上來了?」

  楊逸抬頭看了她一眼,想在嘴角拉出個笑容,不曾笑出來便昏了過去。

  岳湘琴心中真是老大的起落,大悲大喜間,紅腫的雙眼再次落下淚來,目光打量著此時的楊逸,只見一身衣裳不能再破,雙手滿是血痕傷口,當目光落在他右腿上時,不由心都停了,已是血肉模糊。

  回頭一想,山峰乃是三日前坍塌,雖不知楊逸為何出現在此處,但也證明他用了三日時間來爬上懸崖,這是怎樣的毅力?岳湘琴從不曾想過,往日那個嬉皮笑臉,毫無追求的小王爺,是憑著怎樣的念頭,在腿傷如此重的情況下仍要爬上懸崖。


  天可憐見,她一路心不在焉,倒沒走出太遠路程,竟堅持回到了十里外的帳篷中,柳如夢已然不在裡面,該是被應無塵帶走,自是不必太過擔心。

  將楊逸放在床上,便再也沒力氣站起來,趴在楊逸身上喘了半天,才能感覺到雙腿的知覺,艱難站起,便去燒了雪水,找了行李中的衣衫撕開,幫楊逸包紮腿上傷口。

  當她撕開楊逸右腳褲腿時,見得皮開肉綻,筋斷骨折,心便如被刀扎了一般疼,淚水漱漱落下,咬著嘴唇給他包完,已是在冰天雪地中出了一身大汗。

  伸手摸了摸楊逸額頭,見有些燙手,忙又起身去翻找丹藥,好在應無塵覺得她會回來,厚帳行李食物都不曾拆帶,出蜀山準備周全,但有不少丹藥。

  餵藥餵水,忙了一通後,她只覺都快虛脫,坐了一陣又起身吃了些東西,將帳篷中火堆點著,往上面鐵鍋中加了雪塊,帳中溫度緩緩升高,她再沒力氣撐下去,倒在楊逸身邊便睡。

  剛閉上眼睛復又睜開,起身取了兩件雪貂披風蓋在自己和楊逸身上,便抱著楊逸手臂沉沉睡去。

  次日醒來,楊逸依舊未醒,岳湘琴便融雪燒水,餵了些給楊逸,隨後又餵他吃了些丹峰觀中治傷丹藥,伸手探了探他額頭,已經沒有昨日那般燙手,心中鬆了老大一口氣。

  踏出帳來,往日尚能眺望的那座埋葬雨師的山峰已然不見,心中又不由想到老師凌虛塵,楊逸既能逃生,老師是否也能逃出?不由心頭一陣黯然。

  心道:「道尊本是個極好的人,為了鎮住雨師重生,竟然連小王爺和老師的性命也不顧,這般做法,又算什么正道所為?」

  她自黎陽便隨應無塵一起,深感此人心境遠勝常人,甚至將道家許多思想批得一文不值,是個極獨特的人。且對她極好,相談亦是甚歡,共同研究道門陰陽五行,九宮八卦等許多知識,大有忘年之意,還將六十四路青蓮劍盡數拆開說給她聽,講解其中道理法門,毫不避諱絕學外傳之說。

  便是如此一人,竟拼著連他人性命也不顧,也要施展龍骨八卦圖將雨師封在地下,究竟為何,憑她聰明才智仍然想不通。

  寒風刺骨,復又回返帳內,見楊逸雙眉緊顰,又是一陣黯然,心道:「小王爺再也沒師父啦,只怕醒了傷心得要死,到時不知又要怎麼勸他。」

  又過兩日,楊逸終於醒轉過來,岳湘琴便在他旁邊,用手撐著腦袋看他,見他醒了,喜道:「小王爺你總算醒啦,擔心死我啦。」

  楊逸第一感覺便是右腿鑽心疼痛,直疼得眉頭直皺,牙關緊咬。

  楊逸轉頭見她淒楚模樣,伸手為她擦眼淚,但手臂直如千根針扎一般,痛得直冒冷汗。

  岳湘琴忙握著他手,起身坐在床邊道:「你莫亂動,我不哭了。」

  楊逸扯出一個笑容,聲音有些沙啞道:「琴丫頭。」

  岳湘琴哎了一聲應她,但楊逸又不說了,急道:「你要說什麼?」

  楊逸微笑道:「沒什麼啊,便是想要叫你。」

  岳湘琴身子一顫,心道:「遭了,小王爺本是什麼都不願往心裡藏的人,此次經歷這麼大變故,怎還笑得出來?」

  楊逸低聲道:「從此以後,我便沒有師父啦。」

  岳湘琴心又跌一層,實在是琢磨不透,按理來說經此大難,便是哭啊鬧啊都是情理之中,唯獨不該像現在模樣,宛如什麼也不曾發生,平靜得失常。

  楊逸見岳湘琴不說話,笑道:「你可知我怎麼從山腹中出來的?」

  岳湘琴哪有心思去猜,只是搖頭。

  楊逸續道:「乃是雨師用紫薇星盤施展了奇妙法術,將我送了出來。」

  岳湘琴愕然,雨師怎會相救楊逸,忍不住道:「她為何救你?」

  楊逸淡淡道:「我也猜不透,她叫我帝瑤,還說了許許多多奇奇怪怪的話兒,該是將我認作了其他人才是。」

  岳湘琴心道,這是沒有可能的,她同老師和應無塵就差將古墓翻過了,雨師之奇,委實不是常人所能想像,怎會認錯了人?

  岳湘琴仍是不明白,楊逸說的話並不能解開她心中的迷惑,復又想到,雨師既然有此大能,能送楊逸離開,是否老師也並未被深埋地底?忙問道:「雨師為何救你?老師呢?是否也出來了?」

  楊逸眼中悲痛神色一閃即逝,平靜道:「她用煉魂術占了晴姑娘身體,同凡人無異,僅僅將我送了出來。至於為何救我·······」


  他臉色忽地一變,額頭青筋暴起,表情分外猙獰,咬牙道:「她讓我出來殺盡蜀山滿門。」

  岳湘琴陡然一驚,自她和楊逸相識以來,從不曾見過楊逸有這表情。

  楊逸低沉笑道:「雨師本要殺應無塵,我卻放了他走,呵呵······是我將他放了,我放了他來害了自己師尊!」

  他最後一句幾乎是吼出來一般。

  岳湘琴猛地一抖,實被楊逸嚇得不輕,方才他還平靜如水,不料瞬間如怒海滔天,其中反差之大,委實嚇人。

  楊逸似乎對自己的變化毫無察覺,冷笑道:「我在山腹中本是不想活了,她便將我扔下懸崖,讓我想想,我都做了什麼可笑的事情,我不想任何人死啊,他們卻都要我死,琴丫頭,你說我可笑不可笑?」

  岳湘琴憂心忡忡道:「小王爺,你莫再說了!」

  楊逸雖在問她,實是恍若未聞,猛地坐起,嘶聲道:「所以我不想死,我要活著,我楊逸發誓,必將殺盡蜀山三十六觀所有人!」

  岳湘琴大急,害怕他再亂動引動傷勢,忙將他緊緊抱住,淚水忍都忍不住,溫言說道:「小王爺你不要說了,不要說了,你要殺誰我都幫你,但我求求你,現在不要說了。」

  楊逸想要將她掙開,雙眼血絲密布,狠狠吼道:「為什麼不說,我何曾對不起誰?我可做了一件傷天害理的事情?他們為何偏偏要殺我?害我短腿,殺我恩師,此仇不報,我是人麼!」

  岳湘琴見他完全失控,宛如走火入魔了一般,更是不願鬆手,哭道:「老師沒了,你還有我啊······你斷了腿,我岳湘琴發誓,今後我就是你的雙腿,誓要帶你看遍朝陽晚霞,枯葉繁花,陪你秋冬春夏,你要報仇,便是碧落黃泉,瓊樓九天,我也陪著你去,小王爺······你還要琴丫頭啊。」

  她淚水隨著臉頰滑落,將楊逸衣裳都打濕了一大片,好一會兒才感覺楊逸不再掙扎,奇怪得問她:「琴丫頭你哭什麼?」

  岳湘琴一愣,忙將他放開,睜大眼睛盯著他看,見楊逸神色平靜,雙目澄清,也正疑惑的看著她,不由奇道:「小王爺你是在逗我玩麼?」

  楊逸不解道:「你說什麼?我怎麼了?」

  岳湘琴見楊逸不似作偽,登時生出老大疑惑,心道:「小王爺不像騙我玩,是將方才說的話都忘了麼?這卻糟了,一個人怎麼生出了兩種極端性格,這該如何是好?」

  楊逸見她皺眉沉思,他全然不記得自己方才瘋癲模樣,只道是岳湘琴又在為他傷勢發愁,忙道:「琴丫頭你不必為我擔憂,我雖然斷了腿,但並無太重內傷,過不多久便能好的。」

  岳湘琴搖了搖頭,兀自不放心道:「你不報仇了嗎?」

  楊逸奇道:「找誰報仇?」

  岳湘琴訝道:「道尊和蜀山三十六觀害了老師,你不找他們報仇嗎?」

  楊逸沉思半晌,搖頭道:「師父掉入火海之前,千叮萬囑,讓我不要記恨於他人,道尊並未做錯的,道門鎮妖,則能讓雨師這般厲害的人活過來?」

  岳湘琴心中登時明了,心道:「小王爺並非忘了仇恨,而是將仇恨全部藏了起來,藏在何處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唉,這卻如何是好?只怕日後他心中仇恨鑽了出來,又和方才一般,那時怎辦。」

  她從不曾見過有人同時能擁有兩個如此極端的性格,一個如水,一個似火,她絕不願楊逸猙獰一面再出現,道:「小王爺,我們回洞庭去吧,什麼都別管了。」

  楊逸皺眉道:「徐世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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