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聖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第160章 聖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雷神小隊的隊員們緊緊盯著光腦屏幕，看著上面葉亭序各項生理數據的變化，隱隱間仿佛自己同樣置身雷針裝甲之中。
他們跟隨商峻山學習的時間更久，自然都接受過比較長時間的「雷針淬體」訓練。
可別說商峻山所說的「享受痛苦」，甚至每每聯想到，都會感覺心有餘悸。
用鄭方形的話來說，就是「雷針淬體，專治嘴硬」。
忍受痛苦的過程，對他們的心靈也是一種磨練。
每一次進入雷針裝甲，都必須克服內心的恐懼，這種恐懼是無法洗刷沖淡的，反倒在那深入骨髓靈魂的痛苦下，日益提升。
雷神小隊之前也有其他成員，只要某一天無法繼續克服，就無法繼續留在這裡。
不過他們一直堅持下來，都切實感受到自身的成長……在雷針淬體的極端訓練下，再面對任何的惡劣情況，都能夠冷靜坦然面對。
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
隨著時間流逝，雷神小隊的隊員們神色也在隱隱變幻，氣氛都變得愈發凝重。
「他的意識竟然還處於清醒狀態！」鄭方形不可思議道，「這都兩分鐘了，他的生命體徵和腦電圖信息還是如此活躍，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胎？」
「葉亭序的實力，比起我們第一次接觸雷針淬體的時候更強，確實有可能堅持更久。」邵應升眉頭緊鎖，低聲道，「但是……」
他話沒有說完，可其他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這所說的「堅持更久」，是以「秒」為單位的，而絕不是「分鐘」。
邵應升第一次進行雷針淬體時，能堅持37秒，已經是非常優越的成績，這和他覺醒【四齏雷】基因序列脫不開干係。
現在的葉亭序，確實交上了完全意想不到的答卷。
商峻山看到這一幕，眼眸微微一凝。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雷針裝甲內的葉亭序，但是透過這些生理數據的分析，商峻山足以看出……葉亭序此時的狀態正變得更加鎮定沉穩。
雷針淬體的痛苦對他造成的影響，顯然正在不斷衰退。
他目光微亮：「這葉亭序，確實是一位難得的奇才。」
……
七分鐘後。
金屬針具上的明亮電弧陡然熄滅，雷針裝甲開始運轉，一根根金屬針從葉亭序的周身穴位中抽離出去。
「嗡！」
他身軀一震，只聽啪啪的輕響從他的體內傳出，渾身氣血翻滾，體內的玄武真罡一剎那間都沸騰起來，顯得異常霸道。
良久。
葉亭序睜開雙眼，口中吐出一道氣箭，好似裹挾風雷。
他面帶喜悅：「難怪商老師對『雷針淬體』如此讚揚，確實了不起！」
商峻山說雷針淬體比起模擬深海，還要痛苦千倍萬倍，並非是危言聳聽。
正常來說，想要在這種極致的痛苦下支持下去，是完全不現實的。
可是——
雷針淬體，是聚集武道宗師以及各領域的專家，共同研究出來的訓練方法，除了鍛鍊肉身外，最關鍵的要點就是促進腦下垂體內啡肽的分泌。
內啡肽，是內源性嗎啡的縮寫，具有與嗎啡類似的極強鎮痛作用，等同天然的鎮痛劑，並且具有許多其他生理功能，如調節體溫、心血管、呼吸功能等。
在雷針淬體的過程中，痛苦漸漸無法對他造成影響，就是源於內啡肽的激發。
「雖然只是短短的七分鐘，但我收穫匪淺。」葉亭序心中暗道，「不僅肉身得到了充分的鍛鍊，對於雷音呼吸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之前，雷音呼吸對葉亭序來說，只是一種本能。
就好像人生來就要呼吸，也通過呼吸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正常運轉，並不能因此直接剖析出氧氣與體內物質發生氧化反應，並獲得能量的化學過程。
而在通過雷音呼吸，引動電流乃至於吞噬電流的過程中，葉亭序對於自己掌握的這一能力產生了更多的了解。
這對他以【雷音呼吸】為基石，達成雷法修煉的構想來說，無疑是極為驚喜的發現。
「嘩——」
雷針裝甲打開。
葉亭序卸去身上的裝甲，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方才走出房間。
商峻山此時看向他的表情中，少了幾分冷淡，多了幾分讚許：「電刺激法是有嚴格規範的，高強度的刺激會出現腦細胞的損傷，七分鐘就是你現在的生理極限。」
「第一次進行雷針淬體，就能堅持達到生理極限，葉亭序，你比我想像中更加出色。」
他輕聲讚嘆。
「導師過獎了。」葉亭序謙遜道。
他不知道別人通常是什麼情況，但是聽商峻山的話和其他隊員的反應，自己的表現應當不差。
商峻山笑了笑，隨即道：「你是否發現，在剛才的過程里，修煉效率上有所提高？」
「是的。」葉亭序點頭。
在經過雷針淬體後，他的精神變得極為集中，完全沉浸在修行中，乃至於雷針淬體結束，他的意識都過去良久，才從修行的狀態中脫離開來。
「這種狀態，被稱為『心流』。」商峻山微微頷首，「心流這一概念，最早是由西方心理學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賴所提出，指因內在驅動力而完全沉浸於一項活動的狀態。」
「進入心流狀態後，人們可以更加專注地進行某種行為，這種超越的狀態下，思維更加敏銳，靈感如泉水般湧現。」
「這不僅是一種心理現象，也被認為是一種神經生物現象，與大腦中的多巴胺、內啡肽等神經遞質和神經網絡有關。」
「不過……那位心理學家並非是最早注意到心流現象或發展出心流技法的人，在超過兩千五百年的時間裡，道教、佛教等就早有了更為廣泛的運用。」
「比如我們通常所說的『觀想法』，就可以認為是一套脫胎於心流理論，發展精神力的重要技法，也是心流的一種理想形態。」
葉亭序眉頭一掀。
觀想法，是武將所修煉鍛體術的基礎，也是武者第二次打破人體極限的方法和必由之路。
內啡肽，心流，觀想法，基因鎖……這些概念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心底湧起一股難以形容的震撼感。
「生命，還真是奇妙。」他滿是感慨。
巧奪天工！
他只能想出這樣一個詞彙，來形容生命這一造物的奇妙。
商峻山微笑道：「大明朝的心學聖人王陽明，曾龍場悟道，說『聖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佛教的大乘經典《華嚴經》中，也有一詞『本自具足』，意指一切眾生都本具有佛性，即具備成佛的潛質和能力。」
「我們武者，修行武道，實際上就是激發人類生命所擁有的潛能。」
「每個人的身體就是一座浩瀚的寶庫，在這寶庫里究竟蘊藏著何等的神奇，也是無數武者值得用一生去追尋的答案。」
他眼眸中閃爍著明亮的晶芒，出塵絕世，神色間的憧憬嚮往，映襯著那顆求道者真誠熾熱的心。
如何能不嚮往呢？
當武道應運而生時，曾經那一段段歷史，都仿佛增添了幾分厚重，透過那一段段文字，似乎都觸碰到上千年前悟道者的思辨，感受到他們思想和靈魂的重量。
古人和今人的智慧交織碰撞，方才讓武道在人類的歷史上書就最絢爛的序章。
……
接下來的日子裡。
葉亭序就在雷神小隊裡，接受著這殘酷的訓練。
商峻山的訓練方案並不局限於此前的幾種，身為五雷玉書的創造者，他可以模擬出各種環境，搭配上一些特製的器材，來達成他的訓練要求。
相比於過去的人生，來到戰爭大學後的每一天，都無異於身處地獄，可與此同時，葉亭序漸漸對於那句「享受痛苦」生出更多的感觸。
他不是受虐狂。
但他喜歡從「地獄」里爬起來的感覺。
那種感覺，甚至比那些欲望歡樂，來得更加令人沉醉，他清晰地感受到身體乃至精神的每一分蛻變，這意味著他正向著成為強大戰士的方向前進。
僅僅第五天，葉亭序就邁出了關鍵的一步，突破到淬骨的境界。
深夜。
地下密室內。
葉亭序赤著上身，盤坐在地面上。
「嗡——」
他身軀一振，二百零六塊骨骼都在輕聲嗡鳴，玄武真罡滋養著皮膚、肌肉、大筋，向著身體的更深處滲透。
葉亭序——
可用生命點：1.1
可推演部位：骨骼
【消耗2生命點，可進行推演——骨骼【龜蛇合體】★】
【是否開始推演？】
（生命點不足，暫時無法推演）
突破中級武者，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其中並沒有什麼可稱道之處。
只是在達到淬骨境界後，對於《龜蛇鍛體術》的研究，使得很快出現這一推演方案。
「★進化，龜蛇合體……」葉亭序看著眼前的透明光幕，若有所思。
對於這一情況，他倒是早有預料。
《龜蛇鍛體術》是側重於「呼吸法」的鍛體術，能夠在武者階段的修煉內容中，誕生出高達★☆級別的推演方案【龜蛇鱗紋】，就足以可見其逆天之處。
武將和武者，是質變。
★☆和★之間，同樣是質變。
作為究極鍛體術之一，《龜蛇鍛體術》在淬骨上自然不可能差，可就無法達到這質變的高度。
「罷了。」葉亭序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進行推演的打算。
「既然有的選，就要追求最好！」他心中篤定，「等拿到《神龍煉髓法》後，再嘗試推演，應當能更進一步增強我的潛力和底蘊。」
「哪怕最終沒能成功，也無非就是耽誤些許時間，無傷大雅。」
換作旁人，若是知道他此時的念頭，怕是罵娘的心都有了！
竟然會有人想要兼修兩門究極鍛體術？
要知道，任何一門究極鍛體術，修煉起來都是分外艱難……單說玄武真罡，便要費盡無數苦功，《神龍煉髓法》記載的「化龍寶骨」，難度同樣不遜色分毫！
戰爭大學那位天驕「謝遲」，修煉時間不長就能有如此成果，也多有得益於他覺醒的A級基因序列【天罡真骨】。
這種做法，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絕對得不償失。
可葉亭序壓根不存在這樣的顧慮……自然對於《神龍煉髓法》上記載的淬骨法門要更加心動。
「我前段時間，在線上預約過戰神系統，時間定在9月16日下午15點，到時候只要通過武道天梯，就能拿到一筆大額的學分獎勵。」
「雖然想要買《神龍煉髓法》肯定不夠，但是足以彌補很大的學分缺口了。」
葉亭序暗自思忖。
……
時間很快來到9月16日。
朝天閣。
在戰爭大學的諸多建築內，朝天閣當之無愧是名氣最大的。
這裡的訓練設施是最好的，也是安裝「戰神系統」特殊訓練室的地方，常年都聚集著大量學生，久而久之……也就成為戰爭大學學生們進行學習、訓練或交流的場所。
「倒是氣派。」葉亭序看著眼前的巍峨聳立的朝天閣，有些感嘆。
整座建築古老而莊重，氣勢磅礴，閣頂直插雲霄，仿佛能夠觸摸到天空的邊緣，屹立在戰爭大學的中央，自有著一股古典的韻味。
「哈哈，你入學也有段時間了，竟然還是第一次來朝天閣？」鄭方形站在一旁，哈哈笑道。
「本來之前是想來看看的，但是經過這些天的訓練，實在是很難升起這份閒情逸緻。」葉亭序搖頭笑道。
「這倒也是。」鄭方形深以為然，「不過你小子確實夠變態，剛上大學就承受這種強度的訓練，竟然都沒有抱怨過一句。」
他看著眼前的葉亭序，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欽佩。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對於隊伍里新加入的成員，心中多少有著一些疑慮，但是經過這些天訓練的相處，實在很難不對這位年輕的天才感到服氣。
在天賦之外，在葉亭序的身上，他們能夠看到的東西，還有更多。
「抱怨？」葉亭序笑了笑。
他深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也清楚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又何必去抱怨呢？
(本章完)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雷神小隊的隊員們緊緊盯著光腦屏幕，看著上面葉亭序各項生理數據的變化，隱隱間仿佛自己同樣置身雷針裝甲之中。
他們跟隨商峻山學習的時間更久，自然都接受過比較長時間的「雷針淬體」訓練。
可別說商峻山所說的「享受痛苦」，甚至每每聯想到，都會感覺心有餘悸。
用鄭方形的話來說，就是「雷針淬體，專治嘴硬」。
忍受痛苦的過程，對他們的心靈也是一種磨練。
每一次進入雷針裝甲，都必須克服內心的恐懼，這種恐懼是無法洗刷沖淡的，反倒在那深入骨髓靈魂的痛苦下，日益提升。
雷神小隊之前也有其他成員，只要某一天無法繼續克服，就無法繼續留在這裡。
不過他們一直堅持下來，都切實感受到自身的成長……在雷針淬體的極端訓練下，再面對任何的惡劣情況，都能夠冷靜坦然面對。
三十秒，一分鐘，兩分鐘……
隨著時間流逝，雷神小隊的隊員們神色也在隱隱變幻，氣氛都變得愈發凝重。
「他的意識竟然還處於清醒狀態！」鄭方形不可思議道，「這都兩分鐘了，他的生命體徵和腦電圖信息還是如此活躍，這傢伙到底是什麼怪胎？」
「葉亭序的實力，比起我們第一次接觸雷針淬體的時候更強，確實有可能堅持更久。」邵應升眉頭緊鎖，低聲道，「但是……」
他話沒有說完，可其他人都知道他的意思。
這所說的「堅持更久」，是以「秒」為單位的，而絕不是「分鐘」。
邵應升第一次進行雷針淬體時，能堅持37秒，已經是非常優越的成績，這和他覺醒【四齏雷】基因序列脫不開干係。
現在的葉亭序，確實交上了完全意想不到的答卷。
商峻山看到這一幕，眼眸微微一凝。
「他竟然真的做到了？」
雖然沒有親眼看到雷針裝甲內的葉亭序，但是透過這些生理數據的分析，商峻山足以看出……葉亭序此時的狀態正變得更加鎮定沉穩。
雷針淬體的痛苦對他造成的影響，顯然正在不斷衰退。
他目光微亮：「這葉亭序，確實是一位難得的奇才。」
……
七分鐘後。
金屬針具上的明亮電弧陡然熄滅，雷針裝甲開始運轉，一根根金屬針從葉亭序的周身穴位中抽離出去。
「嗡！」
他身軀一震，只聽啪啪的輕響從他的體內傳出，渾身氣血翻滾，體內的玄武真罡一剎那間都沸騰起來，顯得異常霸道。
良久。
葉亭序睜開雙眼，口中吐出一道氣箭，好似裹挾風雷。
他面帶喜悅：「難怪商老師對『雷針淬體』如此讚揚，確實了不起！」
商峻山說雷針淬體比起模擬深海，還要痛苦千倍萬倍，並非是危言聳聽。
正常來說，想要在這種極致的痛苦下支持下去，是完全不現實的。
可是——
雷針淬體，是聚集武道宗師以及各領域的專家，共同研究出來的訓練方法，除了鍛鍊肉身外，最關鍵的要點就是促進腦下垂體內啡肽的分泌。
內啡肽，是內源性嗎啡的縮寫，具有與嗎啡類似的極強鎮痛作用，等同天然的鎮痛劑，並且具有許多其他生理功能，如調節體溫、心血管、呼吸功能等。
在雷針淬體的過程中，痛苦漸漸無法對他造成影響，就是源於內啡肽的激發。
「雖然只是短短的七分鐘，但我收穫匪淺。」葉亭序心中暗道，「不僅肉身得到了充分的鍛鍊，對於雷音呼吸也有了更深的理解。」
之前，雷音呼吸對葉亭序來說，只是一種本能。
就好像人生來就要呼吸，也通過呼吸維持人體生命活動的正常運轉，並不能因此直接剖析出氧氣與體內物質發生氧化反應，並獲得能量的化學過程。
而在通過雷音呼吸，引動電流乃至於吞噬電流的過程中，葉亭序對於自己掌握的這一能力產生了更多的了解。
這對他以【雷音呼吸】為基石，達成雷法修煉的構想來說，無疑是極為驚喜的發現。
「嘩——」
雷針裝甲打開。
葉亭序卸去身上的裝甲，重新穿好自己的衣服，方才走出房間。
商峻山此時看向他的表情中，少了幾分冷淡，多了幾分讚許：「電刺激法是有嚴格規範的，高強度的刺激會出現腦細胞的損傷，七分鐘就是你現在的生理極限。」
「第一次進行雷針淬體，就能堅持達到生理極限，葉亭序，你比我想像中更加出色。」
他輕聲讚嘆。
「導師過獎了。」葉亭序謙遜道。
他不知道別人通常是什麼情況，但是聽商峻山的話和其他隊員的反應，自己的表現應當不差。
商峻山笑了笑，隨即道：「你是否發現，在剛才的過程里，修煉效率上有所提高？」
「是的。」葉亭序點頭。
在經過雷針淬體後，他的精神變得極為集中，完全沉浸在修行中，乃至於雷針淬體結束，他的意識都過去良久，才從修行的狀態中脫離開來。
「這種狀態，被稱為『心流』。」商峻山微微頷首，「心流這一概念，最早是由西方心理學家米哈里·契克森米哈賴所提出，指因內在驅動力而完全沉浸於一項活動的狀態。」
「進入心流狀態後，人們可以更加專注地進行某種行為，這種超越的狀態下，思維更加敏銳，靈感如泉水般湧現。」
「這不僅是一種心理現象，也被認為是一種神經生物現象，與大腦中的多巴胺、內啡肽等神經遞質和神經網絡有關。」
「不過……那位心理學家並非是最早注意到心流現象或發展出心流技法的人，在超過兩千五百年的時間裡，道教、佛教等就早有了更為廣泛的運用。」
「比如我們通常所說的『觀想法』，就可以認為是一套脫胎於心流理論，發展精神力的重要技法，也是心流的一種理想形態。」
葉亭序眉頭一掀。
觀想法，是武將所修煉鍛體術的基礎，也是武者第二次打破人體極限的方法和必由之路。
內啡肽，心流，觀想法，基因鎖……這些概念在他的腦海中一一浮現，心底湧起一股難以形容的震撼感。
「生命，還真是奇妙。」他滿是感慨。
巧奪天工！
他只能想出這樣一個詞彙，來形容生命這一造物的奇妙。
商峻山微笑道：「大明朝的心學聖人王陽明，曾龍場悟道，說『聖人之道，吾性自足，不假外求』，佛教的大乘經典《華嚴經》中，也有一詞『本自具足』，意指一切眾生都本具有佛性，即具備成佛的潛質和能力。」
「我們武者，修行武道，實際上就是激發人類生命所擁有的潛能。」
「每個人的身體就是一座浩瀚的寶庫，在這寶庫里究竟蘊藏著何等的神奇，也是無數武者值得用一生去追尋的答案。」
他眼眸中閃爍著明亮的晶芒，出塵絕世，神色間的憧憬嚮往，映襯著那顆求道者真誠熾熱的心。
如何能不嚮往呢？
當武道應運而生時，曾經那一段段歷史，都仿佛增添了幾分厚重，透過那一段段文字，似乎都觸碰到上千年前悟道者的思辨，感受到他們思想和靈魂的重量。
古人和今人的智慧交織碰撞，方才讓武道在人類的歷史上書就最絢爛的序章。
……
接下來的日子裡。
葉亭序就在雷神小隊裡，接受著這殘酷的訓練。
商峻山的訓練方案並不局限於此前的幾種，身為五雷玉書的創造者，他可以模擬出各種環境，搭配上一些特製的器材，來達成他的訓練要求。
相比於過去的人生，來到戰爭大學後的每一天，都無異於身處地獄，可與此同時，葉亭序漸漸對於那句「享受痛苦」生出更多的感觸。
他不是受虐狂。
但他喜歡從「地獄」里爬起來的感覺。
那種感覺，甚至比那些欲望歡樂，來得更加令人沉醉，他清晰地感受到身體乃至精神的每一分蛻變，這意味著他正向著成為強大戰士的方向前進。
僅僅第五天，葉亭序就邁出了關鍵的一步，突破到淬骨的境界。
深夜。
地下密室內。
葉亭序赤著上身，盤坐在地面上。
「嗡——」
他身軀一振，二百零六塊骨骼都在輕聲嗡鳴，玄武真罡滋養著皮膚、肌肉、大筋，向著身體的更深處滲透。
葉亭序——
可用生命點：1.1
可推演部位：骨骼
【消耗2生命點，可進行推演——骨骼【龜蛇合體】★】
【是否開始推演？】
（生命點不足，暫時無法推演）
突破中級武者，對他來說，只是一個水到渠成的過程，其中並沒有什麼可稱道之處。
只是在達到淬骨境界後，對於《龜蛇鍛體術》的研究，使得很快出現這一推演方案。
「★進化，龜蛇合體……」葉亭序看著眼前的透明光幕，若有所思。
對於這一情況，他倒是早有預料。
《龜蛇鍛體術》是側重於「呼吸法」的鍛體術，能夠在武者階段的修煉內容中，誕生出高達★☆級別的推演方案【龜蛇鱗紋】，就足以可見其逆天之處。
武將和武者，是質變。
★☆和★之間，同樣是質變。
作為究極鍛體術之一，《龜蛇鍛體術》在淬骨上自然不可能差，可就無法達到這質變的高度。
「罷了。」葉亭序搖了搖頭，暫時沒有進行推演的打算。
「既然有的選，就要追求最好！」他心中篤定，「等拿到《神龍煉髓法》後，再嘗試推演，應當能更進一步增強我的潛力和底蘊。」
「哪怕最終沒能成功，也無非就是耽誤些許時間，無傷大雅。」
換作旁人，若是知道他此時的念頭，怕是罵娘的心都有了！
竟然會有人想要兼修兩門究極鍛體術？
要知道，任何一門究極鍛體術，修煉起來都是分外艱難……單說玄武真罡，便要費盡無數苦功，《神龍煉髓法》記載的「化龍寶骨」，難度同樣不遜色分毫！
戰爭大學那位天驕「謝遲」，修煉時間不長就能有如此成果，也多有得益於他覺醒的A級基因序列【天罡真骨】。
這種做法，所付出的時間和精力，絕對得不償失。
可葉亭序壓根不存在這樣的顧慮……自然對於《神龍煉髓法》上記載的淬骨法門要更加心動。
「我前段時間，在線上預約過戰神系統，時間定在9月16日下午15點，到時候只要通過武道天梯，就能拿到一筆大額的學分獎勵。」
「雖然想要買《神龍煉髓法》肯定不夠，但是足以彌補很大的學分缺口了。」
葉亭序暗自思忖。
……
時間很快來到9月16日。
朝天閣。
在戰爭大學的諸多建築內，朝天閣當之無愧是名氣最大的。
這裡的訓練設施是最好的，也是安裝「戰神系統」特殊訓練室的地方，常年都聚集著大量學生，久而久之……也就成為戰爭大學學生們進行學習、訓練或交流的場所。
「倒是氣派。」葉亭序看著眼前的巍峨聳立的朝天閣，有些感嘆。
整座建築古老而莊重，氣勢磅礴，閣頂直插雲霄，仿佛能夠觸摸到天空的邊緣，屹立在戰爭大學的中央，自有著一股古典的韻味。
「哈哈，你入學也有段時間了，竟然還是第一次來朝天閣？」鄭方形站在一旁，哈哈笑道。
「本來之前是想來看看的，但是經過這些天的訓練，實在是很難升起這份閒情逸緻。」葉亭序搖頭笑道。
「這倒也是。」鄭方形深以為然，「不過你小子確實夠變態，剛上大學就承受這種強度的訓練，竟然都沒有抱怨過一句。」
他看著眼前的葉亭序，心中忍不住升起一絲欽佩。
或許剛開始的時候，他們對於隊伍里新加入的成員，心中多少有著一些疑慮，但是經過這些天訓練的相處，實在很難不對這位年輕的天才感到服氣。
在天賦之外，在葉亭序的身上，他們能夠看到的東西，還有更多。
「抱怨？」葉亭序笑了笑。
他深知道自己真正需要的是什麼，也清楚自己想要成為什麼樣的人，又何必去抱怨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