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章 留給東野響的時間不多了
第222章 留給東野響的時間不多了
吉田幸司聲稱自己還有兩年就要畢業了，他的夢想是成為jump的編輯。
就讀於東京學藝大學的吉田，成為jump的編輯還是很有可能的。
漫畫家有時候就像是學生一樣，需要老師的呵護和教導。
「嗯。」佐佐木尚頷首。
作為副編輯長，未來的總編。有熱衷於漫畫編輯事業的手下，多是一件美事啊。
他當年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眼前的吉田幸司，雖然流露出了很激動的神情，但在這個時候還保持著冷靜，他很欣賞。
就在這個時候，佐佐木突然聽到鳥秋野問吉田幸司：「你很喜歡漫畫嗎？」
吉田看著東野響，一瞬間似乎認出了他。
吉田的手指微微顫抖，但他保持著冷靜，很快回復著：「我很喜歡漫畫，也喜歡足球和籃球這兩項運動。」
氣氛突然像面試了。
「那如果，我說如果，」東野響眯著眼睛問：「漫畫家想做的事情和編輯部的利益衝突了，你會怎麼選擇呢？」
「畢竟喜歡著漫畫的你，很有可能感情用事。」
佐佐木很驚訝，他沒想到東野響和眼前的年輕人聊起來了。
鳥秋野未來並不是一個多事的人。
吉田幸司想了一會兒，這個問題確實犀利。
漫畫家和編輯部會有衝突，那麼編輯該怎麼做？
「我將擔任磨合的一方，」半晌後，他說道：「這是編輯的責任，不讓漫畫家將我當成敵人，是我首先應該做的。」
「有的時候，創作的一方很容易感情用事，而且敏感且多變。」
「所以到那個時候，實際情況我會自己判斷。」
自己判斷？也就是說會損害jump的利益。
佐佐木就在身旁，他卻如實說了出來。
吉田幸司的膽子很大。
佐佐木沉著臉，沒有說話。
「所以有一天，你認為是jump編輯部的問題，會站在漫畫家那一方嗎？」
這是鳥島和彥都沒有做到的。
《龍珠》的完結因為他而一拖再拖。
「是這樣的，」吉田幸司點點頭，他笑了笑，「當然，我會先說服漫畫家，我覺得老師們是挺好說話的哈哈哈。」
東野響面帶微笑，「我很期待你能成為jump的編輯。」
這傢伙還挺有趣的。
「是！」吉田大聲說道，之後他意識到是在公共區域，又小心看向四周，縮了縮腦袋。
「吉田君，」佐佐木突然出聲，「漫畫家將作品刊載到jump之後，那漫畫就已經不屬於他一個人的了。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他的語氣很冷，帶著沉重的感覺。
吉田幸司咧了咧嘴，小聲應著，「是，我明白了。」
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佐佐木尚這麼說，不就是說，認可他成為jump的編輯嗎？
此時此刻，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他真想高聲歡呼。
佐佐木是這麼想的。編輯這一行，最重要的還是與漫畫家的溝通，這也是工作的前提。
吉田幸司這樣的性格，成為漫畫家與編輯部之間的橋樑，看來不成問題。
jump不需要墨守成規的編輯，有自己想法，有創造性的，才是佐佐木尚想要的助力。
不過等他畢業之後，佐佐木還是得看吉田幸司的斤兩。
……
東野響準備和吉田幸司告別，他的同伴也等急了。
「鳥秋野老師，您是鳥秋野老師吧！」
話題結束之後，吉田幸司就變得激動起來，上前捏住東野響的衣角，表情很崇拜。
「是我，沒錯，」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東野響默默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點了點頭。
「我很喜歡《灌籃高手》！」
沒想到吉田幸司又進了一步，他好像失去理智了。
這個人剛剛還對答的很得體，現在就成了腦殘粉。
「就是因為《灌籃高手》，我才喜歡籃球的。這本漫畫帶給了我很大的新鮮感！」
「你先冷靜一下。」東野響輕咳一聲。
「抱……抱歉。」
吉田幸司將頭髮捋到腦後，整個人清醒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您的編輯，負責著《灌籃高手》，那我會做到什麼程度呢？」
「最終發現，這部作品難度很高，人物描寫一直在線，劇情很合理，卻又能帶來青春、努力、拼搏的精神。熱血十足，又有一些思考。」
「沒有缺點，優點明顯。」
「站在另一個角度，我更加喜歡《灌籃高手》了，也理解了老師您的強大。」
吉田幸司解釋道。
「所以我不是腦殘粉。」
他點頭。
東野響信了，畢竟他說的這麼情真意切的。
和他夸的這麼認真沒有關係。
「你說的很有道理，」東野響說道，「我理解你了。」
佐佐木眉頭皺在一起。
他不能理解，但大受震撼。
吉田幸司摸著胸口傾訴，「其實不只是《灌籃高手》，《棋魂》我也很喜歡。後期的劇情很符合我的心意。」
「總之，我很崇拜鳥秋野老師！」
他大大的鞠了一躬，幅度之大，起身之後，頭髮都遮蓋住了臉。
「謝謝。」東野響認真地說道：「希望未來可以再見到你。」
「對，就是這句話，」吉田幸司拍手，他拿出簽字版，「請老師給我簽個名吧，就寫上未來會再見！」
東野響答應了。
之後，他和佐佐木看著吉田幸司遠去的背影，他聳聳肩說道：「吉田君很有趣。」
佐佐木表示贊同。
「不過，也是個問題少年。」
他們兩個還能聽到，吉田幸司同伴們打趣的聲音。
「吉田，你剛剛太卑微了吧。」
「還說著「我很崇拜鳥秋野老師！」，哈哈哈哈。」
「別囉嗦了！」
東野響和佐佐木莞爾，「青春還是很美好的。」
……
春季，櫻花繁盛期已經過去了。
有個男人站在地鐵口，看了看手錶，正緊張地等待著。
那天，佐佐木編輯找到他，對他說道：「鳥秋野未來老師馬上就要開連載了，希望你來當他的助手！」
他非常開心，辭去了便利店的工作，立馬來到了這裡。
這可是鳥秋野未來啊，在他身上，自己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
他二十歲時就離開了家鄉，來到東京打拼，希望能成為漫畫家，現在已經三十歲了，這或許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不知道鳥秋野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過多久之後，有人找到了他。
「你好，請問是大森先生嗎？」
語氣很友善，對他還帶著敬稱，看來是個好人。
只是眼前的人鬍子拉碴，頭髮亂糟糟的，整個人渾身散發著「喪」的氣息。
有點像流浪漢。
還好現在是中午，如果是晚上的話，他肯定會被警察盤問的吧。
「是的！」大森心裡想著，嘴上還是立馬回答。
「我是鳥秋野工作室的田中，」田中井鼓起勇氣，「請和我一起來吧。」
「麻煩你了，田中前輩！」
……
只用分鏡，《千年女優》通過連載後，約定刊載的時間是在七月15日。
現在是五月中旬，還有兩個月，留給東野響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只有秋宮明美、田中井兩位助手的東野響，無疑是忙的不可開交。
佐佐木急忙給他找到了助手，就是田中找到的大森。
他要畫漫畫，秋宮明美去見一位陌生男助手不太好，也只能交給不善交際的田中了。
東野響其實有些擔心的，但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好，臉頰消瘦的好像是乾屍。
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平時也是靠咖啡在強行打起精神。
東野響疲憊地拿起咖啡，手上空蕩蕩的，他搖了搖，沒有聲響。
這一瓶是喝光了。
桌面上擺放的三瓶咖啡掉在地上，發出「咣當」的聲音。
「啊，沒有了。」
東野響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向冰箱。
咖啡瓶滑到他的腳底，一不小心，東野響摔倒，趴在了地上。
秋宮明美雙眼無神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就在這個時候，門鎖動了動，大門打開，田中和大森走了進來。
「誒！」大森看著東野響發出驚呼，「他是？」
田中平淡地回答：「是鳥秋野老師。」
「你為什麼這麼平靜啊！」
「老師他不會出事了吧！」
「我期待成為他的助手已經很久了，第一次這麼熱切，不要給我發生意外啊！」
他衝到東野響面前，緊張的查看著，手忙腳亂之下，終於想到了要緊的事情。
「快！快叫救護車！」大森催促。
「沒事的，」田中擺了擺手，回到工作位，「這兩天我都習慣了。」
「這怎麼能習慣呢！」大森惱怒，他湊近東野響，考慮著人工呼吸的事情，卻聽到了打鼾聲。
聲音的來源，就是鳥秋野未來。
「啊，我又睡著了，不好意思。」東野響起身，他揉了揉臉頰，讓自己精神一些，隨後問呆若木雞的大森。
「你就是新來的助手大森先生嗎？你好，我是鳥秋野未來。」
怎麼說呢？這位老師也是個好人，但是他太奇怪了吧！
……
「咳咳，」坐在沙發上，東野響說起了工作的安排。
「佐佐木編輯告訴我，大森先生你是資深助手了。」
大森靦腆地點了點頭，「我做助手，已經有十年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內心嘆息一聲。
十年前他是助手，十年後依舊是助手。
在東京這座城市裡，自己完全沒有長進啊。
其實也是有的，資深助手的費用，自然會更高一些。
普通的漫畫家助手，一天的薪酬在1萬日円左右。
而大森這樣的資深助手，不只是熟練的問題，就漫畫工作安排，可以教導新人漫畫家，對其他助手，會安排工作。
有很強的主觀能動性。
也就減輕了漫畫家的負擔。
所以資深漫畫家助手的費用，按現在的行情來算，在2.5萬左右。
一周工作三天的話，一個月的薪酬並不低了，可以和白領持平。
「你剛剛也看到了，我這裡的工作量很大。所以會有加班的情況。我每天給你3萬日円，就不計算加班的費用了。你可以接受嗎？」
三萬円！
大森面露驚喜，鞠了一躬，「非常感謝！」
如果能有三萬元，那自己其他的空閒時間，就不需要打零工了，可以將更多的時間用在提升自己的能力上。
「鳥秋野老師還是個厚道人啊。」
「那你是答應了，」東野響說道，「之後就安排工作吧。」
他拿出了這兩天畫的《千年女優》的原稿。
「佐佐木編輯應該說過了，我會有新連載，就是這部作品，麻煩你看一下。」
「是。」大森點頭。
這份稿紙有10頁，能聞到墨水的味道，大森精神一振。
他看了看，親不自禁說道：「好厲害！」
這份原稿，解答了他的疑惑。
他之前還在想，鳥秋野未來這樣的漫畫家，不至於因為雙開，就疲憊成這般模樣，現在看了原稿，就覺得十分合理了。
這十頁原稿很簡單，地震頻發，銀映攝影公司被迫拆除了一座廢棄的攝影棚，作為紀念，立花源也要去拜訪一位支撐起銀映公司幾十年的女優。
也是他的偶像，名為藤原千代子。
千代子已經70歲了，沒有了一開場所畫的青春靚麗，但依舊保持著優雅的氣質。
一看上去，就能明白，她年輕時候是一個美人。
確實是這樣一個平淡的故事，只是兩個人在對話，講述著過往。但鳥秋野未來畫的異常認真。
這樹、這人、這建築，都「經費爆炸」。
細節上，木頭、衣服上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在小小的框架里，他用筆細細的畫。
在大森眼中，這都是沒有必要的。
少年漫畫啊，為什麼要畫的這麼大費周章？
不至於吧。
如果再簡略一些，讀者們也不會有意見，反而會覺得畫的很好。
這樣可以稱之為偏執的畫法，難怪會這麼浪費時間。
而且……
大森錯愕，《千年女優》不像是少年漫畫。
漫畫中籠罩著輕鬆、平靜的感覺，在藤原千代子的追憶下，她過去的崢嶸歲月也慢慢浮現。
這篇漫畫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只是描述一個……女優的生涯？
這是少年漫畫嗎？
沒有戰鬥，沒有超能力，就目前來看。連愛情也沒有。
(本章完)
吉田幸司聲稱自己還有兩年就要畢業了，他的夢想是成為jump的編輯。
就讀於東京學藝大學的吉田，成為jump的編輯還是很有可能的。
漫畫家有時候就像是學生一樣，需要老師的呵護和教導。
「嗯。」佐佐木尚頷首。
作為副編輯長，未來的總編。有熱衷於漫畫編輯事業的手下，多是一件美事啊。
他當年也是這麼走過來的。
眼前的吉田幸司，雖然流露出了很激動的神情，但在這個時候還保持著冷靜，他很欣賞。
就在這個時候，佐佐木突然聽到鳥秋野問吉田幸司：「你很喜歡漫畫嗎？」
吉田看著東野響，一瞬間似乎認出了他。
吉田的手指微微顫抖，但他保持著冷靜，很快回復著：「我很喜歡漫畫，也喜歡足球和籃球這兩項運動。」
氣氛突然像面試了。
「那如果，我說如果，」東野響眯著眼睛問：「漫畫家想做的事情和編輯部的利益衝突了，你會怎麼選擇呢？」
「畢竟喜歡著漫畫的你，很有可能感情用事。」
佐佐木很驚訝，他沒想到東野響和眼前的年輕人聊起來了。
鳥秋野未來並不是一個多事的人。
吉田幸司想了一會兒，這個問題確實犀利。
漫畫家和編輯部會有衝突，那麼編輯該怎麼做？
「我將擔任磨合的一方，」半晌後，他說道：「這是編輯的責任，不讓漫畫家將我當成敵人，是我首先應該做的。」
「有的時候，創作的一方很容易感情用事，而且敏感且多變。」
「所以到那個時候，實際情況我會自己判斷。」
自己判斷？也就是說會損害jump的利益。
佐佐木就在身旁，他卻如實說了出來。
吉田幸司的膽子很大。
佐佐木沉著臉，沒有說話。
「所以有一天，你認為是jump編輯部的問題，會站在漫畫家那一方嗎？」
這是鳥島和彥都沒有做到的。
《龍珠》的完結因為他而一拖再拖。
「是這樣的，」吉田幸司點點頭，他笑了笑，「當然，我會先說服漫畫家，我覺得老師們是挺好說話的哈哈哈。」
東野響面帶微笑，「我很期待你能成為jump的編輯。」
這傢伙還挺有趣的。
「是！」吉田大聲說道，之後他意識到是在公共區域，又小心看向四周，縮了縮腦袋。
「吉田君，」佐佐木突然出聲，「漫畫家將作品刊載到jump之後，那漫畫就已經不屬於他一個人的了。希望你能記住這一點。」
他的語氣很冷，帶著沉重的感覺。
吉田幸司咧了咧嘴，小聲應著，「是，我明白了。」
之後他才反應過來，佐佐木尚這麼說，不就是說，認可他成為jump的編輯嗎？
此時此刻，激動的心，顫抖的手，他真想高聲歡呼。
佐佐木是這麼想的。編輯這一行，最重要的還是與漫畫家的溝通，這也是工作的前提。
吉田幸司這樣的性格，成為漫畫家與編輯部之間的橋樑，看來不成問題。
jump不需要墨守成規的編輯，有自己想法，有創造性的，才是佐佐木尚想要的助力。
不過等他畢業之後，佐佐木還是得看吉田幸司的斤兩。
……
東野響準備和吉田幸司告別，他的同伴也等急了。
「鳥秋野老師，您是鳥秋野老師吧！」
話題結束之後，吉田幸司就變得激動起來，上前捏住東野響的衣角，表情很崇拜。
「是我，沒錯，」他就像變了一個人，東野響默默甩開他的手，後退一步，點了點頭。
「我很喜歡《灌籃高手》！」
沒想到吉田幸司又進了一步，他好像失去理智了。
這個人剛剛還對答的很得體，現在就成了腦殘粉。
「就是因為《灌籃高手》，我才喜歡籃球的。這本漫畫帶給了我很大的新鮮感！」
「你先冷靜一下。」東野響輕咳一聲。
「抱……抱歉。」
吉田幸司將頭髮捋到腦後，整個人清醒了。
「我一直在想，如果我是您的編輯，負責著《灌籃高手》，那我會做到什麼程度呢？」
「最終發現，這部作品難度很高，人物描寫一直在線，劇情很合理，卻又能帶來青春、努力、拼搏的精神。熱血十足，又有一些思考。」
「沒有缺點，優點明顯。」
「站在另一個角度，我更加喜歡《灌籃高手》了，也理解了老師您的強大。」
吉田幸司解釋道。
「所以我不是腦殘粉。」
他點頭。
東野響信了，畢竟他說的這麼情真意切的。
和他夸的這麼認真沒有關係。
「你說的很有道理，」東野響說道，「我理解你了。」
佐佐木眉頭皺在一起。
他不能理解，但大受震撼。
吉田幸司摸著胸口傾訴，「其實不只是《灌籃高手》，《棋魂》我也很喜歡。後期的劇情很符合我的心意。」
「總之，我很崇拜鳥秋野老師！」
他大大的鞠了一躬，幅度之大，起身之後，頭髮都遮蓋住了臉。
「謝謝。」東野響認真地說道：「希望未來可以再見到你。」
「對，就是這句話，」吉田幸司拍手，他拿出簽字版，「請老師給我簽個名吧，就寫上未來會再見！」
東野響答應了。
之後，他和佐佐木看著吉田幸司遠去的背影，他聳聳肩說道：「吉田君很有趣。」
佐佐木表示贊同。
「不過，也是個問題少年。」
他們兩個還能聽到，吉田幸司同伴們打趣的聲音。
「吉田，你剛剛太卑微了吧。」
「還說著「我很崇拜鳥秋野老師！」，哈哈哈哈。」
「別囉嗦了！」
東野響和佐佐木莞爾，「青春還是很美好的。」
……
春季，櫻花繁盛期已經過去了。
有個男人站在地鐵口，看了看手錶，正緊張地等待著。
那天，佐佐木編輯找到他，對他說道：「鳥秋野未來老師馬上就要開連載了，希望你來當他的助手！」
他非常開心，辭去了便利店的工作，立馬來到了這裡。
這可是鳥秋野未來啊，在他身上，自己應該能學到很多東西。
他二十歲時就離開了家鄉，來到東京打拼，希望能成為漫畫家，現在已經三十歲了，這或許是自己的最後一次機會。
「不知道鳥秋野老師是個什麼樣的人？」
沒過多久之後，有人找到了他。
「你好，請問是大森先生嗎？」
語氣很友善，對他還帶著敬稱，看來是個好人。
只是眼前的人鬍子拉碴，頭髮亂糟糟的，整個人渾身散發著「喪」的氣息。
有點像流浪漢。
還好現在是中午，如果是晚上的話，他肯定會被警察盤問的吧。
「是的！」大森心裡想著，嘴上還是立馬回答。
「我是鳥秋野工作室的田中，」田中井鼓起勇氣，「請和我一起來吧。」
「麻煩你了，田中前輩！」
……
只用分鏡，《千年女優》通過連載後，約定刊載的時間是在七月15日。
現在是五月中旬，還有兩個月，留給東野響的時間不多了。
現在只有秋宮明美、田中井兩位助手的東野響，無疑是忙的不可開交。
佐佐木急忙給他找到了助手，就是田中找到的大森。
他要畫漫畫，秋宮明美去見一位陌生男助手不太好，也只能交給不善交際的田中了。
東野響其實有些擔心的，但他現在的狀態也不好，臉頰消瘦的好像是乾屍。
他已經很久沒有休息了。
平時也是靠咖啡在強行打起精神。
東野響疲憊地拿起咖啡，手上空蕩蕩的，他搖了搖，沒有聲響。
這一瓶是喝光了。
桌面上擺放的三瓶咖啡掉在地上，發出「咣當」的聲音。
「啊，沒有了。」
東野響站起來，踉踉蹌蹌的走向冰箱。
咖啡瓶滑到他的腳底，一不小心，東野響摔倒，趴在了地上。
秋宮明美雙眼無神地看了他一眼，又收回了目光。
就在這個時候，門鎖動了動，大門打開，田中和大森走了進來。
「誒！」大森看著東野響發出驚呼，「他是？」
田中平淡地回答：「是鳥秋野老師。」
「你為什麼這麼平靜啊！」
「老師他不會出事了吧！」
「我期待成為他的助手已經很久了，第一次這麼熱切，不要給我發生意外啊！」
他衝到東野響面前，緊張的查看著，手忙腳亂之下，終於想到了要緊的事情。
「快！快叫救護車！」大森催促。
「沒事的，」田中擺了擺手，回到工作位，「這兩天我都習慣了。」
「這怎麼能習慣呢！」大森惱怒，他湊近東野響，考慮著人工呼吸的事情，卻聽到了打鼾聲。
聲音的來源，就是鳥秋野未來。
「啊，我又睡著了，不好意思。」東野響起身，他揉了揉臉頰，讓自己精神一些，隨後問呆若木雞的大森。
「你就是新來的助手大森先生嗎？你好，我是鳥秋野未來。」
怎麼說呢？這位老師也是個好人，但是他太奇怪了吧！
……
「咳咳，」坐在沙發上，東野響說起了工作的安排。
「佐佐木編輯告訴我，大森先生你是資深助手了。」
大森靦腆地點了點頭，「我做助手，已經有十年了。」
說完這句話，他的內心嘆息一聲。
十年前他是助手，十年後依舊是助手。
在東京這座城市裡，自己完全沒有長進啊。
其實也是有的，資深助手的費用，自然會更高一些。
普通的漫畫家助手，一天的薪酬在1萬日円左右。
而大森這樣的資深助手，不只是熟練的問題，就漫畫工作安排，可以教導新人漫畫家，對其他助手，會安排工作。
有很強的主觀能動性。
也就減輕了漫畫家的負擔。
所以資深漫畫家助手的費用，按現在的行情來算，在2.5萬左右。
一周工作三天的話，一個月的薪酬並不低了，可以和白領持平。
「你剛剛也看到了，我這裡的工作量很大。所以會有加班的情況。我每天給你3萬日円，就不計算加班的費用了。你可以接受嗎？」
三萬円！
大森面露驚喜，鞠了一躬，「非常感謝！」
如果能有三萬元，那自己其他的空閒時間，就不需要打零工了，可以將更多的時間用在提升自己的能力上。
「鳥秋野老師還是個厚道人啊。」
「那你是答應了，」東野響說道，「之後就安排工作吧。」
他拿出了這兩天畫的《千年女優》的原稿。
「佐佐木編輯應該說過了，我會有新連載，就是這部作品，麻煩你看一下。」
「是。」大森點頭。
這份稿紙有10頁，能聞到墨水的味道，大森精神一振。
他看了看，親不自禁說道：「好厲害！」
這份原稿，解答了他的疑惑。
他之前還在想，鳥秋野未來這樣的漫畫家，不至於因為雙開，就疲憊成這般模樣，現在看了原稿，就覺得十分合理了。
這十頁原稿很簡單，地震頻發，銀映攝影公司被迫拆除了一座廢棄的攝影棚，作為紀念，立花源也要去拜訪一位支撐起銀映公司幾十年的女優。
也是他的偶像，名為藤原千代子。
千代子已經70歲了，沒有了一開場所畫的青春靚麗，但依舊保持著優雅的氣質。
一看上去，就能明白，她年輕時候是一個美人。
確實是這樣一個平淡的故事，只是兩個人在對話，講述著過往。但鳥秋野未來畫的異常認真。
這樹、這人、這建築，都「經費爆炸」。
細節上，木頭、衣服上的紋理都清晰可見。
在小小的框架里，他用筆細細的畫。
在大森眼中，這都是沒有必要的。
少年漫畫啊，為什麼要畫的這麼大費周章？
不至於吧。
如果再簡略一些，讀者們也不會有意見，反而會覺得畫的很好。
這樣可以稱之為偏執的畫法，難怪會這麼浪費時間。
而且……
大森錯愕，《千年女優》不像是少年漫畫。
漫畫中籠罩著輕鬆、平靜的感覺，在藤原千代子的追憶下，她過去的崢嶸歲月也慢慢浮現。
這篇漫畫就如同它的名字一樣，只是描述一個……女優的生涯？
這是少年漫畫嗎？
沒有戰鬥，沒有超能力，就目前來看。連愛情也沒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