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第384章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
「《半澤直樹》是一部給我帶來萬分驚艷感受的漫畫，鳥秋野未來的才能再一次綻放了。」筒井康隆在採訪中對《半澤直樹》大加讚賞。
這部商業漫畫，讓這個風格辛辣的小說家一改常態，持有著正面看法，平時板著臉的樣子也改為了溫和。
「筒井老師對哪個角色感觸最深呢？」主持人問。
「半澤直樹一直抿著嘴巴，心事重重，他團結下屬，與領導抗爭，所以壓力很大。但同時又對大多數人抱有憐憫心，是一個英雄一樣的角色。」
「所以是半澤直樹嗎？」
「以前是他，但最近幾話，讓我轉移了注意力。是東田的情婦，藤澤未樹。」
「哦，為什麼？」
「藤澤未樹妨礙半澤控制住東田，又作為中間人，匯款給淺野匡5000萬日円，和多人保持不良關係，是一個使用身體吃青春飯的壞女人。」筒井康隆一板一眼的說著，「這樣一個角色有太多作品塑造過了。」
「讓我感慨的事，《半澤直樹》寫出了藤澤未樹成為他人情婦的深層次理由。」
「藤澤未樹的夢想是開一間美甲店，為此屈身於不喜歡的東田。這樣的一個夢想是如此的簡單，但是如果不墮落就無法實現，銀行不給她貸款，沒人對她伸出援手。」
「政客們只想著給自己撈好處，不顧一切的向上攀爬，不會關注普通人的訴求。」
「日本的社會一直是這樣，冷漠無情，大家好像都很匆忙。」
「日本有全職主婦的家庭比例是45.7%，這個比例數據值得深思。國家應該制定女性進入職場的相關政策，讓女性工作生活兩不誤。」
筒井康隆借藤澤未樹發表了自己一貫的主張。
在最後回歸了《半澤直樹》。
「正是因為挖掘了社會的更深層次，《半澤直樹》才是一部讓我驚艷的作品。」
……
筒井康隆對《半澤直樹》的讚譽帶不來流量上的幫助，但是對這部漫畫的文學性，表達了贊同和支持。
在這一方面上，《半澤直樹》不用擔心被攻擊了。讀者也會與有榮焉。
東野響第一時間聯繫筒井康隆，感激他的行為。
「這算不了什麼，因為喜歡《半澤直樹》，所以我只是在說真心話。」
「其實……」
筒井康隆猶豫了下，這才說道：
謝謝你啊，鳥秋野。」
「欸！為什麼？」
東野響十分錯愕，應該是他道謝才對，現在反過來了。
「你將《盜夢偵探》改編為了《紅辣椒》，這才讓這部科幻小說得以製作成電影，完成了我的夙願。」
「畫過《灌籃高手》的你，《紅辣椒》只是拖累，辛辛苦苦繪畫最後帶來的收穫，不足《灌籃高手》百一。」
「完全就是費力不討好，我很感謝伱的付出。」
筒井康隆的聲音沉著有力，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心裡話。
東野響回答道：「老師言重了，要說我為什麼改編《盜夢偵探》？就像你說的那樣，是因為喜歡而已。」
筒井康隆不由大笑，「哈哈哈哈，是這樣的。」
「下周一的試映會，再見。」
語畢，他掛斷了電話。
手機中傳來了忙音，東野響微微搖頭，嘴角含笑，「筒井康隆老師這是害羞了。」
他站在房門口，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碧空如洗，藍的透亮。
「真是好天氣啊。」
「老師！」工作室里傳來助手忙不迭的催促聲，「別摸魚了，快點來畫漫畫，不然今天又不能按時下班了！我不想走夜路啊！」
「這就來！」
東野響大叫一聲，走進工作室。
……
半澤直樹如同偵探一樣，不斷搜找著有利的證據。
東田經由藤澤未樹之手，轉給淺野匡的5000日円存摺，以及東田存在紐約港信託銀行的10億日円，一一被發現了。
劇情到了越發光明的時刻，處於黎明前的曙光。
但這個時候，在銀行董事會上，半澤直樹的外調處分已經正式決定了。
找門路的淺野匡找到了派系大佬大和田常務，在大和田這裡聽到了這個好消息，不由欣喜若狂。
他這兩天，快被半澤直樹逼瘋了。
淺野匡鞠躬轉身告辭了。
大和田叫住了他。
「我想起來了，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
「某人入行以來就一直走在精英路線上，在總行業績斐然，只可惜缺乏一線經驗，他提出申請，去做了大支行的支行長。又經過三年的奮鬥，終於讓所在的支行成為了最佳支行。」
栗山南看著漫畫上大和田的表情，這個欣賞半澤直樹的常務，擁有著非同一般的魅力。
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梟雄魅力。
只在漫畫裡出場了兩三次，就擁有了不俗的人氣。
大和田直視淺野匡，意有所指，「但人生可是充滿了變數啊。」
「只因為一起沒看出報表粉飾而導致的融資事故，他迎來了人生危機，你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嗎？」
淺野匡緊張搖頭：「不知道……」
「他居然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一個反對貸款的下屬身上，把自己摘了個一乾二淨。」
淺野匡越發忐忑。
大和田瞪著眼睛，動作有力。
「下屬的功勞歸上司，上司的過錯下屬來扛！」
「這句銀行里廣為流傳的名言，他是一絲不苟的貫徹到底了啊。」
漫畫中大和田揮舞著手臂，動作間是那樣的具有張力。
栗山南被征服了，「好厲害的畫面，鳥秋野老師的畫工，簡直可怕的像漫畫之神一樣！」
兩頁漫畫的內容里，就將大和田的魅力體現的淋漓盡致了。
他是那樣的具有壓迫感，明明沒有呵斥怒罵，卻高高在上，俯視淺野匡以及自己這樣的讀者。
「大和田這是在給半澤直樹報仇啊！」
鬼頭冒了出來，看著漫畫感慨，「真是太爽了，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讓那個淺野抖若篩糠，我崇拜起大和田了，不愧是銀行的高層啊，就是比淺野這種壞人好。」
栗山南贊同的點頭，「嗯。」
「你說，」鬼頭眼睛一亮，「大和田欣賞半澤直樹，如果半澤能加入他的派系，得到大和田的扶持，那就太好了，平步青雲，成為高層，再不是夢了。」
大和田成這了半澤的伯樂，兩個人留下佳話，鬼頭做出了這樣的暢想。
栗山南聽著不舒服了。
半澤直樹追隨大和田，成為大和田這樣冷酷的人，那他還是……半澤直樹嗎？
這部漫畫的反抗味道，就全都沒有了。
變成了屠龍者終成惡龍的漫畫。
可悲的簡直就像……
現實一樣了。
栗山南咬牙，「如果真的這麼發展，我就不看……《半澤直樹》了！」
「欸？」
……
栗山南沒理鬼頭，兩個人繼續看漫畫。
半澤直樹來找藤澤未樹，讓藤澤找銀行借錢完成夢想。
「如果這樣行得通，那我何必接近東田這種人，就他那種爛人！」
在燈光下，藤澤未樹眼眶濕潤。
栗山南五味雜陳，聽藤澤未樹的話，她找了許多門路，但都沒有成功。
最終只能選擇自暴自棄。
連她自己，都在唾棄放棄尊嚴的自己。
半澤直樹從文件袋裡拿出了一份資料，那是貸款需要的條件。
他提出了創業扶持貸款，藤澤未樹拿出500萬円當做保證金接受審查，最高能獲得1500萬円貸款。
「如果你是真心想開店，真的有夢想，就不該依靠東田這種人，堂堂正正向銀行貸款吧！銀行就是為此而存在的。」
藤澤未樹嘴唇顫抖，淚水奪眶而出，在城市燈紅酒綠的角落裡，抱著欄杆蹲下泣不成聲。
……
「這才是半澤直樹啊。」栗山南心情澎湃，他看著藤澤未樹同意與半澤合作，半澤用真心感化了對方。
「相信著人的價值，維繫著人和人的關係，他給予了藤澤未樹從未有過的尊重，懷揣著幫助需要者的熱心腸，才讓藤澤未樹迷途知返。」
鬼頭沉默良久。
「我明白了。」
這是半澤直樹的初心，銀行應該服務於人。
他一路上能夠逢凶化吉，就是因為這一份初心。
討厭銀行的人比比皆是，竹下社長、小村、藤澤未樹，他們要麼被銀行矇騙，要么正當訴求被拒之門外。半澤不同於其他銀行家，才獲得了他們的認可，幫助半澤不斷抗爭。
下屬們也是在半澤的真心表現里，才沒有棄他而去，努力為半澤獻計獻策。
漫畫中有一段淺野匡惱怒爆喝的場面。
「真是荒唐！他的下屬全是傻子！」
他威脅拉攏半澤下屬，讓對方監視半澤，被拒絕了。
對方如是說：「這樣的傻子下屬，您應該……沒有吧。」
不給下屬挖坑的領導都少見，更何況事事為下屬著想的半澤。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如此而已。
「這樣的劇情，真是讓人……」鬼頭看著栗山南說道，「熱血沸騰啊。」
比起成為人上人的半澤直樹，好的太多了。
……
「沒有解決東田和淺野匡，就發行單行本，是不是太早了？」
東野響畫好了單行本封面彩稿，問鄉。
上個月鄉提出單行本，他就開始畫了。
封面上是半澤直樹意氣風發，扯著脖子上領帶的樣子。
「已經是不得不發了，」鄉解釋，「讀者們熱烈期待單行本，情緒達到了巔峰，不發售就錯過了少有的機會。」
「可是最精彩的劇情還沒有到。」
再有三話，這段劇情就要結束了。
這是《半澤直樹》前期最高潮的地方。
前世電視劇第一集關東平均收視率19.4%，第五集收視率高達29%，現在出單行本不夠完美啊。
「鳥秋野老師，」鄉說，「不用追求完美的。」
過於追求完美，就成了不解的煩惱。
孫悟空曾說，「天地本不全，經文殘缺也應不全之理，為人力所能為也。」
天地都不全，就不要耿耿於懷於不夠完美了。
「那就這樣吧。」東野響說道。
他又一次要發售單行本了。
……
時間匆匆，很快來到了周一。
周一也是東野響少有的休息時間。
《食夢者》加《半澤直樹》的工作，他原本的周末縮小到短短半天。
以前工作2.5天休息一天，現在工作6天休息一天，工作時間是成倍上漲。
到了今天，他還得去madhouse，參加《紅辣椒》的試映會。
「鳥秋野老師，這次麻煩你了。」
《紅辣椒》企劃丸山正雄在門口迎接來賓，看到東野響後，立馬上前打招呼。
東野響和他握手，「我怎麼能不來呢。」
說起來也奇怪，《紅辣椒》改編於《盜夢偵探》，如今的動畫電影又改編於《紅辣椒》。
真是一層套一層，像套娃一樣。
不過他本人和筒井康隆同樣是參與編劇，也就不足為奇了。
東野響告別丸山正雄，進入播放廳後，見到了一個人，便連忙上去打招呼。
「平澤老師，好久不見。」
這個人是平澤進，《紅辣椒》的音樂人，也是日本大名鼎鼎的作曲家。
個人專輯發表無數，也多次獲獎。
《紅辣椒》這樣虛幻與現實不斷輪迴的動畫，十分需要一位音樂大師加盟，讓讀者能代入進去。
平澤進就是這樣一個人，作用不小於梶浦由記於《魔法少女小圓》。
「鳥秋野老師。」平澤進微微點頭。
東野響曾經哼過《棋魂》的片頭曲，但和這些作曲家卻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他雖然是穿越者，但不通音律，根本沒辦法抄襲經典的樂曲。
兩個人也只是點頭之交，見面也就寥寥幾次而已。
東野響坐在一旁角落裡的位置，靜靜等待試映會的開始。
這次試映只是小型展出，madhouse展示自己的成果給合作方看。
是對內而不是對外，所以不會有業外觀眾參加。
沒過多久後，筒井康隆也到了。
他滿面紅光，對《紅辣椒》播出期待不已。
這場試映會，還有許多影院公司有人來參加，他們要判斷是否和madhouse合作，負責宣傳和發行。
由於是藝術片，他們興致缺缺，但總是要到的，如過出現了差漏，是要被問責的。
(本章完)
「《半澤直樹》是一部給我帶來萬分驚艷感受的漫畫，鳥秋野未來的才能再一次綻放了。」筒井康隆在採訪中對《半澤直樹》大加讚賞。
這部商業漫畫，讓這個風格辛辣的小說家一改常態，持有著正面看法，平時板著臉的樣子也改為了溫和。
「筒井老師對哪個角色感觸最深呢？」主持人問。
「半澤直樹一直抿著嘴巴，心事重重，他團結下屬，與領導抗爭，所以壓力很大。但同時又對大多數人抱有憐憫心，是一個英雄一樣的角色。」
「所以是半澤直樹嗎？」
「以前是他，但最近幾話，讓我轉移了注意力。是東田的情婦，藤澤未樹。」
「哦，為什麼？」
「藤澤未樹妨礙半澤控制住東田，又作為中間人，匯款給淺野匡5000萬日円，和多人保持不良關係，是一個使用身體吃青春飯的壞女人。」筒井康隆一板一眼的說著，「這樣一個角色有太多作品塑造過了。」
「讓我感慨的事，《半澤直樹》寫出了藤澤未樹成為他人情婦的深層次理由。」
「藤澤未樹的夢想是開一間美甲店，為此屈身於不喜歡的東田。這樣的一個夢想是如此的簡單，但是如果不墮落就無法實現，銀行不給她貸款，沒人對她伸出援手。」
「政客們只想著給自己撈好處，不顧一切的向上攀爬，不會關注普通人的訴求。」
「日本的社會一直是這樣，冷漠無情，大家好像都很匆忙。」
「日本有全職主婦的家庭比例是45.7%，這個比例數據值得深思。國家應該制定女性進入職場的相關政策，讓女性工作生活兩不誤。」
筒井康隆借藤澤未樹發表了自己一貫的主張。
在最後回歸了《半澤直樹》。
「正是因為挖掘了社會的更深層次，《半澤直樹》才是一部讓我驚艷的作品。」
……
筒井康隆對《半澤直樹》的讚譽帶不來流量上的幫助，但是對這部漫畫的文學性，表達了贊同和支持。
在這一方面上，《半澤直樹》不用擔心被攻擊了。讀者也會與有榮焉。
東野響第一時間聯繫筒井康隆，感激他的行為。
「這算不了什麼，因為喜歡《半澤直樹》，所以我只是在說真心話。」
「其實……」
筒井康隆猶豫了下，這才說道：
謝謝你啊，鳥秋野。」
「欸！為什麼？」
東野響十分錯愕，應該是他道謝才對，現在反過來了。
「你將《盜夢偵探》改編為了《紅辣椒》，這才讓這部科幻小說得以製作成電影，完成了我的夙願。」
「畫過《灌籃高手》的你，《紅辣椒》只是拖累，辛辛苦苦繪畫最後帶來的收穫，不足《灌籃高手》百一。」
「完全就是費力不討好，我很感謝伱的付出。」
筒井康隆的聲音沉著有力，一字一頓的說出了心裡話。
東野響回答道：「老師言重了，要說我為什麼改編《盜夢偵探》？就像你說的那樣，是因為喜歡而已。」
筒井康隆不由大笑，「哈哈哈哈，是這樣的。」
「下周一的試映會，再見。」
語畢，他掛斷了電話。
手機中傳來了忙音，東野響微微搖頭，嘴角含笑，「筒井康隆老師這是害羞了。」
他站在房門口，看了看外面的天空，碧空如洗，藍的透亮。
「真是好天氣啊。」
「老師！」工作室里傳來助手忙不迭的催促聲，「別摸魚了，快點來畫漫畫，不然今天又不能按時下班了！我不想走夜路啊！」
「這就來！」
東野響大叫一聲，走進工作室。
……
半澤直樹如同偵探一樣，不斷搜找著有利的證據。
東田經由藤澤未樹之手，轉給淺野匡的5000日円存摺，以及東田存在紐約港信託銀行的10億日円，一一被發現了。
劇情到了越發光明的時刻，處於黎明前的曙光。
但這個時候，在銀行董事會上，半澤直樹的外調處分已經正式決定了。
找門路的淺野匡找到了派系大佬大和田常務，在大和田這裡聽到了這個好消息，不由欣喜若狂。
他這兩天，快被半澤直樹逼瘋了。
淺野匡鞠躬轉身告辭了。
大和田叫住了他。
「我想起來了，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
「某人入行以來就一直走在精英路線上，在總行業績斐然，只可惜缺乏一線經驗，他提出申請，去做了大支行的支行長。又經過三年的奮鬥，終於讓所在的支行成為了最佳支行。」
栗山南看著漫畫上大和田的表情，這個欣賞半澤直樹的常務，擁有著非同一般的魅力。
舉手投足之間，盡顯梟雄魅力。
只在漫畫裡出場了兩三次，就擁有了不俗的人氣。
大和田直視淺野匡，意有所指，「但人生可是充滿了變數啊。」
「只因為一起沒看出報表粉飾而導致的融資事故，他迎來了人生危機，你知道他是怎麼做的嗎？」
淺野匡緊張搖頭：「不知道……」
「他居然把所有責任都推到一個反對貸款的下屬身上，把自己摘了個一乾二淨。」
淺野匡越發忐忑。
大和田瞪著眼睛，動作有力。
「下屬的功勞歸上司，上司的過錯下屬來扛！」
「這句銀行里廣為流傳的名言，他是一絲不苟的貫徹到底了啊。」
漫畫中大和田揮舞著手臂，動作間是那樣的具有張力。
栗山南被征服了，「好厲害的畫面，鳥秋野老師的畫工，簡直可怕的像漫畫之神一樣！」
兩頁漫畫的內容里，就將大和田的魅力體現的淋漓盡致了。
他是那樣的具有壓迫感，明明沒有呵斥怒罵，卻高高在上，俯視淺野匡以及自己這樣的讀者。
「大和田這是在給半澤直樹報仇啊！」
鬼頭冒了出來，看著漫畫感慨，「真是太爽了，這一番夾槍帶棒的話，讓那個淺野抖若篩糠，我崇拜起大和田了，不愧是銀行的高層啊，就是比淺野這種壞人好。」
栗山南贊同的點頭，「嗯。」
「你說，」鬼頭眼睛一亮，「大和田欣賞半澤直樹，如果半澤能加入他的派系，得到大和田的扶持，那就太好了，平步青雲，成為高層，再不是夢了。」
大和田成這了半澤的伯樂，兩個人留下佳話，鬼頭做出了這樣的暢想。
栗山南聽著不舒服了。
半澤直樹追隨大和田，成為大和田這樣冷酷的人，那他還是……半澤直樹嗎？
這部漫畫的反抗味道，就全都沒有了。
變成了屠龍者終成惡龍的漫畫。
可悲的簡直就像……
現實一樣了。
栗山南咬牙，「如果真的這麼發展，我就不看……《半澤直樹》了！」
「欸？」
……
栗山南沒理鬼頭，兩個人繼續看漫畫。
半澤直樹來找藤澤未樹，讓藤澤找銀行借錢完成夢想。
「如果這樣行得通，那我何必接近東田這種人，就他那種爛人！」
在燈光下，藤澤未樹眼眶濕潤。
栗山南五味雜陳，聽藤澤未樹的話，她找了許多門路，但都沒有成功。
最終只能選擇自暴自棄。
連她自己，都在唾棄放棄尊嚴的自己。
半澤直樹從文件袋裡拿出了一份資料，那是貸款需要的條件。
他提出了創業扶持貸款，藤澤未樹拿出500萬円當做保證金接受審查，最高能獲得1500萬円貸款。
「如果你是真心想開店，真的有夢想，就不該依靠東田這種人，堂堂正正向銀行貸款吧！銀行就是為此而存在的。」
藤澤未樹嘴唇顫抖，淚水奪眶而出，在城市燈紅酒綠的角落裡，抱著欄杆蹲下泣不成聲。
……
「這才是半澤直樹啊。」栗山南心情澎湃，他看著藤澤未樹同意與半澤合作，半澤用真心感化了對方。
「相信著人的價值，維繫著人和人的關係，他給予了藤澤未樹從未有過的尊重，懷揣著幫助需要者的熱心腸，才讓藤澤未樹迷途知返。」
鬼頭沉默良久。
「我明白了。」
這是半澤直樹的初心，銀行應該服務於人。
他一路上能夠逢凶化吉，就是因為這一份初心。
討厭銀行的人比比皆是，竹下社長、小村、藤澤未樹，他們要麼被銀行矇騙，要么正當訴求被拒之門外。半澤不同於其他銀行家，才獲得了他們的認可，幫助半澤不斷抗爭。
下屬們也是在半澤的真心表現里，才沒有棄他而去，努力為半澤獻計獻策。
漫畫中有一段淺野匡惱怒爆喝的場面。
「真是荒唐！他的下屬全是傻子！」
他威脅拉攏半澤下屬，讓對方監視半澤，被拒絕了。
對方如是說：「這樣的傻子下屬，您應該……沒有吧。」
不給下屬挖坑的領導都少見，更何況事事為下屬著想的半澤。
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如此而已。
「這樣的劇情，真是讓人……」鬼頭看著栗山南說道，「熱血沸騰啊。」
比起成為人上人的半澤直樹，好的太多了。
……
「沒有解決東田和淺野匡，就發行單行本，是不是太早了？」
東野響畫好了單行本封面彩稿，問鄉。
上個月鄉提出單行本，他就開始畫了。
封面上是半澤直樹意氣風發，扯著脖子上領帶的樣子。
「已經是不得不發了，」鄉解釋，「讀者們熱烈期待單行本，情緒達到了巔峰，不發售就錯過了少有的機會。」
「可是最精彩的劇情還沒有到。」
再有三話，這段劇情就要結束了。
這是《半澤直樹》前期最高潮的地方。
前世電視劇第一集關東平均收視率19.4%，第五集收視率高達29%，現在出單行本不夠完美啊。
「鳥秋野老師，」鄉說，「不用追求完美的。」
過於追求完美，就成了不解的煩惱。
孫悟空曾說，「天地本不全，經文殘缺也應不全之理，為人力所能為也。」
天地都不全，就不要耿耿於懷於不夠完美了。
「那就這樣吧。」東野響說道。
他又一次要發售單行本了。
……
時間匆匆，很快來到了周一。
周一也是東野響少有的休息時間。
《食夢者》加《半澤直樹》的工作，他原本的周末縮小到短短半天。
以前工作2.5天休息一天，現在工作6天休息一天，工作時間是成倍上漲。
到了今天，他還得去madhouse，參加《紅辣椒》的試映會。
「鳥秋野老師，這次麻煩你了。」
《紅辣椒》企劃丸山正雄在門口迎接來賓，看到東野響後，立馬上前打招呼。
東野響和他握手，「我怎麼能不來呢。」
說起來也奇怪，《紅辣椒》改編於《盜夢偵探》，如今的動畫電影又改編於《紅辣椒》。
真是一層套一層，像套娃一樣。
不過他本人和筒井康隆同樣是參與編劇，也就不足為奇了。
東野響告別丸山正雄，進入播放廳後，見到了一個人，便連忙上去打招呼。
「平澤老師，好久不見。」
這個人是平澤進，《紅辣椒》的音樂人，也是日本大名鼎鼎的作曲家。
個人專輯發表無數，也多次獲獎。
《紅辣椒》這樣虛幻與現實不斷輪迴的動畫，十分需要一位音樂大師加盟，讓讀者能代入進去。
平澤進就是這樣一個人，作用不小於梶浦由記於《魔法少女小圓》。
「鳥秋野老師。」平澤進微微點頭。
東野響曾經哼過《棋魂》的片頭曲，但和這些作曲家卻完全沒有共同話題。
他雖然是穿越者，但不通音律，根本沒辦法抄襲經典的樂曲。
兩個人也只是點頭之交，見面也就寥寥幾次而已。
東野響坐在一旁角落裡的位置，靜靜等待試映會的開始。
這次試映只是小型展出，madhouse展示自己的成果給合作方看。
是對內而不是對外，所以不會有業外觀眾參加。
沒過多久後，筒井康隆也到了。
他滿面紅光，對《紅辣椒》播出期待不已。
這場試映會，還有許多影院公司有人來參加，他們要判斷是否和madhouse合作，負責宣傳和發行。
由於是藝術片，他們興致缺缺，但總是要到的，如過出現了差漏，是要被問責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