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看!那秦人殺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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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56章 看!那秦人殺穿了!

  翌日臨河城外。

  一座座巨大的砲車拋出石塊。

  一排排車弩向城牆之上不斷傾瀉。

  城牆之上的呼衍本部族人根本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們準備的箭矢、滾木連用的地方都沒有。

  對於匈奴人來說。

  他們從未經歷過如此震撼、慘烈的攻城戰。

  攻城戰難道不應該是敵人舉著梯子,用人命一點一點頂上去嗎?

  為什麼秦人攻城是這個樣子?

  並不堅固的城牆被巨石砸的千瘡百孔。

  呼衍氏族人甚至連城牆之上都站不穩。

  數十人推動著沉重的撞錘,慢慢臨近城門。

  呼衍族人想要阻止,可他們的箭矢根本射不穿那撞錘兩側遮擋的木板。

  只能眼睜睜看著,巨大的撞木一次次將城門砸的不斷晃動。

  大軍後方,呼衍浩闊臉色蒼的在嬴軒面前匯報。

  他勸降失敗了,事實再次證明了他沒有太多的價值。

  回來時嬴軒甚至連看都沒有多看他一眼。

  只是冷冰冰的下令。

  「攻城!」

  呼衍浩闊回頭看了一眼。

  他知道,只剩一萬守軍的臨河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就在他絞盡腦汁的想要證明自己用處時。

  嬴軒卻調轉馬頭。

  「傳令!」

  「騎兵隨我繞過臨河,我們去跟右賢王打個招呼!」

  話語落下,身後十萬鐵騎轟然而動。

  呼衍浩闊緊跟在身後。

  一邊向西奔跑,一邊將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全部說出。

  「公子!王庭把自己分為三部。」

  「東側的左賢王以大鮮卑山(大興安嶺)附近的呼倫貝爾大草原草為根據地,主要目標是代郡、雁門郡。」

  「西方的右賢王以蒙古高原西側為據點,經略西域、河西和河套平原,原本是用於威脅雲中郡、上郡的。」

  「但現在就只能夾在河南地與月郡中間。」

  「而王庭單于居於正中央,以色楞格河流域為大後方,以陰山為前進基地。」

  「這三部分互為品字結構,互相策應,進退有據。」

  呼衍浩闊說到這裡略有猶豫。

  嬴軒瞥了他一眼。

  「你是想說,我就算是順著臨河越過了陰山,也沒辦法傷到右賢王本部。」

  「強行出擊還有可能被他們留在那?」

  呼衍浩闊急忙點了點頭。

  嬴軒卻不在意。

  他本就沒打算再繼續深入。

  在越過陽山(陰山山脈最西側的分支)後,十萬大軍終是見到了一望無際的蒙古高原。

  等待他們的則是數支倉促而來的部族騎兵。

  數量大概在三萬有餘。

  可從散亂的陣型能輕易看出。

  他們只怕是才收到消息沒多久。

  倉促之間集合在此處,準備迎敵。

  那大軍遠處,右賢王駕馬帶著五萬大軍匆忙前來,臉色難看。

  上面好似寫滿了不可置信?

  他再次回身質問。

  「那呼衍氏說他們十數萬鐵騎是怎麼沒的?」

  身側的一名將領也是焦急。

  「他們昨晚來信。」

  「說秦人襲殺了河陰駐地,並且埋伏了呼衍灼原率領支援的大軍。」

  「請求我們支援渠搜。」

  「可誰知一夜還沒過,突然就說秦人已經圍困了臨河。」

  「馬上就要越過陽山,殺入我境腹地!」

  右賢王眉頭幾乎擰在了一起。

  到底發生了什麼?秦人怎麼會突然發難!

  單于下令,嚴禁各部開春前與秦人發生摩擦。

  本是為了防備左谷蠡王那個傻子,呼衍氏怎麼就忽然沒了!

  這要是讓王庭知道了,就算他右賢王也會因為治下不嚴遭受懲罰。

  右賢王焦急的越過山丘,可雙眼瞳孔瞬間就收縮在了一起。

  遠處山巔,騎兵大軍占據了半片天地。

  黑壓壓的一片。

  右賢王於馬上驚立而起。

  「秦人哪來如此之多的騎兵?」

  可話語未說完。

  他眼睜睜看著那十萬鐵騎前方。

  數千山腰處的銀甲騎兵,在看到自己等援軍趕來後。

  突然開始了衝鋒。

  項羽率先大吼。

  「公子強無敵!」

  「公子強無敵!」

  「逆轉反擊、震懾、蛛絲馬跡、龍馬精神、所向披靡!」

  嬴軒在此刻將所有技能不要錢似的一一扔出。

  兩千多騎銀甲騎兵好似快出殘影。

  在朝陽之下如利劍劃破布幔,一頭扎進還未整理好陣型的匈奴前鋒。

  右賢王目眥欲裂,秦人竟真要全面開戰!

  他們十萬騎就想橫掃草原不成?

  可緊接著,他又滿是不解。

  為何那山巔的十萬鐵騎紋絲不動。

  他們在幹什麼?在等自己等人嗎?

  可那兩千多先鋒豈不是白白送死?

  難不成他們起了內訌?

  想借我胡之手除掉政敵?

  右賢王現在腦子中滿是問號。

  他實在不理解對方讓兩千人送死有什麼用意。

  可下一刻。

  身側的將領便驚恐大吼。

  「看!那秦人殺穿了!」

  右賢王眼睛暴起。

  那白色的銀甲,好似游龍一般,肆意衝殺在數萬部族將士之間。

  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

  直到為首的前鋒穿透陣型,來到大軍後方。

  與來援的右賢王相互對視。

  嬴軒渾身滴灑著滾燙的鮮血。

  側身看向衝來的五萬援軍。

  「呼衍氏入我大秦屠戮三城子民!」

  「今!屠滅呼衍氏!再殺你匈奴萬人以示警戒!」

  「轉告冒頓!」

  「自今日起,陰山以南不許胡人踏足!」

  「匈奴諸部再有觸犯大秦之時,便是本公子馬踏龍城之日!」

  如此霸道囂張的話語,讓右賢王渾身血脈僨張。

  他咬牙拼力拍打馬匹。

  可距離太遠等他臨近之時,嬴軒已經倒轉馬頭,再次殺進匈奴前鋒軍中。

  整整三萬騎兵。

  卻怎麼都無法擋住那數千人的攻勢。

  不斷有人從馬上跌落。

  銀甲所過之處,只留下滿地屍體。

  等右賢王大軍趕到之際,三萬騎兵已經被殺了近半有餘。

  剩下的人別說應戰了,已經是四處逃竄,根本沒有一絲面對秦人的勇氣。

  而那兩千多的銀甲已是毫髮無損的回到了大軍前方。

  右賢王死死看著眼前滿地屍體。

  手掌緊握,似是已經忍耐不住心中的憤怒。

  可他抬起頭,與那山巔之上的嬴軒再次對視。

  十萬鐵騎好似一座大山一樣壓制著他的勇氣。

  他知道,這還只是騎兵而已。

  那臨河回報的十萬步兵方陣還未出現,誰知道他們是不是就在山巔後方等著自己。

  右賢王右手顫抖不已。


  強壓自己憤怒之際,內心又充滿了恐懼。

  那些是什麼人?

  兩千騎便殺潰了三萬大軍。

  一秦頂十胡?

  他們憑什麼?

  右賢王不甘心的下令查找秦人屍體。

  可秦人的死去的馬匹找到了一些。

  屍首卻是一具也沒有。

  右賢王控制不住的吸了一口涼氣。

  怎麼可能?

  那些銀甲到底是什麼?

  他抬起頭看著最後掃視他們一眼的嬴軒帶頭退去。

  內心掙扎猶豫。

  到底要不要上前攔下他們。

  後方還有十數萬騎兵在集結,王庭大軍雖然因為路途遙遠,大雪堆積很難來到。

  可自己也不能讓對方如此肆意的殺戮一番,連人都沒死一個撤回去吧!

  右賢王好似受到了巨大的羞辱。

  但內心的理智在強行阻攔他。

  「不能去!」

  「必須忍下這口氣!」

  這時山巔之上。

  嬴軒看到此幕,輕嘖了一下。

  「嘖,這右賢王果然比你們族長有腦子,不愧是賢王之稱!」

  身側的呼衍浩闊只感冰冷之意。

  在山巔後側,一輛輛車弩早已準備就緒。

  白仲隨時做好了覆滅右賢王一系的準備。

  只要他膽敢追擊。

  今日,嬴軒就將河南地與月郡之間的這處牧場也收歸大秦。

  嬴軒見確實埋伏不了了。

  擺了擺手。

  「給他們留下點禮物吧!」

  話語落下。

  「蹦!蹦!蹦!」

  一輛輛車弩將弩箭射了出去。

  「咚!咚!咚!」

  粗壯的箭矢在那山巔下方整齊的射出了一條邊界。

  右賢王死死看著這一幕。

  心中慶幸自己理智的沒有追擊。

  卻又憤怒不已。

  這是在警告自己。

  從今以後,大秦與匈奴之間以此為邊界!

  那南側的千里之地,都已算作大秦領地。

  身的將領已經是怒火上頭。

  他胡人東滅東胡,西伐千里。

  所過之處無一合之敵,何時受過這種委屈。

  「秦人當是找死之意!」

  「賢王!授我三萬輕騎。」

  「末將從西側繞過臨河攔住他們的去路。」

  「必讓其有來無回!」

  可右賢王卻是怒喝一聲。

  「伱當那西側月氏的二十萬秦軍是瞎子不成?」

  「以前我們有寬廣的河南地分割兩地。」

  「現在他們兩面夾擊,你深入其中,是去攔截還是送死?」

  右賢的怒喝讓身後將領皆是沉默了。

  他們也知道,現在的情形確實對他們十分不利。

  仔細想想,就算沒有那恐怖的銀甲騎兵。

  單是那十萬鐵騎,便能護持著秦人那恐怖的步兵方陣橫推所有城池。

  更別說能以兩千對數萬的銀甲。

  這麼稀少的人數,再多配幾匹馬,不知能產生多麼可怕的機動力。

  只怕是早上還在大軍前方,晚上就能出現在他們的腹地!

  想想就讓人不寒而慄。

  右賢王脖頸青筋暴起。

  牙齒咬的吱吱作響。

  「各部族大軍留下防備。」

  「等我前去王庭,面見單于後再做定奪!」

  話語說完,右賢王駕馬調頭,疾馳向北方冰雪覆蓋的龍城方向。


  ……

  咸陽書山閣。

  「砰!」

  數本奏摺砸落在蒙毅李斯幾人腳下。

  「看看!你們都給朕睜眼看看!」

  「這些人他們是想要造反不成?」

  始皇帝坐在閃耀的銀色桌案之前。

  滿臉怒容。

  李斯等人不知陛下為何暴怒,匆忙撿起這些奏摺查看。

  而一側,已經知道是何奏摺的趙高卻是毫不在意。

  還偷偷扣了下鼻屎。

  「這南方,你們都是怎麼治理的?」

  「難怪趙高不停催促我定封禪太子的日子昭告天下。」

  「我本來還以為他又什么小心思,現在看來他是知道。」

  「我再不定日子,只怕這些傢伙就要造反了!」

  李斯瞪著眼睛。

  「衡山郡、南郡、洞庭郡、聯名上奏。」

  「近些時日,郡下民意如洪,不斷於各縣、各城督促官府,上表民意。」

  「我等郡守承蒙陛下賞識,一心為百姓安定。」

  「不敢擅自壓下此舉,只能共同上書一封。」

  「恭請陛下立長公子為太子!」

  而一旁的蒙毅、蒙恬看著手中奏摺的地名。

  「巴郡、四川郡、九江郡、淮陽郡!」

  「故鄣郡、會稽郡、廬江郡、長沙郡……。」

  郡名還沒念完,又是一沓厚重的紙張被嬴政推了下來。

  幾人拆開一看。

  上面赫然是密密麻麻形狀各異的手印。

  紙張下方還是那幾個大字。

  「恭請陛下,封長公子為太子!」

  蒙毅一事沒忍住,驚呼一聲。

  「好傢夥!」

  「萬民書啊這是!」

  可說完,卻又立刻噤聲。

  如此大規模的民意反抗,歷史上還是第一次出現。

  只怕是陛下也不得不重視。

  怪不得生氣呢。

  蒙毅小心的抬頭看了一眼怒氣沖沖的嬴政。

  有趕緊低下頭不敢出聲。

  嬴政卻是冷哼一聲。

  「看到了吧!」

  「這就是朕的大秦。」

  「南方十數郡,說是聯名上奏。」

  「這是上奏嗎?」

  嬴政隨手抓起一張印滿了手印的紙張用力甩著。

  上面還有著一個一指長的幼童手印。

  「這是明晃晃的威脅!」

  「這是在威脅朕,不封禪他長公子,朕的皇位就坐不穩!」

  怒吼過後,嬴政猛哼一聲。

  「去吧!今日早朝,大臣們什麼都別干!」

  「就給我看這個!」

  「給我數清楚,這裡面到底有多少手印,有多少個郡!」

  「是不是不封禪這個長公子,朕打下來的天下就得分給他一半!」

  冷哼說完,嬴政揮了揮手。

  趙高急忙命人將這成山的奏摺紙張抱走,跟著幾位大臣送去紫金殿。

  紫金殿內,早已經等候多時的一眾大臣們亂鬨鬨的。

  「陛下數十年來,早朝從未遲到。」

  「今日是怎麼了?」

  有些小道消息的大臣便低頭說到。

  「我聽說,南方各郡聯名上奏,要求陛下只能封禪長公子為太子。」

  「弄了一個什麼萬民書!」

  「陛下很可能在為此生氣呢!」

  朝臣頓時疑惑。

  「封禪太子的日子,陛下前兩日不是已經力排眾議定下了嗎?」

  「怎麼還有人鬧?」


  那人卻是說道。

  「這些奏摺大都是南方諸郡,啟程時正是那換太子的傳言鬧最凶的時候!」

  「如此看來,陛下提前定下封禪之日,還是有先見之明的!」

  「為的就是安撫各地百姓。」

  「當時太尉與御史大夫等人還不同意。」

  說著那人偷偷瞄了一眼,大殿最前方的御史大夫御太尉。

  就在這時,李斯與蒙恬幾人再次回到大殿。

  眾臣皆是上前詢問。

  「陛下到底怎麼了?」

  李斯嘆氣一聲,向後示意了一下。

  眾臣就看到,趙高帶著十數名宦官端著大量的紙張奏摺走進。

  「諸位,陛下說了,今日早朝什麼都不干,就只數這些。」

  「要數清楚,有多少人,多少郡!」

  話語說完,眾臣也是好奇的將紙張奏摺拿起來看。

  沒一會,吸氣之聲此起彼伏。

  那為首的國尉、御史大夫等人更是驚懼。

  長公子在民間竟然有如此威望。

  他們對視一眼。

  上次只是想延緩一下長公子的封禪時日。

  長公子本就氣勢太盛,若是封禪太順利了,繼位以後只怕會絲毫不在意眾臣的意見。

  可現在看來,連陛下都壓不住啊!

  兩大派系頓時交頭接耳,商量著該怎麼辦。

  還要不要攔。

  再攔下去,只怕等長公子回來,聽說了他們的作為,落不得好啊!

  ……

  此刻書山閣。

  嬴政看著跑回來的趙高。

  眉毛一挑。

  「怎麼,那些大臣都是什麼反應啊?」

  趙高低頭一笑。

  「一個個都是驚懼交加,生怕長公子回來了找他麻煩!」

  嬴政嘴角翹起。

  「朕從小便宣揚臭小子的名聲,果然沒有白費。」

  「那舊楚恨我深入骨髓。」

  「現在卻對那臭小子死心塌地!」

  嬴政越想越開心,最後更是忍不住十分暢快的大笑出聲。

  「甚至都有膽子上奏萬民書來警告朕了!」

  「當真是有點東西!」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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