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4章 被她當成狗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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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話落,不少目光看向葉錦瀟,後者神色從容,安穩站立,並無急色。

  宗政睿眼底划過一絲欣賞之色。

  倒是個沉得住性子的。

  「燁兒就這麼怕戾氣與災禍?這都是迷信的說辭,你降不住的戾氣,本宮未必降不住。」

  宗政燁微惱。

  仗著歲數比他大些,說的這都是什麼話?

  他乃皇室唯一的繼承人,又豈會畏懼這些?

  「皇姐如此器重此人,我也沒有什麼話好說了,只望皇姐莫要後悔才是。」他冷冷甩袖,坐了回去。

  葉錦瀟無端背了一口大黑鍋,倒也不能光站著裝死。

  她正打算為自己澄清兩句時,宗政睿忽然抬手:

  「將這些死掉的錦鯉拿過來。」

  「是。」

  宮女拎著抄網,裡面網著八九條死魚。

  「倒在地上。」

  宮女領命,一條一條的撿了出來。

  宗政睿取出帕子,裹著指尖拿起一條錦鯉,仔細的看著什麼,提提尾巴、掰開嘴。

  又換了一條。

  忽然淡笑一聲:「是火鹼。」

  幾個伺奉的宮女與衛兵皆認真看:「什麼?」

  火鹼?

  宗政睿抬頭:「火鹼乾燥時,是啞白色固體物,可一旦遇水,便會在極短的時間內,釋放出巨大的熱量。」

  「這些死掉的錦鯉誤食火鹼,被燒死了。」

  宗政燁的神色乍然微變。

  沒想到她竟查出來了……

  沒錯。

  是他方才扔的火鹼。

  宗政睿側頭,厲聲呵斥宮女:「你怎麼伺候的,魚食里混了火鹼,這是想故意毒死本宮的錦鯉嗎!」

  宮女嚇得跪在地上:

  「奴婢不知,奴婢當真不知!公主饒命!」

  「來人,將她拖下去,打二十大板,以儆效尤。」

  「公主饒命!」

  兩個衛兵立即將她拖下去,宮女的掙扎、求饒聲逐漸變遠,也變得悽厲。

  葉錦瀟看在眼裡,也只是靜看著。

  火鹼遇水即溶,只需一秒鐘時間,就能釋放熱量,若有足夠數量的火鹼,更是能將人的皮膚燒化、燒熔。

  方才宮女並未投餵魚食,反倒是二皇子離池塘的欄杆最近……

  宗政睿處理了宮女,方溫善的笑道:

  「下面的人辦事不周,導致錦鯉死亡,並未不祥之兆,這下,燁兒能放心了。」

  宗政燁的神色撇撇的。

  不知用什麼詞形容,反正一口氣鼓在肚子裡,吃了暗虧,又沒有理由發泄,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皇姐收服蕭錦。

  他厭惡蕭錦。

  暗殺不成,他自有別的法子除掉她。

  「看來是一場誤會,是我多心了。」

  「時候不早了,我先進宮看父皇了,皇姐自便吧。」

  葉錦瀟拱手:「恭送二皇子。」

  哼!

  偽善!

  這張好看的皮囊生在她臉上,實在是暴殄天物。

  宗政燁冰冷的剜了葉錦瀟一眼,轉身離去。

  他前腳剛走,藍淵也拱手請示,要先行進宮,也退下了。

  「讓蕭姑娘看笑話了,我這個弟弟打小受盡父皇疼愛,一向調皮慣了,你莫要往心裡去。」

  宗政睿抬手,邀請她落座,繼續之前的談話。

  通過這一件小事,葉錦瀟從這位大公主身上看見了上位者才有的氣魄。

  既破除了錦鯉與不詳一說,還敲打了二皇子,令其啞口無言,又因處理宮女,給了她一個交代,也保全了皇家顏面。

  她很聰明。

  她這般手腕,恐怕那二皇子只配被她當成狗玩。

  藍淵為她引薦大公主,不難看出他心意很誠,葉錦瀟對這位大公主也很滿意。


  兩個聰明人撞在一起,接下來,對話流利得像流水一般。

  不時,宮女挑揀好了藥材,大公主特許帶葉錦瀟進宮。

  二人在進宮的路上,一邊坐馬車,一邊談話。

  「你想借船?」

  宗政睿有些驚訝,「你若想坐船去其他國家,本宮倒是能讓國商的船送你一程。」

  桑南國沿海,海上貿易是這個國家的主要經濟來源。

  故而,船對於桑南國而言,非常重要。

  葉錦瀟沒有說實話:

  「實不相瞞,我想借用半個月,處理一些私事,待忙完了便會還回。」

  宗政睿是個聰明人,不多問:

  「你既然敢開這個口,應該知道大船歸皇家所有,待本宮為你求了父皇,得了應允,便借船給你。」

  「多謝大公主殿下。」

  抵達皇宮。

  下車步行。

  桑南國的皇宮遠沒有南淵國那麼威嚴繁華,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應有的都有,特別是統一穿著白甲的衛兵,他們挺直的站在各自的位置,像一棵棵挺拔的白楊,是一道十分漂亮的風景線。

  「見過大公主。」

  「大公主吉祥。」

  路上,宮人一一行禮。

  進入內廷。

  遙遙便聽得一道訓斥的聲音:

  「無用的廢物……這麼一點小事都辦不好……飯桶!」

  是宗政燁。

  三個官員模樣的男人跪在地上,神色惶恐極了,低著腦袋聽訓挨罵,半聲都不敢吭。

  宗政睿踱步過去,「下面的人做不好,換一批便是,燁兒何必生那麼大火。」

  「當心氣大傷身。」

  三個官員忙轉過身體,磕頭行禮:「參見大公主。」

  「退下吧。」

  「是,是!」

  三人如蒙大赦,連滾帶爬的跑了。

  宗政燁眯眼:「皇姐可真精明,我唱黑臉,你便趕來唱白臉,腹中的那點心思終於不藏了麼?」

  「你可別忘了,」

  他走近宗政睿身側,低頭睨著她:

  「我,才是桑南國唯一的皇子,是父皇親定的繼承人。」

  宗政睿面上笑得寬厚,和善的模樣不爭不搶:

  「燁兒多心了,皇姐是擔心你氣傷身子,父皇就是年輕時氣大易怒,導致肝火鬱結,內里虧虛,以至於這才五十出頭,便病重成這般。」

  她那張臉本就生得大氣,有男人的胸懷與坦蕩。

  對比之下,倒顯得宗政燁尖銳刻薄了。

  宗政燁看看她,再掃了眼側後方的葉錦瀟,冷哼一聲,便提步入宮殿了。

  宗政睿將葉錦瀟領進殿,在庭中道:

  「蕭姑娘,你便在此等候本宮吧。」

  「是。」

  說罷,她進去了。

  這座宮殿是桑南皇的居所。

  宮殿並不大,又因葉錦瀟站在內庭,內力渾厚以致五感敏銳,不用刻意的偷聽,便聽到了殿內的聲音:

  「不老泉……不老泉呢……燁兒,你找到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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