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 升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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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遲侍郎死了。

  這原本是少數人意料之中的事,但也在大多數人的想像之外。

  就像是當一座高山還存在時,沒有誰會想到它會在何時坍塌,徒留下一地狼藉。

  在朝堂上,遲侍郎從來不是高山,他反而是那只在諺語故事中狐假虎威的狐狸。

  平日裡張牙舞爪,彰顯著自己的權利和威勢,從而告知其他人自己不好欺負,並且隨時有可能將爪子撓向其他人。

  但實際上,他並沒有自己的力量。

  就像是皇帝可以有無數個寵臣,但他無法離開聖上的恩寵而在這個朝堂上活下去。

  即使如今的他已經手握著無數的權利,讓眾人在敬畏中忌憚他,但權勢宛若浮雲,浮雲總有溜走的一天,而權勢和命運也不只單單的照顧一個人。

  就像是潮汐,有潮起時,就會有潮落之時。

  紅衣衛是一把鋒利的劍,但更是一把雙刃劍。

  使用武器的時候,也難免在手上沾染污漬和獻血,這是執劍人無法選擇也無法避免的。

  三月二十七日

  御史台參紅衣衛三十七條大罪,鋒芒直指紅衣衛暗地裡的主人——遲忠君。

  然而,這只是其中的一把劍。

  三月二十九日,泉州知府的奏摺上的京都,其奏摺中聲淚俱下的痛斥著紅衣衛在地方的肆意妄為,並且還草菅人命,多有民憤激昂,百姓甚至對其投擲爛菜葉。

  緊接著泉州知府奏摺的,是景州、瓊州等四個州府發來的痛斥紅衣衛在當地的肆意妄為,要求必須嚴懲紅衣衛及遲侍郎的奏摺。

  這其中的玄妙,大部分人都心下會然。

  無非就是聯名威逼陛下罷了。

  這是文官們常用的手段,也是他們用的最好的手段。

  俗話說,法不責眾。

  這個還是越是聲勢浩大,越是能夠保的了頭上的腦袋和烏紗帽。

  更何況,這是危險,但同樣也伴隨著機會。

  只要將遲忠君絆倒,那不光重創了文官們想來延誤的紅衣衛,而且徹底的將大部分的權利攬到自己的懷裡。

  這也算是一舉兩得,十分之英明。

  正是因此,朝堂上,乃至全國內的官僚體系中,遲侍郎已經是大家的公敵,人人恨不得親手推下來的對象。

  但即使是這樣,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陛下依舊信任著遲侍郎。

  很多人小看了陛下對遲侍郎的信任,或者說,那一日陛下的遲疑,甚至堪稱敗筆的錯誤選擇給了他們信心,也蒙蔽了他們的雙眼。

  姜弈會在景安公主和遲侍郎之中,選擇景安公主,但這並不代表陛下對遲侍郎並不信任。

  至少如今看來,與他們這些朝臣相比,陛下依舊更為信任遲侍郎。

  在朝堂上,也是對遲侍郎的維護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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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烏穆這次回來時,就在心底里想著,將徹底抹平或者收攏整個草原的大小部落的這件事情。

  他知道此事應該慎重決定,並且這樣浩大而充滿變化的事情,一時半會完全無法開始完成。

  但是烏穆還是在內心中無法克制這種激動。

  這種感覺有些讓他沉醉,但又讓他不安起來。

  所以他一會到王城後,就首先找到自己的叔父,跟烏去疾談論起這件事情。


  在烏穆的構想中,這件事情就在幾年後將會開展,在變法成功之後,他們終於要向草原各個部落昭示自己的強大,以此拉攏。恐嚇……用各種各樣的手段來讓各個部落漸漸和青夷交好、融合,最後徹底加入到青夷中來。

  對於草原上這群扯著後腿的隊友,烏穆早已經都被他們的各種奇葩操作磨沒了脾氣。

  烏穆的想法是:如若能擺脫他們,或者靠拉攏和親和性的行為來讓他們聽青夷的話,那是最好的。

  實在不然的話,他已經決定要用武力狠狠打性這群只會窩裡鬥的莽夫。

  烏去疾聽到烏穆的這些想法之後,皺了皺眉頭,但並沒有開口評論這想法的優劣好壞,只是讓烏穆去正殿。

  正殿中,屬於烏去疾的座位空著,在那空位的大對面,陸青正忙碌著。他這些日子一直在收整修正關於即將頒布的新律令,如今只剩下的最後幾條還需要仔細的斟酌。

  「噢……差點忘記了,今日是單于回來的日子。」

  陸青聽到特別的腳步聲,動了動耳朵,片刻後從文書堆里抬起了頭。

  烏穆的樣子很是好辨認,陸青看著他愣了愣,但馬上就回過神來,開口小聲的說道。

  烏穆倒是也沒有跟他置氣,他大踏步的走到陸青那已經被一踏踏的文書占領的桌案旁,低頭隨手拿起了一本看了起來。

  「叔父讓孤來正殿看看……」

  烏穆解釋道。

  他原本都不是特地來抽查陸青處理公務的,如今的陸青已經得到的他的信任,他不願意再用從前的態度來對待他。

  雖然是是這麼說,但烏穆還是對這次修改的新律令很是感興趣。

  畢竟這樣算是從他手中開始的新政策,烏穆很是好奇它能夠將青夷拉向哪一個方向。

  他治下的青夷會變得更好嗎?

  這些問題似乎只有命運可以回答了。

  烏穆入目看到的就是陸青整潔的字跡,筆跡瘦挑而有力,可以看得出下筆的人很是認真。

  由於這些文書,陸青依舊是用大夏語撰寫的,烏穆看的有些緩慢,但一字一句看的他連連點頭。

  陸青見到烏穆自顧自在一邊看起來,他就繼續低下頭手中的筆繼續書寫著。

  等到烏穆看完了關於飼養馬匹相關的律令時,已經過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

  毫無意外的烏穆對這些文書都很滿意。

  在他看來,即使是他自己去寫,估計也很難寫的了這樣的簡介並且完整,其中的刑律方面的內容在烏穆看來尺度把握的也很是不錯。

  既不算嚴苛,但同時也儘可能的讓其負責的範圍變得更廣。

  就比如對草原上那些可惡的偷馬賊就有了合適的處理方法。

  「不錯,真是厲害啊」烏穆感嘆道。

  如今在他的眼中,所謂的天才,天資聰穎,也不過陸青這樣的人吧。

  想到這兒,他忽然開口道:「陸青你想不想聽一個好消息?」

  這句話讓伏案書寫的陸青身形頓了頓,扭過頭來望向烏穆,眼神有些疑惑。

  「什麼好消息?喀什部落的事情解決好了?」

  陸青隨口問道。

  對於烏穆這時不時的不著調,他都已經習慣了。

  烏穆神秘的笑了笑,等了一會,留足了神秘感才開口說道:「等到新法頒布完成,估計你的頭銜也要加上一加才對得起這份兢兢業業……」

  陸青背對著他挑了挑眉,似乎有些不相信。

  烏穆進一步說到:「比如說……你覺得右賢王的位置如何?」

  陸青心中猛的一跳,但隨後眉目間也帶著幾分不可置信,他開口辯駁道:「莫要唬我了……便是如此,我也不過一個外人罷了。」

  這件事情他何止是沒有想過,更是沒有動過這個腦筋。

  被烏穆綁到青夷之後,他名義上是謀士,但實際上和囚犯也差不了多少,甚至還沒有少被烏穆捉弄過

  「那倒是不一定……」

  烏穆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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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山-竹苑

  春日起遲懶梳妝,青絲散亂窩竹床。

  姜思樂這幾日犯了春困,整日裡都沒有什麼精神,就連和小道姑們談話聊天時都沒有什麼心氣。

  若是人在現代,她估計連被窩都不願意離開。

  伴隨著氣溫漸漸的升高,柳絮飛舞在空中,楊柳的枝椏都長得嫩綠,長長的柳條隨著微風吹盪其『尾巴』。

  姜思樂就在那庭院中,大樹下,放置一把搖椅,上面鋪上軟布做成的毯子,一到閒暇時,整個人都窩進搖椅里,似夢似醒。

  或者說,不管是夢,還是醒來,對她來說都不怎麼重要。

  不過是為了打發閒暇時間罷了。

  消息傳到姜思樂的耳朵時,已經是四月中旬了。

  四月的春日景色更加盎然,勃勃生機在其中,讓不少遊人在郊外樂而忘返。

  這次的消息並不是紅衣衛傳來的。

  ……因為那個時候,紅衣衛已經不在的。

  一連兩次,一次是三月二十五,一次是四月初五。

  這一連兩次紅衣衛的人都沒有按照固定的時候到她這裡來,這讓姜思樂在心中不由得暗生疑竇。

  往日裡並非沒有這樣的事情發生過,但沒有一次能讓她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

  待到四月初五姜思樂等了一整天都沒有等到紅衣衛來人的時候,她終於等不住了。

  姜思樂先是讓阿義時帶著焦文去城內打聽消息去。

  然後她自己帶著幾名護衛去找到了紅衣衛在泰山附近城池的基地。

  但等到她到了那裡時,這地方早已經變得衰敗不看,甚至桌椅散亂,宛如被土匪洗劫了一般。

  可紅衣衛算是天子的親衛,更是天子手中的利刃。

  如今的這番模樣倒是讓姜思樂的心中更加不安了起來。

  這一次她似乎一無所獲,找人沒有找到,找的地方也一片蕭條。甚至到最後,她連往日裡無處不在的紅衣衛的面都沒見過一個。

  她倒是可以去府衙門口直接去問知府知縣們。

  但是姜思樂不願意暴露行蹤,更不願意攪擾到他們原本安靜的生活。

  所以如今,這一條路也被他自己給堵住了。

  等到姜思樂回到竹苑的時候,不久之後阿義時也無功而返,什麼消息也沒有探查到。

  不論是問紅衣衛,還是目前朝政的局勢,似乎一切都沒有發生一樣。

  這倒是也還正常,畢竟這裡離京都較遠,更遠離朝政。

  除非是極為大的事情,譬如太后去世等,否則基本上很少會有消息流傳到這裡。

  而流傳到這裡的消息早就已經算是過時了,老舊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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