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8章 念念不忘，才更加痛苦
桑非晚嘆息了一聲，解釋道：
「第一世，你因為他而造下了殺孽。你所殺之人並非全是仇人。還有很多是無辜之人。他們雖死在你手，可他是因。天道自然會把一部分罪孽算在了他的頭上。」
「所以第二世，他是盲人乞丐，註定一生孤苦無依。」
「本來，他順從命運過完了那一生，就算還完了孽債。」
「可你又遇到了他，強行干預，間接導致他橫死。」
「他死之後，你一怒之下屠了整個村的人，那裡面也有很多是無辜的人。」
「到了這一世，他再度為你承擔了天道的懲罰，所以是孤鸞之命。」
「偏偏你又出現了……」
話到這一步，桃樹妖幡然頓悟：「居然，都是因為我！原來，是我害了他啊。」
桑非晚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去吧，再晚他就真死了。」
桃樹妖茫然地點頭，使了個隱身術，悄無聲息地混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內，他帶著氧氣罩，一動不動地躺著。
突然，心電監控儀器滴滴地響起了警報，屏幕上的幾條線都變成了直線。
醫生大驚失色：「快，病人沒心跳了，立刻搶救！」
桃樹妖不敢耽誤，急忙把平安符放到了他的身旁。
於是，一道旁人看不到的靈氣，瞬間從符紙上飛出，靈光鑽進了墨川的身體裡。平安符隨之變色，消失無蹤。
屏幕上的直線又走出了彎彎曲曲的線條，像極了人的一生，雖然坎坎坷坷，卻是生命的跡象。
墨川醒來後，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好像有人曾經來過，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奶奶看到他醒來，淚眼婆娑：「臭小子你要嚇死我啊！好端端的，你跑去民政局那邊幹什麼？你又沒對象，去吃狗糧嗎？」
民政局？
墨川也有點奇怪：「是啊，我為什麼要去民政局？」
奶奶握著他的手說：「算了算了，孤鸞命就孤鸞命吧，咱們祖孫倆相依為命也挺好的。」
病房的門不知何開了一條縫，又悄悄地關上。
桃樹妖一轉身就看到了桑非晚，低著頭道了句：「謝謝。」
桑非晚道：「我按照你的要求，抹去了他們的記憶。這一世，他不會再記得你。」
桃樹妖說：「忘了挺好。念念不忘，才更加痛苦。」
「有道理。」桑非晚抬手凝起一股靈力，「我幫你抹去那段記憶。」
「不！」
「忘了吧，別讓自己痛苦。」
「可我不想忘啊！哪怕記得會更痛苦，可我仍然捨不得忘記他。我想要記住他，記住我們過去的種種，如此我才用勇氣面對往後漫長的餘生。」
……
回到絳月山莊後的幾天裡，桃樹妖還沒從情傷里走出來。
樹妖們喊她跳舞，她也毫無興致，每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步不出。
杏樹妖看不過去了，勸她道：「你堂堂千年樹妖，為個男人天天愁眉苦臉的，這也太跌份了。」
桃樹妖轉過臉：「你沒有刻骨銘心地愛過，你不懂。」
杏樹妖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愛過？」
桃樹妖有些意外：「杏樹，你也愛過？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不說，不代表沒有啊！」
杏樹妖幽幽嘆息，語氣里透著無盡的滄桑和悲涼：
「那年杏花微雨，他說他是果郡王……」
桃樹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後來呢？」
杏樹妖道：「後來，他負了她，把她當成了白月光的替身。她一怒之下，爬了小叔子的床，給他戴了好大頂綠帽子……」
桃樹妖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感覺劇情有些耳熟？還有嗎？」
杏樹妖說：「還想聽嗎？」
「我再換一個故事。這個就比較慘了，一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因為愛上了男人，結果她愛的男人轉身滅了她全族人，她受不了打擊跳城牆自殺了。」
「哦，還有個現代的。一個漂亮的女老師趕夜路救了個男人，結果那人是個偏執狂，報復她、虐待她……」
「怎麼樣，感覺好點沒？網上說，這些故事專治戀愛腦。」
也不知道是不是杏樹妖的故事太生動，後勁太大。桃樹妖很快就從情傷中走出，再度變回那個愛笑愛說的桃樹了。
……
桑非晚處理完了桃樹妖的問題，她就直接買了張機票直飛雲市。
本來柏樹妖還想開車送她去，被桑非晚直接打發回去了。
此去雲市，是為了揪出藏在暗處的陰九門的左護法。
雖然她還沒有正面和左護法對上過，但從過去的一些事情，如此東湖遊樂場過山車故障、害得秦夫人差點死掉的吳大師。這些手段都極其下作陰狠。
尤其是那位吳大師，不光手法下作，且他也確實有些本事，連柳樹妖都差點栽到他手裡。
作為幕後BOSS的左護法，實力和心機，肯定要遠勝過吳大師。
因此，這一趟她沒有帶一棵樹妖，免得到時候遇到事了還要她分神搭救。
至於俞北冥那邊，她也沒有提及。
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她並不想讓俞北冥涉險。
雲市是一個小城市，最近幾年才發展起來，連機場都剛造好不久。
城市裡的監控攝像，遠不如大城市那麼密集。
桑非晚抵達這裡之後，時間還早，她休息了一陣子等到入夜之後才打了輛計程車。
上車之後，司機詢問她：「要去哪裡？」
桑非晚說：「南郊。」
半個小時後，車子就到了城南的郊區。
桑非晚看了眼窗外，道：「周圍稀稀落落的還是能看到住家，這裡不合適。師父，麻煩往前開一段，要看不到人家，燈光少的地方，最好……」
「小姐，你是不是想打劫？」
要不然，一個年輕姑娘去哪裡不好，非要往沒人、沒燈光的地方跑？
司機指著車頂的一角，「看見沒？攝像頭，專門用來保護司乘的人身財產安全！」
被當成劫匪的桑非晚：「……」
「算了，就這裡下車吧。」
桑非晚付了車費就下車離去了。
司機掉頭回去的路上，還不忘用語音和同行們吐槽：
「我剛才載了一個女人，一個勁地讓我往沒人、沒燈光的地方走，我懷疑她想打劫。」
這話一出，群里的司機同行們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個案例我看過，前面偏僻的地方肯定埋伏著她的同夥！」
「臥槽，有點嚇死人。長得什麼樣，免得兄弟們也遇到上當。」
「第一世，你因為他而造下了殺孽。你所殺之人並非全是仇人。還有很多是無辜之人。他們雖死在你手，可他是因。天道自然會把一部分罪孽算在了他的頭上。」
「所以第二世，他是盲人乞丐，註定一生孤苦無依。」
「本來，他順從命運過完了那一生，就算還完了孽債。」
「可你又遇到了他，強行干預，間接導致他橫死。」
「他死之後，你一怒之下屠了整個村的人，那裡面也有很多是無辜的人。」
「到了這一世，他再度為你承擔了天道的懲罰，所以是孤鸞之命。」
「偏偏你又出現了……」
話到這一步，桃樹妖幡然頓悟：「居然，都是因為我！原來，是我害了他啊。」
桑非晚拍了拍她的肩膀，說：「去吧，再晚他就真死了。」
桃樹妖茫然地點頭，使了個隱身術，悄無聲息地混進了搶救室。
搶救室內，他帶著氧氣罩，一動不動地躺著。
突然，心電監控儀器滴滴地響起了警報，屏幕上的幾條線都變成了直線。
醫生大驚失色：「快，病人沒心跳了，立刻搶救！」
桃樹妖不敢耽誤，急忙把平安符放到了他的身旁。
於是，一道旁人看不到的靈氣，瞬間從符紙上飛出，靈光鑽進了墨川的身體裡。平安符隨之變色，消失無蹤。
屏幕上的直線又走出了彎彎曲曲的線條，像極了人的一生，雖然坎坎坷坷，卻是生命的跡象。
墨川醒來後，茫然地看著周圍的一切，感覺心裡有種說不出來的難過。好像有人曾經來過，又悄無聲息地離開。
奶奶看到他醒來，淚眼婆娑：「臭小子你要嚇死我啊！好端端的，你跑去民政局那邊幹什麼？你又沒對象，去吃狗糧嗎？」
民政局？
墨川也有點奇怪：「是啊，我為什麼要去民政局？」
奶奶握著他的手說：「算了算了，孤鸞命就孤鸞命吧，咱們祖孫倆相依為命也挺好的。」
病房的門不知何開了一條縫，又悄悄地關上。
桃樹妖一轉身就看到了桑非晚，低著頭道了句：「謝謝。」
桑非晚道：「我按照你的要求，抹去了他們的記憶。這一世，他不會再記得你。」
桃樹妖說：「忘了挺好。念念不忘，才更加痛苦。」
「有道理。」桑非晚抬手凝起一股靈力，「我幫你抹去那段記憶。」
「不！」
「忘了吧，別讓自己痛苦。」
「可我不想忘啊！哪怕記得會更痛苦，可我仍然捨不得忘記他。我想要記住他，記住我們過去的種種，如此我才用勇氣面對往後漫長的餘生。」
……
回到絳月山莊後的幾天裡，桃樹妖還沒從情傷里走出來。
樹妖們喊她跳舞，她也毫無興致，每天就把自己關在房間裡一步不出。
杏樹妖看不過去了，勸她道：「你堂堂千年樹妖，為個男人天天愁眉苦臉的，這也太跌份了。」
桃樹妖轉過臉：「你沒有刻骨銘心地愛過，你不懂。」
杏樹妖說：「你怎麼知道我沒愛過？」
桃樹妖有些意外：「杏樹，你也愛過？怎麼以前沒聽你說過？」
「不說，不代表沒有啊！」
杏樹妖幽幽嘆息，語氣里透著無盡的滄桑和悲涼：
「那年杏花微雨，他說他是果郡王……」
桃樹妖驚訝得瞪大了眼睛：「後來呢？」
杏樹妖道：「後來，他負了她，把她當成了白月光的替身。她一怒之下，爬了小叔子的床，給他戴了好大頂綠帽子……」
桃樹妖聽得一愣一愣的：「怎麼感覺劇情有些耳熟？還有嗎？」
杏樹妖說：「還想聽嗎？」
「我再換一個故事。這個就比較慘了，一個備受寵愛的小公主，因為愛上了男人，結果她愛的男人轉身滅了她全族人，她受不了打擊跳城牆自殺了。」
「哦，還有個現代的。一個漂亮的女老師趕夜路救了個男人，結果那人是個偏執狂，報復她、虐待她……」
「怎麼樣，感覺好點沒？網上說，這些故事專治戀愛腦。」
也不知道是不是杏樹妖的故事太生動，後勁太大。桃樹妖很快就從情傷中走出，再度變回那個愛笑愛說的桃樹了。
……
桑非晚處理完了桃樹妖的問題，她就直接買了張機票直飛雲市。
本來柏樹妖還想開車送她去，被桑非晚直接打發回去了。
此去雲市，是為了揪出藏在暗處的陰九門的左護法。
雖然她還沒有正面和左護法對上過，但從過去的一些事情，如此東湖遊樂場過山車故障、害得秦夫人差點死掉的吳大師。這些手段都極其下作陰狠。
尤其是那位吳大師，不光手法下作，且他也確實有些本事，連柳樹妖都差點栽到他手裡。
作為幕後BOSS的左護法，實力和心機，肯定要遠勝過吳大師。
因此，這一趟她沒有帶一棵樹妖，免得到時候遇到事了還要她分神搭救。
至於俞北冥那邊，她也沒有提及。
不知道為什麼，內心深處她並不想讓俞北冥涉險。
雲市是一個小城市，最近幾年才發展起來，連機場都剛造好不久。
城市裡的監控攝像，遠不如大城市那麼密集。
桑非晚抵達這裡之後，時間還早，她休息了一陣子等到入夜之後才打了輛計程車。
上車之後，司機詢問她：「要去哪裡？」
桑非晚說：「南郊。」
半個小時後，車子就到了城南的郊區。
桑非晚看了眼窗外，道：「周圍稀稀落落的還是能看到住家，這裡不合適。師父，麻煩往前開一段，要看不到人家，燈光少的地方，最好……」
「小姐，你是不是想打劫？」
要不然，一個年輕姑娘去哪裡不好，非要往沒人、沒燈光的地方跑？
司機指著車頂的一角，「看見沒？攝像頭，專門用來保護司乘的人身財產安全！」
被當成劫匪的桑非晚：「……」
「算了，就這裡下車吧。」
桑非晚付了車費就下車離去了。
司機掉頭回去的路上，還不忘用語音和同行們吐槽：
「我剛才載了一個女人，一個勁地讓我往沒人、沒燈光的地方走，我懷疑她想打劫。」
這話一出，群里的司機同行們也紛紛議論了起來：
「這個案例我看過，前面偏僻的地方肯定埋伏著她的同夥！」
「臥槽，有點嚇死人。長得什麼樣，免得兄弟們也遇到上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