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二十章 冥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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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瑾受傷很重,身上傷口多到幾乎沒有一塊好皮膚。但好在大多都是皮外傷,不會危及性命。

  喬浩把他送進宮以後,請了御醫來為他救治。而赫侖則在確認張瑾安全之後,回到驛館找自己的同族去了。

  張瑾再次醒來的時候,距離小巷中的那場戰鬥,已經過去了兩天。

  他醒來以後的第一句話就是:「那個魔族的混蛋在哪?」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喬浩剛被慌裡慌張的侍從拽過來。

  張瑾剛剛醒來,連喝了四五杯溫水,這會兒的嗓子卻還是沙啞的不行,差點沒讓喬浩聽清。

  喬浩看著張瑾在侍者的幫助下緩緩坐了起來,心中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你放心吧,那個魔族被我們關得好好的,有炎雀族的長老施加的封印,他逃不掉的。」

  張瑾依靠在床頭,僅僅是一個坐起來的動作就讓他感到力竭。

  喬浩嘆了口氣說:「御醫說你失血過多,體力消耗也過大,傷了身體的根本,恐怕要好好調養一段時間才能恢復過來。」

  張瑾閉著眼睛沒什麼反應,不知道到底聽沒聽到。

  喬浩不知道他是不想說話,還是沒力氣說話了。見他沒動靜,乾脆主動說道:「我們還在審問那個魔族,但是進展緩慢,現在只知道他的名字叫『冥苦』,別的一概不知。不過赫侖昨天向陛下請求,他想要得到親自審問冥苦的機會。」

  這句話總算引起了張瑾的興趣,他的眼皮動了動,微微張唇:「陛下怎麼說?」

  喬浩笑了笑,說:「陛下還在猶豫,他想等你醒來以後,聽聽你的意見。」

  張瑾又閉上了眼睛,看樣子像是累極,又像是在思考。

  喬浩覺得不該打擾他,就靜靜地等著。

  過了好一會兒,張瑾也不知道是休息夠了,還是思考結束了。

  他用他沙啞的聲音,輕輕地說了一句:「不用他,我親自來。」

  喬浩愣了一下,想要確認一遍:「你想要親自審問?」

  張瑾點點頭,這次的話倒是長了一些:「嗯。我算是另一個當事人,也目擊了事情的整個過程。沒有人比我更了解這件事,讓我去能夠問出更多細節。」

  喬浩卻皺著眉不肯同意:「可是你現在的身體狀態十分糟糕,你卻定能勝任審問的工作?」

  張瑾回答的毫不猶豫:「可以。」

  喬浩見他這麼堅持,想了想,才說:「那好吧,我會向陛下稟報。」

  至於稟報了以後陛下會不會同意,喬浩沒有做出保證。

  接下來的日子,張瑾就暫時待在住所養傷。等到喬浩拿到批准來找他的時候,時間又過去了兩天。

  喬浩看到張瑾,滿臉驚訝地說:「你恢復的比我想像中的要快。」

  明明前兩天還虛弱到說話都沒有力氣的人,現在卻能下床自如行動了。喬浩不禁懷疑,他們皇宮裡的御醫真的有這麼大的本事嗎?

  張瑾也沒解釋,只是笑道:「別忘了,我自己也是醫生,當然知道怎樣做才能讓身體更快的好起來。」

  喬浩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被張瑾打斷了:「帶來好消息了嗎?」

  不用說,喬浩也知道他指的是什麼。

  他嘆著氣說道:「陛下答應了。」

  張瑾笑了笑:「那我們現在就去吧。」

  喬浩叫來一輛馬車,一路將張瑾護送到關押魔族的地方。

  相比起羅爾國,萬炎國對魔族似乎重視得多,更不要說他們抓到的這個魔族實力強大。

  萬炎國的皇帝是一個狠人。他沒有將魔族關進地牢,而是為他專門打造了一個特殊的牢籠。

  馬車帶著張瑾一路來到了京城中央的廣場上,這裡有一個寬廣的圓台,面積不比張瑾在羅爾國看到的祭壇小。圓台的正中央豎立著一個粗壯的圓柱,柱的一端直指蒼穹,另一端深陷地下。

  圓柱四周的地面上,刻著許多亂七八糟的符號,張瑾看不太懂。

  他問喬浩,喬浩說,這個東西叫做「晷」,它對於萬炎國子民們的意義重大,因為它決定著整個國家的統一的時間。

  換句話說,整個萬炎國都要靠這個東西辨認時間。


  而時間是神聖的,它是世間萬物永遠不可更改,不可冒犯的最終法則。

  因此,「晷」也是一個神聖的地方。

  馬車還沒停下,張瑾就遠遠看到了一個黑色的人影,匍匐在「晷」的正中央,不停地掙動。

  隨著人影的動作,張瑾聽到了鐵鏈「嘩啦啦」作響的聲音。

  隨著馬車的接近,他看到了一條鎖鏈,一頭拴在圓柱子上,另一頭隱沒在人影的身上。

  張瑾知道,那個人影就是魔族,好像叫什麼……冥苦?

  呵呵,現在看來,命是挺苦的。

  張瑾來的時候,正好是晌午時分,太陽光直直照射在地面上,偌大的圓台周圍,連個遮陽的地方都沒有。

  也許是冥苦的不幸,今天正好是萬里無雲的艷陽天。即便是在冬季,這樣的陽光也可以稱得上炙熱了。

  張瑾越看心中越是疑惑。既萬炎國皇帝選擇把他囚禁在這裡,那說明他也許是知道魔族不適應陽光的特性的。既然抓住了魔族的弱點,又何至於到現在,還沒能讓冥苦鬆口呢?

  等靠近了,張瑾發現,囚禁的程度還遠不止他看到的那樣。

  剛才陽光太晃眼,張瑾沒有看清。等到馬車停下來,他跟著喬浩步行靠近冥苦之後,他才看到,原來那些鐵鏈上都泛著金光,據喬浩介紹說,那是炎雀族施展的法術,專門用來壓制魔族的封印。

  除此以外,地面上也畫上了張瑾看不懂的陣法,以圓柱為中心向四周分部,面積不大,但能讓人感受到其中的威力。

  儘管喬浩說,這個陣法並不傷人,可張瑾還是有種不想靠近的直覺。

  冥苦形容狼狽,地跪坐在圓柱的旁邊,臉朝下,上半身幾乎埋在地上。

  他渾身都在顫抖。

  看著冥苦這幅悽慘的模樣,張瑾的心情十分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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