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乖乖聽恩人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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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晚書深深的凝視著眼前憂鬱的男人,莫名的心疼不已。

  或許別的男人說出這句話,她只會覺得油膩;

  可眼前的男人眼眸里除了憂鬱,就只有說不出道不明的哀傷。

  這一刻的喻邢,眼眸里流露出來的憂鬱,是真實且真摯的。

  兒子消失了;

  妻子不認識自己了;

  親哥背叛了他……

  這所有的buff疊加在一起,他想不憂鬱都難!

  「可是……我……」

  因為童晚書不知道自己可以拿什麼來感恩眼前的救命恩人,便支支吾吾的不知道怎麼表達。

  「可陪我就這麼靜靜的坐會兒嗎?」

  「啊?就……就坐會兒?」

  男人如此簡單的要求,讓童晚書微微驚訝了一下,「您……您不用談生意嗎?」

  喻邢沒接童晚書的話,只是深邃著眼眸就這麼看著她。

  童晚書被男人那憂傷的眸光看得有些難為情起來:她莫名的就開始心疼起這個男人。

  雖然醫院裡還有弟弟要照顧;

  但童晚書就是邁不開離開的步伐。

  她默著聲在男人的對面坐下,這才發現從這茶餐廳的三樓落地窗看出去,能看到一片鬱鬱蔥蔥的小花海。

  似乎就這麼幹坐著,也挺尷尬的。

  「剛剛聽您說姓喻?」

  童晚書話聲剛出口,就冷不丁想到了那個叫小喻的孩子。

  「是口+俞的喻嗎?」

  她和弟弟的恩人,竟然跟那個孩子有著同一個字?

  「是。」

  喻邢接過話來,深深的凝視著童晚書那漸漸黯然下去的神情,可以篤定:她應該是想起了兒子小喻。

  雖然此時此刻的童晚書還記不起『小喻』是誰,但母愛一定會引導著她慢慢想起他和她的孩子!

  「你是怎麼認識厲邢的?」

  喻邢溫聲開了口。

  童晚書抬起頭,怔怔的看了男人一眼,「我是……我是他哥厲溫寧的……女朋友。」

  雖然這麼介紹自己,會讓童晚書莫名的侷促和尷尬,但似乎只有這樣介紹,才最簡潔明了。

  「厲溫寧的女朋友?」

  男人不動聲色的問道,「那你愛他嗎?」

  「厲醫生……是一個很好的人。」

  童晚書似乎想起了他們的關係,「厲醫生是厲邢的哥哥,那也就是你哥哥了。」

  自己這是走了什麼運,在這麼短的時間裡跟這兄弟三人扯上了關係。

  「從生物學上說,我是;但從世俗角度出發,我不是!」

  男人憂傷的淺吐一口氣息,「因為我的異瞳,不受整個厲家人待見。他們覺得我是個不祥的妖孽,根本不應該活在這個世界上。活著只會給厲家帶來災難。所以在五歲的時候,我就『死』在了亂墳崗,從此消失在了厲家所有人的視線里。」

  「五歲……亂墳崗?」

  童晚書的心一陣緊一陣的生疼,「你們怎麼可能對一個這么小的孩子做出這樣的事?」

  「都過去了。」

  男人輕描淡寫一聲,「所以,請你不要在厲家任何人面前提及我的存在!那樣對你對我都不利。」

  「哦,好好好。」

  童晚書連連點頭。

  下意識的,她再一次被男人那異色的眼瞳所吸引,「您這異瞳,是……是天生的嗎?」

  眼前的男人雖然跟厲邢長得很像;

  但厲邢純屬那種戾氣且霸道的痞樣;

  而眼前的男人,眼眸里卻有著無盡的憂傷!

  「是。」

  男人靠近了一些,「害怕嗎?」

  「不不不!我不害怕……自從您救了我和我弟弟,我每天晚上都能夢到您的這雙異色的眼瞳。」

  童晚書極力的解釋著自己並不害怕男人的異瞳。

  更不會像厲家人那樣排斥他,或是不待見他!


  「每天晚上都能夢到我?」

  男人的眼眸淺眯起來,「我很榮幸被你每天晚上都夢到。」

  「不……您別誤會。當時我還小,就只記得您的這雙異瞳,根本不記得您的長相。」

  童晚書有些難為情的解釋起來。

  「現在記住我的長相了嗎?」

  男人傾身過來,將自己那張放大的俊逸臉龐呈現在童晚書的面前。

  「記……記住了。」

  童晚書聽話的點頭,「恩人,再一次感謝您救了我和我弟弟。」

  童晚書站起身來,虔誠的朝眼前的男人深深的鞠上三個躬。

  「不用謝……因為這是我欠你和你弟弟的。」

  男人的微笑帶著了微微的淒意。

  因為他真的欠童晚書姐弟太多太多。

  先不說童晚書為了生下兒子小喻,從孕育和撫養,這期間經歷了多少的磨難和苦楚;

  就說小舅子童晚傑,為了能留住兒子小喻,能毫不猶豫的搭上他自己的生命。

  用匕首扎進自己心臟的那一刻,得多疼啊!

  當童晚傑打算再一次用自己的生命去換小喻的生命時,小喻卻陰差陽錯的將平安扣交給了他這個渣爹……

  說真的,相比較於童晚傑對兒子小喻那無私又壯烈的愛;

  他這個親生父親所做的實在是太少太少了!

  所以,是他欠童晚書姐弟的!

  或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才給了他幾年前救童晚書姐弟的機會。

  「不是不是,是我和我弟弟欠您的恩情。」

  童晚書再一次鞠躬,「我真的不知道怎麼感謝您……」

  「別鞠躬了,會折我壽。」

  男人冷幽默一句。

  「抱歉……對不起。」

  童晚書局促不安的再次坐了回去,「我就是……就是單純的想感激您!」

  「知道。對了,你那個身體不太好的弟弟現在怎麼樣了?」

  男人關心的問道。

  「哦,厲醫生剛給我弟弟做了心臟手術,而且手術非常成功,我弟弟現在已經出了監護室,還要在醫院裡觀察上一個星期,就能出院了。」

  童晚書如實的跟眼前憂鬱的男人匯報弟弟的情況。

  「嗯,很好。也不枉我冒著生命危險救了你和你弟弟。好好活著。」

  男人看向童晚書的眼眸,有著無盡的柔情。

  只有重來一次才發現,他是有多麼離不開眼前漂亮又呆萌的女人。

  「謝謝您了喻先生。」

  童晚書本能的站起身來,又給眼前的男人鞠上一躬。

  「童晚書……」

  當喻邢喊出『童晚書』時,冷不丁的意識到自己口誤了。

  第一次見面,他竟然這麼流暢的叫出了她的名字?

  「喻先生,您……您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

  童晚書微微驚訝的問。

  「哦,路過你學院門口時,聽同學喊過你……」

  不得不佩服男人的臨危不亂,盡然能溫聲平氣的化解了。

  有同學喊過自己嗎?

  童晚書是真沒太注意。

  她一心只想著給弟弟買點兒糕點回去。

  因為連吃了好幾天流食的弟弟,說什麼也不肯再吃了。

  「你叫童晚書,那你弟弟叫……」

  男人很睿智的將話題引了開來。

  「我弟弟叫童晚傑。」

  童晚書果然不再去回想:在學院門口究竟沒有沒同學喊過她的名字?

  「童晚書,童晚傑……嗯,你們的爹媽取名挺省事呢。」

  男人詼諧一笑後,又接聲追問,「對了,你弟弟脖子上那塊會發光的石頭……究竟是怎麼回事兒?」

  喻邢是真的好奇。

  因為當他從小喻手裡接過那枚平安扣後,裡面定格的情景,就被平移到了他的腦海里。


  雖說喻邢也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但有些玄學,不由得他不信。

  「那是一枚平安扣。我弟弟從小戴到大,保平安的。」

  童晚書嘆了口氣,「不過最近不見了。」

  「那枚平安扣,的確能保平安。我也是在那枚發光石頭的指引下,成功救到你和你弟弟的。」

  男人越發意識到:那枚平安扣的確有著自然無法解釋的神秘力量。

  「可平安扣不見了……」

  童晚書喃喃自語:「我覺得應該在你哥厲邢身上。」

  正思考時,童晚書身上的手機作響了起來。

  電話是厲溫寧打來的。

  男人的眼眸瞬間冷寒了下去。

  「晚書,你在哪兒?我已經到你學院門口了。」

  「厲醫生,我在……」

  童晚書下意識的抬頭朝眼前的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朝童晚書做了一個噓聲手勢。

  「我想去麒麟閣買些糕點給晚傑。他不肯吃流食。」

  童晚書聽話的沒肯告訴厲溫寧有關厲邢雙胞弟弟喻先生的存在。

  「我已經買好糕點了。我怎麼沒見到你?」

  厲溫寧疑聲問道。

  「你已經買了?那我不買了。我現在就回來。」

  掛完厲溫寧的電話後,童晚書站起身來,「喻先生,我得回醫院照顧我弟弟了。」

  「嗯,好。」

  或許男人是想留下童晚書的。

  但他知道應該留不住。

  強留也不是不可以;

  但童晚傑說了:如果沒有愛,小喻是不會,也不肯回來的。

  「喻先生,再次感謝您救了我和我弟弟。」

  童晚書再一次認真且誠摯的給男人鞠上一躬。

  「那就回去想想怎麼還吧!」

  男人的聲音帶著不舍和殤意。

  兒子沒能留住;

  妻子也無法留……

  何止是殤意啊!

  「哦,好。」

  童晚書再次聽話的點頭。

  似乎潛意識裡,童晚書對眼前的救命恩人,有點兒『唯命是從』了。

  當童晚書走到鑽石廳門口時,本能的回過頭來朝男人看了一眼:

  男人靜坐在落地窗前,靜默得像一幅憂鬱的油畫。

  童晚書突然邁不動離開的腳步了。

  她飛快的跑回來,有些膽怯的小聲問了一句:

  「喻先生,我能留一下您的聯繫方式嗎?」

  「嗯,好。」

  本以為像這樣身份矜貴的男人,是不會輕易給別人聯繫方式的;卻沒想男人答應得很爽快。

  「我加你吧。」

  男人主動加了童晚書的微信。

  童晚書下意識的看了一眼對方的稱呼:【乖乖聽恩人的話】?

  還真的挺有個性!

  「別讓厲溫寧碰你!你不適合他。」

  男人的這番話,著實讓童晚書尷尬不已。

  怎麼說呢?

  要不是男人有著異色的眼瞳,童晚書真懷疑他是不是厲邢本人!

  不過相比較於厲邢的強勢和霸道,眼前的雙胞胎弟弟到是清冷上很多。

  一時間,童晚書真不知道如何作答眼前的男人。

  下意識的微微點了點頭之後,才轉身離開了。

  ……

  看到童晚書從茶餐廳跑出來,厲溫寧微微蹙眉。

  因為這家茶餐廳就會員制,基本上都是身價過億的人才能辦理會員。

  童晚書怎麼會在這裡?

  「晚書,你去茶餐廳見朋友?」

  等童晚書上車之後,厲溫寧才溫聲詢問。

  「……」童晚書著實一驚,本能的想到喻先生不想讓厲家任何人知道他的存在。


  童晚書實在想不通:只是天生異瞳而已,怎麼就被人丟去了亂墳崗呢?

  這厲家都是什麼人呢?

  難道醫者仁心的厲醫生也不管嗎?

  「哦,我同學說有兼職介紹給我。我還欠著您的手術費呢。」

  這是真事兒。

  但不是在茶餐廳里發生的事兒!

  「都說了,不用還的。」

  厲溫寧探過長臂攬過童晚書的肩膀,「我可是你男朋友……用不著太見外。」

  「親兄弟明算帳!男女朋友更得明算帳了。」

  童晚書堅持著自己的原則。

  「好好好,我依著你。你怎麼說,怎麼好。」

  厲溫寧傾身過來,想親一下童晚書那純真的面容。

  可在厲溫寧親到她臉頰,還想親上她的唇時,童晚書腦子裡冷不丁的想起了喻先生的話:

  【別讓厲溫寧碰你!你不適合他。】

  下意識的,童晚書避讓開了厲溫寧快親到她唇上的臉。

  「厲醫生,您別這樣……這裡是學院附近,影響不太好。」

  不知為何,喻先生的話落到童晚書的耳朵里,就像是聖旨一樣。

  連童晚書自己都納悶了:為什麼自己會那麼聽喻先生的話?

  難道只是因為喻先生救過她和弟弟?

  還是……還是因為喻先生的那雙異瞳,她在夢中出現了快十年之久?

  又或者是喻先生的憂鬱和殤然的情緒?

  總之,童晚書莫名的就想起了他的話,而且還乖乖照做了!

  「晚書,晚傑已經康復得差不多了。你也不用太擔心他了……」

  厲溫寧緊握住童晚書的話,「今晚,我們一起去看個電影吧?」

  「不了……」

  童晚書喃聲婉拒,「對了厲醫生,你去找小喻……有進展了沒有?」

  「還沒有。」

  對於厲溫寧來說,這是個掃興的話題。

  「那我們去看守所見一下你弟弟厲邢吧?他可是小喻的親生父親……說不定他知道小喻的下落。」

  還沒等童晚書把話說完,【乖乖聽恩人的話】就發來了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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