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保大還是保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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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童晚書清楚的知道:

  要不是秦明拼盡全力的保護,她和兒子小喻是不可能平安的。

  雖然她和兒子小喻平安了,但始作俑者的任千瑤竟然還活著!!

  這讓她怎麼也接受不了!

  不過看任千瑤從廢墟里扒出來的樣子,應該是傷得很重……

  童晚書決定推厲邢一把!

  從而堅定他想解決掉任千瑤的決心!

  僅僅是她受了點兒小磕破傷那是遠遠不夠的;

  她只能用上男人最愛最在乎的籌碼:她肚子裡的心肝寶貝!

  童晚書當然捨不得真的去傷害自己的親骨肉,所以,她只能以傷害自己的方式,去間接的『傷害』肚子裡的小生命!

  「晚書……晚書……」

  厲邢奮力的將車門拉開,小心翼翼的把肚子染紅半邊的童晚書托抱了出來。

  「晚書,你怎麼樣了?傷到哪裡了?」

  厲邢幾乎跪在了童晚書的身邊。

  「任千瑤約我……約我過來……她……她在別墅里埋了炸藥……要跟我同歸於盡……我的肚子……肚子受傷了……厲邢……快……快救救小喻!」

  童晚書用微弱且悽慘的聲音,簡明扼要的告訴了男人來龍去脈。

  「晚書……晚書你堅持住。我這就送你去醫院。晚書,你一定要堅持住!」

  救護車已經離開了,厲邢只能自己開車送受傷的童晚書去醫院。

  看到自己的主子爺趕了過來,秦明立刻飛奔回來,就看到主子爺抱著半身是血的厲太太上了他的跑車,然後朝醫院方向趕去……

  怎麼會有血?

  難道是太太受傷了?

  不應該啊!

  因為剛剛他有仔細的幫太太檢查過:太太就是膝蓋磕破了點皮,應該不會出這麼多的血啊!

  難道……難道太太流了產?

  秦明瞬間整個人都不好了!

  出了那麼多的血,小二爺該不會…該不會……

  秦明一下子就跌坐在了地上:要是小二爺真的流了產,他的狗命也到頭了!

  因為是他私自帶太太出來見任千瑤的!

  卻沒想任千瑤這女人竟是個狠人,竟然在自己家裡埋了一噸的炸藥……

  她是真想跟太太童晚書同歸於盡的啊!

  秦明是真搞不懂兩個女人為一個男人搶來爭去的,竟然會上升到要同歸於盡的地步?

  這樣的愛情也太慘烈了吧!

  這下玩完了:小二爺要是出事,他的狗命也難保了!

  在被男人抱進懷裡的那一刻,童晚書所有的驚慌,所有的恐懼,在這一刻都得到了釋然。

  「晚書,堅持住……我們就快到醫院了!求你一定要堅持住!」

  看著男人那泛紅的雙眸,童晚書卻平靜的笑了。

  「放心吧喻先生……只要我還有最後一口氣,也會盡全力保護小喻的……我們已經失去小喻一回了,再也不能第二次失去小喻……」

  「晚書,對不起……是我沒能保護好你們母子!晚書……堅持住!我們就到醫院了!」

  男人已經泣不成聲。

  他已經無法承受再次失去兒子小喻的痛苦了!

  那是讓他生不如死的煎熬!

  趕到醫院,在被抱上急救擔架的那一刻,童晚書緊緊的抓住了厲溫寧的手。

  「厲醫生,不要給我用任何傷害胎兒的藥,我懷著小喻呢!求你了!」

  這一刻的童晚書,只相信厲溫寧。

  「晚書,知道你愛小喻,但你自己的生命更重要!」

  厲溫寧說話時,已經開始在檢查童晚書的呼吸和心跳。

  「厲醫生,我沒事兒……我真的沒事兒,一定要保住小喻!求你了厲醫生!」

  童晚書都急哭了。

  從檢查的結果來判斷,童晚書應該只是受了點兒皮外傷。

  因為她生命體徵一切正常,而且肚子裡的小寶也胎動有力,胎心平穩。


  可下一秒,厲溫寧卻問了一句讓弟弟厲邢瞬間崩潰的話:

  「厲邢,如果出了意外,保大還是保小?」

  說真的,這一刻的厲溫寧,純屬惡作劇想嚇唬一下弟弟厲邢。

  厲邢俊逸的臉龐,瞬間因痛苦而扭曲,他似乎承受不住自己的身形,直接跌跪在了地上。

  「保大……一定要保住晚書的生命!」

  男人說得艱難。

  童晚書在聽到男人說要保她時,頓時就失聲痛哭了起來。

  她知道男人真的真的很在乎兒子小喻……

  但在最關鍵的時刻,他還是選擇了保她!

  這著實讓童晚書感動得熱淚盈眶,止不住的嚎啕大哭起來。

  當時的厲溫寧著實有些於心不忍。

  他知道弟弟厲邢這一刻是關心則亂了。

  但凡他今天出門帶點兒腦子都知道:如果真出意外,四個月大的胎兒是保不住的。

  厲溫寧之所以會這麼問,就是想知道弟弟厲邢是更在乎他的孩子,還是更在乎童晚書!

  而弟弟厲邢給出了讓童晚書和他都滿意的答案!

  雖然此時的厲邢已經痛苦的跪在了地上……

  活該!

  真解氣!

  一想到昨晚求他領離婚證時,這傢伙趾高氣揚的樣兒,厲溫寧就覺得解氣!

  「你好好跪著吧!」

  厲溫寧幽哼一聲,「不過看在你如此誠意的份兒上,我一定會保住晚書母子的!」

  厲溫寧是本著:能忽悠一會是一會兒的原則!

  因為他知道,等弟弟厲邢恢復智商後,就沒那麼好糊弄了!

  而急救室里,厲溫寧只讓女護士給童晚書清理了一下傷口,然後貼上了兩個手術專用的創口貼。

  「厲醫生,我肚子上會不會……會不會留疤啊?」

  童晚書關心的詢問。

  「放心吧,不會的。」

  厲溫寧一邊應答著童晚書的擔心,不放心的他又叫來了專業的婦產科醫生,給童晚書又做了一回全面的胎兒檢查。

  在確保童晚書母子平安後,他才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晚書,怎麼搞的?聽說任家別墅爆炸了……我看到消息時,心都懸在了嗓子眼。就擔心你會出現在任家!」

  任家發生那麼大的爆炸,已經上了頭版新聞。

  「是任千瑤約我過去的。我真沒想到她為了跟我同歸於盡,竟然在別墅里安裝了炸藥。」

  童晚書後怕的護住自己的孕肚,「要不是秦明反應快,我跟小喻怕是又要再死一回了!」

  「晚書,你有幾條命啊?還再死一回?任千瑤那麼歹毒,你竟然還去赴約?」

  厲溫寧後怕的訓斥著童晚書。

  「我也不想啊……但我總不能讓小喻一直生活在任千瑤的陰影之下吧!那樣的生活,可不是我想要的!」

  曾經的她,逃避了四年。

  可四年後,還是死在了任千瑤的手裡!

  所以,這一回,她不想再逃了!

  她想徹底引爆任千瑤那個定時炸彈!

  否則,她和兒子小喻,將永無寧日!

  只是……

  只是被救護人員挖出來的任千瑤,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你啊,太衝動了。應該多給厲邢點兒時間……我想他應該能處理好的。」

  想到什麼,厲溫寧站起身來,「對了,厲邢那小子還在急救室門口跪著呢。要不,我去喊他進來吧。他是真擔心你和小喻!」

  「不要……還是讓他多跪一會兒吧。」

  童晚書雖說捨不得,但還是不想讓男人這麼快知道她們母子平安。

  「放心吧,我會跟厲邢說,你胎相不穩,要留院觀察四十八小時。」

  厲溫寧輕輕拍了拍童晚書的手背。

  「我不要……我想回家。」

  驚魂未定的童晚書真不想留在醫院裡聞消毒藥水味兒。


  「還真不能回!爆炸產生了那麼大的衝擊波,你能保證胎兒真的沒事兒嗎?」

  在厲溫寧的嚇唬下,童晚書才勉勉強強的答應留在醫院裡繼續觀察。

  厲溫寧出來時,厲邢還跪在急救室的門口。

  在看到厲溫寧的那一秒,他瞬間從地上彈起身來:

  「哥,晚書怎麼樣了?晚書她……她怎麼樣了?」

  男人的聲音嘶啞得幾乎只剩下口型。

  「還是你兒子命大啊……那麼大的爆炸,產生了那麼強的衝擊波,小東西竟然求生欲滿滿!恭喜你了,晚書和小喻,母子平安!」

  厲溫寧拍了拍弟弟厲邢的肩膀。

  「謝謝你哥。」

  厲邢擁抱住厲溫寧,瞬間哽咽。

  「不用謝我。主要是童晚書母子命大!要再有下次,可就沒那麼幸運了!唉……厲邢啊,不是我說你,你是怎麼保護童晚書母子的啊?你明知道她懷著身孕,還讓她單獨去赴任千瑤的約?你這是在給任千瑤創造一屍兩命的機會啊!」

  厲溫寧在旁敲側擊的責怪厲邢對任千瑤太過手下留情。

  厲邢沉默了片刻,「我現在能進去看晚書嗎?」

  「可以!但晚書需要留院觀察四十八小時。那麼大的衝擊波,我擔心晚書母子會有後遺症。」

  厲溫寧一半兒是真的關心童晚書母子;一半兒是在嚇唬弟弟厲邢。

  不能讓他好了傷疤忘了疼!

  看到厲邢進來病房,童晚書立刻淚眼婆娑了起來。

  「厲邢,醫生說小喻沒事兒……嚇死我了!」

  童晚書被厲邢緊緊的抱在懷裡,失聲的嗚咽起來。

  一半是真的受到了驚嚇,一半是劫後餘生的後怕。

  「晚書,對不起……是我沒能好好保護你和小喻!晚書……」

  厲邢半跪在地上,抱著童晚書哽咽出聲。

  他是真的害怕了,也是真的恐懼了。

  因為他差點兒就再一次失去童晚書母子。

  「也是我太低估了任千瑤想殺死我和小喻的決心!沒想到她會在自己家裡埋炸藥,要跟我和小喻同歸於盡!她應該是有了六年後的記憶,所以才會恨死了我和小喻,也恨毒了我和小喻……可小喻是無辜的啊……」

  童晚書泣不成聲的哭訴著。

  「都是我的錯!是我太優柔寡斷了。」

  厲邢緊擁著童晚書,細細碎碎的親著她,親著她的孕肚,「小喻,乖兒子,別害怕,有爹地在呢!」

  趕來醫院的秦明,也沒敢進來。

  還好他從護士口中得知,太太童晚書母子平安。要不然,他的狗命可真要不保了。

  只是讓秦明後怕的是:太太流了那麼多的血,竟然還能保住肚子裡的小二爺?

  雖然秦明穿了防彈衣,但也受了傷。

  在他愣神之際,被厲溫寧拉過去處理傷口了。

  ……

  下午三點左右,在得知老姐住院後,童晚傑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老姐,我就說你今天有血光之災吧,你偏不聽!見血了吧?」

  童晚傑一邊埋怨老姐,一邊把耳朵貼上老姐童晚書的孕肚。

  「還好,還好,小喻還活著……他說只是爆炸聲太大,影響他睡覺了!」

  也不知道童晚傑是不是真能跟小喻溝通,反正他一直就這神神叨叨的樣子。

  「知道你姐有血光之災,你還不攔著她?」

  藥叔忍不住的埋怨一聲,「你姐可是有著四個月身孕的孕婦,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我攔了啊,可攔不住啊!」

  童晚傑委屈巴巴的說道,「我姐有多犟,你們又不是不知道。」

  「晚書,感覺怎麼樣?傷到哪裡了沒有?」

  藥叔像個老父親一樣關切的詢問。

  這童晚傑才剛剛消停了幾個月,這晚書又出事兒了;藥叔一顆老心臟實在是承受不起。

  「沒事兒。就是受了點兒驚嚇和皮外傷。」


  童晚書安慰著滿臉擔憂的藥叔,

  「既然沒事兒,就不要賴在醫院裡了。趕緊回去吧。讓鎮園石給平安扣充充能。」

  童晚傑上前來就要拖拽老姐,卻被藥叔一把攔下。

  「晚傑,不許胡來。醫生說讓留院觀察四十八小時,那就必須留院觀察四十八小時!這可不是能鬧著玩的事!」

  藥叔一把拉開了童晚傑。

  「行吧,那我在醫院裡陪著我大外甥!」

  童晚傑再次趴伏過來,輕輕的用手彈了彈老姐的孕肚,「來,小喻,給老舅蹦一個。」

  肚子裡的小生命像是真能聽到似的,還真的胎動了一下。

  「夠了夠了,老舅看到了!好好睡覺吧,記得養壯一點兒哦。老舅會一直陪著你的。」

  童晚傑愉快的跟小傢伙聊著外人看起來很幼稚的天。

  就在這個時候,厲邢走了進來。

  用很平靜,且很淡漠的口吻說了一句:

  「任千瑤已經不治身亡了!」

  「啊?那個惡女人就這麼死了?那也太便宜她了!」

  藥叔嗤聲,「竟然對一個孕婦下這麼惡毒的手段……死有餘辜!」

  而童晚書,只是久久的靜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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