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四章 二次講道，無龍心經
太古帝獄，丙字號牢房。
子受與古塵沙相視而立。
一個坐在席地而坐，手捧書卷，笑容溫和瀟灑。
一個站於牢房門口，身著帝袍，目光平靜。
古塵沙微微一笑，道：「多謝典獄幫助古某解開心結。」
子受的目光在古塵沙身後那已經化為無字狀態的提示上再一次掃過，心有所悟，道：「古道友是在看到吾的一刻，化了心結？」
古塵沙哈哈一笑，長身而起，向子受拱手一禮，道：「典獄果然才思敏捷，所言不錯，吾正是看到典獄的瞬間，化解了心結。」
子受一對劍眉微微抬起，道：「你在吾身上看到了什麼？」
古塵沙不答反問，道：「典獄可知吾之事？」
子受點點頭，道：「略知一二。」
他當然知道古塵沙，龍符世界的大氣運之子。
不，古塵沙不僅僅是龍符世界的大氣運之子，他本身就代表了龍符世界，或者說古塵沙就是龍符世界。
原本只是龍符世界大永王朝的十九皇子，後得祭天符詔，習得上古絕學「天子封神術」，開始崛起。
古塵沙繼承天符大帝思想，勢要改變世界，人人成聖，人人成龍。
在子受所知的「劇情」中，古塵沙已參悟天帝之道，人心命運之道，功德罪孽之道。
其所行聖道，乃是補天之道，革天之道，擁有願替眾生承受一切罪孽業報的偉大胸懷。追求眾生之不朽的境界，參悟出無龍心法。
但子受相信，這並非眼前這位古塵沙的全部。
就如同孟奇有超出「劇情」的開天闢地失敗一事。
狠人大帝也有超出「劇情」的證道神話大羅，逆轉時空歲月千萬次的經歷。
眼前這位古塵沙必然也超出「劇情」的經歷。
古塵沙的無龍之道，乃是天下眾生都到達一種至高無上的境界，每個人都自由獨立但是相互不干涉，相互不侵害，相互往來之間，都隨心所欲卻不會有任何的爭鬥和劫數因果。
如果眾生人人如龍，那天下無龍。
然而，古塵沙失敗了。
子受心中思緒萬千流轉，片刻後流露出一抹明悟之色。
古塵沙此時溫和開口道：「看來典獄已經知道古某看到了什麼。」
他見到子受神色微妙的變化，就已經知道子受已經明悟。
他輕輕點頭，直言道：「不錯，古某當年的無龍之道缺少一個關鍵。」
「吾之道唯一不能夠控制的正是人心，古某對天下眾生的人心只能夠做引導，卻不能夠讓他們最終都一心一意，同心同德。」
「古某創造了無數個世界，然而創造不了那個天下大同的人心。」
「吾一直在尋找答案，現在……終於找到了。」
在看到子受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看盡了洪荒的一切因果命數變化，對於洪荒眾生的「人心」變化，他實在是相當驚訝。
子受可以在不強行控制人心的情況下，讓不同種族，不同身份的眾生達成天下同心的結果。
這是他以前一直無法做到之事。
子受看著古塵沙，緩緩開口道：「人心，掌控人心，擁有人心，尊重人心，最後無視人心。」
古塵沙微微一笑，道：「典獄掌控了人心，所以典獄你能得比古某更遠。」
他以前太過在意人心，反而落了下乘。
子受也是微微一笑，道：「想來道友不久之後，就可以趕上來。無龍內閣閣主，豈會言敗？」
古塵沙哈哈笑道：「古某早就不再是無龍內閣閣主，不過典獄所言極是，古某豈會言敗？」
「典獄先行，不日古某定會趕上，與典獄並肩而行。」
他瀟灑地笑著，身上那樸實單調的長服，變成明黃色的華服，手中書卷也化作萬世功法之卷。
他雙手托起功法之卷，讓其飄往子受手中，道：「小小之禮，贈予典獄，他日再會。」
話音落下。
古塵沙直接消失在牢房之中。
沒有過程。
只有結果。
子受嘴角微微一抽，隨後搖搖頭，道：「這位果然是來帝獄中度假。」
他展開手中萬世功法之卷，發現裡面果然是古塵沙所有的功法能力，在他打開萬世功法之卷的瞬間，他就已經完全掌控了這一切。
《蒼生補天術》
《無龍心法》
《天道法》
《無龍之道》
子受感受著體內的變化，目光慢慢的深邃起來。
這是第一次他的新能力由犯人直接給，而非太古帝獄傳授，但兩種感覺完全相同。
他抬眼看向前方，那是最後兩間牢房的位置。
片刻後，他才開口，自言自語道：「那麼，到底是帝獄給予了朕這些能力，還是犯人給予？」
「又或者，兩者根本沒有區別？」
他看著太古帝獄最後兩間牢房，然後又繼續把目光投向最前方的未知區域。
在甲字號牢房的前方，是一片身為典獄的他也無法看到，無法觸碰，無法到達的區域。
在短暫的審視之後，子受就放下了思緒。
他隨手一揮，丙字號牢房化作一片混沌。
混沌中，無數個世界浮現其中。
這些世界以一個明亮如同星辰一般的世界為中心，以同心圓的方式一層又一層地鋪展開來。
爭鬥依然不可避免，滅世的瘋子和救世的英雄總會出現，世界有明有滅，眾生有起有伏。
子受看著這一方混沌中諸天萬界的演繹，最後輕笑一聲，道：「是一方好世界。」
哪有什麼完美的世界？
但身負世界氣運，就要將之引導向更好。
眾生人心多變，或是愚昧，或是狂妄，或是忠誠，或是奸詐，這又有何關係？
吾觀世界如此多嬌，世界觀吾當如是。
他的目光在這一方世界的某一處停頓了一下，輕輕點頭示意，然後轉身而去。
就如同前面幾個世界一樣。
他得到這些世界的絕對統御權，但他什麼也沒做。
為什麼要做呢？
子受離開丙字號牢房，走向乙字號牢房。
這到處第二間牢房，又會是哪個世界的主角？
子受看到了一面鏡子。
乙字號牢房的大門，居然是一面鏡子。
「解決三千秘境之危，成功復甦力之一族，建立新秘境秩序後可打開牢房。」
子受看著鏡子一般大門上的提示。
片刻後，他嘆息一聲，道：「用鏡子提醒朕，打開牢房的關鍵在於朕自己嗎？」
這一次太古帝獄的提示看似明確，其實相當模糊。
何為解決三千秘境之危？把三千秘境之族全都幹掉嗎？
復甦力之一族？做到哪一步算是成功？
建立新秘境秩序又是何為標準？
這些條件其實全都模稜兩可。
子受要是自欺欺人的話，那麼現在都可以說已經全都達成條件了。
如果解決三千秘境之危就是阻止秘境之族入侵洪荒和眾妙秘境的話，那麼他現在有的是辦法把洪荒和眾妙秘境藏起來讓其他秘境找不到。
復甦力之一族，他早就找到了辦法，剩下的只需要交給時間，而對於他而言，時間根本沒有意義，所以大可視為已經復甦了力之一族。
最後，建立新的秘境秩序更簡單。
在盤古復活，而且擋住了永恆之族四大秘境族的攻擊後，其實三千秘境之族的秩序就已經變了。
新的秩序可不代表是更好的秩序。
因此，乙字號牢房的開啟條件，完全取決於子受自己。
只要他想，現在就可以打開。
但子受並沒有伸手。
他靜靜地看了鏡子中的自己片刻，最後微微一笑，離開了太古帝獄。
就在他離開太古帝獄的瞬間。
一個帶著幾分促狹的聲音響了起來，道：「哎呀，他沒有上當。真是越來越謹慎了。」
乙字號房裡，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被掩蓋了一切因果，變得模糊，任何手段都無法從這聲音聽出什麼樣因果，無法從中推測開口者的身份。
那聲音道：「你到底是想他早點打開所牢房，還是想他永遠打不開最後兩道門？」
第一個促狹的聲音輕哼一聲，道：「你說呢？」
「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你也要如此謹慎嗎？」
那個掩蓋了一切因果的聲音，道：「這裡真的只有我們嗎？」
第一個促狹的聲音以一種相當惋惜的語氣道：「哎呀，你也沒上當，你和他都一樣謹慎。」
乙字號牢房裡的犯人沒有再說什麼，只有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聲響起。
洪荒。
世界樹核心道場。
子受推門而出，看向整個洪荒，隨後嘴角帶笑的開口道：「接下來五千年，朕將會講道三次，每次講道千年，中間停頓千年。」
「眾生有意者，可來朝歌。」
話音落下。
無數道目光齊齊看向了世界樹核心處。
「大王出關了？這一次不知大王又到達什麼境界了。」
「大王當然是洪荒最強的境界。」
「諸位道友，大王又要講道了，而且這一次可比第一次講道更長更久，吾等不可錯過機會啊。」
「是極，是極。諸位道友，做好手邊之事，吾等一同前往朝歌。」
「同往，同往。」
人間九州，無以計數的眾生相約成群，向聖城朝歌而去。
連接洪荒與眾妙秘境的氣運道橋上。
趙公明，三霄仙子，金靈，無當，龜靈，呂岳等截教弟子，楊戩，無天，多寶等西方魔主，開天三元祖，帝俊太一二妖帝，十一祖巫等等，全都看向朝歌。
這座道橋上，步步如登天，時時皆悟道。
只要走到盤古聖殿，就是他們踏入太古大羅境界的時候。
此刻，路行過半。
但在聽到子受的昭告後。
眾人只是對視一眼，然後相視一笑地同時轉身。
位於道橋上，眾人位置第二的祖龍目光落向趙公明，道：「道友，你可是最靠近盤古聖殿的一位，此時回頭？」
他當然不是在挑唆，只是在談笑。
趙公明哈哈一笑，周身珠光寶器頓時大放道光，道：「此時回頭，正好可以重走道橋。大善。」
祖龍也是爽朗地大笑起來，道：「好一個大善，好一個洪荒財神。吾與道友同走。」
一人一龍化作流光，轉身飛向朝歌。
其餘人從一開始也沒有任何猶豫，見到趙公明和祖龍這第一，第二兩位已經轉身。
眾人也是同時笑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轉身飛向朝歌。
「哈哈，貧道定是第一個到朝歌者。」呂岳大笑三聲，周身災厄大道氣息湧起，化作狂風前往朝歌。
這下，本來還有序的隊伍，一下子亂了起來。
盤古聖殿上。
盤古看向洪荒，看著那亂成一團的流光，笑了起來，道：「僅僅是出關，就已經讓整個洪荒的氣氛活躍起來。」
「有沒有人王的洪荒，果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洪荒。」
他的目光落到子受身上，笑道：「千年時間，人王你當真參悟了所有混沌符文。」
就算是盤古，此刻也是無比佩服。
三千秘境有記錄以來，除了那位傳聞中創造了混沌符文第一位秘境之主以外，子受是第二個將所有混沌符文參悟者。
子受看著盤古，道：「你想學？我教你啊。」
混沌符文隱藏的那個秘境，他沒辦法直接告訴沒有參悟所有混沌符文者，但他可以傳道。
盤古怔了一下，隨後看出了子受神情間的認真，他若有所悟，笑道：「受教了。」
道無先後，達者為先。
盤古可不會擺什麼架子，既然子受成為達者，那麼他前去聽道也是理所那當然。
在離開盤古聖殿之前，盤古又回頭看了一眼四角。
四角的「殼」上面，混沌符文已經從兩枚變成兩枚半。
四位聖人不是雙重悟道，而是三重。
饒是盤古看到這一幕，也是眼角狂跳。
雙重悟道已經是極為稀有，三重悟道更是聞所未聞。
然而這就擺在眼前。
盤古一揚眉，道：「不愧是人王，改變了洪荒，改變了眾生。」
他很清楚，四位聖人也好，眾生也罷，一切改變都是由子受帶來。
盤古笑了笑，道：「好事。」
他踏出一步，來到朝歌。
三日後。
朝歌，世界樹下。
子受看向所有前來聽道的眾生。
眾生之前，是盤古。
他微微一笑，道：「此次講道，第一個千年，朕講『無龍心經』。」
子受與古塵沙相視而立。
一個坐在席地而坐，手捧書卷，笑容溫和瀟灑。
一個站於牢房門口，身著帝袍，目光平靜。
古塵沙微微一笑，道：「多謝典獄幫助古某解開心結。」
子受的目光在古塵沙身後那已經化為無字狀態的提示上再一次掃過，心有所悟，道：「古道友是在看到吾的一刻，化了心結？」
古塵沙哈哈一笑，長身而起，向子受拱手一禮，道：「典獄果然才思敏捷，所言不錯，吾正是看到典獄的瞬間，化解了心結。」
子受一對劍眉微微抬起，道：「你在吾身上看到了什麼？」
古塵沙不答反問，道：「典獄可知吾之事？」
子受點點頭，道：「略知一二。」
他當然知道古塵沙，龍符世界的大氣運之子。
不，古塵沙不僅僅是龍符世界的大氣運之子，他本身就代表了龍符世界，或者說古塵沙就是龍符世界。
原本只是龍符世界大永王朝的十九皇子，後得祭天符詔，習得上古絕學「天子封神術」，開始崛起。
古塵沙繼承天符大帝思想，勢要改變世界，人人成聖，人人成龍。
在子受所知的「劇情」中，古塵沙已參悟天帝之道，人心命運之道，功德罪孽之道。
其所行聖道，乃是補天之道，革天之道，擁有願替眾生承受一切罪孽業報的偉大胸懷。追求眾生之不朽的境界，參悟出無龍心法。
但子受相信，這並非眼前這位古塵沙的全部。
就如同孟奇有超出「劇情」的開天闢地失敗一事。
狠人大帝也有超出「劇情」的證道神話大羅，逆轉時空歲月千萬次的經歷。
眼前這位古塵沙必然也超出「劇情」的經歷。
古塵沙的無龍之道，乃是天下眾生都到達一種至高無上的境界，每個人都自由獨立但是相互不干涉，相互不侵害，相互往來之間，都隨心所欲卻不會有任何的爭鬥和劫數因果。
如果眾生人人如龍，那天下無龍。
然而，古塵沙失敗了。
子受心中思緒萬千流轉，片刻後流露出一抹明悟之色。
古塵沙此時溫和開口道：「看來典獄已經知道古某看到了什麼。」
他見到子受神色微妙的變化，就已經知道子受已經明悟。
他輕輕點頭，直言道：「不錯，古某當年的無龍之道缺少一個關鍵。」
「吾之道唯一不能夠控制的正是人心，古某對天下眾生的人心只能夠做引導，卻不能夠讓他們最終都一心一意，同心同德。」
「古某創造了無數個世界，然而創造不了那個天下大同的人心。」
「吾一直在尋找答案，現在……終於找到了。」
在看到子受那一瞬間，他就已經看盡了洪荒的一切因果命數變化，對於洪荒眾生的「人心」變化，他實在是相當驚訝。
子受可以在不強行控制人心的情況下，讓不同種族，不同身份的眾生達成天下同心的結果。
這是他以前一直無法做到之事。
子受看著古塵沙，緩緩開口道：「人心，掌控人心，擁有人心，尊重人心，最後無視人心。」
古塵沙微微一笑，道：「典獄掌控了人心，所以典獄你能得比古某更遠。」
他以前太過在意人心，反而落了下乘。
子受也是微微一笑，道：「想來道友不久之後，就可以趕上來。無龍內閣閣主，豈會言敗？」
古塵沙哈哈笑道：「古某早就不再是無龍內閣閣主，不過典獄所言極是，古某豈會言敗？」
「典獄先行，不日古某定會趕上，與典獄並肩而行。」
他瀟灑地笑著，身上那樸實單調的長服，變成明黃色的華服，手中書卷也化作萬世功法之卷。
他雙手托起功法之卷，讓其飄往子受手中，道：「小小之禮，贈予典獄，他日再會。」
話音落下。
古塵沙直接消失在牢房之中。
沒有過程。
只有結果。
子受嘴角微微一抽，隨後搖搖頭，道：「這位果然是來帝獄中度假。」
他展開手中萬世功法之卷，發現裡面果然是古塵沙所有的功法能力，在他打開萬世功法之卷的瞬間，他就已經完全掌控了這一切。
《蒼生補天術》
《無龍心法》
《天道法》
《無龍之道》
子受感受著體內的變化，目光慢慢的深邃起來。
這是第一次他的新能力由犯人直接給，而非太古帝獄傳授，但兩種感覺完全相同。
他抬眼看向前方，那是最後兩間牢房的位置。
片刻後，他才開口，自言自語道：「那麼，到底是帝獄給予了朕這些能力，還是犯人給予？」
「又或者，兩者根本沒有區別？」
他看著太古帝獄最後兩間牢房，然後又繼續把目光投向最前方的未知區域。
在甲字號牢房的前方，是一片身為典獄的他也無法看到，無法觸碰，無法到達的區域。
在短暫的審視之後，子受就放下了思緒。
他隨手一揮，丙字號牢房化作一片混沌。
混沌中，無數個世界浮現其中。
這些世界以一個明亮如同星辰一般的世界為中心，以同心圓的方式一層又一層地鋪展開來。
爭鬥依然不可避免，滅世的瘋子和救世的英雄總會出現，世界有明有滅，眾生有起有伏。
子受看著這一方混沌中諸天萬界的演繹，最後輕笑一聲，道：「是一方好世界。」
哪有什麼完美的世界？
但身負世界氣運，就要將之引導向更好。
眾生人心多變，或是愚昧，或是狂妄，或是忠誠，或是奸詐，這又有何關係？
吾觀世界如此多嬌，世界觀吾當如是。
他的目光在這一方世界的某一處停頓了一下，輕輕點頭示意，然後轉身而去。
就如同前面幾個世界一樣。
他得到這些世界的絕對統御權，但他什麼也沒做。
為什麼要做呢？
子受離開丙字號牢房，走向乙字號牢房。
這到處第二間牢房，又會是哪個世界的主角？
子受看到了一面鏡子。
乙字號牢房的大門，居然是一面鏡子。
「解決三千秘境之危，成功復甦力之一族，建立新秘境秩序後可打開牢房。」
子受看著鏡子一般大門上的提示。
片刻後，他嘆息一聲，道：「用鏡子提醒朕，打開牢房的關鍵在於朕自己嗎？」
這一次太古帝獄的提示看似明確，其實相當模糊。
何為解決三千秘境之危？把三千秘境之族全都幹掉嗎？
復甦力之一族？做到哪一步算是成功？
建立新秘境秩序又是何為標準？
這些條件其實全都模稜兩可。
子受要是自欺欺人的話，那麼現在都可以說已經全都達成條件了。
如果解決三千秘境之危就是阻止秘境之族入侵洪荒和眾妙秘境的話，那麼他現在有的是辦法把洪荒和眾妙秘境藏起來讓其他秘境找不到。
復甦力之一族，他早就找到了辦法，剩下的只需要交給時間，而對於他而言，時間根本沒有意義，所以大可視為已經復甦了力之一族。
最後，建立新的秘境秩序更簡單。
在盤古復活，而且擋住了永恆之族四大秘境族的攻擊後，其實三千秘境之族的秩序就已經變了。
新的秩序可不代表是更好的秩序。
因此，乙字號牢房的開啟條件，完全取決於子受自己。
只要他想，現在就可以打開。
但子受並沒有伸手。
他靜靜地看了鏡子中的自己片刻，最後微微一笑，離開了太古帝獄。
就在他離開太古帝獄的瞬間。
一個帶著幾分促狹的聲音響了起來，道：「哎呀，他沒有上當。真是越來越謹慎了。」
乙字號房裡，響起了一個聲音。
這個聲音被掩蓋了一切因果，變得模糊，任何手段都無法從這聲音聽出什麼樣因果，無法從中推測開口者的身份。
那聲音道：「你到底是想他早點打開所牢房，還是想他永遠打不開最後兩道門？」
第一個促狹的聲音輕哼一聲，道：「你說呢？」
「現在這裡只有我們，你也要如此謹慎嗎？」
那個掩蓋了一切因果的聲音，道：「這裡真的只有我們嗎？」
第一個促狹的聲音以一種相當惋惜的語氣道：「哎呀，你也沒上當，你和他都一樣謹慎。」
乙字號牢房裡的犯人沒有再說什麼，只有一聲無可奈何的嘆息聲響起。
洪荒。
世界樹核心道場。
子受推門而出，看向整個洪荒，隨後嘴角帶笑的開口道：「接下來五千年，朕將會講道三次，每次講道千年，中間停頓千年。」
「眾生有意者，可來朝歌。」
話音落下。
無數道目光齊齊看向了世界樹核心處。
「大王出關了？這一次不知大王又到達什麼境界了。」
「大王當然是洪荒最強的境界。」
「諸位道友，大王又要講道了，而且這一次可比第一次講道更長更久，吾等不可錯過機會啊。」
「是極，是極。諸位道友，做好手邊之事，吾等一同前往朝歌。」
「同往，同往。」
人間九州，無以計數的眾生相約成群，向聖城朝歌而去。
連接洪荒與眾妙秘境的氣運道橋上。
趙公明，三霄仙子，金靈，無當，龜靈，呂岳等截教弟子，楊戩，無天，多寶等西方魔主，開天三元祖，帝俊太一二妖帝，十一祖巫等等，全都看向朝歌。
這座道橋上，步步如登天，時時皆悟道。
只要走到盤古聖殿，就是他們踏入太古大羅境界的時候。
此刻，路行過半。
但在聽到子受的昭告後。
眾人只是對視一眼，然後相視一笑地同時轉身。
位於道橋上，眾人位置第二的祖龍目光落向趙公明，道：「道友，你可是最靠近盤古聖殿的一位，此時回頭？」
他當然不是在挑唆，只是在談笑。
趙公明哈哈一笑，周身珠光寶器頓時大放道光，道：「此時回頭，正好可以重走道橋。大善。」
祖龍也是爽朗地大笑起來，道：「好一個大善，好一個洪荒財神。吾與道友同走。」
一人一龍化作流光，轉身飛向朝歌。
其餘人從一開始也沒有任何猶豫，見到趙公明和祖龍這第一，第二兩位已經轉身。
眾人也是同時笑了起來，毫不猶豫的轉身飛向朝歌。
「哈哈，貧道定是第一個到朝歌者。」呂岳大笑三聲，周身災厄大道氣息湧起，化作狂風前往朝歌。
這下，本來還有序的隊伍，一下子亂了起來。
盤古聖殿上。
盤古看向洪荒，看著那亂成一團的流光，笑了起來，道：「僅僅是出關，就已經讓整個洪荒的氣氛活躍起來。」
「有沒有人王的洪荒，果然是兩個完全不同的洪荒。」
他的目光落到子受身上，笑道：「千年時間，人王你當真參悟了所有混沌符文。」
就算是盤古，此刻也是無比佩服。
三千秘境有記錄以來，除了那位傳聞中創造了混沌符文第一位秘境之主以外，子受是第二個將所有混沌符文參悟者。
子受看著盤古，道：「你想學？我教你啊。」
混沌符文隱藏的那個秘境，他沒辦法直接告訴沒有參悟所有混沌符文者，但他可以傳道。
盤古怔了一下，隨後看出了子受神情間的認真，他若有所悟，笑道：「受教了。」
道無先後，達者為先。
盤古可不會擺什麼架子，既然子受成為達者，那麼他前去聽道也是理所那當然。
在離開盤古聖殿之前，盤古又回頭看了一眼四角。
四角的「殼」上面，混沌符文已經從兩枚變成兩枚半。
四位聖人不是雙重悟道，而是三重。
饒是盤古看到這一幕，也是眼角狂跳。
雙重悟道已經是極為稀有，三重悟道更是聞所未聞。
然而這就擺在眼前。
盤古一揚眉，道：「不愧是人王，改變了洪荒，改變了眾生。」
他很清楚，四位聖人也好，眾生也罷，一切改變都是由子受帶來。
盤古笑了笑，道：「好事。」
他踏出一步，來到朝歌。
三日後。
朝歌，世界樹下。
子受看向所有前來聽道的眾生。
眾生之前，是盤古。
他微微一笑，道：「此次講道，第一個千年，朕講『無龍心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