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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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緊接著,陳寶月的姨媽也開口道:「就是,月月上輩子造了什麼孽,跟你沒過好日子不說,你後來也算是賺了錢,可是有錢又能怎麼樣,她身體垮了呀,肯定是之前就落下了病根,你想想看,一開始你創業的時候,我們家月月可沒少跟你受罪,還有你們的女兒,這么小的年紀,就要做心臟搭橋手術,這命怎麼就那麼苦啊!」

  他們說的話,字裡行間都是在興師問罪,可是這個時候,林家康才是最痛苦的那個人,但他沒有反駁什麼,只是一個勁點頭,面帶愧疚的說道:「是我不好,我沒有照顧好月月,對不起……」

  周野吾看不下去了,說道:「你們少說點吧,陳寶月住院這麼久,是誰一直在照顧她呢?」

  他的話一說出,頓時讓他們閉了嘴,是啊,若真是心疼陳寶月,早就該來看看了,而不應該到現在這個萬分危急的時刻,跑過來興師問罪,這樣陳寶月就可以醒過來嗎?

  「是我,還有我女兒,我們倆一直照顧著月月,我的生意也都放下了。」林家康輕聲說道,他很高興周野吾能夠為他說話,心中滿懷感動。

  「我們家的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就算是我們一直沒有過來照顧她又怎麼了,我們也有我們自己的事,難道我們要放棄自己的家庭照顧她一個人嗎?」大舅子明顯氣不過,惡狠狠地這樣反駁道。

  周野吾不卑不亢地說道:「當然不用,可是我很清楚,陳寶月生病以來,你們一個人都沒有過來看望過,哪怕只是一次問候都沒有,你們有什麼資格批評林家康,最起碼他一直堅持在這裡。」

  「你……」大舅子還想說點什麼,但是被他母親攔住,畢竟她也覺得理虧,越說下去,越顯得他們不講道理,真的算是丟人現眼。

  俗話說,潑出去的女兒,嫁出去的水,但是也有一句老話是說,女兒是父親的小棉襖,無論是不是嫁出去了,女兒也永遠屬於原來的這個家庭,但是看目前的情況,他們根本沒有打算把這個已經嫁出的女兒當做自己的親人,否則也絕對不會說這樣不負責任,也無情殘酷的話語。

  「我知道你們一定會責怪我,我也從來沒有想過為自己辯解,我也沒有想過要逃避責任,她是我的妻子,是我應該守護的,我只能告訴你們,不管未來的情況會怎麼樣,我都不會放棄,這是我對她的承諾,也是對你們這個家庭的承諾。」林家康一本正經地說道,語氣很是誠懇。

  「哎,家康,我不是故意針對你,當初為了和你在一起,月月幾乎要和我們家脫離關係,我才狠心答應她嫁給你。」月月的母親聲音放小,很無奈地說道,「你這麼多年付出的所有,我們不是看不見,可人心都是肉長的,我的女兒好好一個人,怎麼就連醒來都醒不來……」

  話還沒說完,月月的目前便哭了起來,話都說不清楚:「我的女兒……從小到大……我就最疼她,我不是不願意來看她,只是捨不得看她那麼難受的樣子……」

  「媽,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怪我沒有照顧好月月……」林家康再一次壓抑不住內心的痛苦,邊哭邊說內心的話。

  大舅子沒有再說話,只是眼眶也開始發紅,而且時不時地嘆氣。

  「月兒,媽媽來看你了,你醒醒吧……媽媽不怪你,我知道你和家康過得很好,你和他才是真的幸福……媽什麼都不求,只求你醒來……」

  「月兒,我的好妹妹,哥求求你,不要再讓我們擔驚受怕了……」

  緊接著,陳寶月的娘家人一個挨著一個都對著對講機進行呼喚,他們都深情地訴說著心中的思念與企盼,希望她能夠睜開眼睛,但是無論他們說什麼,她都沒有任何反應。

  不僅沒有反應,可以說是甚至連點波動都沒有,毫無任何的起伏變化。

  一次次呼喚,卻一次次落空,每個人的心頭,都蒙上了灰濛濛的色彩,心痛不已。

  他們又呆了一會兒,才離開eicu的門口。

  走廊里寂靜無聲,就連空氣中都瀰漫著悲傷。

  周野吾叫來了胸外科的主治醫生劉百明,和他一起研究陳寶月的後續治療方案。

  劉百明走進病房後,認真地開始觀察各種監測儀上面的數據,沒有多久,眉頭便緊緊皺了起來,周野吾察覺到他的表情之後,就知道,情況肯定不妙。

  但他還是問道:「怎麼樣了劉醫生,你覺得她目前的情況,跟之前比起來怎麼樣?」

  「現在這樣的情況,哎……」劉百明深深地嘆了口氣,萬分感慨,「她的情況一直在惡化,一開始還希望呼吸機可以幫助她控制好肺炎,然後她就可以離開eicu,專門去治療身上的腫瘤,但是就目前的情況來看,還是一直在惡化……」

  「怎麼會這樣呢?我們不是一直在用呼吸機對她的肺炎進行控制嗎?血氧飽和度這些都已經恢復正常了。」周野吾有些著急地問道,他內心很是焦灼,也有些無奈,自己已經盡全力去做好自己能做的一切,怎麼情況不好反壞呢?

  「你也別太激動了周醫生,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相信你是很負責任的醫生,但是……」劉百明認真地說道,「但是很多時候,我們並不能走什麼,病人的情況持續惡化,是因為她體內的腫瘤已經轉移了很多,這絕非你我可以扭轉的。」

  「那現在我該怎麼辦呢?病人的家屬還滿懷期待地站在外面,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和他交代。」周野吾很痛苦地這樣說道,內心深處湧起一股難以名狀的悲傷。

  「作為醫生,很多時候我們不能做什麼,只能把真實情況告訴患者還有他們的家屬,我知道你很難受,但事實就是這樣,陳寶月的情況已經到了危險邊緣,我們這裡已經不能再提供有效治療,你還是勸一下她丈夫,放棄治療吧。」劉百明說得很是艱難,眼神中充滿了悲涼與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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