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3章 十年,終是大團圓(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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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望山聞言輕嘆道:「你爺爺是個孤兒,自小沒有長者引導正確的三觀,才導致他越走越歪...」

  陳望山說這些話,倒不是要為黎霄鳴不平。

  他真正想說的是團寶的事。

  「傾城,剛出生的孩子就像是一張白紙,沒有善惡觀。父母就是作畫的筆,你在紙上寫什麼,它呈現出來的就是什麼。」

  「教育孩子是一門深奧的學問,你跟君九,我跟你母親,都要更上心一些才是。」

  阮傾城深以為然,她說:「您放心,慣子如殺子,我會好好疼愛我的女兒,但也會引導她走正確的道路。」

  「爸。」阮傾城沖陳望山淺淺一笑,她說:「為人父母,為人子女,為人伴侶,都是深奧的學問。以後,還請多擔待。」

  「好啊。」

  *

  七個月後,經過數十次的血液清洗跟融合,司渝的身體終於恢復正常。

  當她得知程書墨為她獻血的做法後,她也終於釋然了程書墨當初抽她血液續命的事。

  當程書墨問她以後有什麼打算,會不會留在南洲城常住時,司渝毫不猶豫地搖了搖頭。

  她說:「我會回琵琶島定居。我要跟我的兄弟姐妹長住一起。在島上生活慣了,我已經不太適應外面這個世界了。」

  「回琵琶島,那會令我感到心安。」

  司渝跟阮傾城不同。

  阮傾城有了自己的家庭,她在南洲市這邊就有了念想。

  但司渝沒有這些東西。

  程書墨猜到了這個答案,他不甘心,又問:「那你以後還會來南洲市玩嗎?」

  怕司渝察覺到自己的小心思,程書墨趕緊畫蛇添足地補充道:「南洲市有很多好玩的地方,我可以帶你去看看。」

  司渝不傻。

  她知道程書墨對她的心思。

  或許是出於愧疚,也可能是出於別的什麼原因,程書墨好像喜歡上她了。

  司渝明確告訴程書墨:「程書墨,你是個很優秀的男人,但我對談戀愛對結婚對組建家庭毫無興趣。」

  「況且,我有人格分裂症,我也不是一個合格的大家族主母人選。」

  「你不要喜歡我。」

  司渝語氣冷漠地說:「喜歡我,沒結果。」

  程書墨:「...」

  他第一次跟人表白,就被狠狠拒絕了,說不難過是假的。

  但程書墨很快又振作起來,眼睛閃亮地問司渝:「所以,你以後還是會回南洲城來玩,對不對?」

  司渝沒有否認。

  「那就行。」

  日久天長,他不著急。

  司渝跟阮傾城道別後,便孑然一身回了琵琶島。

  司靈親自來機場接她。

  注意到司渝脖子上掛著一條硃砂瓔珞,司靈皺眉問道:「你這掛的是什麼東西?」

  「硃砂,辟邪保平安的。」

  司靈感到匪夷所思,「你還信這些?」

  司渝冷笑道:「你不信?你不信這些,在宴黎昏睡這幾年,你會跑去戰地當志願醫生?」

  司靈無話可說。

  但司靈立馬就抓住了司渝這話的漏洞,她說:「我信這些,是因為宴黎。你信這些,又是因為什麼?」

  因為什麼?

  司渝腦海里浮現出去年中秋節那一晚,她在東礁島第一次看到程書墨的場景。

  他穿著中式西裝,戴著瓔珞站在船頭甲板上,好看的就像是東方神話劇里的謫仙。

  司渝搖了搖頭,她說:「因為我想要長命百歲。」

  見她不肯說實話,司靈神秘兮兮地笑了起來,「你就裝吧。」

  她追上去,拿胳膊頂了頂司渝手臂,小聲地問道:「誒,我結婚,你給我當伴娘?」

  司渝下意識說:「伴娘不是要找好朋友嗎?咱來向來不和,你找我膈應你自己?」

  司靈不吭聲。

  司渝突然停了下來,抬頭驚訝地看著司靈。


  司靈被她盯得臉都快紅了。

  司渝撇撇嘴,她說:「我要穿黑色伴娘服,你同意我就給你伴娘。」司渝說完就悶頭在前面走。

  司靈趕緊追上去,她說:「好好好!我給你準備黑色的伴娘服!」

  「那大師姐呢?你穿黑色的,她穿什麼色?」司靈說:「我可是跟大師姐約定好,要請她給我當伴娘的。」

  司靈從不迷信已婚女不能當伴娘那一套。

  她就希望自己結婚那日,大師姐和司渝能給她當伴娘,那樣才圓滿。

  「她喜歡紅色。」司渝很篤定。

  司靈嘟噥:「你穿黑色,她穿紅色,那我穿什麼色?總不能穿五顏六色?」

  「隨便你...」

  姐妹倆追追打打,朝著琵琶島山頂莊園走去。

  *

  三個月後,宴黎跟司靈在琵琶島舉辦了一場與眾不同的婚禮。

  婚禮上,新娘司靈穿上五彩斑斕的婚紗裙,看上去活像是一隻開屏的大孔雀。

  阮傾城身穿紅色吊帶伴娘裙,司渝穿一件黑色吊帶伴娘裙,三人站在一起挺不倫不類,那場面甚至還有些辣眼睛。

  但這並不影響這場婚姻的幸福度。

  宴黎望著他那花花綠綠的新娘子,英俊的臉上笑容就沒有停下過。

  看著宴黎那傻樂的模樣,君修臣認真回想了下他跟阮傾城的婚禮。

  那天,他也笑得這麼不值錢嗎?

  婚禮結束後,大家在山莊前的大草地留影。

  隱盟這個大家庭,在時隔十年後,終於團圓。一個不少,還多了一條黑色威武大狗,一個滿地爬的小女寶...

  回南洲市當天,阮傾城收到了徐尋舟發來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個身穿病號服,坐在輪椅上看夕陽的女人的側影。女人素顏恬靜,容貌看上去跟阮傾城有七八分相似。

  徐尋舟在照片下面留言說:【她對我的熱愛,依然停留在十年前。我們會很幸福,傾城,也請你跟君九沒有負擔地繼續幸福下去。】

  看到這條簡訊息,阮傾城不禁熱淚盈眶。

  她回復徐尋舟:【也祝你們,幸福長久。】

  *

  多年後。

  阮傾城收到了一封從監獄寄出來的信。

  信封署名是沈恆安。

  她將信封塞到君修臣懷裡,告訴他:「沈恆安給我寫信了,要不要拆,你決定。」

  君修臣本來聽到沈恆安這名字還有些不爽,但在聽到阮傾城後面的話後,頓時又開心起來。

  「拆開看看,我倒要看看他能寫些什麼。」

  君修臣拆開信封,本以為裡面會是滿篇肉麻的情話,出人意料的是裡面只有一張紙,跟一枚訂婚戒指。

  信紙上,只有潦草一句話——

  【傾城,對不起。】

  字跡凌亂潦草,看上去像是在緊要關頭匆忙寫下的。

  君修臣感到不妙,他丟下信紙,拿起電話就去院子裡給監獄那邊打電話去了。

  阮傾城拿起桌上那枚戒指,盯著它瞧了半晌,才想起來這是她跟沈恆安訂婚時,她親自為沈恆安戴上的那枚戒指。

  戒指裡面還印有她的名字縮寫。

  不過她的那枚戒指,早就被她送給了路邊乞討的小孩子,讓他拿去賣錢,買身暖和衣裳過冬。

  倒是沒想到,沈恆安一直保留著這枚戒指。

  君修臣握著手機走回臥室,他拿走阮傾城手裡的戒指,冷不丁地說:「沈恆安死了。」

  聞言,阮傾城並不感到意外。

  在看到這枚戒指的時候,她就預感到了這個結果。

  君修臣詳細講道:「三天前,他們所在監獄區發生了一場突起的械鬥事故,沈恆安被獄友用匕首刺穿了胸膛,剛好刺中心臟。」

  「在前往醫院救治的途中,便當場死亡了。」

  當然,這只是表面消息,君修臣還知道點內幕。他說:「駱月容上周在女子監獄被捅了一刀,差點沒救過來。」


  「沈恆安之死,大概率是駱月容找人做的。」

  聞言,阮傾城倒是高看了駱月容兩眼,她說:「駱家倒下這麼多年了,駱月容人在監獄,她是怎麼將手伸到男子監獄的?」

  君修臣告訴了她一件更有意思的事,他說:「在沈恆安之前,駱月容還談過三四個男朋友。她的初戀是個窮小子,那男人現在是男子監獄的典獄長。」

  「...」

  阮傾城恍恍惚惚地說:「那他還挺情深。」

  「呵。」君修臣可不相信一個被駱月容拋棄過的男人會對她舊情難忘,還冒著風險幫她害人。

  「一個普通家庭出生的孩子,能在三十多歲的年紀混到典獄長這個身份,誰知道他有沒有受過駱家的幫助?」

  「依我看,他是被駱月容捏住了小辮子,被要挾了。」

  對此阮傾城不做評價,駱月容能想辦法搞死沈恆安,那也是她有手段。

  不過是狗咬狗罷了,無論死的是哪條狗,對阮傾城而言都不痛不癢。

  看向阮傾城手裡的信紙,君修臣心裡酸溜溜的,但還要故作大度地說:「這封信是沈恆安的絕筆信,留著吧,我不介意的。」

  「那我就收起來了。」阮傾城裝模作樣的要將信封跟戒指一起收起來。

  見狀,君修臣臉都黑了,身上氣息都變得酸臭。

  「逗你的。」阮傾城將信封跟戒指塞到君修臣懷裡,她說:「把這戒指拿出去處理了,得到的錢,都以沈恆安的名義捐給孤兒院吧。」

  「希望他下輩子投個好胎,不要再遇到那樣一個糟心的父親了。」

  君修臣意外不已,「真的?」

  「真的。」

  「那這信呢?」

  阮傾城說:「你要是喜歡,也可以留著。」

  君修臣頓時嫌棄地將信紙拍到桌上,對屋外的阿坤說:「阿坤,把桌上的信紙送去儲藏室收著!」

  丟是不能丟的,燒也不能燒,還是得留下來。

  那畢竟是輕輕的一段人生,他不捨得。

  聽到君修臣的安排,阮傾城愣了下,在明白君修臣的心思後,她心裡軟得一塌糊塗。

  「誒。」她突然伸手勾了勾君修臣的小手指,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團寶這周要跟外婆去參加森林探險活動。」

  「就咱倆在家,不如休年假出去度假?去馬爾地夫?還記得你上次給我拍賣的那條紫寶石項鍊嗎?你說我皮膚白,戴它肯定好看。」

  「我覺得,我不穿衣服戴它一定更好看。咱們出海去玩,我只戴著它給你看。」

  「去不去?」

  君修臣:「去!」

  將工作安排好,君修臣便帶著阮傾城直飛馬代,並安排陳昂將團寶送去京都找外婆。

  五歲的小團寶,剛走出機場就被殷婷跟陳望山摟在了懷裡。

  「我們團寶,怎麼跟著陳叔叔來了?你爸爸媽媽呢?」陳望山故意逗她。

  團寶不愛穿公主裙,就愛打扮成酷颯的小可愛。

  她今天就穿著一條黑色工裝風長褲,米灰色寬版型小T恤,戴著一副卡通風格的眼鏡。

  聞言,她將卡通眼鏡推到頭頂,一臉樂呵地說:「爸爸帶著媽媽去馬代度假啦,說要努努力給我生個小弟弟或者小妹妹。」

  團寶一直都想要個弟弟妹妹,君修臣為了哄她開心,才故意那麼說。

  殷婷跟陳望山被逗得哈哈大笑,問她:「那你想要弟弟,還是想要妹妹?」

  團寶想也不想,便說:「我想要個老公!」

  「啊?」老兩口當場傻眼。

  團寶一臉嚮往地說:「我們隔壁班上有個男生,長得特別胖,力氣特別大,總是在學校里欺負人,上回還欺負了我的好兄弟!」

  「我要是有個老公就好了,有個老公,就能幫我打架了。」

  聞言,殷婷立馬正色道:「團寶,不需要老公,你也能打贏那個男生,保護你的朋友。」

  「從今天開始,外婆給你找最好的武術教練,教你習武,好不好?」

  團寶眼前一亮,「好啊!」


  等阮傾城跟君修臣旅遊回來,就發現後院草坪多了許多兒童練功需要的物品。

  他的寶貝女兒就站在一個練功樁上扎馬步,她累得小臉都在流汗,卻還堅持著不肯下來。

  陳昂一臉驕傲地看著團寶,感嘆道:「咱們小姐,真是練武的好料子。」

  君修臣看著認真練武的團寶,表情有些沮喪。

  他原本想把團寶往才女方向培養來著,但他閨女好像更適合舞刀弄棍。

  短暫難過了一夜,翌日大清早,君修臣就將原本計劃做練琴房的屋子改造成了室內練功室。

  阮傾城捧著咖啡站在門邊,詫異地看著君修臣親自為團寶布置練功房。「我以為你會反對團寶練武。」

  君修臣拍拍手,嚴肅地講道:「我們的女兒,既可以當嬌滴滴的小公主,也可以做打遍天下無敵手的女漢子。」

  「只要她開心,只要她走的是一條堂堂正正的路,我都以她為榮。」

  「指不定咱家將來也能出一個太平將軍呢。」

  聞言,阮傾城也跟著笑了起來,「我來幫你。」兩口子一起動手,親自為團寶打造了一間寬闊的室內多功能練功房。

  他們的童年是不幸的,但他們孩子的童年,一定是幸福美滿的。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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