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平安產女,團寶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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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影趕緊給阮傾城回電話。

  電話剛接通,還不等司影說話,阮傾城便語調篤定地說:「你家被偷了?」

  「大師姐料事如神。」司影很是佩服,他語氣凝重地問道:「大師姐,你在給誰下套?」

  司影已經明白今晚這事究竟是怎麼回事了。

  他們中間出了個叛徒。

  大師姐在用他那棟別墅做局,引那條毒蛇出洞。

  他家被偷了,說明大師姐已經找出了那個叛徒的身份。

  會是誰呢?

  阮傾城沒有正面回答司影的提問,反而提到了一個跟話題不相干的人,「司影,你對黎霄了解多少?」

  「黎霄?」聽到瘋醫黎霄的名字,司影的目光瞬間變得憎惡起來,他神情陰鷙地說:「那就是個變態,蘇決還有自己那一套奇奇怪怪的是非觀,而黎霄則毫無道德觀。」

  「黎霄做事做人,只遵循兩個原則。一、他願意。二、他感興趣。」

  「當年,在得知蘇決要將我變成人妖的決定後,黎霄自告奮勇成為了我的醫生。」

  換言之。

  要讓司影成為人妖的人是蘇決。

  讓司影成為人妖的人則是黎霄。

  他們一個屠夫,一個是屠夫手裡那把沾滿鮮血的刀,不愧是一丘之貉。

  點點頭,阮傾城沉聲說道:「黎霄不僅是一名外科醫生,更是我的授業恩師,所以他同樣是一名出色的生化專家。」

  阮傾城突然問道:「司影,你知道黎霄加入琉璃族後,研究的方向是什麼嗎?」

  「克隆技術吧,他晚年對克隆技術還挺崇拜的,以前一直想要說服你跟他合作。」

  克隆技術?

  阮傾城心裡突然冒出來一個令她驚悚的念頭,她遲疑地說:「司影,你說司渝當年真的活下來了嗎?」

  「你在懷疑什麼?」司影跟不上阮傾城跳躍的思緒。

  「我在懷疑,出現在我們身邊的司渝,是不是真正的司渝。」

  司影瞬間頭皮發麻。「大師姐,你懷疑司渝她...她是個複製品?」

  「司靈曾跟我說過,司渝受實驗室試劑的影響,味覺出現了嚴重的衰退。酸甜苦辣中,她只能嘗到酸味,所以她很喜歡吃酸東西。」

  「我今晚故意準備了一盤酸草莓,她只吃了一口便酸得直皺眉頭。我覺得她最近的表現很可疑,便故意向她放出風聲,暗示你那別墅屋裡,很可能藏著我的研究數據。」

  「你的別墅被盜了。」阮傾城神情莫測地說:「司渝有問題,至少,最近的司渝有問題。」

  「你懷疑司渝是複製人?」司影感到很不可思議,他遲疑地說:「就算黎霄真的掌握了克隆技術,也無法在短短十年時間克隆出一個成年體的司渝吧。」

  「通過基因改造加快克隆體的生長速度,這並非不能實現的技術。」

  「是嗎?」司影不懂這些,阮傾城說什麼他就信什麼,他更在意阮傾城會如何處置司渝:「大師姐,你要怎麼對付司渝?」

  「區區一個克隆體,還不值得我跟她玩爾虞我詐那一套。」她冷笑道:「直接將她抓起來,驗證她是克隆體的身份,再將她跟琉璃族鎖死在一起,拎到聯合國去。」

  「你別忘了,克隆技術嚴禁運用到人體身上。這麼好的罪證擺在面前,既然來了,那就不能溜了。」

  司影悶笑道:「大師姐說得對。」

  當晚,陳昂跟阿坤便沖入7號別墅,將沉睡中的司渝從床上拽起來,第一時間運往京都安全部。

  七日後,司渝不堪審問手段的逼迫,將一切都交代出來。

  據她說,她是在一年前醒來的,醒來後,就一直在模仿司渝的一舉一動。直到元旦節當晚,她被秘密送入南洲市,對司渝取而代之。

  創造她的人,被她稱之為'醫父',名字叫黎霄...

  半月後,聯合安全會議現場。

  殷婷再次提出制裁琉璃族的決議,並將提前整理好的複製人司渝的口供文件,派發到各國外交代表的手裡。

  她沒有一個字的廢話,開門見山說道:「各位,你們手裡拿到的,是由複製人司渝提供的口供資料,我們已經將這份資料翻譯成不同的語言,這份口供都已得到我國安全部門的證實,我在此發誓,文件中無半字虛言。」


  「煩請各位靜心閱覽,看完,再決定要不要通過我手中這份制裁琉璃族的決議。」

  聞言,各國代表猶豫了會兒,這才跟自己的外交團成員一起閱覽那份長達十多頁的口供文件。

  這份口供文件中,克隆體不止提到了黎霄跟琉璃族之間的合作,還明確指出扶桑國跟M國就是琉璃族背後最大的研究資助方。

  不僅如此,她還指名道姓地交代了一名M國德高望重的議員,長期秘密地往琉璃族運送研究體。

  而這些研究體,大多都是M國接濟的戰亂國難民,其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

  克隆體司渝還表示,在扶桑國一座叫做'天堂灣'的山脈中,建了一片地牢,所有研究體都會被關押在天堂灣集中看護。

  ...

  看完這份口供,眾國外交成員的心裡都掀起了驚濤駭浪。

  再抬頭看扶桑國外交團時,每個人的表情都很冷峻嚴肅。

  扶桑國的外交代表團此刻也都陰沉著臉,他們中絕大部分人都不了解琉璃族到底做了哪些勾當。

  是以,在殷婷提出要制裁琉璃族的時候,他們還覺得殷婷是大題小做了。

  直到此刻,司渝的口供資料擺在面前,他們才意識到琉璃族究竟是怎樣喪盡天良的存在。

  一時間,這些外交員都羞愧地將頭埋在胸口,無言以對。

  反觀扶桑國外長,他則異常沉默,但煞白的臉色卻說明了很多問題。

  他十有八九是知道這些內幕的。

  突然,三四名年輕的扶桑國外交員先後起身,越過他們的外長,徑直走向了殷婷,主動在那份制裁琉璃族的提議書上籤下了他們的名字。

  「殷婷女士,我們愛我們的國家跟國民,但我們同樣憎惡草菅人命的惡魔。這一次,我們會無條件支持你。」

  與此同時,M國那邊也有多名外交員起身朝這邊走來,他們也紛紛在提議書上簽了名字。

  一時間,偌大的會議廳,只剩下扶桑國外長跟M國外長紋絲不動。

  但在數百雙憎惡譴責的目光注視下,害怕被群毆打死的他倆,最後還是站起身來,不情不願地在那份討伐書上簽了名字。

  至此,殷婷的提議被全票通過,聯合組織以危害世界和平的重罪,派出一支維和部隊前往扶桑國圍剿琉璃族。

  一時間,扶桑國境內各地下組織風聲鶴唳,都當起了縮頭烏龜。

  經過長達兩個月的抓捕,琉璃族成員幾乎全被抓獲,唯獨瘋醫黎霄跟年輕的家主逃之夭夭。

  五月底,阮傾城接到了殷婷的電話。「傾城,我們在天堂灣地下溶洞裡找到了真正的司渝,她的情況很不好...」

  司渝還活著,但她被黎霄那瘋子二次改造,成了一個離開水就會死去的怪物。

  兩天後,裝著司渝的浴缸被送到扶雲宮。

  當陳昂揭開幕布,明亮的光線鑽進浴缸,司渝頓時像是受到驚嚇一樣在浴缸里橫衝直撞。

  她表情猙獰地狂拍浴缸,特製的防彈浴缸被她大力拍出凸出的手掌形狀。

  司渝雙眼全黑,沒有眼白,看上去就像是兩個小黑洞。

  阮傾城來到浴缸邊,試圖喚醒司渝的理智,但這一次,司渝連她都不認得了。

  她像個徹底成了一頭怪獸,只想逃出浴缸。

  以前一見面就跟司渝吵架的司靈,今日也難受得紅了眼睛,她轉身將頭靠在宴黎的肩膀上,哭得肩膀都在顫抖。

  「她...她一輩子都要這樣活著嗎?」司影曾被黎霄改造成了人妖,他明白那種生不如死的感受。

  司影握緊雙拳,不忍心地說道:「要不,安樂了吧。」

  體面地離開,總好過狼狽地活著。

  司影的提議,得到了宴黎跟君修臣他們的認可,「或許安樂對司渝而言,才是解脫。」

  看著司渝像個野獸一樣自我折磨,阮傾城心裡何嘗好受?

  可那是司渝啊!

  是從小就跟梨諾相依相伴長大的小姑娘,是梨諾最親近的姐妹。

  阮傾城不記得司渝跟梨諾的回憶,但她永遠忘不了在東礁島深海俱樂部第一次看到司渝時,司渝拍打玻璃牆叫她梨諾,讓她帶她回家的那一幕。


  「被琉璃族重新抓捕回去,司渝必然猜到了她將會面臨什麼樣的遭遇。她可以咬舌自盡,可以撞破頭自盡,但她沒有...」

  凝視著浴缸里表情猙獰的女人,阮傾城說:「我不想放棄她,給我一點時間。」

  摸了摸腹部,感受到孩子在裡面翻身,阮傾城說:「等我生下團寶,我會儘快接受手術,我會想辦法將司渝治癒。」

  她不行,但梨諾行。

  聞言,司影第一個不贊同。

  「我不贊同!」司影想也不想,激勵否定道:「琉璃族已經被制裁,你的安全隱患已經解除,你可以保持如今的狀態平安活一輩子!」

  「好不容易苦盡甘來,我不允許你去冒險!」司影是個薄情之人,他僅有的尊敬跟愛護都給了大師姐,他決不允許大師姐為了司渝去冒險。

  不僅司影這樣想,就連宴黎和司靈也是這麼想的。

  「你們真的覺得我的生命無憂了嗎?」看向君修臣,阮傾城自嘲一笑,她說:「琉璃族的少年家主至今還下落不明,他藏起來是為了什麼,你們心知肚明。」

  「只要我一日不死,只要我一天沒有交出那份研究成果,那位少年家主就一天不會放過我。」

  「找回梨諾的記憶,既是為了自保,也是為了司渝。」

  「司影。」阮傾城朝司影平靜講道:「換做你們中任何一個人,我都會這樣做,對我而言,你們都是我的家人。」

  「我們是一群被家族拋棄的透明人,即使是隱身人,我們也要抱團活下去。」

  「絕不拋棄家人,絕不背叛家人,這是隱盟組織的核心理念。諸位,你們都忘記了嗎?」

  「...沒有。」宴黎跟司靈他們都羞愧不已。

  司影雖然沒有反駁阮傾城這話,但他唇瓣緊抿著,明顯是還有情緒。

  君修臣倒是最先釋然的那個,他說:「我懂你,不那樣做,你會抱憾終身。」

  「輕輕,我希望你的人生無憾,如果你真的做出了決定,那我會全力支持你。」

  作為丈夫的君修臣都表態了,司影再不開心,也不能再反對。

  他望著浴缸里憤怒的女人,冷笑道:「你個小綠茶,果然最討大師姐喜歡!」

  *

  盛夏七月。

  在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阮傾城在扶雲宮通過水下分娩的方式,平安誕下一名女兒團寶。

  團寶出生六斤七兩,膚色黑紅黑紅的,還有很多髒兮兮的胎泥。

  團寶被裹在淡粉色的抱被裡,看上去像是一個小包拯。

  生下女兒,阮傾城短暫地休息了片刻,醒來,喝了半杯溫水,這才跟君修臣說:「九哥,把團寶給我抱抱。」

  君修臣一直抱著團寶沒撒手。

  聞言,他倒是配合地抱著孩子來到了床邊,在將女兒遞到阮傾城懷裡之前,他說:「你做好心理準備。」

  阮傾城心裡咯噔一響。

  怎麼,孩子有什麼問題?

  「怎麼了?」阮傾城表情沉重,一顆心高高地提到了嗓子眼。

  君修臣說:「團寶有些丑,我怕你看了會失落。」

  「笑話,咱倆的女兒能丑到哪裡去?」阮傾城對他們女兒的顏值很有信心,然而,當她真的將團寶接過來,低頭看清團寶的模樣時,也有些沉默。

  ...真挺黑。

  「不過你別擔心,助產士說了,小孩兒剛生下都這樣,長著長著就好看了。」

  阮傾城搖頭失笑,她說:「我當然知道,但我沒想到新生兒會這麼丑。」

  作為君家家主的長女,滄州集團的小公主,殷婷跟陳望山唯一的外孫女,國際影星司影、軍火大佬宴黎、黑客大佬宴霆等人的乾女兒,團寶註定不平凡。

  她的滿月宴,更是大佬雲集。

  見女兒得到了這世界上最多的關愛,阮傾城的心裡也就踏實了。

  滿月宴結束後,君修臣以需要送客為由,讓阮傾城帶著團寶先回去休息。

  夜裡九點,阮傾城突然接到了君修臣的電話。

  電話那邊很安靜。

  阮傾城敏銳地問道:「你在哪裡?」


  「輕輕。」君修臣俯身靠著陽台,俯瞰遠方城景與萬家燈火,他說:「玩個遊戲?」

  沉默了兩秒,阮傾城才說:「好,怎麼個玩法?」

  「兩個小時內,如果你能找到我,那我就做你下面那個,任你為所欲為。如果你找不到我...」

  阮傾城好笑地問道:「找不到要怎樣?難不成還要我穿空姐制服護士裝?」

  君修臣:「...好主意!」

  阮傾城哭笑不得。

  「換個玩法吧。」她說:「如果我成功找到你,手術那天,你不許跟我一起去。如果我沒能找到你,我就聽你的,帶你一起進手術室。」

  君修臣:「...好,聽你的。」

  掛掉電話,君修臣仰頭將紫紅色的酒液一口喝乾淨,他按下手機的計時器,隨後掏出口袋裡那枚漸變色打火機不斷地撫摸。

  而說好配合他玩遊戲的阮傾城,卻不著急出門。

  她先去兒童房看了眼熟睡的團寶,又回浴室洗了一個澡。洗完澡,她拿出護理大套裝,將身體護理得白嫩香滑。

  隨後,她挑了一套玫紅色比基尼穿在裡面,裹上一件略顯寬鬆的連衣裙,迅速化了個淡妝,這才讓阿坤送她出去。

  而此時,距離兩個小時的約定,只剩下一個小時了。

  「夫人。」阿坤見阮傾城大晚上還化了個妝,不由得好奇問道:「咱們要去哪兒啊?」

  想了想,他不確定地說:「酒吧?」

  他要不要把夫人去酒吧的事告訴老闆呢?

  好在阮傾城的目的不是酒吧,而是...

  「去山海蘭亭5號樓。」

  「好的。」

  五十分鐘後,車停在了5號樓地下車庫,阿坤將阮傾城送到15樓後,阮傾城對他說:「你守在外面,我進去見個人。」

  身為陳昂最得力的助手,阿坤也深得君修臣信任,他來過這房子很多次,當然知道這房子真正的主人是誰。

  「好。」

  阿坤老老實實守在屋外。

  阮傾城直接摁指紋走進了1501.

  這屋子經過大改造,格局跟那時的精裝房格局變化很大。屋子裡一片漆黑,阮傾城打開手機電筒,步伐輕盈地走了進去。

  她站在客廳方向躊躇片刻,最後轉了身,朝1501的1號大陽台走了出去。

  看到憑欄靠著的男人,瞥了眼黑暗中顯示著倒計時還剩兩分鐘的手機,她笑道:「抓到你了,小老鼠。」

  君修臣緩緩回頭,搖著根細長的香菸看著阮傾城。

  城市五彩斑斕的光影落在陽台上,阮傾城漂亮的臉上都變得生動鮮活起來。

  她什麼都不做,就靜靜站在那裡,君修臣的心就開始上跳下竄。

  「我輸了。」

  直接用指腹捏碎燃燒的菸頭,君修臣苦笑自嘲:「願賭服輸,我不會陪你去做手術。」

  「但是輕輕,你要完完整整地回來,我不接受回來的你,是缺了一部分的你。」

  他要的不是只擁有梨諾記憶的大師姐,他要的是完整的輕輕。

  「我會將你的要求轉達給父親,希望他握刀的時候不要手抖。」阮傾城開了個玩笑。

  但見君修臣面無笑意,她心裡一陣難受,這才邁著小步子走到君修臣面前,張開雙臂摟住了男人的腰。

  「君修臣,你讓我來這裡做什麼?」

  想到君修臣早幾年偷偷買下樓上1601號房的事,阮傾城不由地笑了起來,她說:「你說你買了樓上,是為了方便跟我偷情,給沈恆安戴綠帽子。」

  「怎麼?咱們今晚要在這裡偷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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