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傾城懟老妖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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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老大這番話落在宋總督他們耳朵里,只覺得詼諧好笑。但心裡有鬼的殷老夫人,竟暗自腿軟。

  殷老夫人難以置信地望著君老大,無論如何都想不明白君大這傢伙,是如何知曉內情的。

  她甚至不動聲色地看向了殷薇和殷瑾行,懷疑是他倆背叛了自己?

  但見殷薇與殷瑾行也都是一臉被震驚到色變的反應,殷老夫人便知道他倆也是一頭霧水。

  那麼,君老大到底是怎麼知道她的計劃的?

  君修臣看到殷老夫人那一陣黑一陣白的臉色,他就知道帶君老大來京都走一趟是有些作用的。

  他這大哥搞別的不行,搞小把戲是專業的。

  君老大跟殷老夫人本質上就是一樣心胸狹隘的小人,小人當然能輕易猜到小人的陰暗心思。

  「大哥,不要妄言!」

  君修臣早不開口晚不開口,偏要等到君老大過完嘴癮,再裝腔作勢地阻止他。

  「殷老夫人多光明磊落的一個人,你說的那些事,我聽著都覺得噁心,殷老夫人能做那種噁心事?」

  望向主臥室的方向,君修臣無比嚴肅地說道:「我家二姐雖然不是年輕小姑娘,卻也是沒結婚的大姑娘,女兒家的名譽,絕對不能容忍任何人抹黑。」

  「今日之事,究竟是我二姐不知廉恥勾搭了殷遲遇先生,還是有心人想要陷害她,在沒有找到證據之前,還不能妄下定論。」

  他警告性地看了眼站在院子裡的賓客們,語氣強勢地說道:「也請諸位貴客,不要隨意下定論。」

  宋總督他們連忙點頭,附和道:「君九說得在理,真相沒有查明之前,君二姑娘究竟是破壞感情的第三者,還是被傷害的受害者,都還說不準。」

  「大家都是有思想有身份的成年人,不會胡言亂語妄加猜測的。」說完,宋總督特意向謝家四兄弟那邊看了一眼,他說:「謝家大哥,你說是不是?」

  謝錦瑟的大哥叫謝鴻年,不到五十歲就已經是少將了,是個有勇也有謀的名將。

  他當然也看出來今天這事有端倪。

  聽宋總督問起,謝鴻年沉吟道:「君九說的自然的確沒錯,但醜話說在前頭,倘若真相查明後,證實君家二姑娘的確做了對不住我妹妹的事,你們君家也必須給謝家一個交代!」

  謝鴻年冷哼道:「我可不管你們君家究竟有多厲害,我只知道,我的妹妹絕對不能踩著腦袋羞辱!」

  聞言,君修臣淡然一笑,他說:「在真相沒有查明前,我不會無腦維護我的二姐,一切,都要憑證據說話。」

  「同樣,我也醜話說在前頭。」君修臣威儀冰冷的視線在謝家人、殷家人身上迅速掃過,他說:「若我二姐真的是受害者,我也絕不會輕饒了加害者!」

  「本該如此!」謝鴻年也很贊成君修臣的做法。

  點點頭,君修臣望向謝鴻年身旁的鄭玥女士,他說:「鄭玥女士先前有句話說得不錯,遲遇跟我二姐都是性格謹慎的成年人,絕對不會觸碰陌生人遞來的食物。」

  「他倆若真的是被人算計,那背後兇手絕對是熟人!殷老夫人。」

  殷老夫人皺眉盯著君修臣,沒有做聲。

  君修臣朝殷老夫人點了點頭,提出幾點要求來。「老夫人,此事事關殷家、謝家以及我君家三家的名譽。為了儘快查出真相,我建議立刻找專業的醫生過來為兩位當事人驗血。」

  「若檢測出他二人血液內有催情藥物,便可確認他二人是遭人算計。」

  「如此,至少能證明遲遇對謝小姐從不存在欺負心思,我二姐對遲遇也不存在勾引之嫌。也方便我們齊心協力揪出那個兇手。」

  「老夫人,殷部長,鄭女士,你們可支持君九的想法?」

  謝家四兄弟跟鄭玥女士想也沒想便點頭同意了。

  君老大他們也連連點頭。

  到了這個地步,殷老夫人也沒法阻攔了,只能硬著頭皮答應。

  「那就按照君九說的辦。」殷老夫人朝殷瑾行招招手。

  殷瑾行越過人群走到殷老夫人的面前,恭敬詢問道:「老夫人,您說。」

  「瑾行,你去請葉醫生過來。」

  「好!」

  殷瑾行剛要去請醫生,阮傾城及時叫住了他:「等等!」


  殷瑾行停了下來,回頭不解地看向了阮傾城。

  謝家人跟殷家人也紛紛看向阮傾城。

  鄭玥問阮傾城:「你是?」

  君九立馬摟住阮傾城的腰肢,向謝殷兩家人介紹起阮傾城的身份:「介紹一下,她是我的女朋友阮傾城,鄭玥女士,您叫她傾城就可以。」

  鄭玥問阮傾城:「阮小姐,你有什麼問題嗎?」

  在所有人的注視下,阮傾城不卑不亢,邏輯清晰地講道:「這事事關三家名譽,我認為應該由三家派出代表各請一位專業的醫生過來。這樣,也能擺脫各方嫌疑。」

  聞言,謝錦瑟不由得高看阮傾城一眼。

  君九先生這個女朋友,心思可真敏銳啊。

  鄭玥和四個兒子對視一眼,也暗中慶幸阮傾城發現了盲點。

  今天這事,三家都有嫌疑,那些來賓也有嫌疑。在這種情況下,殷老夫人請來的醫生,真的就可信嗎?

  鄭玥女士沒怎麼猶豫,便說:「阮小姐的提議很中肯,我覺得可以按照阮小姐說的去辦。殷老夫人,依你看呢?」

  從阮傾城說出那些話開始,殷老夫人就注意到了阮傾城。

  她看阮傾城的眼神說得上陰毒。

  殷老夫人冷笑道:「小姑娘,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莫非是懷疑我們殷家?」

  「今天可是遲遇的好日子,我們會蠢到在這種場合給遲遇下藥?」

  「老夫人,您現在這樣子,讓我想到了一個詞。」阮傾城故意停頓了一秒,接著語氣微妙地說道:「叫惱羞成怒!」

  「你!」殷老夫人被噎得臉色鐵青。

  阮傾城微微一笑,她說:「其實呢,我不止懷疑殷家,我也懷疑謝家,我還懷疑君家!」

  「真相沒有查明前,這裡誰都是嫌疑人,咱們謹慎點總是沒錯的。」說完,阮傾城別有深意地一笑,並說:「老夫人,您太敏感了。」

  阮傾城這一說,鄭玥他們看殷老夫人的眼神也變得深思起來。

  他們再結合君老大先前說的那些混帳話,一時間,竟覺得殷老夫人的嫌疑還挺大。

  這時,殷婷夫人這時開口了,她說:「我覺得傾城的提議很中肯,母親,咱們就聽傾城的建議,三家各請一名醫生來吧。」

  殷老夫人瞥了眼幫理不幫親的殷婷,她心裡記得團團轉,可她實在是找不到拒絕殷婷跟阮傾城的理由。

  殷老夫人被逼得只能同意阮傾城的建議。

  在等醫生來的這段時間裡,大家都暫時移步到了前廳。

  殷老夫人坐立不安,有種被架在火堆上被烘烤的焦慮感。

  她都多久沒這麼忐忑過了?

  殷老夫人坐在太師椅上,眼神莫測地看向君家那邊。

  當她看到殷婷和阮傾城比鄰而坐,低頭親密交談的模樣,心裡更是狐疑。

  殷婷跟那個阮傾城,什麼時候這麼親近了?

  也就二十多分鐘的時間,三名醫生便先後抵達了融園。

  殷家請來了京都醫院的葉醫生,謝家請來了軍醫院的墨醫生,君家則將陳望山請了過來。

  陳望山背著醫用包,一走進喜樂堂前廳,就有好幾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

  「君家請來的是個老中醫?」謝家那邊有人在低語。

  殷家人雖然也有些吃驚,但他們都沒有吭聲。

  倒是殷老夫人在看到陳望山的時候,表情恍惚了那麼一兩秒。

  這人...

  正午,驕陽當空。

  一身樸素黑色衣裳的男子,單肩背著醫用包,腳踩一雙薄底布鞋,踩著石板小院向正廳走近。

  驕陽格外偏愛他,落在他微微泛白的髮絲上,他整個人看上去都像是鍍了層光。

  殷老夫人記憶不受控地飄到了三十多年前。

  那年,殷家幾個最出色的孩子一同去參加總統秘書一職的面試,最終通過面試的卻是殷謹言那個養子。

  那日,他身穿一身黑色西裝,拎著公文包,戴著一副斯斯文文的銀邊眼鏡來她院子報喜。

  她看到殷謹言身上的陽光,卻有種兩眼發黑的緊張感。


  養子太優秀了。

  殷家的光芒都聚在了他一個人的身上,而她的孩子卻只有站在陰暗處艷羨的份兒...

  「這位陳醫生,是南洲市懸壺醫館的老中醫。」君修臣向在場賓客介紹道:「陳醫生醫術高明,不僅是我家輕輕的私人醫生,也是我父親在世時的私人醫生。」

  一聽說這看上去其貌不揚的中醫竟然是君蒼雲的私人醫生,大家都收起了質疑之心。

  「陳醫生?」殷老夫人盯著陳望山肩上的醫用包,語氣不善地問道:「陳醫生,血液查毒是現代西醫們擅長的,你們中醫一派,也懂這個?」

  陳望山沒說懂不懂,只說:「在下什麼都略懂一點,看病、解毒、製毒...」頓了頓,他眼神莫測地看了眼殷老夫人,又說道:「甚至是暗中下毒,都略有涉獵...」

  「...」屋子裡頓時寂靜一片。

  阮傾城低頭悶笑。

  殷婷唇角也不受控制地向上揚了揚。

  殷老夫人再次被噎得失語,她揮揮手說:「錦瑟,殷薇,麻煩你們帶這三位醫生去後院做檢查吧。」

  「好。」

  謝錦瑟跟殷薇親自將他們仨帶到了錦瑟小院。

  謝錦瑟先敲了敲主臥室的門,聲音沉靜地說道:「遲遇大哥,君二姐姐,醫生們已經到了。」

  主臥室的門應聲打開。

  出現在門後的男人,衣衫整齊,眼神冷厲,看著很體面,但皮膚卻呈現出不太正常的緋紅色。

  醫生們都是專業的,一看到殷遲遇胸口跟脖子肌膚,就猜到他大概是碰了催情藥。

  「麻煩三位醫生了。」

  陳望山跟在另外兩名醫生身後,走進了主臥室。

  那兩位醫生先給殷遲遇抽血,等輪到陳望山的時候,陳望山直接擺手說:「你們請便,我不需要給他抽血。」

  越是了解某一行,就越是敬畏這一行。

  葉醫生跟墨醫生雖然雖然是現代醫學派,但他們也接觸過中醫派的大牛。知道厲害的中醫,比絕大多數西醫都更神秘莫測。

  聽陳望山這麼說,他二位也沒說什麼,直接讓殷遲遇帶他們去見君二姐。

  「她在裡面。」

  殷遲遇先進了臥室,確認君二姐穿那邊方便了,這才准許他們進去。

  謝錦瑟最先進臥室,看到君二姐整個人都被殷遲遇藏在被子底下,只露出一條纖細緋紅的手臂在外面。

  她皺了皺眉,於心不忍地說道:「這究竟是什麼藥?看上去藥效很強烈。」

  屋子裡瀰漫著一股濃郁的麝香,一看,就知道先前發生過什麼。

  殷遲遇跟君二姐已經做過,君二姐的情況看上去還很嚴重,謝錦瑟都不敢想像那藥物毒性究竟有多強。

  同為女性,殷老夫人能想出這種下三爛手段對付君二姐,謝錦瑟都對她感到不齒!

  一看到君二姐這情況,葉醫生和墨醫生都不用抽血,就異口同聲地說:「趕緊送醫院!」

  墨醫生解釋道:「這位女士體內的催情毒素太猛了,我沒見過這樣的催情藥物,我甚至懷疑這並非市面上任何一款藥。」

  葉醫生點了點頭,恭敬地對殷遲遇說:「殷先生,依我看,這位女士體內的藥物,恐怕是只在暗網流通的合成催情藥物,這種東西,是能死人的。」

  「安全起見,還是儘快送去醫院就診比較好。」

  殷遲遇聽到這些話,眼底戾氣很重。

  殷遲遇不敢想,倘若他沒有提前收到姑姑的簡訊,半路截胡了老夫人的計劃,君二現在會是什麼情況。

  她又會在誰的懷裡被欺負。

  她是否還能活著走下床。

  ...

  「遲遇大哥。」謝錦瑟不假思索地說:「我們送君二姐姐去醫院吧,不能再耽誤了。」

  殷遲遇說:「我去清場,你給君二穿好衣服,將她的臉包起來,不要給...」

  殷遲遇還要叮囑幾句,一直沒有開口的陳望山突然說道:「也不一定要去醫院。」

  殷遲遇這才正眼瞧陳望山,他皺眉問道:「你是?」

  陳望山說:「在下陳望山,君九先生帶來的隨行醫生。」

  一聽他是君九帶過來的人,殷遲遇面色一喜,當即擺低姿態,恭敬地問道:「陳醫師,您有解毒的辦法?」

  陳望山打開他的醫用背包,那裡面除了各類針灸工具外,就是一些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

  陳望山取出一個五彩斑斕的小瓷瓶,從裡面倒出一顆綠色的藥丸。藥物上面蒙著一層寒霧,空氣中也多了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氣。

  一看到那藥丸,嗅到空氣中的藥味兒,葉醫生跟墨醫生異口同聲地驚呼道:「生機解涼丸?」

  他們陳望山的目光都變得熾熱起來。

  殷遲遇顯然也聽過這味藥。

  生機解涼丸,那可是莫家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極品秘方!這藥物,能解世間奇毒!

  但,自從莫家最後一代傳人莫敬雲去世後,這生機解涼丸也就無處可循了。

  誰能想到,這個叫做陳望山的男人,竟然隨身帶著生機解涼丸!

  陳望山沒有否認,他將那藥丸遞到殷遲遇手裡,說:「兌水給她灌下去,睡上兩天就好了,問題不大。」

  殷遲遇將信將疑,最終還是選擇信任陳望山,將藥餵給了君二姐。

  而葉醫生跟墨醫生則像是餓狼聞到了鮮肉一般,將陳望山圍起來不停地勸說拉攏。

  「陳醫師,我們京都醫院最近打算開設一個中醫門診部,陳醫師有沒有興趣過來坐診?」

  「也不要你天天過來,您就掛個名,每個月來出診個三天五天的...」

  墨醫生一把拽住陳望山的右胳膊,湊得很近,他說:「我們軍醫院每天都要接待無數傷患,他們中許多都是保家衛國的戰士。」

  「您在南洲市的醫館,是不是叫懸壺醫館?懸壺濟世啊,陳醫師您一看就是心懷天下的仁醫,您來我們軍醫院吧,我們軍醫院最近也打算開增中醫門診...」

  殷遲遇:「...」

  他這裡不是職業中介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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