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身世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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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渝,出什麼事了?」阮傾城儘可能保持冷靜。

  司渝當即紅了眼睛,她難受地講道:「你為了護著我,被關禁屋三天了,一定餓壞了吧。」

  指著那個饅頭,司渝說:「知道你今天出禁屋,我悄悄將饅頭藏著帶回來了,怕它冷了會硬掉,我一直將它貼身藏在衣服裡面。」

  「梨諾,對不起,是我給你拖了後腿。」

  司渝滿眼羞愧。

  她這狀況,讓阮傾城聯想到了一種情況,叫間歇性記憶恢復。

  司渝的記憶正在逐步恢復,但那些記憶太零碎混亂,導致她分不清過去跟現實。

  司渝說的這些事,都是曾發生過的事。

  阮傾城在山莊那邊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根本不餓,但在司渝期盼關懷的目光注視下,她還是嚼掉了那個饅頭。

  後面兩天,司渝始終處於記憶混淆的狀態中。

  第二天下午,阮傾城帶司渝爬上基地屋頂看夕陽,太陽像個蛋黃掛在西方天際,司渝卻說:「這裡的夕陽,沒有隱島的好看。」

  隱島?

  阮傾城對世界地理還算了解,但不可能清楚地知道每一座島的名字。

  她猜隱島應該就是梨諾司渝他們生長的那座海島,便問司渝:「你喜歡隱島嗎?」

  司渝緊鎖著眉頭。

  她盯著夕陽發了好一會兒的呆,才說:「我以前不喜歡,但自從推翻教父的政權後,隱島就成了我們的家。我現在很喜歡隱島了。」

  教父?

  大概就是當年策劃並綁架這些孩子的主謀吧。

  「教父死了嗎?」

  「死了。」司渝奇怪地看了眼阮傾城一眼,她說:「好奇怪啊梨諾,不是你親手殺死的教父嗎?」

  又是一個猛料。

  司渝突然問阮傾城:「梨諾,我一直沒問你,殺了教父,你難過嗎?」

  難過?

  難道梨諾跟教父並非水火不容的關係?

  「怎麼這麼問?」阮傾城不動聲色地套話。

  司渝不假思索地說:「你的所有本領,都是他傳授的,你是我們的大師姐,是他收養的第一個孩子。」

  「我們都是被綁架的質子,只有你是他的義女。我們都叫他教父,但你叫他父親。所有孩子中,只有你擁有離島的權限。」

  「那場篡位行動,是一場秘密的活動,我們連你都瞞著。老實講,當你為了救下宴昭宴黎,悄然從背後刺死教父的時候,我們都震驚到了。」

  對司渝說的這些事,阮傾城當然不知情。

  她將自己代入進旁觀者的視角去看這件事,就能理解司渝他們提防梨諾的用意,也能理解梨諾刺死教父時,他們的心情有多震撼。

  阮傾城哪裡知道梨諾有沒有後悔啊。

  但司渝一直盯著她,想要聽她說個看法,她只能從所知不多的片段中拼湊出梨諾的形象。

  她站在梨諾的立場設身處地地想了想,故作淡然地說:「我當然會有一點難過。但他不死,你們就一輩子都得不到自由。」

  阮傾城沉吟道:「倘若,只有弒殺教父才能改變你們的人生,身為大師姐,我理當替你們承擔這個弒父的罪行。」

  「大師姐,不就是站在最前面,替你們擋風擋雨的大姐麼?」

  聞言,司渝猛然緊抱住阮傾城,她嚎啕大哭。

  「你哭什麼啊?」阮傾城手足無措,最怕女孩子哭了。

  司渝哭喊道:「大師姐,你忘了嗎?教父離世後,你將我們全部迷暈,秘密地送出隱島後,並將隱島炸成了一片廢墟。」

  「是你讓我們得以脫離隱島的掌控,得以用全新的身份融入這個世界。大師姐,你還活著,可真好。」

  得知這些事,阮傾城心中一片駭然。

  梨諾竟然替所有孩子扛下了罪果?

  怪不得君修臣一提到那位白月光,便會露出敬仰的神情。

  換做任何人,都很難不敬慕那樣的女子嗎?

  靠,一想到君修臣的心裡埋葬著一個偉大如神明般的白月光,阮傾城又警告自己不要對君修臣動心。


  情敵太強大,她這個替身能有什麼好下場嗎?

  回想司渝這些天的表現,阮傾城懷疑司渝的記憶已經恢復了大半,可她怎麼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假身份?

  「小渝。」阮傾城想要試探司渝,她問司渝:「分開這麼多年了,你覺得我跟從前變化大嗎?」

  聞言,司渝目光專注認真地看了她片刻。

  「大。」

  阮傾城以為司渝會說她的模樣變化有些大,卻聽見司渝說:「你以前是個研究狂人,現在倒是會享受生活了。」

  「...」就這?

  「沒別的了?」阮傾城不死心,想聽到點別的。

  司渝又說:「更美了!」

  「我的容貌跟以前比起來,變化大不大?」阮傾城就不相信她跟梨諾能相似到司渝都認不出來的程度。

  司渝不假思索地說:「比以前更成熟了些。」

  阮傾城皺眉。

  只是這點區別嗎?

  「你有我以前的照片嗎?」阮傾城不死心,想要見一見梨諾本尊的容貌。

  君修臣將她當作梨諾就算了,殷婷夫人也將她錯認成了梨諾,連跟梨諾朝夕相處的司渝也能將她認錯。

  無緣無故,這世界上真有能如此相似的人?

  司渝搖頭說:「我沒有,我以前的電子設備都不見了。」司渝不知是想到了什麼,突然說:「對了,我沒有你的照片,但我知道這世界上有一個人跟你長得挺像的。」

  「誰?」

  司渝說:「Shary。」

  Shary?

  這顯然是個外國人名字。

  「她是誰?」

  司渝說:「我沒見過她,但我曾在你那裡看到過Shary的照片,她好像也是南洲城人,中文名叫什麼我不記得了。我只知道,她好像生活在M國,一直在練鋼琴。」

  「對了,你還說過,你懷疑Shary跟你有親緣關係。如果你將來能獲得自由,你想去南洲城見一見她的家人。我一直記得這話,所以,我一直想要來南洲找你。」

  「我猜想,你是在調查自己身世來歷的時候,無意中發現了Shary的存在吧。」

  Shary,練鋼琴,家在Z國南洲城...

  種種跡象都表明,Shary就是阮傾城,是她自己!

  原來如此。

  當天晚上,陪司渝吃了一頓晚飯,阮傾城找了個理由離開了動物基地。

  陳昂打算直接回扶雲宮,阮傾城卻說:「先去西江療養院。」

  「要去看程女士嗎?」陳昂瞭然,將目的地改成了療養院。

  她得去找見母親一面。

  若說這個世界誰最了解在國外生活期間的自己,就只有程女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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