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醜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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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約莫過了半分鐘,才有一雙染了血的手從懸崖下一個小山洞裡伸出來,取走了那個藥包。

  「謝謝你,阮小姐...」蕭凜的聲音很嘶啞,非常虛弱。

  顯然,從捅傷陸青岸那天起,他就被歐九輝控制起來了,想必這段時間也受盡了折磨。

  「不客氣。從前我走投無路時,也曾有人向我伸出了援手。蕭凜,活下去吧,不為任何人,就為了你自己。」

  說完,阮傾城轉身便走了。

  懸崖下。

  蕭凜渾身濕漉漉地坐在懸崖下方一塊凸出來五十多公分的危石上。

  生挖掉肩上的定位晶片,他一直在流血。

  怕走陸地會留下痕跡被人發現,他一路逆水而行,走了四十多分鐘才看到了這塊凸出在懸崖下的石頭。

  他廢了很大的勁兒才找到這個藏身之所。

  但就如阮傾城所說,游唐是個沒腦子的,但沈恆安不是。

  沈恆安是歐九輝最看重的一顆棋子,他聰明而詭計多端,恐怕早就料到他還躲在這附近了。

  蕭凜翻了翻藥包。

  裡面有一塊薄薄的鐵片、小噴槍、消毒藥粉、膠布以及五六片夜用規格的衛生巾。這種規格的生理用品,吸血量最大,最適合野外受傷包紮用。

  他很意外,沒想到那位阮小姐對野外求生所需的藥物,準備得如此周全。

  蕭凜用噴槍將鐵片燒得通紅,折了一根木棍含在嘴裡,手指顫抖地將火紅的鐵片對著肩上的傷口按了下去。

  「啊...」他疼得低聲喘氣。

  用鐵片燒焦傷口,這大大地減少了出血量,暫時止住了流血的情況。

  他又將消毒藥粉灑在傷口上,將夜用衛生巾撕下來蓋上去,用膠布粘好。

  做完這一切,蕭凜已經疼得神志不清。

  他靠著懸崖大口喘氣,等精神稍微恢復了些,便抓住荊棘叢爬了上去。

  他開始向南走。

  向南走五百米,再向西沿著偷獵者小路一直走到底...

  *

  密林里光線幽暗,皎潔的月光穿過樹葉的縫隙,給幽林點綴了斑駁的光陰。

  阮傾城潛伏在一片叢林裡,將獵槍夾在一根被雷劈倒的樹幹上,獵槍的槍口正指著一頭梅花鹿。

  梅花鹿是南山獵場中比較常見的野獸。

  通過瞄準鏡,阮傾城觀察到它是一頭雄性梅花鹿,頭上四叉鹿角形狀完美,讓阮傾城想到一種珊瑚。

  狩獵是個需要耐性的事,獵人往往只有一次開槍的機會,就跟打鳥一樣。

  阮傾城沒想要取它的性命,便沒有瞄準它的心臟,而是瞄準了雄鹿的左大腿。

  砰!

  阮傾城按下扳機。

  獵彈沒有偏差地打中了梅花鹿的左大腿,梅花鹿受驚之下,悽厲地叫了一聲,便下意識地逃跑。

  阮傾城追了上去,撿起地上一塊被染血的石頭塞進了背包。

  有這塊石頭,就能證明她成功獵取到了獵物。

  她剛將石頭塞進背包,一道震耳的槍聲驟然響起!

  阮傾城愕然抬頭,便看到那頭奔跑中的梅花鹿直接倒在了地上,它的心臟被人擊中,正在往外冒汩汩鮮血。

  駱月容拿著抱著獵槍從另一個方向走出來,她的身後還跟著一個顴骨外凸,眼窩內陷嚴重的男人。

  阮傾城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個癮君子。

  駱月容跟了阮傾城一路,確認阮傾城跟君修臣分開行動了,便第一時間將她的獵物召喚了過來。

  儘管她心裡明白,殺了阮傾城很難過君修臣那一關。

  但話說回來,只要她將阮傾城的死布置成一場意外,君修臣抓不住她的把柄,又能將她如何?

  「阮傾城,你怎麼一個人啊?」駱月容故意朝阮傾城身後望去,沒看到君修臣的人影,不由得幸災樂禍地笑了起來,「君九爺將你一個人丟在這種危險的地方,就不怕你出意外嗎?」

  阮傾城抿唇不語。

  她望著那頭直喘氣的梅花鹿,眼神很陰鷙。


  「呵,心疼這畜生的死活?」駱月容感到好笑,「你這個蛇蠍毒婦,開車殺人都敢,這會卻假惺惺地心疼起畜生來了。」

  「這裡沒有外人在,你跟我裝什麼呢?」駱月容就看不慣阮傾城這虛偽的樣子。

  阮傾城沒有理會她的言語挑撥,只是平靜地看了眼駱月容身後的男人,她問道:「他是犯了什麼事被送進來的?」

  那男人表情陰毒地看著她,聞言只是冷笑。

  駱月容心情不錯,笑嘻嘻的讓阮傾城猜:「你猜他為什麼會主動簽約來當獵物?」

  阮傾城不假思索地說:「被送到這裡的獵物,無一不是欠債還不起,缺錢沒門路,跟得罪人沒生路的倒霉鬼。」

  盯著那男人的面相跟身子骨,阮傾城面無表情地說:「他麼,像是那種缺錢缺到能殺人放火無惡不作的魔鬼,看他的模樣,十有八九是個癮君子。」

  聞言,駱月容倒是讚賞地看了眼阮傾城,「你倒是聰明。」

  無視駱月容,阮傾城直接朝那男人問道:「她是不是要你搶走我的殺手通行牌,並在爭搶過程中殺了我,製造出我是意外死亡的樣子?」

  男人頗有些驚訝,下意識說:「你怎麼知道?」

  「閉嘴!」駱月容一聲呵斥,男人立馬乖乖閉嘴。

  沒腦子的東西!

  阮傾城輕笑了聲,又問男人:「駱月容許諾了你什麼好處?給你錢?還是...給你好貨?」

  「阮傾城!你胡說八道什麼!」駱月容瞬間被激怒,朝阮傾城呵斥:「你少血口噴人!」

  見駱月容這麼輕易就氣急敗壞了,阮傾城意識到什麼,感到意外又震驚。「真是讓人驚訝,堂堂駱家千金,竟然跟毒品有染。」

  儘管這世界是一座財閥當道的繁華都城,做任何生意的人都有,但販毒依然是會被釘在恥辱釘上的醜事。

  任何家族一旦跟毒品捆綁在一起,都是要將牢底坐穿的大罪。

  駱月容敢碰這門生意,她真是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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