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三百六十四章我們談利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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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即便她兒子給她女兒捐了腎,手術非常成功,她女兒也不是一個正常人。

  她兒子失去一顆腎,就更加不是正常人了。

  當初,她生下一對龍鳳胎的時候,多少人羨慕她?

  可現在,女兒生病了,是病人。

  要是再讓她兒子給她女兒捐一顆腎,變成不完整的人,她的兒子、女兒都不是正常人了,又會有多少人嘲笑她?

  就算她不在乎世人的眼光,可她怎麼捨得兒子受失去一顆腎的痛苦?

  她兒子是個男人,男人以後是要成家立業,頂門立戶的。

  失去一顆腎,她兒子連重活都幹不了,一定會被人嘲笑。

  她從小就捧在手心裡當成眼珠子呵護疼愛的兒子,磕碰一下她都要心疼不已,讓他躺上手術床,被醫生挖走一顆腎,比挖她的心肝還要痛。

  不!

  她決不能讓兒子給女兒捐腎。

  周雨濃和琪琪配型成功了,就該周雨濃給琪琪捐腎才對。

  周雨濃是個女孩子,沒了一顆腎沒什麼。

  她家有錢。

  只要周雨濃願意給琪琪捐腎,她願意一輩子好吃好喝的養著周雨濃,讓周雨濃十指不沾陽春水,一輩子什麼都不干。

  女孩子什麼都不干,被人養著,沒人說三道四。

  男人就不行了。

  男人躺著當米蟲,就廢了,是會被人嘲笑的。

  不是她偏疼兒子,而是世情就是如此。

  她也是被逼無奈啊!

  如果她自己能給女兒捐腎,她自己就捐了,她絕不會去逼周雨濃。

  可她和她丈夫配型都失敗了,只有周雨濃成功了。

  這是天意。

  是老天爺都覺得,應該讓周雨濃給琪琪捐腎!

  她抓住薛父的衣袖,聲音堅定:「周雨濃必須給琪琪捐腎,這是她的責任,她不能推脫!」

  「我知道!」薛父甩開她的手,「我什麼都不知道!

  可她就是不捐,我有什麼辦法?」

  「既然親情打動不了她,那就用錢!」薛母說,「我們找她談,只要她願意給琪琪捐腎,我們給她錢、給她房子!

  只要給的足夠多,她一定會答應!」

  薛父想了想,嘆息:「只能如此了!」

  能不花一大筆錢就救下女兒的性命最好,可現在不是不能嗎?

  既然如此,就只希望有錢真的可以鬼推磨了。

  兩人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將周雨濃約到學校附近的一所咖啡廳。

  周雨濃原本不想來,但神通廣大的薛父竟然聯繫到她的導師,她的導師勸她和薛父見一面,有什麼事情當面說清楚。

  知道她是孤兒,從她入學那天起,她導師就對她很好。

  她不能不給她導師面子,只能見薛父。

  這一次,薛父和薛母一起來的。

  見到周雨濃之後,薛母拉住周雨濃的手,又是哭訴又是道歉,將姿態放到了最低,不停的打感情牌,可中心思想就一句話:讓周雨濃給薛琪捐腎。

  周雨濃將手從她手中抽出來,皺眉說:「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我身體不好,不能給薛琪捐腎。

  薛鍇身體比我好,他更適合給薛琪捐腎。

  你們應該帶著薛鍇去做配型,而不是逼我給薛琪捐腎。」

  「濃濃,你弄錯了,鍇鍇真的已經和琪琪做過配型了,但是配型失敗了,」薛母睜著眼睛說瞎話,說的和真的一樣,「鍇鍇已經配型失敗了,再去做配型還有什麼用?

  你和琪琪配型成功了,只有你能救琪琪,媽媽求求你,你救救琪琪。

  只要你救了琪琪,不管你向媽媽要什麼,媽媽都願意給你!」

  「我什麼都不要!」周雨濃冷冷說,「我從小體弱多病,沒人比我更懂,身體健康是最重要的。

  我身體病弱,不捐腎還三天兩頭生病,我要是捐了腎,恐怕連正常的生活都不能過。

  我和旭明已經領證結婚了,等我大學畢業之後,我們就準備要孩子了。


  我們兩個都是孤兒,都很渴望家庭,想要一個與我們骨血相連的孩子。

  我這樣的身體,要是捐了腎,還能生孩子嗎?

  我做夢都想要一個像我也像旭明的寶寶,我絕不要因為捐腎,失去做母親的權利!」

  「濃濃,你別傻了!」薛母急聲說,「現代社會,只要有錢,還怕生不出孩子嗎?

  就算你捐了腎,媽媽也能有辦法讓你生出孩子!

  你不捐腎救琪琪,琪琪就要死了。

  難道你生孩子比琪琪一條命還重要嗎?」

  「在你眼中,當然是薛琪的性命更重要,但在我眼中,成為一個母親,和我的丈夫一起撫養孩子長大,更重要,」周雨濃說,「薛琪是你們的責任,不是我的責任。

  請你們不要道德綁架我。

  而且,你們連讓你們兒子去和薛琪做配型都捨不得,你們這樣偏心,又何嘗不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冷血?

  你們這樣冷血的人,沒有資格道德綁架我!」

  「我們冷血?」薛母瞪大眼睛,傷心欲絕的捂住胸口,「得知琪琪需要換腎之後,我和你爸爸立刻去做了配型。

  只要配型成功,無論是我還是你們的爸爸,都會眼睛也不眨的立刻給琪琪捐腎。

  你這個罔顧親生妹妹的生死,不肯給琪琪捐腎的人,有什麼資格指責我們冷血?」

  「你們對薛琪當然不冷血,對薛鍇更加不冷血,但是對我冷血啊!」周雨濃冰冷的看著薛母,目光嘲諷又厭惡,「薛鍇是你的眼珠子,薛琪是你的心頭肉,只有我,只是一個不重要的路人甲,是個必須給你們的女兒捐一顆腎臟的工具人!

  你們愛薛鍇、愛薛琪,唯獨不愛我。

  你們關心薛鍇和薛琪的健康和幸福,我的健康和幸福卻無所謂。

  只要薛鍇和薛琪過得好就行了,我算什麼?」

  「不!不!」薛母連連搖頭,「不是這樣的!

  你也是我們的親生女兒,我們是怎麼愛鍇鍇和琪琪的,我們就是怎麼愛你的!

  你不要胡說八道,總覺得全世界的人都對不起你。

  我們也是愛你的啊!」

  「抱歉,你們的愛,我絲毫沒有感受到!」周雨濃冷冷的看著她說,「曾經,我期待過與父母重逢,期待與你們見面。

  可是現在,我寧可從沒見過你們,寧可我一輩子都是孤兒!」

  「濃濃,你不能這樣!」薛母捂著心口痛哭,「你這樣說話,這是要媽媽的命呀!」

  「好了!」薛父阻止薛母的哭訴,看著周雨濃,冷聲說,「既然你不相信親情,那我們直接談利益吧。

  只要你願意給琪琪捐腎,我們願意給你一筆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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