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2章 郭浩的直覺，劇本的隱患
第242章 郭浩的直覺，劇本的隱患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都看完了劇本，沒一個人立刻發言，像個乾瘦猴子一樣的郭浩擰開水瓶，灌了一口，接著低著頭，不吭聲了。
「怎麼說？」林魚催促的道，「老二你先來。」
老二滿面通紅的道，「好，好，我們又要賺大錢了，這劇本不比鬼影實錄精彩？拿去上映大電影，嘎嘎靠譜！」
其餘宿舍的人也都跟著附和的點頭。
周野嘆了口氣，也是心服口服的道，「很成熟的商業電影劇本，絕對是鬼影實錄的升級版，故事變的更複雜，無可指摘，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這個市場，到底歡不歡迎我們恐怖電影。」
「恐怖電影在華夏，一直是一個荒漠和冷門題材。」
「這個不需要考慮。」郭浩接過了話去，「恐怖電影一直是有存在的市場的，而且很大，問題只是在於優秀的內容非常的少！」
「這就造成了市場需求和內容上的矛盾，而這個墓地邂逅……，算是很成熟的商業劇本吧，唯一的問題是……」
郭浩看了林魚一眼，眼神怪異，「這個劇本，太西化了。」
「搬運去國外，解決一切問題。」講完這話，郭浩就不繼續發表意見了。
「ok，這故事沒問題，但是它的表現形式卻很成問題。」
這個口氣，分明就是不看好了。
現在的年輕人，不吃虧是不肯罷休了！
對什麼是高中，什麼是大學，人家有自己一個「刻板」的印象。
「你憋胡說!」郭浩頓時臉色漲到通紅，「你這是誹謗，誹謗！」
林魚不動聲色，「那你的意思呢？」
「我們還是比較信的過你在網大上，鬼影系列取得的成績的。」
「怎麼樣？」林魚放下筆問道。
譬如國內的校園戀愛劇為啥拍不好？因為小說讀者在閱讀的時候默認你是個架空的東西，再不濟，你把年代往前調整個二十年，陌生感就來了，你大概編一編，沒人指摘你的不是。
「然後，你再整幾個大學生，咋咋呼呼，搜恐怖電影，去探索，再葬送在裡面……，譬如說，本土本來恐怖電影也不火啊？」
林魚鬥志滿滿，但是做這給事之前還是不能太莽撞，先去做上一番調查，首先得是城市，州，其次是學校，精神病院。
「在我們傳統的觀念里，大學是什麼？規規矩矩念書，校園的大門都不讓你出，哪怕你是中戲，北影這些學校。」
抄你都不會抄是吧！
「你虛構一個《墓地邂逅》，指著它說非常火。」
越往後的電影，林魚越缺錢，別人擔心電影經不起市場的考驗，但林魚不擔心，自己能拿出的都是經過市場考驗的東西。
「你票房即便破了億，利潤還不如上網大賺的多，我勸你好好考慮。」
「以後，你可以慢慢搞你想搞的嘛。」
「啊？」，老五臉色驟變，「去國外拍啊，這很麻煩吧，簽證，手續這些，而且還人生地不熟的，人家肯租地給我們嗎？」
「還要租大學。」
「你這個劇本是不錯，也沒啥大的問題，但是一部電影的好壞，完全不取決於劇本，它最多只占三分之一啊。」
「哪怕你認為是平行世界，本土觀眾也代入不了啊，再加上，國內傳統的恐怖元素就趨近於中式恐怖，鬼新娘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整個精神病院。。你精神病院的布局要不要本土化呢？」
周野抿了抿唇，然後立馬閉嘴了。
林魚鐵了心要自己拍，為什麼？
因為林魚缺錢！
「你的鬼影系列也是，一股子西化味，好在只是在屋子裡看不出來。」
有極大極大的概率，完全不被觀眾信服和接受。
「次之，在國內人傳統的觀念里，西方的大學是開放性很高，自由度很高，各種組織活動很高的。」
他意識到自己和郭浩的差距了，他可以嫻熟的看一個劇本的成熟度，商業度，但郭浩更別出心裁，他和觀眾，更近！
「簡單，直接去國外拍。」郭浩道，「既然劇本的味道西化，那就乾脆全盤西化，一來，在觀眾的認知里，西方的一切對他們是很模糊的，你無論怎麼拍，不會牴觸他們的『潛意識』認知，這就放大了電影的可信度。」
林魚終於接到了柳晦的電話。
郭浩擰開了手上的水瓶，喝了一口水後，淡淡的道，「我就一句話，因為這是恐怖電影，而且還是偽紀錄片電影，恰恰就中了『真實』二字，你一絲一毫的邏輯瑕疵都不可以有，否則就立不住，否則就整個代入感和真實性、可信度，完全崩盤。」
「爸……」林魚眼眶紅了紅。
「第一部電影就去國外拍固然麻煩更多，但不能怕麻煩。」
「爸，阿姨。」林魚摳了摳自己的後腦勺，「劇本限制，沒辦法，只能去，到時候我會找一些熟人帶我去的，治安沒必要擔心，沒宣傳的那麼誇張，我不去亂的地方就行。」
「額。」柳晦頓了頓，接著苦口婆心的道，「阿魚啊，這不是劇本不劇本的問題，實在是風險太大，沒必要啊。」
想要有更高的理解？別談了。
「賺些錢不容易，第一部電影，尤其是這樣冷門的電影，不如先交給公司去承擔製作成本，這樣風險更低。」
柳晦那又吃了林魚一個閉門羹，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心中對林魚這個犟種也算是有了解了，不禁一陣暗自搖頭。
「在這種背景下，你整一群留學生，以實踐活動為名去探索，再正常不過了。」
「我知道了，行，我去。」林魚點了點頭，毫不廢話。
「我先回去了。」郭浩深深打了個哈欠，耷拉著眼皮道。
「三個月，爭取把這個電影拍完，然後還得聯絡一些在外國有拍攝經驗的人，討教一番，租地什麼的，全部需要討論。」
「還要看製作，看市場……」
你一個電影，第一時間就在挑戰觀眾對什麼是「高中」，什麼是「大學」的認知，你叫人家怎麼信服你，怎麼有代入感？？
譬如，我們看一些小說里寫大學，寫舍友。
郭浩臉色稍緩，「那整個驚悚橋段這些，全部需要做調整……，寒假吧，趁著寒假前一個月，我們集體問學校請假，然後飛國外。」
「我們這邊討論了一下，倘若你的製作成本控制在300萬，宣發成本控制在700萬，我們還是願意給你立項，投資你這部電影的，由我們出錢。」
結果校園劇里，動不動就戀愛，流產，墮胎，……當然我不否認部分高中是這樣的啊，但很多人經歷的高中是什麼？
是書本，是孱弱的身體，是皓首窮經，是會有一些戀愛，但大家都是生澀的雛鳥，這些才是大體符合一個人認知的東西。
郭浩不愧是後來拍本土電影一絕的天才導演，他如今只是在大一時期，就敏銳的捕捉到了林魚劇本里一樣存在的天然問題。
「阿魚，你的劇本我們審完了。」
忙完劇本，林魚先回家，跟父母商量起這個事。
「而且，哪怕是日常生活的錄製，也會給人新鮮和探索感，而絕非是國內太過熟悉的日常味，一絲一毫都在拷問著觀眾的日常認知。」
代入感缺失。
「總之！」郭浩手指敲了敲這個劇本，「想法很好，實踐很難，九成概率這樣拍下來，直接是優秀的劇本，一塌糊塗的製作。」
「在國內拍不行嗎？」
掛了柳晦的電話，婉拒了她的要求，林魚把新的劇本送了過去，請他們幫忙送上去審核立項，多餘的廢話也就不要再扯了。
蘇美靜也憂愁的看了過去。
是的，郭浩說的太精準了，林魚和周野這會不禁深深的看了郭浩一眼，他一眼就看穿了這個劇本最大的問題，風格不搭。
「多大的人了，放膽去干吧。」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了。
林魚宅在宿舍里，繼續埋頭修改自己的劇本，這次前後花了五天時間，才把自己的新劇本給肝出來，看上去是不錯了。
「很成熟的商業劇，比起鬼影實錄來，更加的成熟和上了一個檔次，確確實實是個好劇本，不過，市場這種東西還是要經過驗證了才知道。」
「歸根結底一句話……，這個劇本太西化了。」郭浩看了林魚一眼，奇怪的道，「林魚，你好像也沒有去國外留學的經驗啊，怎麼寫劇本會有這種毛病？」
「凡事三思而後行，確定了就努力去干，哪怕你真有一天賠的一無所有了。」
「所以我們……，不是特別看好，我們給你計算了一下，倘若你的投資成本在一千五百萬的話，那你的最終票房不能低於7000萬，否則一分不賺。」
林愷海聽了絲毫不能輕鬆，依舊是愁眉不展。
「畢竟你知道的，國內的靈異這塊市場非常的荒漠，近五年來，上映的靈異電影共有一百多部，但是票房破億的只有十二部，破三億的只有三部，破四億的只有一部。」
林魚一陣狂搖頭。
電影製作人真就是半個外行指導內行，這個問題也算是屢見不鮮了，郭浩一眼能看破的問題，他們視而不見，郭浩不放在心上的憂愁，他們如鯁在喉。
可信度不高。
「柳姐。」林魚誠懇的問道，「你們看我這個劇本，有沒有什麼問題？」
這些是學習無法學到的，就兩個字，「天賦」
林愷海笑了笑，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家還在這，爸還在這，阿姨還在這，清童也還在這，你不用擔心的。」
「你少整點手藝活。」林魚眉角青筋跳了跳，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看你這滿臉青春痘，你天天熬夜幹嘛呢，一股子虛到雙腳發浮的樣子。」
說白了，電影製作人的水平，哪怕在這個行業浸淫了超過二十年，無非也只是對時下流行的東西做一種總結罷了。
「起碼在普通觀眾，固有的認知里就是這樣的。」
而不是男生里勾心鬥角，一個個比社會上的老油條還心機深沉。
「這樣一來，全通暢了！」林魚滿意的點了點頭。
哪怕你就是杵幾個高大帥氣的舍友它本身也不合理啊！！
誰宿舍里那麼多帥哥的？
「我打算先去一趟國外，把事情敲定了之後，再帶班底去國外拍電影。」
「憑空污衊我的清白！」
要是製作的問題？那自己找個歪脖子樹吊死算了。
「郭浩說的對。」林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能因小失大。」
「你咋咋呼呼上大街，警察管不管呢，街坊鄰居怎麼看你呢？」
但是你落到電影裡就完全不一樣，它有明確的畫面感和代入感，每一個國人都幾乎完整經歷過自己的高中和大學時光。
「最好是先去一個人，畢竟布置精神病院也需要大費周章。」郭浩看向了林魚。
「呼，我說之前怎麼覺得有問題呢，感情在這。」
是我叫你帶飯，是相互叫爸爸，是打著牌臉上貼紙條，這個才是符合大眾認知的舍友，正常情況下的舍友。
「咱們遲早要面對這種問題的。」
「什麼，你要去米國拍電影？」林愷海憂心忡忡，「那裡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聽說治安還不好，你有一個人。。」
「這個問題我稍後就改。」
而郭浩也提出了最簡單和粗暴的解決方法……，直接搬運去國外，搶占觀眾心目中的空白地，這樣就不用費心費力的和觀眾的潛意識去做鬥爭了。
不給林魚反應的時間，郭浩繼續說了下去，「一群立志拍電影的年輕人，然後去探索一部紀錄片式的恐怖電影的幕後故事，最後全部葬送在了裡面。」
……
「破五億的一部也沒有，十億更別提了。」
「你想好了那就去做吧。」林愷海頓了頓，認真道，「爸沒別的本事，只知道你現在本事比我大，我教不了你，也就不會瞎勸你。」
等確定了目標後，再去一一考察。
最後，林魚費盡心思查了快一個禮拜的資料，終於確定了幾個目標點，康乃狄克州，肯塔基州，緬因州和新澤西州。
這幾個州里，都有合適的大學和廢棄的精神病院。
(本章完)
半個小時後，所有人都看完了劇本，沒一個人立刻發言，像個乾瘦猴子一樣的郭浩擰開水瓶，灌了一口，接著低著頭，不吭聲了。
「怎麼說？」林魚催促的道，「老二你先來。」
老二滿面通紅的道，「好，好，我們又要賺大錢了，這劇本不比鬼影實錄精彩？拿去上映大電影，嘎嘎靠譜！」
其餘宿舍的人也都跟著附和的點頭。
周野嘆了口氣，也是心服口服的道，「很成熟的商業電影劇本，絕對是鬼影實錄的升級版，故事變的更複雜，無可指摘，唯一需要考慮的就是這個市場，到底歡不歡迎我們恐怖電影。」
「恐怖電影在華夏，一直是一個荒漠和冷門題材。」
「這個不需要考慮。」郭浩接過了話去，「恐怖電影一直是有存在的市場的，而且很大，問題只是在於優秀的內容非常的少！」
「這就造成了市場需求和內容上的矛盾，而這個墓地邂逅……，算是很成熟的商業劇本吧，唯一的問題是……」
郭浩看了林魚一眼，眼神怪異，「這個劇本，太西化了。」
「搬運去國外，解決一切問題。」講完這話，郭浩就不繼續發表意見了。
「ok，這故事沒問題，但是它的表現形式卻很成問題。」
這個口氣，分明就是不看好了。
現在的年輕人，不吃虧是不肯罷休了！
對什麼是高中，什麼是大學，人家有自己一個「刻板」的印象。
「你憋胡說!」郭浩頓時臉色漲到通紅，「你這是誹謗，誹謗！」
林魚不動聲色，「那你的意思呢？」
「我們還是比較信的過你在網大上，鬼影系列取得的成績的。」
「怎麼樣？」林魚放下筆問道。
譬如國內的校園戀愛劇為啥拍不好？因為小說讀者在閱讀的時候默認你是個架空的東西，再不濟，你把年代往前調整個二十年，陌生感就來了，你大概編一編，沒人指摘你的不是。
「然後，你再整幾個大學生，咋咋呼呼，搜恐怖電影，去探索，再葬送在裡面……，譬如說，本土本來恐怖電影也不火啊？」
林魚鬥志滿滿，但是做這給事之前還是不能太莽撞，先去做上一番調查，首先得是城市，州，其次是學校，精神病院。
「在我們傳統的觀念里，大學是什麼？規規矩矩念書，校園的大門都不讓你出，哪怕你是中戲，北影這些學校。」
抄你都不會抄是吧！
「你虛構一個《墓地邂逅》，指著它說非常火。」
越往後的電影，林魚越缺錢，別人擔心電影經不起市場的考驗，但林魚不擔心，自己能拿出的都是經過市場考驗的東西。
「你票房即便破了億，利潤還不如上網大賺的多，我勸你好好考慮。」
「以後，你可以慢慢搞你想搞的嘛。」
「啊？」，老五臉色驟變，「去國外拍啊，這很麻煩吧，簽證，手續這些，而且還人生地不熟的，人家肯租地給我們嗎？」
「還要租大學。」
「你這個劇本是不錯，也沒啥大的問題，但是一部電影的好壞，完全不取決於劇本，它最多只占三分之一啊。」
「哪怕你認為是平行世界，本土觀眾也代入不了啊，再加上，國內傳統的恐怖元素就趨近於中式恐怖，鬼新娘那些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整個精神病院。。你精神病院的布局要不要本土化呢？」
周野抿了抿唇，然後立馬閉嘴了。
林魚鐵了心要自己拍，為什麼？
因為林魚缺錢！
「你的鬼影系列也是，一股子西化味，好在只是在屋子裡看不出來。」
有極大極大的概率，完全不被觀眾信服和接受。
「次之，在國內人傳統的觀念里，西方的大學是開放性很高，自由度很高，各種組織活動很高的。」
他意識到自己和郭浩的差距了，他可以嫻熟的看一個劇本的成熟度，商業度，但郭浩更別出心裁，他和觀眾，更近！
「簡單，直接去國外拍。」郭浩道，「既然劇本的味道西化，那就乾脆全盤西化，一來，在觀眾的認知里，西方的一切對他們是很模糊的，你無論怎麼拍，不會牴觸他們的『潛意識』認知，這就放大了電影的可信度。」
林魚終於接到了柳晦的電話。
郭浩擰開了手上的水瓶，喝了一口水後，淡淡的道，「我就一句話，因為這是恐怖電影，而且還是偽紀錄片電影，恰恰就中了『真實』二字，你一絲一毫的邏輯瑕疵都不可以有，否則就立不住，否則就整個代入感和真實性、可信度，完全崩盤。」
「爸……」林魚眼眶紅了紅。
「第一部電影就去國外拍固然麻煩更多，但不能怕麻煩。」
「爸，阿姨。」林魚摳了摳自己的後腦勺，「劇本限制，沒辦法，只能去，到時候我會找一些熟人帶我去的，治安沒必要擔心，沒宣傳的那麼誇張，我不去亂的地方就行。」
「額。」柳晦頓了頓，接著苦口婆心的道，「阿魚啊，這不是劇本不劇本的問題，實在是風險太大，沒必要啊。」
想要有更高的理解？別談了。
「賺些錢不容易，第一部電影，尤其是這樣冷門的電影，不如先交給公司去承擔製作成本，這樣風險更低。」
柳晦那又吃了林魚一個閉門羹，也是無可奈何，不過心中對林魚這個犟種也算是有了解了，不禁一陣暗自搖頭。
「在這種背景下，你整一群留學生，以實踐活動為名去探索，再正常不過了。」
「我知道了，行，我去。」林魚點了點頭，毫不廢話。
「我先回去了。」郭浩深深打了個哈欠，耷拉著眼皮道。
「三個月，爭取把這個電影拍完，然後還得聯絡一些在外國有拍攝經驗的人，討教一番，租地什麼的，全部需要討論。」
「還要看製作，看市場……」
你一個電影，第一時間就在挑戰觀眾對什麼是「高中」，什麼是「大學」的認知，你叫人家怎麼信服你，怎麼有代入感？？
譬如，我們看一些小說里寫大學，寫舍友。
郭浩臉色稍緩，「那整個驚悚橋段這些，全部需要做調整……，寒假吧，趁著寒假前一個月，我們集體問學校請假，然後飛國外。」
「我們這邊討論了一下，倘若你的製作成本控制在300萬，宣發成本控制在700萬，我們還是願意給你立項，投資你這部電影的，由我們出錢。」
結果校園劇里，動不動就戀愛，流產，墮胎，……當然我不否認部分高中是這樣的啊，但很多人經歷的高中是什麼？
是書本，是孱弱的身體，是皓首窮經，是會有一些戀愛，但大家都是生澀的雛鳥，這些才是大體符合一個人認知的東西。
郭浩不愧是後來拍本土電影一絕的天才導演，他如今只是在大一時期，就敏銳的捕捉到了林魚劇本里一樣存在的天然問題。
「阿魚，你的劇本我們審完了。」
忙完劇本，林魚先回家，跟父母商量起這個事。
「而且，哪怕是日常生活的錄製，也會給人新鮮和探索感，而絕非是國內太過熟悉的日常味，一絲一毫都在拷問著觀眾的日常認知。」
代入感缺失。
「總之！」郭浩手指敲了敲這個劇本，「想法很好，實踐很難，九成概率這樣拍下來，直接是優秀的劇本，一塌糊塗的製作。」
「在國內拍不行嗎？」
掛了柳晦的電話，婉拒了她的要求，林魚把新的劇本送了過去，請他們幫忙送上去審核立項，多餘的廢話也就不要再扯了。
蘇美靜也憂愁的看了過去。
是的，郭浩說的太精準了，林魚和周野這會不禁深深的看了郭浩一眼，他一眼就看穿了這個劇本最大的問題，風格不搭。
「多大的人了，放膽去干吧。」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了。
林魚宅在宿舍里，繼續埋頭修改自己的劇本，這次前後花了五天時間，才把自己的新劇本給肝出來，看上去是不錯了。
「很成熟的商業劇，比起鬼影實錄來，更加的成熟和上了一個檔次，確確實實是個好劇本，不過，市場這種東西還是要經過驗證了才知道。」
「歸根結底一句話……，這個劇本太西化了。」郭浩看了林魚一眼，奇怪的道，「林魚，你好像也沒有去國外留學的經驗啊，怎麼寫劇本會有這種毛病？」
「凡事三思而後行，確定了就努力去干，哪怕你真有一天賠的一無所有了。」
「所以我們……，不是特別看好，我們給你計算了一下，倘若你的投資成本在一千五百萬的話，那你的最終票房不能低於7000萬，否則一分不賺。」
林愷海聽了絲毫不能輕鬆，依舊是愁眉不展。
「畢竟你知道的，國內的靈異這塊市場非常的荒漠，近五年來，上映的靈異電影共有一百多部，但是票房破億的只有十二部，破三億的只有三部，破四億的只有一部。」
林魚一陣狂搖頭。
電影製作人真就是半個外行指導內行，這個問題也算是屢見不鮮了，郭浩一眼能看破的問題，他們視而不見，郭浩不放在心上的憂愁，他們如鯁在喉。
可信度不高。
「柳姐。」林魚誠懇的問道，「你們看我這個劇本，有沒有什麼問題？」
這些是學習無法學到的，就兩個字，「天賦」
林愷海笑了笑，拍了拍兒子的肩膀，「家還在這，爸還在這，阿姨還在這，清童也還在這，你不用擔心的。」
「你少整點手藝活。」林魚眉角青筋跳了跳，一腳踢在他的屁股上，「看你這滿臉青春痘，你天天熬夜幹嘛呢，一股子虛到雙腳發浮的樣子。」
說白了，電影製作人的水平，哪怕在這個行業浸淫了超過二十年，無非也只是對時下流行的東西做一種總結罷了。
「起碼在普通觀眾，固有的認知里就是這樣的。」
而不是男生里勾心鬥角，一個個比社會上的老油條還心機深沉。
「這樣一來，全通暢了！」林魚滿意的點了點頭。
哪怕你就是杵幾個高大帥氣的舍友它本身也不合理啊！！
誰宿舍里那麼多帥哥的？
「我打算先去一趟國外，把事情敲定了之後，再帶班底去國外拍電影。」
「憑空污衊我的清白！」
要是製作的問題？那自己找個歪脖子樹吊死算了。
「郭浩說的對。」林魚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不能因小失大。」
「你咋咋呼呼上大街，警察管不管呢，街坊鄰居怎麼看你呢？」
但是你落到電影裡就完全不一樣，它有明確的畫面感和代入感，每一個國人都幾乎完整經歷過自己的高中和大學時光。
「最好是先去一個人，畢竟布置精神病院也需要大費周章。」郭浩看向了林魚。
「呼，我說之前怎麼覺得有問題呢，感情在這。」
是我叫你帶飯，是相互叫爸爸，是打著牌臉上貼紙條，這個才是符合大眾認知的舍友，正常情況下的舍友。
「咱們遲早要面對這種問題的。」
「什麼，你要去米國拍電影？」林愷海憂心忡忡，「那裡人生地不熟的，而且聽說治安還不好，你有一個人。。」
「這個問題我稍後就改。」
而郭浩也提出了最簡單和粗暴的解決方法……，直接搬運去國外，搶占觀眾心目中的空白地，這樣就不用費心費力的和觀眾的潛意識去做鬥爭了。
不給林魚反應的時間，郭浩繼續說了下去，「一群立志拍電影的年輕人，然後去探索一部紀錄片式的恐怖電影的幕後故事，最後全部葬送在了裡面。」
……
「破五億的一部也沒有，十億更別提了。」
「你想好了那就去做吧。」林愷海頓了頓，認真道，「爸沒別的本事，只知道你現在本事比我大，我教不了你，也就不會瞎勸你。」
等確定了目標後，再去一一考察。
最後，林魚費盡心思查了快一個禮拜的資料，終於確定了幾個目標點，康乃狄克州，肯塔基州，緬因州和新澤西州。
這幾個州里，都有合適的大學和廢棄的精神病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