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9章 一套
她心口，嗓子眼一陣犯噁心，臉色也蒼白的不像話，一股強烈的噁心之感湧上心頭。
她意識到了什麼，捂住了嘴巴，看向了司機。
也是巧了，在她看向司機的那一瞬間，司機也剛好通過後目鏡瞄了一眼她。
司機看劉曉梅已經帶了「暈車臉」了，急忙的剎車，對她說道：「劉同志，你是不是暈車了，要不要下車？」
「我，我不知道，我只感覺，我現在很想吐，我快忍不了了……」
「你堅持一分鐘，我下車給你開門，你千萬別吐到車上。」
現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洗車店，如果吐到車上，就是司機自己收拾。
嘔吐物，有多麼的噁心，懂得人都懂，誰願意，沒事找事的給人收拾嘔吐物。
司機一邊說，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打開車門。
在打開車門以後，劉曉梅就衝到一旁地頭前，大吐特吐起來。
把早上喝的一大碗疙瘩湯，都吐了出來，劉曉梅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剛剛那種感覺，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她再也不想體驗一遍了。
還以為坐這小轎車多舒服，還沒有坐自行車得勁呢。
不僅，沒有坐自行車得勁，還沒有拉糞的車得勁呢。
拉糞的車雖然臭，但是坐著也不這個樣子啊。
果然，祛魅最好的方式，就是擁有。
甘城看著劉曉梅眼淚鼻涕稀里嘩啦的流，遞給了她一瓶礦泉水。
「漱漱嘴吧，會舒服一點。」
劉曉梅聽到甘城這話，水靈靈的眼睛，看向了他。
她破滅暗淡的眼裡，再一次的湧起希望的光芒。
甘城還是喜歡她的吧。
不然，也不會主動關心她，給她水漱漱嘴。
這一刻，劉曉梅只感覺心裡暖暖的，很開心。
她也突然理解甘城了。
她長的不好看，男人都是好色的，他突然看到長的和狐狸精一樣的慕寧，肯定會心動。
再加上，他爹也來認他了，身邊漂亮的狐狸精更多了。
但她會讓甘城知道，那些女人，只是適合玩玩，不適合結婚。
只有她，劉曉梅，才是最合適他的妻子。
她接過那瓶水，這才發現，甘城連瓶蓋都給她擰開了。
這一細微的舉動，更是讓劉曉梅的心裡歡呼雀躍。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對甘城說道：「阿城，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我對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父親來認你了，你的身邊多了很多優秀又有能力的女人，看不上我了，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在黑牛村等著你的。」
甘城聽完劉曉梅的話，擰眉說道：「不管你怎麼想，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說你曾經幫我照顧我娘，這個我承認」。
「這樣吧，這是一千塊錢，就當是你幫我照顧我娘的補償了，以後找個好人嫁了吧，別等我了。」
甘城知道劉曉梅對他有感覺，所以在成年以後，才會對她漸漸的冷淡起來。
他不是不知道，劉曉梅在他面前一個樣子，在他母親面前一個面子。
他知道劉曉梅的本性不壞，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劉曉梅，他只能說，做朋友可以，做夫妻，萬萬不可能。
他還是喜歡慕寧那樣的小辣椒。
甘城說完這句話，身後的司機就掏出一千塊錢遞給了劉曉梅。
「劉同志，感謝你這些年，對我們家小老闆的照顧，這是一千塊錢，請你一定要收下。」
劉曉梅聽到甘城說的什麼，後退了兩步，一臉痛苦的看著他。
「甘城，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我多少年的青春，你知不知道，我出門，村裡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的？」
「他們說我，被你玩壞了，不能生孩子了，你就不要我了」。
「還說，你現在有錢了，看不上我了，現在，我連門都不敢出了，你就沒有一點對不起我嗎？」
「甘城啊甘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啊，你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一輩子……」
劉曉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她這個樣子，並沒有引起男人一點的同情。
甘城就那樣的看著劉曉梅哭訴，過來許久，他淡淡的說道：「哭夠了嗎？」
劉曉梅愣住，怔怔的看著甘城。
甘城淡淡的說道：「劉曉梅，我求你這樣做了嗎？不是你自願的嗎？你敢說，你沒有威脅過我母親，做一些事情嗎？」
甘城就那樣簡簡單單的幾個問題，就堵得劉曉梅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你，你都知道了嗎？」
劉曉梅想不明白，甘城怎麼會知道，她經常趁甘城不在的時候，對甘老太動手呢？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人在做天在看，我沒有對你承諾過什麼，不存在我對不起你」。
「村裡的那些人，我會警告他們，不讓他們胡言亂語，至於你對我媽做的那些事情，就當是前些年，你照顧她的補償了。」
甘城說完這些話，轉身就離開了。
他走了以後，司機師傅繼續拿著錢，勸劉曉梅收下。
劉曉梅看著這一千塊錢，心裡萬分的糾結，但最終還是貪婪戰勝了理智。
她了解甘城這個人的，他都知道，她對他母親動過手了。
肯定是不會再和她在一起的，她早就該知道的。
司機見她收下那錢，鬆了一口氣，跟在有錢人的身邊，時間長了，他也學會用錢解決問題了。
「劉同志，您看您是和我們一起坐車回去，還是怎麼？」
司機這當然是假意承讓劉曉梅的話，在劉曉梅收下那一千塊錢的時候，她就和甘城再也沒有關係了。
劉曉梅怎麼不懂，她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說道：「這裡離黑牛村不遠，我跑回去就行了，就不坐車了。」
「那好吧，劉同志既然不願意坐車，那我們就先走了，劉同志注意安全，再見。」
司機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看著小轎車緩緩離開，劉曉梅輕笑一聲。
這在有錢人家打工的人，和普通人都不一樣。
說話一套一套的。
劉曉梅跑著回到了家裡，她的哥哥劉曉東看到她回來了。
立馬火急火燎的問道：「妹子，你去哪裡了？」
「我去服裝廠，整個村里，都沒有找到你，嚇得我以為你被人販子抓走了，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我和甘城談判去了，他給了我一千塊錢，說這是補償，我這些年，對他媽的照顧，我們以後沒關係了。」
「他媽的，他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一千塊錢就能買走你這些年的青春嗎？現在有錢了，鼻子上天了，看不上我們了，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要找他算帳去。」
「哥，算了，他知道了，我私下裡，對他媽動手了，他的那個性子沒有計較，已經夠給我們面子了，我累了，不想計較了。」
「可是，妹妹，他這樣搞得，你，你的名聲都不好了，你，你怎麼，怎麼再嫁啊？」
「不能再嫁就不嫁唄，我不能嫁給我愛的人，嫁給別的人，自己痛苦，別人也痛苦。」
「與其在這裡，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眼光里，還不如換個地方生活，聽說南方那邊有很多機遇」。
「哥，我想拿著這一千塊錢創業，離開黑牛村這個烏煙瘴氣之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劉曉梅的家裡，就他們兄妹兩個了，又因為劉曉東這個人老實厚道，不會花言巧語，討女孩子歡心，再加上黑牛村的名聲不好。
如今已經到而立之年的他，還沒有結婚。
不過黑牛村的光棍漢子實在太多了，像他這個年齡，沒有結婚的，比比皆是，他倒也不是很在意了。
不過，現在聽到妹妹說，要換個地方生活，他還挺期待的。
誰不想娶個媳婦，孩子老婆熱炕頭。
如果不是他手裡沒有資金，只能靠家裡的那兩畝地過活，他早就離開黑牛村了。
「妹子，你這話還用問嗎？只從咱爸媽沒了以後，就只是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當然你去哪裡，我去哪裡，不然，你一個人出去闖蕩，我也不放心啊。」
「那哥你既然願意和我離開京城，就收拾收拾東西，我們趕快離開吧。」
現在的劉曉梅，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黑牛村，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地方待了。
「妹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別急，離開也得把家裡收拾一下吧，父母留給我們的二畝地，我們就賣給我們隔壁鄰居吧」。
「家裡的那幾隻雞，還有那一頭老牛，也得賣了，不能我們走了，就把這些牲畜給餓死，你說是不嘞？」
「哥，你說得對，是我太過於心急，把這些東西給忘記了，哥，你去把地和家裡的牲畜趕快處理了吧」。
「一天的時間夠不夠用，如果夠用的話，我就去城裡的供銷社買點東西。」
「夠夠夠，指定是夠得，我們的鄰居早就想把我們的土地給買下來了，等會我就去村里，找村長開證明。」
——
甘城悠然自得的坐在車裡，前面的司機看他心情不錯，試探的問道：「小老闆，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先回我老家吧，等明天再去找慕寧玩。」
他準備偷偷的回去，也不是要給甘老太驚喜，而是想要看看，他找的那保姆，對他娘怎麼樣。
如果再和劉曉梅那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是絕對饒不了她的。
很快就到了黑牛村，因為甘城的家裡，並不在明面上的街道，而是在角落裡。
現在這個年代的路，狹窄不說，還坑坑窪窪，小轎車是肯定開不到細小的胡同里的。
甘城看司機開的艱難，便說道：「你把車停到當街就好了，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就出來。」
「好的小老闆，我在這裡等您，您如果遇到什麼問題，直接安排我，我隨時都在。」
甘城微微頷首，闊步進入了他和母親破爛的老家。
住在城市樓房習慣了，再看這破爛的房子，還有些不習慣，但絕對不會是嫌棄。
「甘大姐，您腸胃不好，晚上我給您熬點容易消化的粥，再蒸個雞蛋糕，您看怎麼樣？」
「都可以，你做啥我吃啥，我不講究這些的。」
「甘大姐，話不是這樣說的，您如果想要吃別的，一定要告訴我，今天吃完飯，我繼續給您做頭部的按摩，這段時間，我給您做按摩，您感覺頭痛的毛病，有沒有一點改善呢？」
「改善太多了，現在我覺得，我除了眼睛看不見以外，哪哪都好的不得了，這還多虧了你天天給我按摩呢。」
「您覺得好就行，甘先生，您來了，您想吃什麼，我給您去做。」
「不用了，我來給我媽說說話就走，阿姨您該忙什麼，忙什麼，不用管我的。」
「那好，你們先聊，我先去廚屋給甘大姐做飯。」
照顧甘老太的阿姨，正準備去給甘老太做飯，不經意的往大門口哪裡喵了一眼，就看到了甘城。
她進了廚屋以後，一邊淘米，一邊細細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驚奇的發現，如果不是她先發現甘城，主動的給甘城打招呼，他還在大門後面躲著呢。
她當了那麼多年的保姆，也算是人精了，發現這裡以後，她經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甘老太的兒子，回到家裡，卻不打招呼，躲在大門後面，用腳指頭在想，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在觀察，看她這個保姆，對他母親怎麼樣。
還好，她沒有對甘老太做什麼，不對，她是從來到這裡工作，都沒有對甘老太做過任何不尊重的事情。
把甘老太當成老闆，大姐，尊重，照顧她，把她照顧的舒舒服服，服服帖帖。
不光是甘老太，就連她其他僱主，對她都是極為滿意的。
可以自信的說，包打聽的，出來做保姆這些年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說她不好。
不僅僅是她這個人有職業素養，而是她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
她不像別的保姆那樣，要是讓她們照顧無法自理的老人，或者心智不全的小孩，就會在僱主面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當著僱主的面，對需要被照顧的人，好的不得了，但是僱主一走，就翻臉不認人，虐待被照顧的人，還偷吃被照顧人的保養品。
她意識到了什麼，捂住了嘴巴，看向了司機。
也是巧了，在她看向司機的那一瞬間，司機也剛好通過後目鏡瞄了一眼她。
司機看劉曉梅已經帶了「暈車臉」了，急忙的剎車，對她說道：「劉同志，你是不是暈車了，要不要下車？」
「我，我不知道，我只感覺，我現在很想吐，我快忍不了了……」
「你堅持一分鐘，我下車給你開門，你千萬別吐到車上。」
現在這個年代還沒有洗車店，如果吐到車上，就是司機自己收拾。
嘔吐物，有多麼的噁心，懂得人都懂，誰願意，沒事找事的給人收拾嘔吐物。
司機一邊說，一邊以最快的速度打開車門。
在打開車門以後，劉曉梅就衝到一旁地頭前，大吐特吐起來。
把早上喝的一大碗疙瘩湯，都吐了出來，劉曉梅這才感覺好了許多。
剛剛那種感覺，比殺了她還要難受，她再也不想體驗一遍了。
還以為坐這小轎車多舒服，還沒有坐自行車得勁呢。
不僅，沒有坐自行車得勁，還沒有拉糞的車得勁呢。
拉糞的車雖然臭，但是坐著也不這個樣子啊。
果然，祛魅最好的方式，就是擁有。
甘城看著劉曉梅眼淚鼻涕稀里嘩啦的流，遞給了她一瓶礦泉水。
「漱漱嘴吧，會舒服一點。」
劉曉梅聽到甘城這話，水靈靈的眼睛，看向了他。
她破滅暗淡的眼裡，再一次的湧起希望的光芒。
甘城還是喜歡她的吧。
不然，也不會主動關心她，給她水漱漱嘴。
這一刻，劉曉梅只感覺心裡暖暖的，很開心。
她也突然理解甘城了。
她長的不好看，男人都是好色的，他突然看到長的和狐狸精一樣的慕寧，肯定會心動。
再加上，他爹也來認他了，身邊漂亮的狐狸精更多了。
但她會讓甘城知道，那些女人，只是適合玩玩，不適合結婚。
只有她，劉曉梅，才是最合適他的妻子。
她接過那瓶水，這才發現，甘城連瓶蓋都給她擰開了。
這一細微的舉動，更是讓劉曉梅的心裡歡呼雀躍。
她咬了咬下唇，鼓起勇氣對甘城說道：「阿城，我們認識那麼多年，我對你的心思，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你父親來認你了，你的身邊多了很多優秀又有能力的女人，看不上我了，但我不會放棄的，我會一直在黑牛村等著你的。」
甘城聽完劉曉梅的話，擰眉說道：「不管你怎麼想，我從來都沒有喜歡過你，你說你曾經幫我照顧我娘，這個我承認」。
「這樣吧，這是一千塊錢，就當是你幫我照顧我娘的補償了，以後找個好人嫁了吧，別等我了。」
甘城知道劉曉梅對他有感覺，所以在成年以後，才會對她漸漸的冷淡起來。
他不是不知道，劉曉梅在他面前一個樣子，在他母親面前一個面子。
他知道劉曉梅的本性不壞，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對於劉曉梅，他只能說，做朋友可以，做夫妻，萬萬不可能。
他還是喜歡慕寧那樣的小辣椒。
甘城說完這句話，身後的司機就掏出一千塊錢遞給了劉曉梅。
「劉同志，感謝你這些年，對我們家小老闆的照顧，這是一千塊錢，請你一定要收下。」
劉曉梅聽到甘城說的什麼，後退了兩步，一臉痛苦的看著他。
「甘城，你不喜歡我，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你知不知道，你浪費了我多少年的青春，你知不知道，我出門，村裡的人，都是怎麼說我的？」
「他們說我，被你玩壞了，不能生孩子了，你就不要我了」。
「還說，你現在有錢了，看不上我了，現在，我連門都不敢出了，你就沒有一點對不起我嗎？」
「甘城啊甘城，我到底做錯了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啊，你要這樣對我，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知不知道，你毀了我的一輩子……」
劉曉梅哭的上氣不接下氣，可她這個樣子，並沒有引起男人一點的同情。
甘城就那樣的看著劉曉梅哭訴，過來許久，他淡淡的說道：「哭夠了嗎？」
劉曉梅愣住，怔怔的看著甘城。
甘城淡淡的說道：「劉曉梅，我求你這樣做了嗎？不是你自願的嗎？你敢說，你沒有威脅過我母親，做一些事情嗎？」
甘城就那樣簡簡單單的幾個問題，就堵得劉曉梅啞口無言，無話可說。
「你，你都知道了嗎？」
劉曉梅想不明白，甘城怎麼會知道，她經常趁甘城不在的時候，對甘老太動手呢？
「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人在做天在看，我沒有對你承諾過什麼，不存在我對不起你」。
「村裡的那些人，我會警告他們，不讓他們胡言亂語，至於你對我媽做的那些事情，就當是前些年，你照顧她的補償了。」
甘城說完這些話，轉身就離開了。
他走了以後，司機師傅繼續拿著錢，勸劉曉梅收下。
劉曉梅看著這一千塊錢，心裡萬分的糾結，但最終還是貪婪戰勝了理智。
她了解甘城這個人的，他都知道，她對他母親動過手了。
肯定是不會再和她在一起的，她早就該知道的。
司機見她收下那錢，鬆了一口氣，跟在有錢人的身邊，時間長了，他也學會用錢解決問題了。
「劉同志，您看您是和我們一起坐車回去，還是怎麼？」
司機這當然是假意承讓劉曉梅的話，在劉曉梅收下那一千塊錢的時候，她就和甘城再也沒有關係了。
劉曉梅怎麼不懂，她扯了扯嘴角，自嘲的說道：「這裡離黑牛村不遠，我跑回去就行了，就不坐車了。」
「那好吧，劉同志既然不願意坐車，那我們就先走了，劉同志注意安全，再見。」
司機說完就轉身離開了，看著小轎車緩緩離開，劉曉梅輕笑一聲。
這在有錢人家打工的人，和普通人都不一樣。
說話一套一套的。
劉曉梅跑著回到了家裡，她的哥哥劉曉東看到她回來了。
立馬火急火燎的問道：「妹子，你去哪裡了？」
「我去服裝廠，整個村里，都沒有找到你，嚇得我以為你被人販子抓走了，你到底去幹什麼了？」
「我和甘城談判去了，他給了我一千塊錢，說這是補償，我這些年，對他媽的照顧，我們以後沒關係了。」
「他媽的，他說沒關係就沒關係了，一千塊錢就能買走你這些年的青春嗎？現在有錢了，鼻子上天了，看不上我們了，不行，這口氣，我咽不下去，我要找他算帳去。」
「哥，算了，他知道了，我私下裡，對他媽動手了，他的那個性子沒有計較，已經夠給我們面子了，我累了，不想計較了。」
「可是，妹妹，他這樣搞得，你，你的名聲都不好了，你，你怎麼，怎麼再嫁啊？」
「不能再嫁就不嫁唄，我不能嫁給我愛的人，嫁給別的人，自己痛苦，別人也痛苦。」
「與其在這裡，一輩子活在別人的眼光里，還不如換個地方生活，聽說南方那邊有很多機遇」。
「哥，我想拿著這一千塊錢創業，離開黑牛村這個烏煙瘴氣之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
劉曉梅的家裡，就他們兄妹兩個了，又因為劉曉東這個人老實厚道，不會花言巧語，討女孩子歡心，再加上黑牛村的名聲不好。
如今已經到而立之年的他，還沒有結婚。
不過黑牛村的光棍漢子實在太多了，像他這個年齡，沒有結婚的，比比皆是，他倒也不是很在意了。
不過，現在聽到妹妹說，要換個地方生活，他還挺期待的。
誰不想娶個媳婦，孩子老婆熱炕頭。
如果不是他手裡沒有資金，只能靠家裡的那兩畝地過活，他早就離開黑牛村了。
「妹子，你這話還用問嗎？只從咱爸媽沒了以後，就只是剩下我們兩個相依為命了，當然你去哪裡，我去哪裡，不然，你一個人出去闖蕩，我也不放心啊。」
「那哥你既然願意和我離開京城，就收拾收拾東西，我們趕快離開吧。」
現在的劉曉梅，是一分鐘都不想在黑牛村，這個讓她傷心欲絕的地方待了。
「妹子我知道你很急，但是你別急，離開也得把家裡收拾一下吧，父母留給我們的二畝地，我們就賣給我們隔壁鄰居吧」。
「家裡的那幾隻雞，還有那一頭老牛，也得賣了，不能我們走了，就把這些牲畜給餓死，你說是不嘞？」
「哥，你說得對，是我太過於心急，把這些東西給忘記了，哥，你去把地和家裡的牲畜趕快處理了吧」。
「一天的時間夠不夠用，如果夠用的話，我就去城裡的供銷社買點東西。」
「夠夠夠，指定是夠得，我們的鄰居早就想把我們的土地給買下來了，等會我就去村里，找村長開證明。」
——
甘城悠然自得的坐在車裡，前面的司機看他心情不錯，試探的問道：「小老闆，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先回我老家吧，等明天再去找慕寧玩。」
他準備偷偷的回去，也不是要給甘老太驚喜，而是想要看看，他找的那保姆，對他娘怎麼樣。
如果再和劉曉梅那樣，當面一套背後一套，他是絕對饒不了她的。
很快就到了黑牛村，因為甘城的家裡，並不在明面上的街道，而是在角落裡。
現在這個年代的路，狹窄不說，還坑坑窪窪，小轎車是肯定開不到細小的胡同里的。
甘城看司機開的艱難，便說道：「你把車停到當街就好了，在這裡等我，我一會就出來。」
「好的小老闆，我在這裡等您，您如果遇到什麼問題，直接安排我，我隨時都在。」
甘城微微頷首，闊步進入了他和母親破爛的老家。
住在城市樓房習慣了，再看這破爛的房子，還有些不習慣，但絕對不會是嫌棄。
「甘大姐，您腸胃不好，晚上我給您熬點容易消化的粥，再蒸個雞蛋糕，您看怎麼樣？」
「都可以，你做啥我吃啥，我不講究這些的。」
「甘大姐，話不是這樣說的，您如果想要吃別的，一定要告訴我，今天吃完飯，我繼續給您做頭部的按摩，這段時間，我給您做按摩，您感覺頭痛的毛病，有沒有一點改善呢？」
「改善太多了，現在我覺得，我除了眼睛看不見以外，哪哪都好的不得了，這還多虧了你天天給我按摩呢。」
「您覺得好就行，甘先生，您來了，您想吃什麼，我給您去做。」
「不用了，我來給我媽說說話就走，阿姨您該忙什麼，忙什麼，不用管我的。」
「那好，你們先聊，我先去廚屋給甘大姐做飯。」
照顧甘老太的阿姨，正準備去給甘老太做飯，不經意的往大門口哪裡喵了一眼，就看到了甘城。
她進了廚屋以後，一邊淘米，一邊細細回想剛剛發生的事情。
她驚奇的發現，如果不是她先發現甘城，主動的給甘城打招呼，他還在大門後面躲著呢。
她當了那麼多年的保姆，也算是人精了，發現這裡以後，她經不住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甘老太的兒子，回到家裡，卻不打招呼，躲在大門後面，用腳指頭在想，都知道他在想些什麼。
他在觀察，看她這個保姆，對他母親怎麼樣。
還好，她沒有對甘老太做什麼，不對，她是從來到這裡工作，都沒有對甘老太做過任何不尊重的事情。
把甘老太當成老闆，大姐，尊重，照顧她，把她照顧的舒舒服服，服服帖帖。
不光是甘老太，就連她其他僱主，對她都是極為滿意的。
可以自信的說，包打聽的，出來做保姆這些年了，還從來沒有一個人說她不好。
不僅僅是她這個人有職業素養，而是她這個人本來就是這樣。
她不像別的保姆那樣，要是讓她們照顧無法自理的老人，或者心智不全的小孩，就會在僱主面前，當面一套，背後一套。
當著僱主的面，對需要被照顧的人，好的不得了，但是僱主一走，就翻臉不認人，虐待被照顧的人，還偷吃被照顧人的保養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