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生氣
「是的這位同志，我們也不喜歡喝茶葉，喝這冰鎮的汽水就好了。」
「大娟姐，既然謝師傅和司機同志，都不想喝茶葉，你就不用燒了，來坐，我給你介紹一下。」
王大娟坐在了慕寧的旁邊。
慕寧對謝師傅和司機同志說道：「謝師傅，司機同志，這位是我們時尚女人服裝廠的總經理，她姓王，你們有什麼需要和事情，找她就可以了。」
「你好王同志。」
「你們好，你們好。」
「大娟姐，這位是謝師傅，專門從深城過來交給我們使用和縫紉機的師傅，這位是給我們送貨和組裝的司機師傅，這些天，他們會交給你們使用和修理縫紉機。」
「好的慕寧妹子。」
慕寧和謝師傅，還有司機同志又說了一會話，送床的工人過來了。
慕寧要十個木床，把木床抬到樓上，又和謝師傅，司機師傅，卸那些縫紉機。
廠里這麼熱鬧，自然引起了不少村民的觀看。
事實上，在這個廠全部竣工以後，他們都忍不住過來瞧看了。
「我的天哪，那個小娘們真是不簡單，竟然在我們村里蓋了一個這麼大的廠子。」
「是啊，當初她來蓋得的時候，我心裡就覺得，她肯定蓋不起來，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算錯了。」
「二牛子，你還在這裡瞎比比呢，你什麼時候算對過？」
「哈哈被你說中了，我還真沒有算對過呢，你們知道嗎？其他村，都還羨慕我們村里，有一個這麼好的廠子，你說，以後我們想要工作，那女老闆，會要我們嗎？」
「你個傻逼二牛子，想什麼呢？人家這是服裝廠，做衣服的，都是婦女乾的活計，你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會幹啊？」
「說的也對，我幹不了，讓我閨女和我媳婦去干就行了。」
「你想干，人家能要咱們嗎？別忘了，人家剛來我們村蓋廠子的時候，我們是怎麼對人家的？」
二牛子一聽這話，瞬間如同挫敗的公雞，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劉曉梅攙扶著甘老太，看著慕寧的廠房，眼眸里划過一絲羨慕，這羨慕中，摻雜著幾分的嫉妒。
心裡可謂是萬分的難受，這個女人，在把甘城迷得鬼迷心竅，不知所蹤以後，竟然過那麼好。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可她不甘心，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成為了黑牛村，全村的笑柄。
跟著甘城那麼多年，白白照顧他那瞎眼老娘那麼多年，人家別說娶你，連給你一個交代都不肯。
白白浪費了十幾年的青春，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幾年，全都浪費了。
她這個年齡，和她差不多大的同齡人，早就結婚生子了。
身邊哪裡還有適婚的小伙子，就算有，人家也不敢娶她，畢竟，她跟在混混頭子甘城的身後跑那麼多年。
誰知道他們兩個，有沒有在一起。
即使他們沒有在一起，在那些人的眼中，她也已經被甘城玩爛了。
劉曉梅的心裡越想越不得勁，看周圍所有人都不順眼，恨不得把這個地球毀滅，讓所有的人和她同歸於盡。
慕寧把床和家具以及裝飾品，都安排好了以後，對王大娟說道：「大娟姐，明天開工儀式，要辛苦你了。」
「哎呀，慕寧妹子，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的，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
「大娟姐，以後我們的服裝廠會越來越大，周圍如果有人想來工作，我們都表示歡迎」。
「但是有家遠的，中午回家不方便，就需要留在廠里吃飯，所以呢，我想招一個做飯的阿姨，年齡大概五六十歲，男同志也可以，但是要手腳麻利，講衛生。」
「你這樣說，還真有個人選，家屬院有個嫂子的父親，人老實本分，做飯還好吃，村裡有啥事情，都是叫他過去做飯」。
「人手腳麻利，還乾淨衛生，就是有點跛腳，但不影響幹活，他家好像離這裡也不遠，就在黑牛村的隔壁。」
「跛腳這個問題沒什麼，我們不歧視殘疾人，反而會優待殘疾人，你去問一下那個嫂子」。
「如果他父親願意的話，我一個月給他開六十塊錢的工資，工作內容也很簡單，大部分時間負責中午飯，小部分特殊情況，做早晚餐，對了，可能買菜，也是他的工作。」
「好的，沒問題。」
王大娟辦事很麻利，和慕寧在黑牛村忙了一下午，晚上連飯都沒有來得及吃，便去了王小蘭嫂子的家裡。
「王小蘭，你在家嗎？」
「哎呀大娟嫂子，我在家呢，真是稀客啊，稀客，您怎麼來了呀？」
「我來有事找你，你現在忙不忙？」
「不忙，不忙，大娟嫂子你有什麼事情，您就直說吧。」
「慕寧妹子不是在你們隔壁黑牛村，蓋了一個新廠子嗎？」
「對啊，怎麼了？」
「那新廠子距離家屬院遠了，有些軍嫂，或者以後招其他的工人，人可能來不及回家吃午飯，慕寧妹子就想著招一個做飯的師傅，問我有沒有推薦，我就推薦了你爹。」
「我爹？他能不能行啊，而且，他還坡腳，我怕別人看不起我爹。」
「小蘭，你看你這話說的，只有自己看不起自己，別人才會看不起自己，而且，服裝廠的工人都是軍嫂，誰素質會那麼差，看不起別人」。
「人慕寧老闆說了，她哪裡優待殘疾人，你爹要是願意干，一個月六十塊錢，每天只負責買菜，做一頓中午飯就行了」。
「其他特殊情況下，做一下早晚餐，小蘭，你可要想清楚，這是和你關係好，我才再慕寧妹子問我的時候，想也不想的就推薦你了。」
「那可是六十塊錢，人家正式工一個月才三十塊錢，還得提防著那天會下崗，據我所知，你弟也快要說親了，你父母親在家裡除了種地也沒有別的收入，所以，這頂好的機會，你可不能錯過啊。」
王小蘭內心掙扎了好一瞬間，對王大娟說道：「大娟嫂子，你說得對，但是我爸哪裡，我也做不了主」。
「我得先回去問問我爸的意見，謝謝你有這麼好的機會，想著我爸，如果我爸能做這工作，我請你吃飯啊。」
「哎呦喂，說什麼吃不吃飯的，你趕快回去問一下你爸吧，明天慕寧的服裝廠就要開業了」。
「估計中午就要人做飯，慕寧也挺著急的，如果你爸不想干，我們再找其他人。」
「好的大娟姐，我這就騎車去問一下我爸。」
「對了小蘭，你在家裡也沒啥事，也跟著我們一起去服裝廠工作唄，你看你的小孩也大了，不用人時時刻刻的看著了，跟著我們去上班，還能賺幾個錢，自己花著也方便了。」
「大娟姐，不是我不想去，是我不敢去，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會說話，還特別笨，做衣服都是精細活，我能幹得了嗎？」
「誰說你笨了？你只是比別人學東西學的慢，我們做衣服就是要慢工出細活的。」
「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相信自己，你如果去我們服裝廠幹活，也可以和你爹有個照應，對不對？」
「那好，我明天，我明天試試，麻煩你和慕老闆說一下。」
「好的沒有問題。」
王大娟走了以後，王小蘭便騎著大洋自行車回了自己的娘家。
她回到娘家的時候，娘家爹正在院子裡餵小雞，看到她過來，高興的說道：「小蘭，你怎麼來了？吃飯了嗎？」
「爹，我有急事要和你說，我們家屬院一個軍嫂，在黑牛村開了一個大服裝廠，您知道嗎？」
「知道知道，聽說還是一個女同志開的，一個女人在黑牛村那種吃人不眨眼，賣豆腐，換冰棍的人都不敢去的地方，開廠子，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現在她那廠子也蓋好了，要招做飯的師傅，我們軍區家屬院有一個好嫂子，在那女老闆的面前推薦了你，一個月六十塊錢，只做中午一頓飯」。
「買買菜，就行了，極少情況下，來客戶住在廠里，會讓你做早晚餐，還給你獨立安排一間宿舍，爹，你覺得怎麼樣？」
「小蘭，爹，爹，爹能幹了嗎？爹這種粗人，還坡腳，在村里做點飯還行，去人廠里給工人做飯，能做好嗎？」
「而且，還是你家屬院的鄰居給介紹的，如果我做不好，你，你多沒有面子，也不好交代。」
他聽到一個月六十塊錢，只是做做中午飯，真的很心動。
六十塊錢，可是正式工，月的工資了，這工資可謂是極高了，而且，工作內容也很簡單，就是他最擅長的做飯。
可工資高，也有工資高的壞處。
給開那麼高的工資，肯定要求也很高，萬一他去了，幹不了，這工作還是他女兒鄰居介紹的，到時候，他女兒多沒有面子呢。
所以，儘管他在聽到一個月有六十塊錢的工資時，很是心動，恨不得當場答應，但是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王小蘭在來的時候，就有想過王老爹會以這種理由拒絕，現在聽到他這樣說，還真是果不其然了。
她一把拉住了王老爹的手，「爹，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人家老闆都說了，不會歧視殘疾人的」。
「而且，那女老闆人很好的，我們家屬院有很多軍嫂，都在哪裡做女工，從來沒有一個人說她不好，人也確實好」。
「不管是工資也好，待遇也好，都比外面的其他工廠要好很多，爹，您就去試試吧，廠里大多都是我們家屬院的軍嫂，人都很好的，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對了，我也要去那服裝廠上班，正好我們能有個照應。」
王老爹聽到王小蘭這樣說，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她。
他這個女兒，雖然人老實勤奮，也很懂事，但有一個毛病，就是不合群，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所以，她沒有結婚之前，有人介紹她，讓她去廠里工作，她怎麼都不去，寧願在家裡織布，下地幹活，都不去工廠里做工。
現在聽到她說去做工，他不驚訝那是假的。
王小蘭看出來了王老爹的驚訝，解釋道：「爹，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人不能老是封閉在家裡，出去自己賺點錢，自己花著也有底氣」。
「而且，我大部分的原因，是為了您，才去上班的，這樣以來，我們父女兩個，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爹，我兄弟也快要說親了，現在的彩禮和時興的東西，一年比一年花哨，您就靠種地，什麼時候，能攢夠這些禮錢」。
「您有手藝，幹嘛浪費時間，白白給他們做飯呢，你給他們做一天飯菜，累死累活的，一分錢也不給，別人還覺得理所當然，只給點剩飯剩菜打發我們。」
別小看做飯這種活計，一下子做一百多口子的人的飯菜，還是很累的。
而且做得飯菜，大多都是白事和喜事，這兩種場合，對飯菜都是很講究的。
外村里，請自己村裡的人做飯，做一天不僅給沒有吃完的剩飯剩菜，還會給五塊錢。
他們村裡的人，很過分，就欺負她爹老實，就給點剩飯剩菜完事了。
有一次，她娘實在忍不了了，不讓她爹去，免費給人做飯，還被那人說了一頓。
說什麼，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幫個忙都不願意嗎？
誰家沒有點事情，看一下，她家有事情，村裡的人，還去不去。
氣的她娘不行，本來以為，發了這一通火，村裡的人，應該都會有些眼力見，以後有什麼事情，自覺得去請別的村里，專門做這些的人。
可卻沒有想到，村裡的那些人，就跟不知道這事情一樣，有啥事情，還去找她爹，當然，依舊不給錢。
「去，你去幹活，這樣那些不要臉的人，讓你去幫忙做飯的時候，我就可以找到理由了，如果他們再說別的，那就別怪我說話難聽，找他們要誤工費了。」
「爹，你就去把，我娘還能害你嗎？」
王小蘭的母親，性子有些強勢，但也是因為王老爹性格老實，好說話，她才會變成這樣。
以至於，村裡有啥事，只喊王老爹，不喊王老母。
因為他們喊王老母，她是真的會翻臉，撒潑。
她這樣，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但凡哪些人，給點錢，她也不至於這麼生氣。
「大娟姐，既然謝師傅和司機同志，都不想喝茶葉，你就不用燒了，來坐，我給你介紹一下。」
王大娟坐在了慕寧的旁邊。
慕寧對謝師傅和司機同志說道：「謝師傅，司機同志，這位是我們時尚女人服裝廠的總經理，她姓王，你們有什麼需要和事情，找她就可以了。」
「你好王同志。」
「你們好，你們好。」
「大娟姐，這位是謝師傅，專門從深城過來交給我們使用和縫紉機的師傅，這位是給我們送貨和組裝的司機師傅，這些天，他們會交給你們使用和修理縫紉機。」
「好的慕寧妹子。」
慕寧和謝師傅，還有司機同志又說了一會話，送床的工人過來了。
慕寧要十個木床，把木床抬到樓上，又和謝師傅，司機師傅，卸那些縫紉機。
廠里這麼熱鬧，自然引起了不少村民的觀看。
事實上，在這個廠全部竣工以後，他們都忍不住過來瞧看了。
「我的天哪，那個小娘們真是不簡單，竟然在我們村里蓋了一個這麼大的廠子。」
「是啊，當初她來蓋得的時候，我心裡就覺得，她肯定蓋不起來，萬萬沒有想到，我竟然算錯了。」
「二牛子，你還在這裡瞎比比呢，你什麼時候算對過？」
「哈哈被你說中了，我還真沒有算對過呢，你們知道嗎？其他村，都還羨慕我們村里，有一個這麼好的廠子，你說，以後我們想要工作，那女老闆，會要我們嗎？」
「你個傻逼二牛子，想什麼呢？人家這是服裝廠，做衣服的，都是婦女乾的活計，你一個大老爺們，哪裡會幹啊？」
「說的也對，我幹不了，讓我閨女和我媳婦去干就行了。」
「你想干，人家能要咱們嗎？別忘了，人家剛來我們村蓋廠子的時候，我們是怎麼對人家的？」
二牛子一聽這話，瞬間如同挫敗的公雞，再也說不出來話了。
劉曉梅攙扶著甘老太，看著慕寧的廠房，眼眸里划過一絲羨慕，這羨慕中，摻雜著幾分的嫉妒。
心裡可謂是萬分的難受，這個女人，在把甘城迷得鬼迷心竅，不知所蹤以後，竟然過那麼好。
她不甘心，她不甘心。
可她不甘心，卻又沒有任何的辦法。
因為現在的她，已經成為了黑牛村，全村的笑柄。
跟著甘城那麼多年，白白照顧他那瞎眼老娘那麼多年，人家別說娶你，連給你一個交代都不肯。
白白浪費了十幾年的青春，一個女孩子最美好的幾年，全都浪費了。
她這個年齡，和她差不多大的同齡人，早就結婚生子了。
身邊哪裡還有適婚的小伙子，就算有，人家也不敢娶她，畢竟，她跟在混混頭子甘城的身後跑那麼多年。
誰知道他們兩個，有沒有在一起。
即使他們沒有在一起，在那些人的眼中，她也已經被甘城玩爛了。
劉曉梅的心裡越想越不得勁，看周圍所有人都不順眼，恨不得把這個地球毀滅，讓所有的人和她同歸於盡。
慕寧把床和家具以及裝飾品，都安排好了以後，對王大娟說道：「大娟姐，明天開工儀式，要辛苦你了。」
「哎呀，慕寧妹子，你這是什麼話，我們之間，不用這麼客氣的，你有什麼需要儘管告訴我。」
「大娟姐，以後我們的服裝廠會越來越大，周圍如果有人想來工作，我們都表示歡迎」。
「但是有家遠的，中午回家不方便，就需要留在廠里吃飯，所以呢，我想招一個做飯的阿姨，年齡大概五六十歲，男同志也可以，但是要手腳麻利，講衛生。」
「你這樣說，還真有個人選，家屬院有個嫂子的父親，人老實本分，做飯還好吃，村裡有啥事情，都是叫他過去做飯」。
「人手腳麻利，還乾淨衛生，就是有點跛腳，但不影響幹活，他家好像離這裡也不遠，就在黑牛村的隔壁。」
「跛腳這個問題沒什麼，我們不歧視殘疾人，反而會優待殘疾人，你去問一下那個嫂子」。
「如果他父親願意的話，我一個月給他開六十塊錢的工資，工作內容也很簡單，大部分時間負責中午飯，小部分特殊情況，做早晚餐，對了，可能買菜，也是他的工作。」
「好的，沒問題。」
王大娟辦事很麻利，和慕寧在黑牛村忙了一下午，晚上連飯都沒有來得及吃，便去了王小蘭嫂子的家裡。
「王小蘭，你在家嗎？」
「哎呀大娟嫂子，我在家呢，真是稀客啊，稀客，您怎麼來了呀？」
「我來有事找你，你現在忙不忙？」
「不忙，不忙，大娟嫂子你有什麼事情，您就直說吧。」
「慕寧妹子不是在你們隔壁黑牛村，蓋了一個新廠子嗎？」
「對啊，怎麼了？」
「那新廠子距離家屬院遠了，有些軍嫂，或者以後招其他的工人，人可能來不及回家吃午飯，慕寧妹子就想著招一個做飯的師傅，問我有沒有推薦，我就推薦了你爹。」
「我爹？他能不能行啊，而且，他還坡腳，我怕別人看不起我爹。」
「小蘭，你看你這話說的，只有自己看不起自己，別人才會看不起自己，而且，服裝廠的工人都是軍嫂，誰素質會那麼差，看不起別人」。
「人慕寧老闆說了，她哪裡優待殘疾人，你爹要是願意干，一個月六十塊錢，每天只負責買菜，做一頓中午飯就行了」。
「其他特殊情況下，做一下早晚餐，小蘭，你可要想清楚，這是和你關係好，我才再慕寧妹子問我的時候，想也不想的就推薦你了。」
「那可是六十塊錢，人家正式工一個月才三十塊錢，還得提防著那天會下崗，據我所知，你弟也快要說親了，你父母親在家裡除了種地也沒有別的收入，所以，這頂好的機會，你可不能錯過啊。」
王小蘭內心掙扎了好一瞬間，對王大娟說道：「大娟嫂子，你說得對，但是我爸哪裡，我也做不了主」。
「我得先回去問問我爸的意見，謝謝你有這麼好的機會，想著我爸，如果我爸能做這工作，我請你吃飯啊。」
「哎呦喂，說什麼吃不吃飯的，你趕快回去問一下你爸吧，明天慕寧的服裝廠就要開業了」。
「估計中午就要人做飯，慕寧也挺著急的，如果你爸不想干，我們再找其他人。」
「好的大娟姐，我這就騎車去問一下我爸。」
「對了小蘭，你在家裡也沒啥事，也跟著我們一起去服裝廠工作唄，你看你的小孩也大了，不用人時時刻刻的看著了，跟著我們去上班，還能賺幾個錢，自己花著也方便了。」
「大娟姐，不是我不想去，是我不敢去，你知道，我這個人不會說話，還特別笨，做衣服都是精細活，我能幹得了嗎？」
「誰說你笨了？你只是比別人學東西學的慢，我們做衣服就是要慢工出細活的。」
「我真的可以嗎？」
「可以的，相信自己，你如果去我們服裝廠幹活，也可以和你爹有個照應，對不對？」
「那好，我明天，我明天試試，麻煩你和慕老闆說一下。」
「好的沒有問題。」
王大娟走了以後，王小蘭便騎著大洋自行車回了自己的娘家。
她回到娘家的時候，娘家爹正在院子裡餵小雞，看到她過來，高興的說道：「小蘭，你怎麼來了？吃飯了嗎？」
「爹，我有急事要和你說，我們家屬院一個軍嫂，在黑牛村開了一個大服裝廠，您知道嗎？」
「知道知道，聽說還是一個女同志開的，一個女人在黑牛村那種吃人不眨眼，賣豆腐，換冰棍的人都不敢去的地方，開廠子，真是太厲害了。」
「是啊，現在她那廠子也蓋好了，要招做飯的師傅，我們軍區家屬院有一個好嫂子，在那女老闆的面前推薦了你，一個月六十塊錢，只做中午一頓飯」。
「買買菜，就行了，極少情況下，來客戶住在廠里，會讓你做早晚餐，還給你獨立安排一間宿舍，爹，你覺得怎麼樣？」
「小蘭，爹，爹，爹能幹了嗎？爹這種粗人，還坡腳，在村里做點飯還行，去人廠里給工人做飯，能做好嗎？」
「而且，還是你家屬院的鄰居給介紹的，如果我做不好，你，你多沒有面子，也不好交代。」
他聽到一個月六十塊錢，只是做做中午飯，真的很心動。
六十塊錢，可是正式工，月的工資了，這工資可謂是極高了，而且，工作內容也很簡單，就是他最擅長的做飯。
可工資高，也有工資高的壞處。
給開那麼高的工資，肯定要求也很高，萬一他去了，幹不了，這工作還是他女兒鄰居介紹的，到時候，他女兒多沒有面子呢。
所以，儘管他在聽到一個月有六十塊錢的工資時，很是心動，恨不得當場答應，但是想了想，還是拒絕了。
王小蘭在來的時候，就有想過王老爹會以這種理由拒絕，現在聽到他這樣說，還真是果不其然了。
她一把拉住了王老爹的手，「爹，我就知道你會這樣說，人家老闆都說了，不會歧視殘疾人的」。
「而且，那女老闆人很好的，我們家屬院有很多軍嫂，都在哪裡做女工，從來沒有一個人說她不好，人也確實好」。
「不管是工資也好，待遇也好，都比外面的其他工廠要好很多，爹，您就去試試吧，廠里大多都是我們家屬院的軍嫂，人都很好的，你什麼都不用擔心」。
「對了，我也要去那服裝廠上班，正好我們能有個照應。」
王老爹聽到王小蘭這樣說，有些驚訝的看向了她。
他這個女兒，雖然人老實勤奮，也很懂事，但有一個毛病，就是不合群，不喜歡人多的地方。
所以，她沒有結婚之前，有人介紹她，讓她去廠里工作，她怎麼都不去，寧願在家裡織布，下地幹活，都不去工廠里做工。
現在聽到她說去做工，他不驚訝那是假的。
王小蘭看出來了王老爹的驚訝，解釋道：「爹，我和以前不一樣了，人不能老是封閉在家裡，出去自己賺點錢，自己花著也有底氣」。
「而且，我大部分的原因，是為了您，才去上班的，這樣以來，我們父女兩個，就可以天天見面了。」
「爹，我兄弟也快要說親了，現在的彩禮和時興的東西，一年比一年花哨，您就靠種地，什麼時候，能攢夠這些禮錢」。
「您有手藝，幹嘛浪費時間，白白給他們做飯呢，你給他們做一天飯菜，累死累活的，一分錢也不給，別人還覺得理所當然，只給點剩飯剩菜打發我們。」
別小看做飯這種活計，一下子做一百多口子的人的飯菜，還是很累的。
而且做得飯菜，大多都是白事和喜事，這兩種場合，對飯菜都是很講究的。
外村里，請自己村裡的人做飯，做一天不僅給沒有吃完的剩飯剩菜，還會給五塊錢。
他們村裡的人，很過分，就欺負她爹老實，就給點剩飯剩菜完事了。
有一次，她娘實在忍不了了，不讓她爹去，免費給人做飯，還被那人說了一頓。
說什麼，都是一個村的，抬頭不見低頭見，幫個忙都不願意嗎？
誰家沒有點事情，看一下，她家有事情，村裡的人，還去不去。
氣的她娘不行，本來以為，發了這一通火，村裡的人，應該都會有些眼力見，以後有什麼事情，自覺得去請別的村里，專門做這些的人。
可卻沒有想到，村裡的那些人，就跟不知道這事情一樣，有啥事情，還去找她爹，當然，依舊不給錢。
「去，你去幹活，這樣那些不要臉的人，讓你去幫忙做飯的時候，我就可以找到理由了，如果他們再說別的，那就別怪我說話難聽，找他們要誤工費了。」
「爹，你就去把，我娘還能害你嗎？」
王小蘭的母親，性子有些強勢，但也是因為王老爹性格老實，好說話，她才會變成這樣。
以至於，村裡有啥事，只喊王老爹，不喊王老母。
因為他們喊王老母，她是真的會翻臉，撒潑。
她這樣，也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著想，但凡哪些人，給點錢，她也不至於這麼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