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章 難道我還能弒父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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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雨汐輕輕笑了笑,道:「你是不是覺得,殺了我,這件事就沒有人知道了?」

  凌鐵山:「……」

  他看著凌雨汐的目光帶著一絲忌憚。

  他心中剛生起的念頭,就被說破,這讓他不敢再輕視這個他從來沒有看在眼中,也從來沒有放在心上的臭丫頭。

  他道:「你還是知道什麼?」

  凌雨汐勾了勾唇角,露出一個輕嘲的表情:「該知道的,我已經知道了,包括你不想讓人知道的,我也知道了!」

  凌鐵山沉聲道:「你想要什麼?」

  他看出來,凌雨汐雖然在質問,可是眼裡只有輕嘲而無憤怒。也是,俞氏死了多少年了?她死的時候,凌雨汐還是個什麼都不知道的小丫頭,又能對俞氏有多深厚的感情呢?

  不妨先穩住她,只要確定她不會亂說話,那時候再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除掉。

  凌雨汐笑了,道:「我能要什麼?我什麼都不缺呀,我要的只是一個真相而已!誰叫你是我父親呢,難道我還能弒父不成?」

  凌鐵山有些意外,他從凌雨汐的這個笑容里看出了一絲無奈和自嘲,尤其是凌雨汐這句話,讓他窺到了機會。結合剛才的猜想,他心中一動,猛地想到,這件事不僅只一個解決方法。

  他嘆了口氣,露出一個悲痛的神色,道:「雨汐,不管你信不信,我當時並沒想要你的母親死。我只是想讓她身子虛弱一點,管不了那麼多事,讓我可以把蕙珠迎娶進門!」

  「色令智昏!」凌雨汐毫不客氣地罵道。

  她聽到一陣極輕的悉索聲音,眼眸深了深,看著凌鐵山的眼神,就更鄙夷了幾分。

  「是,我承認,我當時是犯了所有男人都會犯的錯誤!可是一步錯,步步錯。到後面我也是身不由己!」凌鐵山心中很生氣,哪有女兒這麼罵爹的?果然是個養不熟的狼崽子。不過,這一罵就看出來,這死丫頭什麼都擺在臉上,這種人好類型。

  他更加賣力表演了,眼裡一片悲傷傷感,看著凌雨汐的臉上還帶著幾分祈諒。

  這神色噁心到凌雨汐了,不過她沒動聲色,痛心質問道:「我娘親對不起你嗎?若不是她,你能成為威遠將軍?若不是她,你能立功歸來,得到一個厚背刀將軍的美名?若不是她,威遠將軍府能穿金戴銀,吃香喝辣?她助你功成名就,助你榮華富貴,可你做了什麼?」

  凌鐵山有些狼狽,這些他都不想承認,可是知道的人都知道,不是什麼秘密。哪怕他已經把威遠將軍府里知道的人除得七七八八了,但京城那麼大,他也沒這個本事除掉京城的知情者。

  他悔不當初的表情:「是,我對不起聆清,可是邱光驥回來了,他還封了侯,他逼我的,他逼我若不選擇,就要讓威遠將軍府墜入地獄。他有手段,有這個本事,我怕呀!」

  「所以,是邱光驥逼迫,你親自動手,你們一起奪了她的命?」

  而他之所以延緩,也不是全部因為邱光驥,而是他想得到俞聆清的所有產業。

  凌雨汐道:「所以是邱蕙珠動的手?」

  凌鐵山眼神又閃爍了,道:「不是她,她沒有人手在你母親身邊!」

  「所以是邱光驥?」凌雨汐目光微動,凌鐵山當然也有栽贓的嫌疑,而且會說謊,所以真相如何,要她自己來判斷!

  凌鐵山心想,這件事不管是不是邱光驥做的,推到他身上是最好的,一來自己安全了,二來那死丫頭要是敢去找邱光驥,那就是自己找死,也省得他動手!

  他點頭道:「除了他,不作第二人想!只有他有這個能力有這個人手,也有這個本事有這個動機!」

  凌雨汐輕輕嘆了口氣,道:「這些年我一直在想,母親的死應該沒那麼簡單,果然是不簡單。」

  「雨汐,你要理解我呀,我當時也是沒辦法。那是你娘親,可我也是你爹呀!」

  大概是剛才凌雨汐說總不能弒父這句話,讓他知道自己暫時安全,所以又道:「這些年,我不是不想管你,而是我一直被邱光驥壓著,這才委屈了你!你不要怪爹爹,爹爹心裡一直是有你的,不然,也不會拿出四十萬兩銀子給你,你說是吧?」

  那四十萬兩銀子是他拿的嗎?但凡能讓他選擇,他大概一文錢也不會拿出來。

  凌雨汐卻不揭破,倒了杯白水,雙手遞過去:「事情的真相我已經知道了,那就夠了。我不會怪你,要怪只怪娘親當年有眼無珠看錯人,」


  凌鐵山:「……」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總覺得哪裡不對。但是,這死丫頭語氣倒還好。

  他還想要這死丫頭把九品居拿出來給蓮兒呢,因此,也和顏悅色地道:「這件事是我心中的痛處,你娘親人很好,我一直記著她的好,可人死不能復生!」

  他說了這麼多,還真口渴了,雖然是白水,他還是喝乾淨了。

  這白水無滋無味的,喝起來可不如他常喝的那些上等茶水好喝,不過解渴還是夠了。

  凌雨汐看著他把那杯白水喝了,突然問道:「邱光驥對我娘親動手,是用的什麼手段?直接殺了她嗎?」

  凌鐵山:「……」

  幸好白水已經咽下去了,不然,被這死丫頭這麼一問,他非嗆著不可。

  不過,死丫頭問的是這件事。

  這件事當年他當然也查過,畢竟,他還想多等一年把俞氏的所有的財產都弄到手再弄死她,結果俞死突然就那麼死了,據他猜測,他可能連俞氏的一半財產都沒得到。

  剩下的那一半,也不知道被誰得了便宜,只要想起,他就肉疼得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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