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不好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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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上,最難把握的就是人心。

  用人手法不外乎誘之以利,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脅之以威,授之以漁,繩之以法。

  但真正能做到可沒那麼容易。

  阿汐會去巡視,但自己並不在那裡守著,但每個地方都運營正常。

  她似乎有一種極好的看人的能力,她用的人,都很可靠,勤勞不偷奸耍滑,各司其職,各盡其心!

  方法很簡單,這也是他在阿汐管理王府中下人的手法中看出來的。她用了一個很奇怪的叫什麼「績效考核,末位淘汰」的辦法。

  楚玄淵研究過這個辦法,覺得簡單明了粗暴爽利又有用。

  他還想問問阿汐,這種方法,他可不可以用。畢竟,燕王府沒什麼產業,但他還是有些產業的。

  他看一鉉:「然後呢?」

  一鉉道:「其中有間鋪子,好像出事了!」

  「出什麼事?」

  一鉉道:「消息還不全,是鋪子裡的調香師出問題了!」

  楚玄淵精緻的臉容上,漂亮的眼睛略略一冷,道:「詳細說!」

  一鉉知道的也不詳細,甚至不知道調香師是為什麼出問題,有幾個人出問題還是全部出問題。

  他也知道這不完善的訊息不合格,末了問道:「主子,這事發生的很突然,暫時沒有詳細的信息。需要屬下再關注,並且給王妃提供一些幫助嗎?」

  楚玄淵緩緩搖了搖頭,笑了笑道:「不必了,這是小事,阿汐自己能解決。如果這點小事我也插手,阿汐肯定會察覺,到時候,她會不高興的!」

  一鉉看著自家主子的笑臉,默默地退後一步不說話了。

  凌雨汐的馬車直接去了九品居。

  九品居外面看不出有什麼差別,如果有人細心些,大概能看出坐在後面一些的掌柜眼裡有幾分焦灼,不過,也僅有幾分而已,這個掌柜的很穩得住。

  後門開了,一個店伙走到掌柜身邊,低邊耳語了幾句,掌柜眼前一亮,但他仍然沒有特別大的動作,而是起身,穩穩地往後院走。

  一進後院,掌柜的腳步就急切起來,問道:「姑娘在哪裡?」

  那傳話店伙道:「在東廂!」

  掌柜的急忙過去。

  昨天幾個技師都正常上工,回家,技師們的時間是早出早歸,辰時初就會過來,酉時初下工離開,當然,也有研究到緊要關頭,願意自己留下繼續加班的。

  畢竟,這些技師們被凌雨汐的本事一襯托,人人都想爭上游,都想調出九品香粉胭脂,不但能得百分之一的紅利,地位也升一大截。

  而且,那也意味著他們在整個調香界的地位也能上升一大步。

  從事一個行業,誰不想成為頂尖的那類?

  所以,九品居後面的大院子裡的專用於調香研究的屋子裡,常常燈火通明到半夜。

  可是昨天,頭部技師鄭翀接到一封信,沒到酉時就離去了,王煥和周洵好像也有事,都是早早地下工離去。

  因著他們的敬業和對調香事業的廢寢忘食,凌雨汐交代過掌柜,對他們的出勤可以稍放寬鬆,偶爾的早退,是允許的!

  但是今天辰時到了,這三人一個人都沒來,鄭翀的家人還來報告說鄭翀昨天夜裡被人帶走了。

  而派去王煥周洵處問詢的人回來,說這兩位一個被人打了悶棍,一個回到家後就上吐下瀉連床都下不來。

  這明顯不對勁。

  掌柜的這才令人急報凌雨汐。

  末了道:「姑娘,鄭翀師傅說前幾天就有人找過他,想挖他去斜對面那家胭脂鋪。被他拒絕後,又想買他手中的配方,你看現在,這就出事了,這可怎麼辦呢?」

  「對面那家?」

  掌柜的點頭,愁眉苦臉地道:「姑娘,據小人所知,斜對面那家鋪子的身後,不好惹!」

  「哦,你知道是誰?」

  掌柜的嘆氣道:「聽說是個大官!很大的官!」他又強調一遍,最後才小心翼翼地道:「姑娘,咱們怎麼辦?」

  凌雨汐道:「莫慌,一切照常,咱們鋪子裡的貨還有存余吧?還能撐幾天?」

  掌柜的對這個倒是很清楚:「若是三位師傅被耽擱一時回不來,咱們的鋪子只能撐三天就要關門!」


  其實胭脂面霜面膜這類的東西,保質期不會這麼短。不過,因為工業問題,無法量產,全是手工製作,這就造成數量並不是很多。

  而九品居的生意一直很好,每天銷的不少。

  也不是一定要關門,鄭翀三位是做七品以上產品的,如果三天之內,七品以上產品賣完了,只有六品以下的了,萬一又來了貴客,要七品以上產品,店裡卻沒有,會引起麻煩。

  雖然凌雨汐自己能制,但是凌雨汐可沒打算一有事就自己頂上。她要的是鋪子正常運轉,哪怕她不在,鋪子也不會有什麼問題。現在有人盯上九品居了,不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鋪子還怎麼開?

  三天啊,足夠了!

  掌柜的說是大官,她知道,因為斜對面那家,是凌府的產業。

  說起來可笑,那家胭脂鋪,最初的主人是俞聆清,這也是凌府當初的來財之路的一條。俞聆清會做生意,請的技師手藝極好,當初這胭脂鋪,是京城頭一家。

  俞聆清死後,被邱蕙珠霸占了,邱蕙珠挑了人拜了那技師為師,那個人悟性好,學得快,技師十分滿意這個徒弟,幾乎是傾囊相授。

  然而,五年後,當技師的手藝被那個徒弟學到,技師被一紙訴狀告到了官府,說他偷鋪子裡的銀子,還藉口研究新產品,貪墨購買材料的銀子,數額達到一千二百三十五兩。

  有整有零,還有帳本,看著分外有可信度。

  而關鍵的證人,就是他那個徒弟。

  官府當庭審問時,他那個徒弟義正嚴辭,大義滅親,還拿出了一手證據,在證據拿出,那技師被判打板子歸還銀子並蹲一年大獄時,他那徒弟又失聲痛哭,說感謝他的教導,心裡當他是父親,可是不能看他觸犯律法,親自指控師傅,他良心不安,可他不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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