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那就囚禁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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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凌夜及時抓住夏小星的下巴,用力往上抬。

  「星星,不要再逼我了。」他痛苦的雙眼裡成了死灰。

  夏小星發不出聲音,眼淚往下流。

  是他在逼她……還把她逼上了絕路。

  司凌夜悲傷的眼眸里噙滿了寒冰,他知道自己現在的表情一定很可怕。

  他抽出了枕巾,塞進了夏小星的嘴巴里。

  又在快速間,拉直了被套,卷擰成一股繩子,圈套住夏小星的手,讓她像是砧板上的魚肉,牢牢地被禁錮在病床上。

  除了這種極端的方法,他不知道該怎麼做了。

  夏小星的睫毛顫了顫,酸澀冰涼的眼淚蜿蜒而下。

  隔著嘴巴里的東西,病房裡迴蕩的,都是她壓抑悲涼的哭聲。

  她們,真的,沒有退路了。

  屋外的雨越下越大,越來越清晰。

  司凌夜忍受不了,他鐵青著臉走出了病房,隔著一扇門,她的哭聲如影隨形。

  胸腔有一個地方在一抽抽的疼,他從口袋裡摸出煙,「咔嗒」點燃了,火苗升起,點燃的瞬間,微弱的火光顫動了一下。

  他整個人都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寂寥和悲傷。

  他突然希望,在遊艇上死掉的,是他。

  手裡的煙很快就燃盡了,火星爬上了他的指頭,給他帶來了一點燒灼的痛感,他也沒有鬆開,他就像麻木了一樣。

  他像是衛兵一樣,在門口守了一整夜。

  在隔天清晨,他才離開醫院,去買了她最喜歡的青菜粥。

  病房的門打開,夏小星憔悴虛弱,了無生趣地滾動了一下眼珠,要不是她還有輕微的呼吸聲,司凌夜都要以為,她已經死了。

  他扶著夏小星坐了起來,抽掉了她嘴上的遮擋物。

  夏小星垂著眸子,一聲不吭。

  司凌夜開始了他的獨幕劇,他拿起了粥,翻攪了起來,送到了她的唇邊。

  「別餓壞了,這是你喜歡的。」他柔聲細語,「你要是實在不吃,我就去打成流食再來餵你。」

  夏小星用頭掃開了粥,熱氣騰騰的粥要往她身上掉落時,他搶先一步用手接住。

  手心被燙紅了,也不發出半個音節。

  「何必呢?」夏小星的聲音不冷不熱,「你能囚禁我一時,能囚禁我一輩子嗎?」

  「那就囚禁一輩子。」司凌夜說得輕描淡寫,語氣清淡得,就像在問她,中午要吃什麼一樣。

  夏小星的眼眸里閃過碎芒。

  司凌夜把被她弄翻的粥收拾乾淨了,重新舀了一勺粥餵她,「星星,吃飯。」

  夏小星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他。

  司凌夜不緊不慢,「你是不是忘記了一個人?」

  夏小星猛然瞪向了司凌夜。

  司凌夜眉頭輕蹙,「你要是不想好好吃飯,簡瑤瑤也不用吃了。」

  他怎麼能這麼狠,狠到把她的心撕裂了,還往上撒上了鹽巴。

  她的眼神暗淡無光,語氣淡得像是隨時會散開的煙氣,「司凌夜,我從來沒有一次,覺得你這麼噁心!」

  「你除了一而再再三地威脅我,還會什麼?」

  「只要你聽話,吃飯,養好身體,那就夠了。」司凌夜苦笑,他的心臟還是疼的。

  他握著勺柄的手在輕微顫抖,「星星,你了解我的,我自私自利,偏執殘暴。所以,你肚子裡的孩子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能又會毫不猶豫地去遷怒無關的人。」

  夏小星木然地看著他,「哪怕你留住我的,只是一個空殼,你也願意?」

  她麻木的表情讓她看上去變得十分冷血。

  「夠了。這就夠了。」只要她還能在他身邊,就是他最後的底線。

  「哈哈……」夏小星冷冷地笑了起來,「你真會演戲。」

  「為了配合你的深情,我是不是應該把瞿淮彥永遠地留在心上,牢牢銘記?」

  夏小星嘲諷司凌夜的同時,自己也在疼。

  司凌夜死死地瞪著她,她明知他在意什麼,就專往他的軟肋上扎。


  「裝不下去了嗎?」夏小星譏誚,「忍不了了,就把我們放了,我們一乾二淨,不然我還會像現在一樣,往你傷疤上揭。」

  司凌夜像是被浸泡在毒液中,被毒汁腐蝕著身上的感官。

  他快痛到癲狂。

  身體深處湧上來疼痛,他知道他的病又復發了,他咬緊著牙關忍受著,還是自唇角流出了一絲血跡。

  夏小星眸光清亮冷漠,好似一切與他毫不關係。

  司凌夜的手抖動著,他撐著放下了手裡的粥和勺,「還有些燙,你等會再吃吧。」

  說著,他站了起來,往外走。

  還沒走出兩步,整個人猛地朝前撲跪。

  從外頭經過的管家瞪直了雙眼,飛速地跑了進來,「司先生,你怎麼了?」

  「沒事,扶我起來。」司凌夜把重量寄托在管家身上,從地上起來時,用餘光往後看,夏小星靠向了床板,仍目光隨意飄散,就是不肯看他一樣。

  她真的不在乎他了。

  他垂了垂眸,和管家一齊從病房離開。

  等他一走,病房一空,夏小星的眼睫毛顫了顫,熱燙的眼淚滾落了下來。

  所有的冷漠,全是她偽裝出來的心寒。

  司凌夜被管家扶到了他的常住病房,就知會了付諸。

  付諸趕來給司凌夜做了個檢查,和管家彼此心知肚明的對視了一眼,鎮定淡然地對司凌夜說:「應該是你最近的情緒波動太大引起的,你先好好休息一會。別老拿自己的身體當成鐵打的了。」

  管家恭敬地行了個禮,才退出了病房,和付諸在樓道碰面。

  付諸收起臉上慣有的散漫輕佻,神情嚴肅認真,「還是需要聞採薇的藥的。她的藥方配比是真的邪乎,我檢驗了那麼多次,就沒查出來過。」

  「那我這就聯繫她。」管家掏出手機,撥打了聞採薇的電話。

  ——

  地下車庫。

  司城正和幾個知心好友在一塊搓麻將。

  「老大,妹子的手機響了。」他的手下拿著手機來到了司城面前。

  司城瞥了一眼手機屏幕,在看到上邊的「趙德」字樣後,目光在瞬間變得陰鷙起來。

  「你們先玩,我等會就來。」司城站起來,做了個手勢,馬上就有人來頂替他。

  他帶著手機,走去了儲物間,密閉狹小的空間裡,光線陰暗,還散發著難聞的氣味。

  聞採薇被關在裡邊,這麼多天過去了,她的身上還是那套寬睡衣,睡衣也被她穿出餿味來了。

  她的頭髮枯黃開叉,亂糟糟的捲曲起來,面如菜色,一副營養不良的樣子。

  她靠在牆上滾了滾渾濁的眼珠子,懶懶散散的連動都不想動。

  她沒日沒夜的被關在這裡,沒有事情做,也一點時間概念都沒有,都快廢了。

  她懶洋洋地瞄了他一眼,連手機都不想接。

  「接電話!給我好好聊,聽見沒有!」司城暴躁大喊。

  「煩死了,知道了。」聞採薇撓撓發癢的腋下,才接通了電話,放擴音。

  「聞採薇,我要再賣十包藥!」管家直入主題,他提出藥量的時候,還在觀察付諸的表情。

  「別給我開天價!還是那句老話,貴了我買不起。」

  「……」聞採薇掏掏耳朵,「行了,老主顧了,給你打個折唄。十包,就十萬塊錢唄。」

  媽的,她就算報出天價也沒地方花。

  「你在耍什麼花招?」管家狐疑。

  這個價錢未免太低了點,可不符合聞採薇的性格。

  「你這老頭怎麼回事?」聞採薇叨叨,「我要一個億,一個億你給起嗎!?」

  「怎麼就那麼多廢話!」聞採薇極度不耐煩。

  「儘快。我老地方找你取。」管家被她這一吼反倒放鬆了警惕。

  聞採薇搶先掛斷了電話,「嗯。」

  「買十包?」司城眯眼,若有所思,「我上次給你的那些東西,你給我加大劑量,混進要給趙德的藥里!」

  聞採薇不吭聲,揪著自己的衣服抖了抖。

  「臭死了,別晃了。」司城捂住鼻子。

  「你也知道啊!」聞採薇吼,「那我不換衣服不洗頭,就這樣去見趙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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