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所以,你要跟他離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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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廳里,來討伐的司凌夜的人一一離開。

  夏小星仰望著司凌夜的寬厚的後背,「你不用把對我的火氣發泄在他們身上。」

  「我沒有。」司凌夜神情緊繃。

  夏小星垂下腦袋,「我累了,我回去休息了。」

  「星星。」司凌夜在喊她,他的聲音藏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疼痛。

  夏小星腳步一頓,纖瘦的肩膀跟著顫了一下。

  「我真的沒有殺瞿淮彥……」司凌夜淡淡低喃。

  夏小星拔腿就走,她對司凌夜的失望,就像黑夜裡翻越烏雲的明月,再度復甦。

  都到了現在,他為什麼還不承認……

  可就算他承認,能改變什麼嗎?

  司凌夜啊司凌夜,為什麼要在她以為看見她和他相愛的希望後,決絕無情地將她打入地獄。

  他從頭到尾,就沒有變過。

  他依舊只是那個自私偏執的小人。

  夏小星往自己的房間走,眼角酸澀,可她已經不想流淚了。

  走到了半道,經過道路兩旁的大樹時,自她身後,突然伸出了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把她扯進了樹林裡。

  夏小星瞪大雙眼,正要掙扎,就看見了阮江離的正臉。

  他穿著一身深黑色的保鏢服,壓低了帽子,「星妹,我看新聞了。」

  「我知道你現在應該很不開心……我想帶你走。」

  夏小星格外的平靜,眼眸里疲憊而辛酸。

  「我……」

  刺耳的警報聲響遍了整個莊園。

  路邊的溫馨的暖黃色的燈光也在瞬息間轉為刺眼的白燈,快速亮起,打在了他們的頭頂上。

  阮江離一臉惑色。

  夏小星也有些迷茫。

  不過只是頃刻,紛沓的腳步聲傳來,一群保鏢把他們圍得里三層外三層。

  自沈輕舟接連闖入莊園後,莊園裡安保系統就變得越來越嚴格。

  雖然讓阮江離混了進來,但安保人員很快就發現了異常。

  這會,這些保鏢分裂出兩道,讓出一條細縫。

  司凌夜從中走了出來,他面色陰沉,臉色蒼白,身上那種凌人的氣勢逐漸盤旋而上,寸寸冰涼的視線在射向夏小星時,也刺向了阮江離。

  驀然,夏小星快要喘不過氣。

  「他是來帶你走的嗎?」司凌夜咄咄逼人。

  「所以,你要跟他離開嗎?」

  「司凌夜!」又來了,他那個霸道的性子又上來了,夏小星驚慌到沒邊,瞿淮彥死的那那一幕還歷歷在目,他還想要做什麼?

  阮江離下意識地將夏小星護在身後,不服輸地睨視著他。

  他絕對不會允許夏小星要從他的身邊離開。

  他的眼神已是拔劍出鞘的決然。

  「你放屁!她是一個人,她有自由的權利,什麼時候輪到你來主宰了?」阮江離和他爭鋒相對,一點也不退讓。

  夏小星的手不自覺地蜷縮在阮江離身後,輕揪了揪。

  她原意是想要阮江離息事寧人,至少,現在,他們鬥不過司凌夜。

  但這樣的動作在司凌夜看來分外的礙眼。

  她又想逃跑了……

  他們好不容易才確定了關係,現在又要因為自己作局的瞿淮彥,徹底決裂?

  他沉沉地呼吸著,有不甘,也有怒焰。

  夏小星疲憊不堪地垂下了眸子。

  「你別怕,有我在,誰也不能欺負你!」阮江離信誓旦旦。

  「就憑你?」司凌夜譏誚,「就你一個人,你以為你有通天的本事,可以從我這兒把人帶走?」

  夏小星臉色一變,慌亂不堪。

  司凌夜揚了揚眉,「星星,他是你哥,我不想因為你,對付他。」

  夏小星的心一點點揪緊,「司凌夜,你不必這樣。我沒想走。」

  「我一走,除了會被你抓回來,你還會傷害我重要的人。」淚滴從夏小星的眼眶滾落,她已然意志消沉。


  司凌夜的身體本就不太好,面色消沉,抿緊的唇沒有一點血色。

  夏小星從阮江離的身邊往前走,阮江離拉住了她的手臂,搖了搖頭。

  「司凌夜,我留下來,但是你要答應我,不許傷害我哥,也不許再背地裡給他使絆子。」在夏小星眼裡,司凌夜的話已經沒有半點說服力了。

  司凌夜知道她在影射瞿淮彥,挑了挑眉,周身環繞了一股悲傷,「你知道的,我只是想要留住你。」

  「星妹。」阮江離眼睜睜地看著夏小星的手臂從自己的手裡溜走。

  夏小星的太陽穴緊繃,腦袋有些發疼,無限地悲哀在她的心底燃燒,她快要承受不過來了。

  她走到了司凌夜身側,在那裡站定。

  阮江離不可置信地看著夏小星。

  他驕傲聰明有靈氣的妹妹,現在生生被司凌夜逼成了一具木偶空殼。

  「走啊。不用再來找我了,我不會走的。」夏小星灰心失意。

  阮江離苦澀冷笑,拔腿抽離,走進了茫茫的夜色之中。

  司凌夜轉眸,深凝著夏小星,他突然抬手,拽住了她的下巴,拖到了跟前,兇狠地吻了下去。

  他就像是飢餓的野獸,瘋狂地索取。

  夏小星眼眸里的情緒翻湧,苦澀地把他推開。

  「夠了!」

  「和你的任何接觸,都讓我難以忍受。」

  司凌夜眼底的光一點點熄滅,夏小星毫不顧忌他的情緒,扭頭跑回了西樓。

  司凌夜的心裡空落落,但他偏偏無可奈何。

  夏小星回到了房間,洗漱完,帶著濕漉漉的頭髮就躺到了床上。

  她失神地望著天花板,一夜未眠。

  第二天清晨,她去到了司凌夜的房間門口,在那裡蹲守。

  司凌夜開門時,她正好抬起眼,和他打了個照面。

  司凌夜的眼底快速閃過一絲驚喜,轉瞬就被她冷冷冰冰的話語澆熄。

  「你是不是要找瞿伯伯算帳了?」

  那群媒體是瞿父叫過去的,按照司凌夜睚眥必報的性格,夏小星不會認為他會輕易放過他的。

  「你什麼時候去?或者你什麼時候讓人把他抓來?」

  「我要在場。」夏小星的眼神家淒楚薄涼。

  司凌夜的視線低垂,他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手指緊了緊,「等著,我這就讓人把他帶過來。」

  一大早,一群保鏢就闖進了瞿家,把瞿父抓到司家莊園。

  司凌夜坐在主位上,表情冰冷,「那些記者,是你安排的?」

  不是疑問句,而是肯定句。

  夏小星面無表情地站在司凌夜的身側,冷眼看著。

  瞿父知道自己大難臨頭,破罐子破摔,「瞿淮彥難道不是你們害死的嗎?」

  「你們這兩個殺人兇手!」

  「是,我是動不了你們,但輿論可以!這個社會還是有公平正義的。」

  司凌夜的臉黑得能滴出墨來。

  夏小星擔心情況會愈演愈烈,「所以,你現在是要為他報仇嗎?」

  「你可以嗎?」

  「哪怕是搭上你自己和瞿家?」夏小星的聲音發了涼,字字扎心。

  瞿氏是他這麼多年的心血,他要是真的可以輕易放下,早前就不會甘願受辱了。

  甚至於同意讓瞿淮彥入贅簡家這種荒唐事了。

  恨意讓瞿父的面部表情變得扭曲,但他卻不能想出有效的方法來解決這件事。

  司凌夜觀察著夏小星的表情,「你,不是我的對手。」

  「你做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但前提是,你必須離開,永遠都別讓我再看見你。」

  瞿父咬著牙,「司凌夜,你別欺人太甚!」

  司凌夜冷幽幽開口,「你已經失去了一個兒子,相信你不會願意失去所有。」

  「怎麼選,需要我教你嗎?」

  瞿父的面部表情變化莫測。

  「瞿伯伯,你要是有的選擇,就不會被司凌夜的人抓來了。」夏小星木訥地扎他的心。

  她要求在場,就是為了保住瞿父,但瞿父若是一意孤行,她恐怕也無能為力。

  瞿父悲憤地咬著牙,如果可以,他真把面前這兩個人千刀萬剮!

  可是他不能……

  死掉的是他的兒子,但他卻不能為他報仇!

  一個五十多歲的男人,被這幾句話,逼得眼睛噙滿淚水,無能為力的卑微要將他壓垮。

  「帶下去。」司凌夜冷聲下令。

  瞿父已經做出了選擇,只是沒有說出口。

  司凌夜給他留有最後一絲尊嚴,他知道,瞿父不會再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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