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 誰還不是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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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18章 誰還不是個孩子

  在武月三人都一一看過之後。

  齊樂逸簡單的詢問幾句,並糾正幾個地方之後,又開始解釋起自己所開的方子。

  既然眼前的患者,是濕阻熱郁,氣機不暢。

  那麼在治療上,當芳香宣化,宣展氣機。

  方中,用前胡、蘇葉宣展肺氣,氣化則濕邪亦化。

  藿香、佩蘭芳香化濕,大腹皮、檳榔、淡豆鼓則發越陳腐,疏利三焦。

  齊樂逸道:「這樣一來,氣機展,三焦暢,濕熱去,便熱退神清。」

  武月三人連連點頭,直言自己記下了。

  齊樂逸這才把方子交給眼前的患者。

  大叔笑道:「齊醫生,沒想到你這麼年輕,就開始帶學生了。」

  說完,他道謝一聲,拿著方子離開了診療室。

  蔣瑩瑩小聲說道:「小月,老師真厲害,我們班都找不出比老師還厲害的。」

  武月沒有說話,又仔細看了看齊樂逸,「我覺得老師有些面熟,好像在哪裡見過。」

  譚家成道:「你還說你不認識。」

  武月道:「伱滾一邊去,這沒你的事。」

  她眼睛盯著齊樂逸的側臉瞧來看去,越看越覺得面熟。

  而這個時候,下一個患者已經走進診療室。

  武月三人趕忙閉嘴,收斂心神,眼中疑惑不解。

  這次來的患者,看起來年紀倒是不大,但一看額前白髮,又覺得年紀不小。

  說起話來,聲音清朗,確實是個年輕人,應該在十七八歲左右。

  只不過,這樣的人,應該也不算孩子了吧。

  好在有前面那位大叔打底,武月等人也沒有如剛才那般驚訝。

  年輕人是獨自前來的,他覺得自己怎麼說也是個男人,而且都這麼大了,要父母陪著,多少沒有面子。

  齊樂逸道:「幾歲了?」

  年輕人道:「二十,今天過完就二十一了。」

  齊樂逸道:「身上哪不舒服?」

  年輕人聞言,抬手摸了摸頭上的白髮,「就是這個。」

  自己這麼年輕,不應該有白髮才對,白髮是上了年紀的人的專屬。

  齊樂逸道:「長白頭髮多長時間了?」

  年輕人道:「也沒有多久,就是今年高考結束之後,就開始長了。」

  武月不由的出聲道:「高考?」

  年輕人扭頭看去,是個美女醫生,點點頭道:「是啊,我讀書讀的比較晚。」

  有些人讀的早,有些人讀的晚,他就屬於後者。

  武月朝齊樂逸道歉,連忙閉上嘴巴。

  倒是年輕人多說了幾句,「我年紀輕輕的就長這麼多白頭髮,去了大學,還不被同學們笑話,說不定還要單身四年。」

  齊樂逸笑了笑,這個年紀的人,對愛情充滿嚮往,倒是一點也不奇怪。

  年輕人接著說道:「我之前聽我同學介紹,去他們那的診所看了看,還吃了些中藥,結果一直沒變化,白髮還越來越多。」

  「然後我媽又讓我來這看看,說醫生你看兒科很在行。」

  譚家成道:「你這個年紀,應該不算孩子了吧。」

  年輕人反駁道:「誰在媽媽眼裡還不是個寶寶,怎麼啦,我不能來。」

  譚家成無言以對。

  齊樂逸道:「你之前吃的都是什麼中藥,有沒有藥方?」

  年輕人道:「這我哪知道,人家醫生根本就不給帶回來,連照相都不給,不過我因為有些擔心,就多問了幾句。」

  「那醫生告訴我,說是什麼……養血補腎的藥。」

  說到這,年輕人斬釘截鐵的道:「現在看來,那醫生純粹就是胡說八道,我的腎,一點毛病都沒有,就是他給看錯了。」

  因為怕齊樂逸看錯,所以他沒有隱瞞前醫的話,都是如實複述。

  又因為好面子,所以要在美女醫生面前挽回形象。

  而且自己也沒有說錯,藥吃了確實沒有作用。

  齊樂逸道:「平時心情怎麼樣?」

  年輕人道:「要是沒長這些白頭髮的話,我倒是挺開心的。」

  畢竟緊張的高中生涯已經結束了,接下來等待自己的,將是輕鬆的大學生活。

  而且更更重要的是,今年暑假,沒有作業。

  這換誰誰不開心。

  年輕人道:「但就是因為這頭髮,我著急得很,晚上也睡不著,夢還特別的多,皮膚也是又刺又癢的。」

  「我懷疑,就是熬夜給熬的,但我媽也給我熬雞湯喝,各種補湯也不少,但沒啥用。」

  齊樂逸道:「因為高考嗎?」

  他也是過來人,知道高考前的心情如何。

  年輕人道:「嗯,又怕又緊張的,現在要是讓我再重來一次,我估計這條命都保不住了。」

  齊樂逸隨即又問了幾個問題,才開始看舌、診脈。

  舌紅少苔,脈象弦數。

  熱在血分,當清之為上。

  齊樂逸解釋道:「少年白髮,不能以血虛來治療,大多數人,是因為血分伏熱較重,應該清熱涼血,而不是補血補腎。」

  「之前給你看的醫生,就是按照這個思路來治的,結果病不但沒好,反而越治越嚴重,就是因為這個。」

  齊樂逸又道:「而你的情況,是發生在高考之後。」

  「在於你連續熬夜,情緒高度緊張,導致肝熱化火,灼傷血分,所以才會長白頭髮。」

  說到這,齊樂逸頓了頓,朝武月三人說道:「治病,也跟看書差不多,要聯繫上下文,千萬不能斷章取義,患者說什麼就是什麼,要還原事物的本來面貌,才能做到心中有數,不至於出錯。」

  「絕對不能頭疼醫頭,腳疼醫腳。」

  「老師,我們記下了。」武月三人點點頭,正襟危坐,如在課堂上一般無二。

  齊樂逸這才道:「對於這種情況,要清熱涼血,肝熱清則寐安,晚上就能睡得著覺了,而寐安,則血自復。」

  「這就跟那首詩說的一樣,問渠那得清如許,為有源頭活水來。」

  這就是治標和治本的區別。

  要是抓不到病根,那麼這個病,還是要復發的。

  就跟春天野草一般,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

  齊樂逸隨即給開了個方子,交給眼前的年輕人,「喝完後再來複診。」

  年輕人拿過藥方,「醫生,還要來複診啊?」

  齊樂逸道:「你這病要循序漸進,慢慢來治療,不能說才上高一,就直接參加高考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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