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大結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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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很快到了要去沙漠舉行婚禮的日子,出發撒哈拉的前一天晚上,賀春生突然提出,他也要一同前往。

  客廳里,賀南齊與顧槿妍面面相覷。

  賀南齊不是很放心的問爺爺:「撒哈拉常年乾燥,氣候炎熱,陽光又十分刺眼,還路途遙遠,您能吃的消嗎?」

  「我現在已經康復的差不多了,我認為沒有問題。」

  「您是想去替我和妍妍主婚?」

  「這是一方面,還有另一方面,撒哈拉也是承載了我一些回憶的地方,其實在那裡,我還有一名朋友,趁著這個機會去看看他,否則不知道以為還有沒有機會。」

  賀南齊睨向顧槿妍,顧槿妍點點頭,溫和的說:「既然如此,那爺爺您便同我們一起走吧,我和南齊會盡力照顧好你的。」

  隔天上午,一家人便攜著小糰子踏上了飛往撒哈拉的專機。

  賀南齊沒有提前跟顧槿妍說,下了飛機,顧槿妍才發現來接機的人居然是皮魯德。

  皮魯德永遠都是那副財大氣粗的模樣,脖子上拴著條土掉渣的金煉子。

  好友見面,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寒暄客套,皮魯德跟賀南齊熱情過後,便走到顧槿妍面前說:「弟媳,歡迎來到我的地盤。」

  顧槿妍皮笑肉不笑的呵呵回應:「那來到您的地盤,還望您能多多照應。」

  「哪裡的話,這次你跟我兄弟的婚禮,我可都替你們全程安排好了。」

  顧槿妍側目向賀南齊求證。

  賀南齊給予了她一道肯定的眼神。

  皮魯德帶了幾輛車來,先是把老爺子請上車,然後他自己隨賀南齊顧槿妍乘一輛。

  「兄弟啊,老皮我也不是什麼特別懂浪漫情調的人,所以婚禮要是有哪方面安排的不夠周到,你儘管提出來。」

  「你辦事我放心。」

  賀南齊一臉對他的信任。

  「那可不行,主要還得問問弟媳的意見,這結婚是女人一輩子的大事,弟媳滿意了,這婚才能結的愉快不是?」

  到了皮魯德的土匪窩,皮魯德將他們一一帶到安排好的客房,房間都是精心布置過的,尤其是顧槿妍跟賀南齊的臥室,整得跟新房一樣,色調和布局都十分貼合顧槿妍的心意。

  顧槿妍不免對皮魯德刮目相看了幾分,「沒想到你的這位土匪朋友,表面上看上去粗粗狂狂的一個人,這心思還挺細膩,真不像他外表看上去的野人風格。」

  「我早跟你說了,老皮人不錯的,他雖是個粗人,但該細緻的地方卻從不含糊。」

  「我們這樣會不會麻煩人家了?」

  「麻煩什麼,我跟老皮也不是外人,何況中東邊境一直都不太平,有他替我們保駕護航,我們這婚禮才能避免一些節外生枝,順順利利的操辦。」

  晚上,皮魯德替他們準備了一場豐盛的接風宴。

  顧槿妍坐了一天的飛機,整個人疲憊的不行,宴席進行到一半,她就提前離席回房間休息了。

  小糰子有帶了傭人專門過來照顧,皮魯德也安排了人層層把守,這讓顧槿妍雖身在土匪窩,心卻異常安定。

  夜裡,她睡得正香時,突然覺得好像有一隻大豬蹄子在她身上游來游去,猛一驚醒,就看到賀南齊坐在床邊,正用他的大豬蹄子在她身上不亦樂乎的揩著油水。

  「你幹什麼?」

  她身子往床里扭動了一下,抬手打在他的蹄子上。

  賀南齊收回手,一雙眼睛醉醉的望著她,明顯是喝多了。

  「你看,皮魯德替咱們把紅燭都點上了,咱們是不是該趁著這良辰美景,把洞房花燭給辦了?」

  「辦你個頭啊。」

  賀南齊抓住了她伸過來的腳腕,摩挲著她細細的肌膚說:「堂堂七尺男兒,洞房花燭夜被老婆趕出房間,你叫我顏面何存?今後還怎麼混?」

  顧槿妍從床上爬起來,「第一,還沒到洞房花燭呢。第二,你混什麼混?難不成你打算結完婚就在這裡紮營為匪了?」

  「這嘴巴是吃了什麼這麼會說?恩,我來瞧一瞧。」

  賀南齊話落音,顧槿妍還沒反應過來,嘴巴就被他給堵上了。

  雖然象徵性的也掙扎了兩下,但最終還是屈服了,兩人就在燃燒著大紅燭的房間裡,那個親啊親啊親的熱火朝天。


  洞房花燭還是提前了。

  凌晨三點,顧槿妍依偎在賀南齊懷裡,回憶著兩人第一次到皮魯德這裡來的情景:「我真是想想,都恨不得把你踢出去……」

  「恩?怎麼了?」

  「還記得當時在另一個房間,我住的房間,你是怎麼對我說的那些刻薄的話嗎?」

  賀南齊握住她的手,「此一時彼一時,陳年舊事還提它幹嘛。」

  「對於你來說是舊事,對我來說可是一輩子都不會忘的傷心事,我當時是真的被你弄得顏面掃地。」

  「那你要我怎麼辦?才跟你認識短短几天,就承認喜歡你?」

  「就算不說喜歡我,那也不能說違心的錐子語,你不知道女人的心都是水做的……」

  「呵……水做的?」

  顧槿妍惱羞成怒:「你什麼意思啊?」

  「你要說別人是水做的話,我還有點信,但你的話……」

  「怎麼,你就不信了?」

  「一個水做的心的女人,再被拒絕之後,不但沒有感到傷自尊,還愈挫愈勇的利用反人類的詐騙手段,把我腰上一輪太陽硬生生變成了一隻翅膀,我也真是服氣了。」

  「……」

  說到理虧的事,嘴巴頓時就不利索了。

  顧槿妍裹住被子蒙住頭準備睡覺,又聽聞身旁的男人說:「後天就是結婚的日子了,你緊張嗎?」

  她捂在被子裡含糊回應:「要是這次還嫁不成你,這輩子我也不嫁了。」

  「那怎麼能行,你不嫁的話我還要娶呢。」

  「扯個證過日子算了,既然每一次結婚都那麼難,那還折騰個什麼勁。」

  「你別烏鴉嘴,這次我們一定會順利的。」

  顧槿妍有些困了,眼皮上下貼合:「但願吧……」

  「我給你訂的婚紗,明天就能運過來,希望你能喜歡。」

  「能嫁給你,我穿樹皮都喜歡……」

  就在賀南齊一行人抵達撒哈拉的當天夜裡,賀南佑一行人也趕到了。

  賀南佑一分鐘也等不及,連夜就拿著地圖,按著上面的路線找到了石油寶庫的藏匿地點。

  他一共帶了十幾個打手,每個人手裡都握著一隻微型手電筒。

  賀南佑以為自己找到了石油寶庫的準確位置,展現在眼前的就會是一望無際的大油田,事實上並是的,展現在他眼前的不是什麼大油田,而是一塊冷冰冰的石牆。

  更讓他匪夷所思又鬱悶至極的是,那石牆居然還有密碼,要輸入四位數的密碼才能將門打開。

  「這都什麼鬼……」

  賀南佑抬腳往石牆上狠狠跺了一腳。

  「老大,不行我們就拿火藥包把這門給炸了。」

  一名自以為是的手下自作聰明的上前建議,結果腦門被狠狠胡了一巴掌:「你腦子是漿糊做的嗎?石油還能用火藥炸?炸你家祖宗啊!」

  那手下吃了鱉一臉無奈的樣子:「那我們要怎麼辦?」

  「勘測儀帶了嗎?先通過技術手段探測一下裡面到底是什麼。」

  賀南佑是有備而來,道具都準備的妥妥的,帶的人裡面也有先進的科研工作者,一番搗鼓後,勘測儀給出了明確的數據,石牆內堆放了大量的石油灌,以及延綿萬里的石油田。

  這個發現簡直讓賀南佑欣喜若狂,他仿佛看到了成堆成堆的寶藏就立在眼前。

  但欣喜之餘他逐漸冷靜了下來,雖說一牆之隔外就是無法估量的財富,但現在他們進不去也是白搭。

  這麼一想,賀南佑氣不打一處來。

  「好你個陰險的小子,給我玩這一套欲擒故縱的把戲,真當老子是吃素的?」

  賀南佑摩了摩牙根,大手一揮:「走!」

  天剛蒙蒙亮,賀南齊便被一陣吵雜的叫嚷聲擾醒,他隱約聽到叫嚷的人似乎是賀南佑。

  穿好了衣服邁出房間,瞥見外面叫囂的人果然是他。

  「噯兄弟,你起來了,你大哥這一大早的跟吃了炸藥一樣找過來,非得說要見你,我攔都攔不住啊。」

  皮魯德跟賀南齊是朋友,跟賀南佑自然也不陌生。


  「你是怎麼找到這裡的?」

  賀南齊平靜發問。

  「你別管我怎麼找來的,你就告訴我,你給我三個地圖不給我密碼是幾個意思?」

  「什麼密碼?」

  賀南齊雲裡霧裡。

  「你少他媽給我裝,那個地方必須要有密碼將門打開才能進的去!」

  「我並不清楚。」

  「我勸你最好不要敬酒不吃吃罰酒,你來撒哈拉是結婚的,我想你也不想弄出什麼節外生枝的事情!」

  「我再申明一次,我不知道什麼密碼。」

  「好,那咱們就走著瞧!」

  賀南佑走後,賀南齊表情凝肅的沉思了幾秒,直到皮魯德過來拍他的肩:「兄弟,你真不知道那密碼麼?」

  很久以前,皮魯德就已經知道賀南齊尋找赤馬圖的事情,而且一直再幫他尋找,昨天晚上,賀南齊也將赤馬圖已經找到並且給了賀南佑的事告訴了他。

  賀南齊搖頭:「真不知道。」

  「那就奇了怪了,還有什麼密碼的……」

  「老皮,賀南佑應該不會善罷甘休,明天就是我和槿妍成婚的日子,我不想有任何意外發生,尤其是我的孩子,請你一定要保護好,一切能不能順利,就全靠你了。」

  皮魯德重重拍他的肩膀:「放心,兄弟,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

  為了不讓顧槿妍擔心,賀南齊並沒有告訴她賀南佑找來的事情,而是準備去找爺爺問清楚,畢竟這個事情他是當事人,沒人比他更了解。

  然而當他來到爺爺房間時,卻發現他人根本不在屋裡。

  外面守門的人告訴他,老爺子天沒亮就出門了,具體去了哪裡他們也不清楚。

  賀南齊想到爺爺臨來之前說的話,想來必是去探尋他的那位朋友了。

  一直到天黑,賀老爺子才給孫子打了通電話,告訴他自己已經找到了朋友,晚上先跟朋友敘敘舊,明天一早帶著他的那位朋友一起去見證他們的婚禮。

  婚禮的這天,撒哈拉晴空萬里。

  皮魯德將方圓幾十里的沙漠上都鋪上了玫瑰花,可以說是非常的驚艷和奢侈。

  顧槿妍坐在房間裡,盯著賀南齊給她精心打造的婚紗,眼淚不知不覺就溢出了眼眶。

  不是婚紗不好看,而是婚紗很漂亮,可是這麼漂亮的婚紗,她卻不能穿給她最好的朋友看。

  她穿上這件婚紗,今天就是她最重要的日子,可是這麼重要的日子裡,她的身邊卻連一個朋友也沒有……

  那些曾經承諾會見證她幸福的人,都去哪兒了?

  正默默垂淚時,房門嘎吱一聲被推開,她木然抬起頭,驚詫的看到進來的人居然是賀佳音。

  賀佳音面無表情的來到她身旁,目光只在她殘留了淚痕的臉上停留了幾秒,便移向了一旁懸掛的婚紗,嘴裡由衷感嘆:「還是我弟眼光好。這婚紗挑的不錯。」

  「大姐,你怎麼來了……」

  縱然過往有太多的不愉快,但如今她是馬上要成為賀家的人,該有的禮節還是得有。

  「瞧你這話說的,我親弟弟結婚,我這個做姐姐的,不該來嗎?」

  顧槿妍無言以對,抿了抿唇,兩個眼圈還是像兔子一樣紅。

  「不是我嚇唬你,結婚的這天啊,千萬不要哭,不吉利的,真的,像我當初跟蔣白安結婚就是,我那個心裡憋屈啊,晚上哭了大半宿,結果呢,現在我們就離婚了。」

  顧槿妍不知道賀佳音講這番話是真心為她好還是故意諷刺她,一時緘口不語。

  過了許久,就在顧槿妍認為賀佳音要走的時候,賀佳音突然來到她身邊,將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遞到她面前:「送給你,結婚禮物。」

  「什麼……」

  顧槿妍誠惶誠恐的不敢接。

  「不是說了,結婚禮物。」

  「謝謝……」

  「記得跟我弟弟一定要長久的幸福!」

  顧槿妍抬起頭:「是真心的嗎?」

  「我大老遠的跑到這沙漠上來跟你講假話,我吃飽撐的嗎?」

  顧槿妍一時不知說什麼好。

  賀佳音吁了口氣,態度突然前所未有的親和:「過去的事情,雖然都已經過去了,但我還是得向你道個歉。」

  「以前是我太苛刻了,我的母親也做了很多過分的事,好在你跟我弟弟真愛無敵,而我的母親也為此付出了代價,經過家裡的這些巨變後,我終於認清了一些現實,人啊這輩子還是要積善積德,不然落不到好下場,所以餘生我想做個好人。」

  「愛出者愛返,福往者福來,大姐,你有了這個向善向上的心,你就一定會幸福的。」

  「但願吧。」

  賀佳音自我解嘲一笑:「換衣服吧,別讓我那心急的弟弟等太久了。」

  顧槿妍剛換上婚紗,就聽到外面亂成了一鍋粥,似乎是說什麼孩子不見了。

  她心下一緊,趕緊詢問身旁的賀佳音:「大姐,他們是不是說孩子丟了?不會是我的小糰子吧??」

  賀佳音知道之前小糰子丟失的打擊對她造成的心理陰影極大,篤定的安撫道:「不會的,皮魯德是我弟弟的摯友,在他的地盤上,不可能弄丟了你和南齊的孩子。」

  可顧槿妍已經不能安心了,她提著婚紗急忙跑出了房間。

  外面人來人往,明顯是發生了什麼大事,她聽到咆哮聲,沖向聲音的來源,皮魯德會客的大廳,正好看到賀南齊揪著皮魯德的衣領質問:「為什麼在你的地盤上,讓我的孩子被人偷了?說好的絕不會讓我失望的呢?你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

  顧槿妍幾乎要昏厥,她三步並作兩步奔進大廳內,歇斯底里的質問:「你說什麼?小糰子又被偷了嗎?!」

  「妍妍,你不要擔心,先冷靜一下,等我把事情問清楚,我定會把孩子找回來的!」

  儘管已經暴怒不已,賀南齊還是冷靜的安慰顧槿妍。

  「怎麼找?再找個一年半載嗎?為什麼總是發生這樣的事?我的孩子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厄運總是要降臨到他頭上,他只是個孩子啊,為什麼?為什麼?!!」

  「槿妍,你冷靜一點,先不要急……」

  賀佳音追了出來,安撫情緒失控的弟媳。

  她的視線焦慮又夾雜著憤怒的睨向弟弟身後的皮魯德:「你是不是該給我們所有人一個交代,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賀佳音話剛落音,一隻冰冷的槍口,緩緩抵在了賀南齊的後腦上。

  沒有任何預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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