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好戲即將上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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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榮姿仍有困惑:「媽,既然如此,你為什麼不跟他交換?我們要的不就是他手裡的東西!」

  「這樣的話,可不像是我女兒該說出來的。」

  老太太氣定神閒:「你別小瞧了賀家那小子,賀家經受一波波重創,盛世集團還能如日中天,可見這小子能耐有多強,而能不念及親情,親手把自己的母親送進監獄,也非常人能做到,由此可見,這是個非常厲害的角色,與他斗,步步都要為營。」

  榮姿點頭,似有瞭然。

  「你以為我答應跟他交換,他就真的會把那張地圖給我們嗎?不會的,他只是想用那張地圖詐出他爺爺是不是在我們手裡而已,我若上當了,那他的計謀也就得逞了。」

  「還是媽考慮的周全。」

  「所以在那樣誘人的利益驅使下,能果斷的拒絕他交換的提議,也算是為我們榮家洗清了幾分嫌疑。」

  「但我想姓賀那小子應該不會這麼容易放棄吧?」

  「他當然不會這麼容易放棄了,不過沒關係,賀春生這個老頑固已經動搖了,他聽我告知了賀家的現狀後,我能明顯感覺出來他內心的焦灼,我想除非是腦子真的壞了,否則不會無動於衷,留著再多值錢的東西有什麼用,難道家人不是最可貴的?」

  「那您的意思我們就等賀春生他自己主動鬆口了?」

  「沒錯,等我拿到了賀老頭的東西後,再想辦法把顧老頭的那份拿過來,我這十多年來的心愿也就達成了……」

  ——

  韓千喜怎麼也想不到,有生之年還有跟周易前任一起吃飯的可能性。

  好在不是只有他們三個人,還有周易的一位同事,因為是巧合遇到的,總不能小家子氣拒絕吧。

  沈佳凝韓千喜也並不陌生,從前開辯論會時她是辯手,她是主持人,她清楚她的風姿。

  雖不至於再驚艷,但因為一個前任一個現任這種關係的存在,心裡多少還是有點彆扭。

  沈佳凝似乎已經放下了過往,整個吃飯的過程都表現的十分輕鬆,相比之下,韓千喜就要侷促多了。

  她總是忍不住打量她,情不自禁的拿自己和她比。

  女孩子的心思向來敏感,尤其是獅子座的女生,因為敏感的心思,心裡抑制不住的總胡思亂想,結果那頓飯,她吃的十分糾結。

  飯後,一行四個人往外走,經過一條馬路時,一輛車突然毫無預兆的向他們衝過來。

  韓千喜清楚的看到了,周易護著的人是沈佳凝,她懵了,而若非周易同事千鈞一髮時將她護住,她很難想像自己會遭遇怎樣的下場……

  有時候胡亂猜測再多,都不如眼見為實。

  韓千喜愣愣的坐在地下,車主也停了車,當周易看到韓千喜似乎受傷時,他眼中閃過一絲驚慌。

  車主下車不停的道歉,說自己有壓迫性失明,周圍站著一些人,環境很吵雜,但韓千喜卻什麼也聽不見。

  後來幾個人去了醫院,經過檢查,周易同事左腿骨折,韓千喜手臂韌帶拉傷。

  而那位被英雄救下的美人卻安然無恙。

  周易同事被護士推著去做各種檢查,CT,核磁共振,頭部都卜勒。

  韓千喜自己可以走,周易卻要抱她,她冷冷的拒絕。

  真是笑話,在車撞來的那瞬間,都可以由著她自生自滅,這會兒的「無微不至」是要做給誰看呢?

  韓千喜做CT時,她抬不起自己的手臂,周易上前幫她,手觸碰她指尖的瞬間,除了冰冷,她感受不到一點溫度,她下意識的後退。

  「千喜,對不起啊,你這韌帶應該是被我拉傷的呀,唉,我這好事沒做成,搭了我的腿還折了你的胳膊,怪我武藝不精啊。」

  周易的同事說。

  雖是調侃,韓千喜卻知道,他是想緩解氣氛。

  其實他們心裡都清楚,若不是這位同事拉了韓千喜那一下,現在躺在床上齜牙咧嘴打石膏的人一定是千喜了。

  現實就是這樣諷刺。

  在周易的強烈要求下,韓千喜也做了核磁共振,儀器尖銳刺耳的響聲,一下子把她拉到車禍現場,她突然想逃,但護士按著她。

  其實她不需要做這些檢查,她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她沒有傷到任何地方,而真正傷到的地方,任這最好的醫院,最好的大夫,只怕也束手無策。


  醫生問她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有沒有想吐?她知道,想吐是腦震盪的症狀,但是她想說,我想吐,我只要一想到他緊緊護著她,而我被他同事的那一拉扯跌坐在地上,看著他們緊緊抱在一起,我就想吐。

  許是心理作用,她這麼想著,就真的沒忍住,吐了,很是狼狽。

  結果因為這一吐,韓千喜被要求留院觀察,疑似腦震盪。

  她知道自己震盪的不是大腦,而是她的心。它不是震盪了,而是龜裂後一點點碎掉了,沒有人聽得到它破碎的聲音。

  而她強忍的淚,終究因為眼眶太淺,滿溢了出來。

  周易關切的問她,哪裡疼,哪裡不舒服?

  她不知道啊,只能搖頭。

  於是,就在那夜半依然喧鬧的醫院,他們相對無言,只聽得急救推車的輪子來回滾動和醫護們來往雜亂繁忙的腳步聲。

  天亮,她的點滴也滴完了,他去洗手間的功夫,她走了。自己簽下了出院風險提示書,保證一切後果自負。

  能有什麼後果呢,再多的後果也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姚芷雲正坐在窗邊發呆時,身後的鐵門突然打開,一個人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我過來看看你。」

  賀南齊向她走過去,拉了把椅子坐下,視線投向她剛才凝望的位置:「是不是想出去了?」

  姚芷雲搖頭:「不想出去。」

  「你明明已經好了,為什麼還想留在這裡?」

  「我出去後,又能去哪裡呢……」

  「天大地大總有你的容身之處,我也可以幫你,讓你一生衣食無憂。」

  姚芷雲笑了下:「不用了,我不是說了嗎?我在這裡已經習慣了。」

  「可你的眼睛似乎並不這麼想。」

  「眼睛怎麼想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的心就是這樣想的。」

  賀南齊沉默了幾秒:「大哥現在是一個人,他妻子袁思怡意外身亡了,所以……」

  「你覺得他妻子身亡了,他就能接受我這個前任嗎?」

  「為什麼不能接受?你們當初也是因為愛情才走到一起的不是嗎?」

  「那又怎麼樣?不是每一個人都會念及舊情,他若對我還有情,就不會這麼多年看都不來看我一眼。」

  賀南齊陡然間的一句話,令姚芷雲怔了一下。

  她又笑了笑:「你想多了,我能捏他什麼把柄,你大哥這個人有什麼把柄值得別人拿捏的。」

  「我記得上次我在這裡偶遇你,你當時對我說的一番話,最近我拿出來仔細想了想,你似乎意有所指……」

  賀南齊目光變得幽深複雜起來:「大嫂,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

  姚芷雲坦然自若:「我能知道什麼,我不過是一個精神病院裡關著的瘋女人罷了。」

  「不,我的直覺你一定知道什麼,也許是關於大哥,他並沒有我們想的那麼簡單對嗎?」

  「南齊,你真的想太多了,你大哥是什麼樣的人,你比我了解,倘若真像你說的那樣,那還有我的活口嗎?」

  「或許這就是唯一能證明他念及舊情的地方。」

  姚芷雲最後笑了一下:「隨你怎麼想吧,你們兄弟倆的事我也不了解,我被關在這裡這麼久,早已經不是賀家人,賀家的事我也摻和不著。」

  賀南齊起身:「恩,那我明天再來。」

  之後幾天,賀南齊真的每天都往精神病院奔赴,每次來時也只是與姚芷雲閒談幾句,對於總裁的行為,一直自認為是他心腹的紀官傑都雲裡霧裡。

  這天,賀南齊又結束了對姚芷雲的探望,回公司的路上,他突然詢問自己的助理:「你是不是心裡很好奇,我最近為什麼一直往這邊跑?」

  紀官傑如實回答:「確實想不明白,但我想賀總您這麼做肯定有您的道理。」

  賀南齊點點頭,修長的手指摩擦著性感的下頜:「很快就會讓你看到一出精彩的大戲。」

  紀官傑視線往後視鏡掃了一眼,想問什麼戲,但最後還是沒敢多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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