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章 真正的死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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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冠心病是冠狀動脈性心臟病的簡稱,當供血不足時而引起的心肌機能障礙和器質性病變,故又稱缺血性心肌病。

  「你覺得這有什麼問題?」

  賀南齊看完後正色詢問。

  「你覺得沒問題嗎?」

  顧槿妍說出了自己的疑惑:「心肌病只有在缺氧的情況下才會缺血,你二叔待在監獄裡好好的,怎麼會缺氧呢?」

  看他陷入沉思,她繼續道:「除非有人故意不想讓他吸到氧氣。」

  「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是不是真有……」

  「你的猜測很有道理。」

  賀南齊打斷了她的話,「是我疏忽了,沒有想到這一層。」

  隔天一早,賀南齊一行人來到晉城第六監獄,這裡關押的一般都是重型囚犯。

  因為賀南齊的社會地位,監獄長親自接待了他。

  監獄長自然也知道他為什麼而來。

  「賀總,您二叔的遺體都已經火化了,您是還有什麼問題嗎?」

  賀南齊坐在監獄長辦公室的會客沙發上,面龐冷峻,監獄長站在他身旁,心有餘悸。

  「我思來想去,我這二叔還是死得蹊蹺了,既然是關在你們監獄,你是不是得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才行?」

  「哎喲喂,賀總吶,醫生再三確認,賀利達他就是死於冠心病,一點也不蹊蹺啊,到底是哪裡讓您覺得不對勁了呀?」

  「我的直覺。」

  直覺?

  監獄長抹了抹汗,真是財大壓人,好歹他也是個省級正處級幹部,這換了旁人,誰敢在他面前這樣胡攪蠻纏的。

  「賀總,我再跟你保證一下,您二叔真的只是死於冠心病,沒有你想像的什麼謀殺暗殺……」

  監獄長一愣,「那你不相信他是正常死亡,不就認定了他是意外死亡嘛?」

  「把你們當天晚上值班的獄警叫來,我要詳細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

  監獄長無奈,只能他說什麼他做什麼,打了個內線叫來了獄警,無條件配合,誰讓他是尊大佛呢,跺一跺腳大半個中國的經濟命脈都要跟著震上一震。

  這樣的人無論如何他是得罪不起的。

  獄警是個二十來歲出頭的年輕小警員,也許是年輕氣盛,並沒有監獄長的唯諾之態。

  賀南齊向他了解了當天晚上的一些細節問題,他挺著腰杆兒回的很是響亮快捷。

  從他的敘述中可以聽出,整個晚上監獄裡都是極其平靜,和往常沒什麼兩樣,九點臨睡前,會安排集體到淋浴房洗一次澡。

  之後就是入睡時間。

  「這麼說從白天到晚上,沒有一個人見過賀利達,也沒有人進過他的牢房?」

  「是的!」

  小獄警站得筆直回答。

  「除了洗澡時間,他也沒有出來過?」

  「沒有!」

  「他洗完澡你確定他回到牢房裡了?」

  「那整個晚上你有沒有發現他有什麼異樣?比如說自己不舒服之類?」

  「沒有!」

  賀南齊修長的手指在膝蓋上了敲了敲:「行了,你可以先回去了。」

  待小獄警一走,監獄長鬆了口氣:「賀總,現在你放心了吧?」

  「我放什麼心了?」

  賀南齊一個陰鷙的目光掃過去:「你以為這樣我就不追究他的死亡原因了嗎?我只是需要回去理一下思路而已。」

  他站起身,「我隨時都會過來。」

  監獄長一路哀痛著點頭哈腰送他離開。

  紀筱筱晚上來到一家全城最嗨的夜店,她化了個張揚的妝容,擠在一群瘋癲的男女中間,跟隨著狂野的音樂盡情舞動。

  跳了一個晚上,直到跳的筋疲力盡,方才走到吧檯,要了一杯德國黑啤,大口大口的喝著。

  今晚她心情有些不好,因為聽說顧槿妍又回到了賀南齊身邊。

  兜兜轉轉那個賤女人還是又回到了原位,紀筱筱實在是想不明白,她到底用了什麼樣的手段,讓她的南哥如此死心塌地。


  心裡又氣又鬱結,這時,一名公子哥模樣的男人端著一杯雞尾酒走向她。

  「美女,你舞跳的不錯,我觀察你一晚上了。」

  紀筱筱心情不好,語氣難免嗆人。

  「我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能認識你。」

  「你認識我?」

  紀筱筱打量面前的男人,長得不錯,但她確信她對此人沒有任何印象。

  「你是不是有個哥哥,是盛世總裁的助理,姓紀來著?」

  「沒錯啊。」

  紀筱筱不以為然,還以為認識她,原來是認識他哥,這有什麼奇怪的,一條忠犬常年跟著主人出入各種場合,主人名氣大,認識他身邊的忠犬也就不足為奇了。

  「早聽聞紀大助理有個年輕貌美的妹妹,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紀小姐,你舞跳的這麼好,如果我猜的沒錯,你是學舞蹈的吧?」

  紀筱筱冷笑兩聲:「呵呵,你還真是猜錯了,我學畫畫的。」

  「學畫畫的?那更厲害了,不是專業的都發揮的這麼好,專業的一定爐火純青了,紀小姐,你讓我刮目相看。」

  「行了,少在這裡阿諛奉承了,你到底誰啊?」

  「在下正式的介紹一下,鄙人姓薛,名薛川。」

  「薛川?」

  紀筱筱拉高了兩個音斗,錯愕了幾秒:「莫不是那個曾經跟顧槿妍訂過婚的薛氏大少爺?」

  薛川誇張的擺出一個紳士的動作。

  「呵呵呵,原來是你啊。」

  紀筱筱饒有興趣:「對你的名號我可是早有耳聞,來你跟我說說,你們當時都訂婚了,為什麼後來又沒在一起?」

  薛川拉了把椅子坐到她旁邊:「幹什麼要跟她在一起?這女人不是一般的犯賤,也只有賀南齊那個傻瓜,才會被她迷得神魂顛倒。」

  這句話實在是太能與紀筱筱引起共鳴了,她今晚的心境莫過於此,完全跟薛川想到了一塊。

  「你也這麼覺得嗎?我也這麼覺得,我一點也沒覺得她有什麼好,除了勾引男人那點媚術。」

  「我就是知道她不是個好女人,才堅持要退婚的,當時外界還一度盛傳我去世了,不知道這個事你聽說了沒有?反正這中間經歷了很多,所幸最後我擺脫了她,不然我的下場恐怕不知道多悽慘,像那個賀家的三少爺一樣。」

  「我當時在國外留學,對你說的事不是很清楚,不過她是怎麼禍害了賀南越,這個我是知道的。」

  「她其實是個不詳的女人,但凡跟她沾上關係,身邊必然不幸連連,你瞧著她自己父母都被她給剋死了。」

  「對啊,我南齊哥本來好好一大家子,自從她出現後,現在也是一片落敗,你簡直太有眼光了,這就是個只會給人帶來災難的女人,可惜我那個傻子南齊哥怎麼也醒悟不了,至今仍跟她糾纏不清!」

  「你看著好了,賀南齊如果一直跟她糾纏,他倒霉的肯定還在後頭。」

  ……

  賀南齊從白天離開監獄後,就一直在想賀利達死亡的事件。

  他似乎想到了什麼,但又總缺一個茅塞頓開的領悟點,於是把自己的想法說給顧槿妍聽,有時候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也許她能提供一些他想不到的線索。

  「你的意思,他整個晚上只從牢房裡出去洗了一次澡?」

  「獄警的說辭是這樣的。」

  「那其它犯人都看到他了嗎?也就是說,獄警說他去洗澡了,其它犯人有沒有親眼瞧見他真的去洗澡了?他也有可能沒去呢,正好在這個過程中被人給加害了。」

  「等等——」

  賀南齊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他一拍顧槿妍的肩膀:「讓你幫我分析果然是個正確的決定,你先睡,我出去打個電話。」

  賀利達出去洗澡是肯定洗了,這一點他相信小獄警不敢撒謊,但有一個關鍵性的問題顧槿妍說到了,有沒有人親眼見到賀利達去洗澡?

  換言之,誰可以保證,那個洗澡的人就一定是賀利達?

  賀南齊來到外面客廳,撥通了紀官傑的電話,交代了他一些事,之後便坐在沙發上等著他回電。

  二十來分鐘後,紀官傑回了電話過來。

  「賀總,您猜的沒錯,雖然您二叔是重囚犯,但因為忌憚你的原因,你又交代他的命暫時要留著,監獄方怕出什麼意外,便給予了他特殊的照顧,比如,他不用跟一堆亡命之徒一起洗澡,他有單獨的淋浴間,避免了跟人搶水發生肢體上的衝突,吃飯也是一樣,有單獨的餐廳和更好的伙食,單從這些方面來看,監獄還是把他放在首位的,想輕而易舉的謀害他,應該是挺困難的。」

  「那他最後的死亡地點是哪裡,確定了嗎?」

  「這個也確定了,就是餐廳。早上吃早飯時,獄警見他一直沒出來,進去時就發現他沒有呼吸了。」

  一切都驗證了賀南齊的猜測,他蹩起眉頭:「看來明天一早,我們還得去趟監獄。」

  「賀總,你是發現了什麼?」

  「我想我是發現,我那位二叔真正的死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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