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8章 你於她,是洪水猛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秦棠禮在教育中心工作,手頭上並沒有太多的生意往來,是純粹的書香門第,他自己同樣是教育工作者,二十幾年來都是很乾淨的,出身好,品性好。

  這樣的男人一開始就應該是阮懷玉的良配。

  蔣京南看著面前攤開的資料,陷入沉思,阮懷玉不在的這些年,他努力工作,拼盡全力往上爬,到達頂峰時,她卻成了其他人的妻子,並用實際行動告訴他,她需要的並不是錢或權。

  這樣的結果,他怎麼都接受不了。

  顧郁敲門進來,「哥,我已經跟那位秦先生約好了,就在望月城,八點鐘。」

  蔣京南頭疼欲裂,手扶著額,「知道了。」

  門被關上。

  他起身穿衣,這一趟去是打心理戰的,秦棠禮這種男人大都柔和,算不上是對手,可蔣京南沒有掉以輕心,再怎麼樣,阮懷玉也跟他在一起了三年。

  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比跟他長得多。

  到達瞭望月城。

  這裡是城中的地標性建築,三十八樓的西餐廳需要提前預定,地方是顧郁定的,很私密,不會有人打擾。

  秦棠禮到得很早,接到蔣京南私下的見面邀請後,他便騰出了時間,一派溫潤如玉的模樣作風,蔣京南慢步走來,他起身迎接,在禮數方面是周到的,並沒有因為眼前的男人是自己妻子的前夫而失態。

  蔣京南坐下,只點了一杯茶。

  秦棠禮倒是關心他,「不吃點東西嗎?」

  「我吃不吃都無所謂。」蔣京南話中有話,「只是秦先生還是別吃了,免得回家後,沒胃口吃家裡的飯菜,讓妻子傷心。」

  「家裡一般都是保姆做菜,我不怎麼讓懷玉下廚,她身體不好,不能過多操勞。」

  以溫和的方式暗中較勁,蔣京南領略到了秦棠禮的不同,「身體不好,怎麼個身體不好法?」

  「這點我想蔣先生比我了解。」秦棠禮拿起面前的水杯,望向窗外的霓虹,「畢竟懷玉所受的傷害,都是因為蔣先生你。」

  「你也知道她是因為我,就該知道我們之間的感情有多深。」

  「是什麼樣的感情?」

  包廂安靜,樂聲從一樓傳來。

  蔣京南往身後的椅子中靠了靠,嘴角勾起一抹笑,「洪水猛獸,她是這樣說的?」

  「有些事情,不需要她親口說。」

  「那就是你自己的猜想了?」

  秦棠禮不疾不徐,「蔣先生,我有眼睛,看得到。」

  什麼看得到,都是自以為是而已。

  蔣京南的笑意沒落下,眸中的晦暗有些淡,神色不明,「你看到了什麼,難道她不回去,全是因為我嗎?」

  秦棠禮大概明白了阮懷玉為什麼怕他,懼他。

  這個人沒有心,太冷漠。

  「你難道不知道她為什麼不敢回去嗎?」秦棠禮聊起這些,情緒上才稍微有了些波動,「懷玉身邊的人都知道為什麼,你卻不知道嗎?」

  「因為我。」

  蔣京南自願承認,「因為我強迫她跟我在一起,是這樣嗎?」

  如果不是阮懷玉不允許他說,秦棠禮一定將所有的事一股腦全部倒出去,讓蔣京南追悔莫及,但是不能。

  他不可以違背懷玉的意思。

  最後那句話蔣京南還沒品出是什麼意思,包廂的門突然被打開,桌上那杯沒喝過的水被拿起來,迎面潑在了蔣京南臉上。

  不似上一次在展覽中相遇的淡然,這次他找到了秦棠禮就是觸怒了阮懷玉,她無需對他再客氣。

  潑完水,直接將沉重的水杯砸在蔣京南肩膀上,半點不留情面。

  「蔣先生,如果你再敢私下約我丈夫見面,我不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她拿起桌角上的餐巾擦了擦手,又摔在蔣京南掛著水珠的臉上,「還有,我請你有些羞恥心,死纏爛打,陰魂不散,是最沒品的。」

  一通罵完,她伸手將秦棠禮拽起來,拉著他離開這裡。

  蔣京南坐在位置上,許久後才緩緩拿起掉落在腿上的餐巾,慢條斯理地摺疊好後,擦了擦額角的水,沒有生氣,沒有惱怒,相反,內心有點見不得光的竊喜。


  好在阮懷玉還會對他發脾氣,不至於像上次那般,將他當作空氣。

  從窗口往樓下看去,阮懷玉已經拉著秦棠禮上了車,上車時站在車旁說了些什麼,她握著他的胳膊,將他前前後後看了個遍,很害怕他因為蔣京南受了傷。

  這場面太過熟悉。

  蔣京南設計阮懷玉跟言律分手後,言律每次找他的麻煩,阮懷玉便以同樣的態度面對他,仔仔細細地問過,確認他沒有受傷後才會放心。

  這個人現在變成了其他人。

  -

  車上的氣氛沉寂了一會兒,阮懷玉主動打破僵局,她輕拽秦棠禮的袖口,他會意將肩頭靠近,阮懷玉靠上去,「別背著我跟他見面,他那個人那麼陰險,我怕你受傷。」

  「是我不對。」

  秦棠禮去碰她的頭髮,摸著發尾,眷戀地用下巴蹭著她的發頂,「我不跟他見面,他就會跟你見面,我寧願自己跟他談。」

  「跟他那種人,是談不出好歹的。」這是阮懷玉的經驗所得,「我們只要避開就好。」

  自從蔣京南出現,秦棠禮充滿了不安定性,「你對他,還有感情嗎?」

  「有。」

  對待自己的丈夫,阮懷玉是誠實的,「我們之間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不可能沒有感情,但真正有的,也就只有怨氣了。」

  秦棠禮輕眨眼皮。

  那一年他在郵輪上將阮懷玉救下,帶到船艙包房中靜養,那是很危險的一個關頭,她高燒,又頻繁嘔吐,身體忽冷忽熱,很難壓制。

  中途好多次,她都在哭,是睡夢中的哭泣,情難自抑,無法克制的痛苦蔓延得厲害,那段時間,都是秦棠禮在徹夜照顧她。

  他握著她的手,替她退燒去熱,無數次聽到她在夢中喊母親,說對不起。

  不管過去多少年,他都無法忘記她那個痛苦的模樣。

  而這些痛苦,大部分都是蔣京南給的。

  他不會再讓蔣京南靠近阮懷玉,哪怕拼上自己的性命。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