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怕他將懷玉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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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有約,大清早便要早起。

  冒著紛飛的鵝毛大雪,阮懷玉上了車後便靠在秦棠禮懷中補回籠覺。

  秦棠禮特地吩咐司機,「開慢點,別顛。」

  他對自己太太的疼惜所有人都看在眼中,這些被在他身邊工作的人大都很尊敬阮懷玉,不敢冒犯她分毫。

  前些年她剛跟秦棠禮結婚,秦棠禮手下的人曾議論她是結過婚的女人,身體又差,不乾淨,來歷不明,只是簡單幾句,就被辭退。

  下場並不好。

  殺雞儆猴,從那以後,再沒人敢說阮懷玉的不好。

  阮懷玉枕著秦棠禮的手臂,他的手掌貼在她的頭髮上,有一下沒一下地摸著她的頭髮,他同樣有些犯困,但沒睡意,比起補覺,他更想一直看著她。

  那天見到了蔣京南,他便陷入不安中。

  怕他將懷玉搶走。

  那一年他親眼看著阮懷玉跟蔣京南上車,彼時他們才是恩愛夫妻,秦棠禮祝願她可以永遠幸福快樂。

  但世事難料。

  一轉眼的工夫,她家破人亡,被迫逃往海外。

  她家裡的事是梅芙告訴秦棠禮的,言語之中,總是包含著許多惋惜之情,感嘆她沒有繼續唱戲,頂替她的芷柔,嗓音比她差了太多。

  聽到那些事時,秦棠禮同樣唏噓,但做不了什麼。

  如果不是那艘命運的郵輪,他們也不會這樣陰差陽錯結了婚。

  車輛在雪中行駛,抵達目的地。

  這裡較為偏僻,平常很僻靜,適合老人居住,一棟三層的小洋樓,磚瓦都有些陳舊的年代感,門牌前些天換了新的,頂部被一層白雪覆蓋著。

  在冰天雪地中,小樓像油畫。

  秦棠禮扶著阮懷玉下車,「累了吧,吃頓飯我們就回去,奶奶念叨好多次了。」

  他們一同往院中走。

  秦棠禮含糊著聲音,「她哪裡是想我,分明是想你。」

  「都想。」

  過去按響門鈴,室內是暖和的,為了方便老人,房內恆溫的系統二十小時打開,保姆前來看來,樂呵呵地將他們迎進去,「剛才還念叨你們,這麼快就到了。」

  「是啊,省的她老人家隔著十萬八千里念緊箍咒。」

  秦棠禮貧了句嘴,房內的老人叫了他一聲,「還不快進來,站門口不嫌冷得慌。」

  兩人一同進去。

  豐盛的早餐早已準備好,為了迎合阮懷玉的口吻,保姆特意多準備了些南方的吃食,秦家一家子都待她極好,跟秦棠禮在一起什麼都好,唯獨會讓她陷入自我懷疑。

  她哪裡配得上這樣的好。

  「梅老師。」

  阮懷玉字正腔圓地喚了聲,梅芙從前欣賞她,哪怕她不唱戲,退了團,那場準備許久的演出她也沒有登台,她也一樣欣賞她。

  後來從秦棠禮那裡知道她在海外,一個人生活的很艱苦,對她的毅力與堅韌勁便更加欽佩了。

  「來,快坐。」

  阮懷玉走到她身邊坐下,秦棠禮坐在對面,他笑道:「每次懷玉來,就要占了我的位置。」

  梅芙輕聲斥她,「懷玉不一樣。」

  說完,她又吩咐秦棠禮,「盛碗鴿子湯給懷玉,她最近是不是又瘦了,你是怎麼照顧她的。」

  「好,我盛。」

  每次過來,秦棠禮就成了伺候人的那個,不過他很樂於伺候懷玉。

  吃過早飯後,梅芙單獨將阮懷玉帶到樓上,秦棠禮在樓下等,等到犯困,保姆將客房收拾好讓他進去休息。

  醒來時正好是中午,阮懷玉正在樓下廚房跟著保姆學習做他們的菜式,有些笨手笨腳,被油燙了好幾下,卻沒有吱聲,菜做好才去洗手。

  秦棠禮跟在她身後,拿著她的手在水龍頭的冷水下沖洗著,她手上有些繭,還有大大小小的傷疤,都是那兩年留下的。

  「你不用做那些事,都有保姆的。」

  總是秦棠禮在幫她,給她依靠的港灣,她總要主動做些什麼,「做道菜而已,沒什麼的。」

  「做什麼都不行。」


  秦棠禮緊鎖著眉頭,阮懷玉側眸看著他,「怎麼這麼緊張?」

  「能不緊張嗎?」

  但不是過去一直這麼緊張,是從蔣京南出現的那天才開始的,阮懷玉如今不像從前那樣不諳世事,「你不用這樣,那些事都過去了,我不會跟他怎麼樣的。」

  「我知道。」

  用過午飯後回到家中,路上秦棠禮去藥店買了藥,細心塗抹在阮懷玉手背的燙傷部位,輕輕吹著,「回去之後就別碰水了,下次不用學這些東西了。」

  「那怎麼行。」阮懷玉將手抽出,「再怎麼說我好歹也是你妻子,難道你不把我當妻子嗎?」

  「當我的妻子不用受傷。」

  跟秦棠禮在一起後,阮懷玉才明白什麼才是夫妻,跟蔣京南那一場,是騙局,「可阿姨本來就不喜歡我,我還想下次去見她,好好露一手呢。」

  「不用理她,她就那個樣子。」

  跟秦棠禮在一起,唯獨他母親是不同意的。

  阮懷玉可以理解,所以儘可能的想獲得秦母的好感,「那怎麼行,畢竟是你母親。」

  走出電梯,步入家門口。

  門外有人正在等她。

  她的話被聶凜的出現打斷,跟蔣京南相遇時她就想到了聶凜會找來,這都在意料之中。

  秦棠禮面上的微笑減弱了些,下意識緊握住阮懷玉的手,生怕這些人又將她從自己身邊帶走。

  四目相對中,聶凜疲憊的目光多了一絲欣慰。

  好在。

  好在她真的還活著。

  不管怎麼樣,這就是天大的喜訊了。

  聶凜就要喜極而泣似的。

  阮懷玉定定站著,心口同樣是酸澀的,跟聶凜見面與跟蔣京南是截然不同的,見聶凜,她是高興的,「舅舅。」

  她很輕地喚出聲。

  聶凜忽略了她身邊的人,慢步走到她面前,手撫在她的臉上,確認是活生生的人,他彎了腰,垂下腦袋,輕聲抽吸,忍下眼眶中的酸澀問她,「既然好好的,怎麼不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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