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5章 也不會兩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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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樓拿了包就走,雖然時間還早,可難保不會出什麼岔子,早一點離開終歸是好的。

  將手機塞進包中,阮懷玉沒停留,跑去玄關換鞋子。

  樓下的燈很昏暗。

  沒怎麼注意餐廳那邊倒下的人,跑到門口時,突然被地上坐著的黑影嚇到,也是上了樓阮懷玉才看到那杯喝光的牛奶。

  兩劑藥都被蔣京南吃了。

  這次他不光是要昏睡兩天了。

  強挨著這樣的藥力,他從餐廳挪到了玄關,堵著阮懷玉離開的路,她被嚇得後退了兩步,蔣京南坐在陰影中,強撐開眼皮看向她,對她要離開的舉動很釋懷。

  他疲憊地勾起唇,想要說話,卻張不開口。

  阮懷玉鎮定了下,走到他身邊去換鞋子,將他當作空氣,要起身時卻被他攥著腳腕,就算被下了迷藥,他的力氣卻不減多少。

  「放手。」

  蔣京南動了下唇,喉間的聲音干啞,「別走。」

  阮懷玉彎腰將他的手拿開,掙扎了好幾下才真正擺脫他,要起身時,包里的刀卻掉了出來,剛好掉在蔣京南手旁,他視線模糊,出現重影,還以為自己看錯。

  「為什麼要……帶刀?」

  還是說,她一直在防著他。

  這比她要逃離更傷人心,蔣京南自問這些天沒傷害過她,可對阮懷玉而言,他的行為就是傷害,「本來是用來跟你同歸於盡的。」

  「那怎麼不動手?」

  蔣京南頭輕歪,口吻竟然是包容性的,髮絲落到額前,掩住了他的眉,「是不是捅我一刀,我們就兩清了?」

  阮懷玉執著刀站在他面前,這一塊小地方很昏暗,以前他們經常在清晨擠在這裡,她纏著他給她系領帶,他催著她,說自己快遲到。

  她笑著吻他下巴,「跟爸爸說一聲,就說是我纏著你,他不敢把你怎麼樣。」

  同一個地界,卻是不同的情感。

  這樣答案蔣京南不意外,他眼角掛著淚光笑了笑,「那就只能活著還債了。」

  「那你就好好活著。」

  握著那把刀,阮懷玉又改變了主意,她突然撥開自己的袖口,在胳膊上劃了一刀,刀上沾染了血,很深,拿過濕紙巾將刀柄擦乾淨,塞進了蔣京南手中。

  這些都在蔣京南的眼下完成。

  她走到房內拿起蔣京南的手機,用他的指紋解開鎖,給顧郁發了條消息,要他兩天內都別過來。

  這是他自己叮囑的。

  將手機扔掉,蔣京南已經處於昏迷狀態,阮懷玉將他拖開,自己胳膊上的血滴在地上,如果開了燈去看,場面多少有些驚悚。

  如果不是蔣京南攔著,她不會想到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償還自己的罪孽。

  地板周圍都是她的血跡,到時候她又是消失的狀態,蔣京南一定會被調查,這也是他曾經對她所做的事。

  今天的一切,不過是一報還一報。

  關上房門,阮懷玉看了最後一眼,蔣京南躺在地板上,手中握著刀,刀上有血,地上,衣服上,也都是血。

  也許今晚之後,蔣京南會成為殺人犯,但這都跟她沒什麼關係了。

  -

  走出小巷有車子在等她。

  胳膊上的血只是簡單止住。

  阮懷玉的身體越來越虛弱,也許是她的照片老安看過,沒多久,就有位四十歲左右的中年男人走到她身邊,「你好,是小顧介紹的人嗎?」

  阮懷玉咬牙忍痛,抬起頭。

  她從口袋摸出那塊表。

  見表認人,老安確定了是她,「阮小姐你好,等會跟著我上船就好,我會把你安全送到。」

  阮懷玉冒著冷汗點頭,她在附近買了些止血的藥物敷上,但袖口處明顯有血跡,老安只是看了一眼,並沒多說什麼,「小顧安排你到羅蘭,你是知道的吧?」

  「知道。」

  「臨時出了點變故,去羅蘭要換乘交通工具,船票是到科林的,不過你放心,我會安全把你送到的。」他猶豫了下伸出手,「你得把你的證件給我。」

  阮懷玉將證件交給他,表現得很信任,「好的,麻煩你。」


  「不麻煩,小顧是我的好朋友,應該的。」

  老安從口袋中拿出一瓶喝的遞給阮懷玉,「看你臉色不好,先喝點東西,到船艙里更不好受。」

  「謝謝。」

  阮懷玉艱難抬起胳膊接過,老安笑了一聲,「還有十幾分鐘檢票,你現在這裡等一下,我去打個電話。」

  興許是在蔣京南身邊待了幾天,警惕性便強了許多,阮懷玉看著那瓶水,擰開瓶蓋時有些輕鬆,顯然是被打開過的。

  顧郁沒那麼好心,她知道。

  好在她有兩手準備。

  跟在老安後面,跟到一個無人的牆角處,阮懷玉聽到他在打電話,大概說的是其他國家的語言,巧在阮懷玉曾跟言律去過那個地方,依稀聽得懂其中的話。

  約莫是說,要將她賣了。

  遠渡重洋,賣到沒人知道的地方,一輩子被困住,出不來,這樣才合顧郁的心意,這樣她才不會再出現在蔣京南面前。

  他們一個比一個惡毒,每一個都不讓她好過。

  忍著胳膊上的傷痛,阮懷玉拿起牆角地上的一塊石頭,在老安打完電話後,輕聲輕步走到他身後,在他毫無防備的狀況下砸到他的頭。

  劇烈的疼痛使得對方怔了下捂住腦袋,隨後轉過身,眼一翻,暈了過去。

  阮懷玉不忘從他的口袋中拿走自己的證件,又拿他的手機給顧郁發消息,告訴他,他們已經登上郵輪。

  兩天內,顧郁都發現不了她的失蹤。

  沒了老安,阮懷玉拿不到船票,她找到售票窗口,臨時買了張最近的票,哪怕是三等艙,哪怕目的地的名字很陌生,她都不在意。

  跟著魚龍混雜的隊伍進了船艙,從前她跟言律一同坐過郵輪,但那時坐的是頭等艙,有酒會和海上風景,這次有的只是擁擠的房間和散不出去的酸臭味道。

  空氣不流通的情況下,一晚上的時間,阮懷玉的傷口開始潰爛,她必須要找水清理傷口,剛扶著牆壁要站起來,船身突然發生顛簸,致使她眼前昏黑,驀地摔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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