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是你指使她那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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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間給阮懷玉準備好了,房內充盈著淡淡的花香,蔣京南陪著她進去,剛跨進一步,她突然轉身,擋著他的路。

  「我要換衣服,你別進來。」

  她的那些小心思蔣京南都知道,卻裝作不知道,配合她演戲,「好,我在樓下等你吃晚餐。」

  阮懷玉想也沒想,「我已經在舅舅家吃過了,你自己吃吧,我累了,要睡了。」

  「不行。」

  沒有人可以支配他。

  讓阮懷玉回來是為了像從前那樣相親相愛,不是為了跟她成為同一個屋檐下的仇人,「你吃過了不能陪我嗎?以前你都會陪我,你忘記了?」

  她忘記的那些情情愛愛的瞬間,蔣京南卻記得刻骨銘心。

  真是有夠諷刺。

  他強行要將這場夢美滿了,還要阮懷玉跟他配合,這有多殘忍,只有懷玉知道,「好,等我換了衣服。」

  將他推出去鎖上門,阮懷玉緊貼著門大口喘氣,生怕自己撐不下去。

  只是三天而已。

  一定要確保母親被舅舅帶走她才可以松下這口氣,在這之前,她都要跟蔣京南這個魔鬼斗下去。

  硬著頭皮換了衣服。

  阮懷玉從自己上衣的口袋中找到帶來的小刀,在房內搜尋了一圈,她將刀藏在床下的角落,這裡是最安全最不容易被發現的位置,一旦有危險,她起碼要自保。

  將衣服換下,看著鏡中的自己。

  那樣短的頭髮,像個眉清目秀的尼姑一樣,滑稽得有些可笑,哪裡還要千金小姐的模樣。

  可就是越丑,蔣京南對自己,才不會有胃口。

  她寧願再丑一點。

  在沒有占據掌控位置時,美貌並不是什麼好東西,反而會給她帶來災難。

  只要這三天把事情做完,她就還有機會。

  兀自做了許久的心理建設,久到蔣京南有些不耐煩,上樓來找,他敲門,在門外叫她的名字,「懷玉,還沒換好?」

  門被打開。

  阮懷玉滿眼是不耐煩,她側身躲開蔣京南走下去,像雕塑似的坐在餐桌前,不再似從前那樣,總是昏昏沉沉地等在客廳,聽到他回來,便揉揉眼睛,起身摟著他的胳膊,再給一枚吻。

  聲嗓都是甜膩膩的,哄著他去吃飯,「知道你累,但總要隨便吃點吧?一直餓著會把胃餓壞的。」

  哪怕再累,蔣京南都會被她哄得吃上幾口。

  她哪怕又困又累,也會坐在餐廳陪著他,不讓他在這盞燈火之下太孤寂。

  可現在。

  她不累,有精神,坐在他對面卻神色鬱郁,不像之前那樣給他盛湯陪他聊天,那些時分,是他這麼多年唯一不覺得孤單的時候。

  他只是想回到從前的日子。

  阮懷玉卻不再滿足他了,她的瞳孔中神色很是淺淡,有些麻木地看著蔣京南吃飯。

  她不吃,蔣京南還是準備了她的碗筷,「我特意請餐廳的廚師到家裡做的,你要不要嘗嘗?」

  阮懷玉沒作聲,側眸看向別處。

  「是因為跟聶凜吵架,所以把假髮也丟下了?」

  丑就對了。

  這就是阮懷玉要的效果。

  如果單單只是沒了頭髮,她那張臉還是撐得起來的,可她的腦袋上有條駭人的傷疤,像一條蟲子趴在頭上,醜陋之中帶著點驚悚。

  如果枕邊人以這個模樣示人,男人都會受不了。

  蔣京南卻沒介意,「怎麼會,我覺得很漂亮,比那些精心打扮過的女人要漂亮許多。」

  「你還吃飯嗎?」

  她不是小姑娘了,這些甜言蜜語在她面前說,簡直就是笑話。

  蔣京南沒什麼胃口,他放下碗筷,「這麼不想陪我嗎?」

  裝腔作勢不是阮懷玉的個性,女人那套矯揉造作她也賣弄不來,何況面前這個人,她恨不得一刀跟他同歸於盡,要不是為了母親,他們絕不會再度共處一室。

  「蔣京南,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你一定要我回來,就該知道我會是什麼樣的態度。」

  「不重要。」


  蔣京南自以為自己還可以一點點感化她,殊不知他們之間那座叫作感情的大廈早已傾塌覆滅,阮懷玉是大廈中被砸得粉身碎骨的人,他是大廈外坐井觀天的人。

  哪裡會知道她有多疼。

  「不吃了,你晚上好好跟我聊聊,楚寒是怎麼對你的。」

  阮懷玉坐著沒動,「你很喜歡揭別人的傷疤嗎?」

  「我是想要關心你。」

  「是你指使她那麼做的,關心我什麼,關心我有沒有被她打死餓死?」

  她不是過去那個柔軟溫暖的人了。

  她渾身都是刺。

  只是幾分鐘,蔣京南早被扎的滿身是傷,「你怎麼會認為是我指使的她,我如果真的想讓你怎麼樣,根本不會用這種法子,我會直接讓你坐牢。」

  「毀了別人的姻緣,欺騙感情,這就是光明磊落的方式嗎?」阮懷玉臨危不亂,條理清晰,「如果不是你,我跟言律會一輩子好好的。」

  他們是青梅竹馬,是從小就彼此認定的妻子與丈夫。

  如果沒有這些事,他們二人的人生會一路平坦,蔣京南毀掉的不只是她這個人,還有她原本應得的美滿人生。

  「怎麼,你怨我拆散了你們?」

  蔣京南的好聲好氣沒了,男人的妒忌心不比女人弱,「我可沒覺得他會跟你一輩子,如果他真像你說得那麼好,又怎麼會被輕易勾引?」

  阮懷玉突然拿起面前的一杯紅酒,直接潑到了蔣京南的臉上,她揚起胳膊摔碎高腳杯,用足了力氣,杯子在地上濺開,滿地都是玻璃碎末。

  她起身往樓上走,蔣京南追上去拉住她,「你剛才那話是什麼意思,你跟言律早就過去了,你還想著他,覺得可惜?」

  「我當然可惜,我後悔什麼都沒問就稀里糊塗跟你結了婚,明明疑點重重,卻沒信任自己的未婚夫,我就是蠢才會被你騙!」

  「可你不是對他早沒感情了嗎,可惜什麼?」

  「怎麼沒感情?」阮懷玉昂著下巴,聲嘶力竭,「我跟你才沒感情,如果非要有,也只有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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